呵呵,你姓白嘛,自然最擅長白混了。
高飛毫不在意的笑着,側身給王晨介紹道:這是白蓉,我以前在部隊的戰友王晨,我的未婚妻。
白蓉看向了王晨,目光閃動,讚歎不絕:嘖嘖,小姑娘很清秀呀,好好的一朵鮮花眼看着要插到牛糞上了,我真是不甘心啊。
王晨還真不怎麼適應白蓉說話的語氣,不過也能看出她和高飛關係不一般了,所以只是小臉微紅的點頭,含笑說歡迎。
至於鐵屠,王晨也認識,倒不用高飛給她介紹什麼。
行了,你忙你的,哥們今兒就是帶嘴來混吃的。
白蓉擡手打了個響指,無意中看向集團大門口時,臉色陡然一變,隨即釋然,伸手挽住鐵屠的胳膊,用無比溫柔的語氣說:老鐵,咱們兩個白吃,是不是先去裡面參觀一下呢
鐵屠下意識的要掙開時,看到了莫孤煙。
當初在京華白雲觀時,白蓉看到莫孤煙後,曾經把鐵屠拉出來做擋箭牌,證明她從沒有把莫孤煙放在眼裡。
當然那是逢場作戲了,事後倆人也好像都忘記這回事了。
今天白蓉發現莫孤煙竟然在場時,心中猛然彷徨,本能的又把鐵屠拉了出來。
莫孤煙和何落日等人站在那兒,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很隨意的樣子,彷彿根本沒有看到白蓉來了似的。
唉。
鐵屠知道白蓉心中是怎麼想的,暗中輕輕嘆了口氣,任由她挽着自己胳膊,向門口走去:高飛,我們先隨便轉轉。
隨便,到時候我會讓人去叫你們。
白蓉暗戀的人竟然是莫孤煙,結果卻被人無視,爲了面子她把鐵屠用來做擋箭牌這些事,高飛是從沈銀冰那兒知道的,所以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看了眼熱火朝天的剪綵現場,王晨低聲說:高飛,時間差不多了呢。
高飛隨口問:還有收到請柬沒有來的客人嗎
王晨猶豫了下,才說:有。
高飛問:是誰
聽高飛問出這個字後,王晨內心中竟然有了种放鬆感,笑道:北山集團那邊的人。
高飛和沈銀冰的那些破事,王晨可能是最關注的人了。
身爲一個精明強幹的女孩子,王晨能從沈銀冰每次看向高飛的眼神中,都能看出那種深入骨髓的恨意。
她懂得,那是由愛到了極點卻修不成正果而造成的。
雖然她不知道沈銀冰是個修羅,高飛和他的家人,也絕不允許這倆人之間發生什麼,再加上她大婚在即,一切都將成定局,可她還是擔心這對男女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但現在,高飛卻忘記了北山集團沈銀冰,在王晨看來,這是好事,所以她心裡很高興。
哦,也許她壓根沒有打算來。
高飛不在意的笑了下,看向了白蓉的背影,眉宇間帶有一絲不解。
白蓉自認爲把她看向高飛時的那一抹冷漠掩飾的很清楚了,可卻被高飛敏銳的察覺到了。
如果白蓉把某種不滿掛在臉上,那才符合她敢愛敢恨的性格。
可這樣一個大咧咧的女孩子,爲什麼會把那一抹冷漠藏的那樣深
她爲什麼對高飛有這種情緒高飛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時,卻聽到王晨低聲說:來了。
什麼來了
好像抓主了什麼,卻被王晨這聲來了給驚跑了的高飛,眉頭微微皺起扭頭看去,就看到兩輛轎車緩緩停在了路邊。
一輛白色寶馬,一輛黑色奔馳。
沈銀冰的新男友商平北開着白色寶馬,她和顏紅並排坐在後面。
高飛剛認識沈銀冰時,她就是開着這輛白色寶馬的。
不得不說,沈銀冰那種出塵的冷傲氣質,和這輛白色的寶馬很相配,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她現在已經是家市值超過三百億的大集團總裁了,一百多萬的轎車早就配不上她的身份了,按說早就該換車了,比方勞斯萊斯啥的,那才符合她身份。
她一直沒有換車,儘管這輛車的確配不上她的身份了,她卻始終固執的沒有換車佷多員工私下裡都議論,說沈總可能特別喜歡這車的款式和顏色,但唯有真正瞭解她的人,才知道她爲什麼對這輛車不離不棄。
這輛車,見證了她和高飛相識到分手的全過程,也許等她徹底忘記高飛後,纔會拋棄吧
車子停下後,現場很多人都看向了這輛寶馬車。
至於寶馬車後面那輛黑色奔馳,則被大傢伙自動無視了。
現場幾乎所有人都在關注沈銀冰,那是因爲他們都知道,高飛和這個女孩子之間發生的那些事。
很多人以爲,沈銀冰今天不該來,因爲王晨在。
但她偏偏來了,而且還是最後一個來的,比任何人都晚。
一般來說,只有那些最重要的大人物纔會最後出場的,沈銀冰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纔會在這時候趕到吧,無形中就把她自己置身於最重要人物上了。
沈銀冰推門下車,站在了車前,隨意的擡手撩了下發絲,臉色淡然的看向了那塊被紅綢蒙着的牌匾,這姿態就像是視察轄下的子公司那樣。
沈總今天沒有穿禮服,也沒有穿套裝,而是穿了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色束腰短袖連衣裙,裙子也不全是白色,上面印有淡淡的藍色小碎花,腰間的束腰帶子卻是鮮紅色的,與她挽着青絲的紅繩,腳下的紅色高跟皮涼鞋相得益彰。
紅,黑,白,三種最簡單的顏色,最簡便的裝束,卻讓沈銀冰看上去猶如一個從天上下凡的精靈,微風吹來,吹起她的裙裾,露出半截晶瑩雪白的小腿。
她站在陽光下,就這樣淡淡的站着,讓人想到了一種和她名字有關的東西:冰。
她就像一塊冰,晶瑩剔透,毫無瑕疵,竟然讓嫵媚神秘的白瓷夫人清秀文靜的王晨,活潑伶俐的肖魚兒等人失去了該有的顏色。
這一刻,包括王晨在內的很多人,都有了種錯覺,覺得她就是一個女王,彷彿她纔是今天的絕對女主。
莫孤煙看着她的眼神中,有了一絲熱切。
沒有誰注意到王晨正在緊張的抿着嘴角,張暮涵卻緊緊攥起了右拳。
唯有薩拉娜,絲毫沒有掩飾對她的心傷,嘖嘖的讚歎有聲。
如果高飛記憶夠好的話,那麼就該回想起去年那個夏天,當他坐在天橋下睡覺時,不小心絆倒的那個女孩子,就是穿着這樣一身連衣裙,這樣的妝扮。
可惜他已經忘了,在沈銀冰下車後,就挽起王晨的胳膊,緩步走了過去,笑道:沈總大駕光臨,鄙人是三生有幸。
沈銀冰眼眸流轉,就像巡視臣民的女王那樣,把現場所有人都掃了一遍,最終才落在了高飛臉上,淡淡的笑道:高總你太客氣了,什麼大駕不大駕的,只是一小女子罷了。
光頭商平北隨後下車,和高飛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別處。
高總,非常抱歉,路上遭遇堵車,所以來晚了。
身穿黑色套裝的顏紅,站在了沈銀冰旁邊。
顏紅本身也是個相當出色的小女人,也許今天她知道該怎麼襯托沈銀冰吧,沒像很多人印象中的那樣,打扮的性幹而有品,還戴了一副黑色框架的平面眼鏡,把自己打扮得好像個修女那樣。
呵呵,沒事,沒事,剪彩儀式還沒有開始。
高飛笑着客氣了一句,看向了後面那輛黑色奔馳轎車。
正如他所想象的那樣,焦恩佐從車裡走了下來,跟着他一起下來的,則是一個看上去很中規中矩的女孩子,毫不起眼,應該是秘書之流。
高飛看了眼焦恩佐,笑都沒有給一個,直接就挪開了目光。
焦恩佐也沒在意,只是微笑着,紳士般那樣,在看到張暮涵時,還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可惜後者看都沒看他一眼。
顏副總。
沈銀冰擡起了右手,顏紅會意,從小包內拿出了一張支票。
拿過支票,沈銀冰卻遞給了王晨:王局,今兒來的匆忙了些,沒有買花籃,些許小意思,還請笑納。
很自然的,王晨就婉拒:沈總你太客氣了,你能夠在百忙中抽身前來捧場,我黑夜高飛就已經不勝感激了。大家都是好朋友,沒必要來這些虛的了。
王晨在說到我和高飛,以及大家都是好朋友這兩句話時,語氣刻意的加重了許多,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我感謝你今兒來捧場,但你要是故意惹亂子,那就休怪我不給你留面子了
沈銀冰卻像沒有聽出王晨這些話裡的意思,只是笑了笑說:王局,正因爲大家是好朋友,所以我才該意思一下。如果王局不收下的話,那我會很沒面子的。
不等王晨再拒絕,顏紅說話了:王局,高總,如果你們今天不收下沈總的心意,那麼等我們的廠子開業時,我們也不好意思邀請你們了呢。
當初王晨在拒絕北山集團要在開發區建一個礦泉水生產基地後,沈銀冰也沒再在這方面糾纏什麼,而是在天涯集團的南邊,也創建了一座生產化妝品的廠子。
王晨明明知道沈銀冰這樣做,就是衝着高飛來的,但她卻沒理由拒絕。
在天涯集團開業前兩天,王晨曾經去過那邊,那邊的車間也已經建了起來,機器設備都已安裝完畢框架式車間,所以時間很短,應該很快就會投入生產了。
聽顏紅這樣說後,王晨不好再拒絕了,看了眼高飛。
高飛仍然微笑着,沒有任何表態。
那就多謝沈總了,呵呵。
王晨接過支票,低頭看了眼數額,臉色就猛地一變,也顧不得那麼多人在場看着了,仔細數了數上面的數字,深吸了一口氣後才擡起頭,沉聲說:八千萬。沈總,禮太厚了,我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