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死
剛纔的子彈沒有打中我
王晨茫然的擡頭,就看到從對面衝過來舉槍對她射擊的兩個年輕人,卻是對準了她身後的走廊。
王晨扭頭看去,這纔看到有幾個男人,正躲在去十樓的樓梯口,衝這邊開槍,地上還躺着一個人,不知死活。
原來他們剛纔開槍,是打那些人,他們也是來救我的
王晨這才恍然醒悟,再也不敢猶豫,爬起來就衝向了尹團長的房間門口。
砰,砰砰
張揚和陳欣倆人,貼在走廊客房門板上,與對方相互對射着。
這時候,另外一個電梯門開了,一個老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正要衝那邊開槍的張揚,趕緊一擺槍口,高聲喝道:快退回電梯,這兒危險
他最後一個字還在舌尖打轉,那個老女人忽然擡手。
槍響了。
呼嘯而來的子彈,精準命中了張揚的嘴巴,從他腦後鑽出。
鮮血桃花般的綻放,在雪白的走廊牆壁上。
啊
陳欣沒想到老女人竟然也是殺手中的一個,狂吼一聲舉槍對她射擊。
老女人卻忽然騰身躍起,就像一隻大蝙蝠那樣,腳尖在走廊牆壁上一點,竟然向這邊飛了過來,躲開了他的子彈。
陳欣大驚,本能的閃身出來,衝疾撲過來的老女人連連開槍,就像是打鳥那樣,希望能把她擊中。
可他卻忘記了對面那三個敵人,剛剛扣下第二次扳機,兩顆子彈就擊中了他的前雄。
他不甘的扶住了牆,勉強再次擡起手時,好像蝙蝠一樣疾撲過來的老女人,左手猛地一揮陳欣咽喉就被割開,血像噴泉那樣呼地竄出。
老女人身子落地,槍聲停止。
樓梯口那三個男人,和躲在電梯內的大漢都跑了過來,這時候王晨卻已經閃身進了尹團長的房間內。
老女人看着那扇緊閉的房門,擡手揮了一下淡淡說道:李克留下,其他人去下面阻擊隨時趕來的眼鏡。
那三個男人低聲答應着,轉身跑向了樓梯。
老女人把打空了子彈的手槍隨手扔在了地上,對李克點了下下巴,示意他踹開門板。
李克早就知道躲在客房內的是一些文化人,除了能動動嘴皮子外,根本沒有別的本事,一隻手就能把他們玩的沒啥玩了。
隨即冷笑一聲,倒提溜着微衝,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撲向了房門,只一腳,就把房門給跺開了。
砰的一聲,房門急促向後開去,隨即又猛地反彈回來。
搶在門板反彈回來之前,李克已經閃身衝進了客房內。
老女人沒有動,只是站在那兒,一副淡然的不屑樣子:裡面只是幾個文化人而已,沒必要她親自出手。
她所做的就是守在門口,以防還會有救王晨人的出現。
等李克再出來後,他們馬上就會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酒店,遠走高飛了。
呃
一聲急促的悶哼聲,從客房內傳了出來。
老女人能聽得出,這是人在臨時時發出的慘哼聲,就像被掰斷脖子的雞那樣。
是個男人的慘哼聲,應該是那個尹團長吧
老女人嘴角微微動了下,倚在了走廊牆壁上,等候接下來的慘叫聲。
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當街開槍,衝進酒店內殺人,這對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個極大的震撼,正要有點腦子的,就會躲起來,等候警方趕來。
所以整座酒店內現在是無比的靜,甚至都能聽到遠處傳來的警笛聲,但卻沒有老女人最願意聽到的慘呼聲響起。
李克,不趕緊解決問題,你墨跡什麼呢
老女人眉頭皺了下,快步走到門前,推開了房門,然後他就看到了兩個男人。
一個男人站在客房內,一個男人躺在地上。
站着的男人是個光頭,眼神犀利的好像一隻惡狼一隻驚聞自己有了後代,全身細胞都在興奮吶喊的惡狼
躺在地上的男人是李克,手裡還牢牢拿着他的威力無窮的微衝,但他明明是趴在地上的,可嘴臉卻對着天花板,瞪大的雙眼中,帶着濃濃的不甘,和恐懼。
人趴在地上,眼睛卻能向上看,只能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脖子被人擰斷了。
李克,被葉心傷擰斷了脖子。
老女人做夢也沒想到,葉心傷會忽然出現在尹團長的客房內,眼神驟然一縮,嘎聲說道:葉心傷
你會認識我
葉心傷也有些驚訝,但這並不妨礙他在說話時,就像一顆炮彈那樣,狠狠撲向老女人。
千萬不要讓男人瘋狂,因爲這樣他會變得比往常可怕一百倍,武力值更是會幾何形式的上翻。
葉心傷現在就是瘋狂的,秦紫陽懷了他孩子的消息,就像一針雞血打在了他身上,使他興奮的想找棵大樹狠狠的撞腦袋還是算了吧,恰好有人找上門來送死。
有人來主動送死,也是宣泄興奮的最好辦法。
老女人本來就不是葉心傷的對手,看到他忽然出現在這兒後,膽子已經被嚇破了,再也沒有了剛纔殘殺張揚和陳欣時的威風,甚至連抵抗的勇氣都沒有,轉身就跑。
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
葉心傷嘴裡發出一聲清嘯,如影隨形般的撲了上去,擡手一把採住了老女人的頭髮,順勢拎着她腦袋狠狠撞在了走廊牆壁上。
砰的一聲,老女人額頭重重撞在牆上,眼前金星直冒,臉上的褶子都哆嗦了起來。
其實,依着老女人的真實功夫,就算不是葉心傷的對手,但只要豁出來跟他拼命,總能支撐個三五分鐘的。
可她沒有這個勇氣,在看到葉心傷出現後,就以爲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內,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兩個人對決,在很大程度上,勇氣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膽喪了的同時,也會約束人發揮不出平時的一半能力。
老女人本來就不是葉心傷的對手,又膽喪的失去一半能力,所以被他一把採住頭髮撞在牆上也很正常了。
葉心傷在九龍王當中,可以說是最溫柔,最善良的一個人,只要能不殺人就不會殺人,可他現在正處於興奮狀態,就像喝醉了酒的人那樣,只感覺渾身有着無窮的力量,做什麼都比平常時要灑脫佷多。
所以威風凜凜的李克踹門進去後,還沒有看清楚裡面有幾個人,脖子就被擰斷了。
幹掉一個敵人,一把採住老女人頭髮把她撞在牆上後,葉心傷更加的興奮,根本不管她已經翻着白眼的昏過去,拿起她右手猛地反向一折隨着咔嚓一聲響,老女人的右手手腕就被掰斷,灰白色的骨頭刺穿了皮膚。
啊
快要被撞昏過去的老女人,慘叫聲中猛地擡頭,張嘴咬向葉心傷的手腕。
葉心傷左手如電,狠狠擊打在了她下巴上。
噗的一聲,老女人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鮮血中還帶着幾顆牙齒,和半截舌頭。
她自己的牙齒咬斷了她自己的舌頭,血流如注。
濃郁的血腥氣息,猛地撲鼻而來,讓處於興奮中的葉心傷安穩了許多,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低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他的話音剛落,然後就看到了驚起的一幕:老女人臉上的褶子,正在慢慢的消失,古銅色還有些發黑的皮膚,也變得開始白,嫰了起來,那雙好像鬼爪子一樣的手,也變成了纖纖十指
這個看起來至少得有六七十歲的老女人,竟然在遭受重創後,慢慢變成了一個年輕的女人,而且看上去還很漂亮,如果不是嘴裡淌着鮮血的話。
你是安歸你到底是誰
老女人忽然變成了一個年輕女子,讓葉心傷怵然大驚,攸地想到了安歸王。
他早就聽高飛,聽鐵屠說起過安歸王會千變萬化的變臉神技,能隨心所欲的變成任何人,事實上陳果果也的確有那樣的本事。
不過葉心傷卻從沒有親眼見過,所以在看到老女人忽然變成一個年輕女子後,第一反應就想到了安歸王。
但隨後就否認了。
如果老女人是安歸王的話,就算葉心傷正處於絕對的亢奮狀態,也休想把她打成重傷,別忘了當初在地下樓蘭時,他跟鐵屠拓拔千鈞外加數百的王宮侍衛,都沒有擋住她的。
我是誰嚯嚯,我是誰
燕魔姬嘴裡淌着鮮血,說出的話根本聽不清,但她卻在笑着,很慘烈的樣子,還算完好的左手慢慢探向了腰間。
在她腰間藏有一把刀子,刀刃上抹有見血封喉的毒藥,只要能用它擦破葉心傷一點皮,那麼他就死定了。
看她嘴巴一動一動的,葉心傷還以爲她要說什麼,低頭豎起耳朵想聽聽她的說什麼:什麼
我說,我要讓你死
燕魔姬眼神猛地狂熱起來,受傷野獸般的狂吼一聲,猛地舉起刀子,狠狠刺向了葉心傷的脖子
咔嚓
閃着藍色寒芒的刀子,即將貼近葉心傷脖子時,她卻聽到她喉結碎裂的骨折聲響。
然後,她嘴裡就發出一陣倒氣的呼嚕聲,雙眼瞳孔慢慢擴散時,左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燕魔姬死了。
她死後幾秒鐘後,屍體的面孔再次發生了變化。
這次倒是沒有重新變老,可容顏卻變得很一般。
有時候,很一般這個詞形容一個女人的長相,其實就是有些醜的樣子,塌鼻子,小眼睛,大嘴巴,高顴骨。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燕魔姬就變幻了三種面孔,讓葉心傷搞不懂到底哪一個面孔纔是她的廬山真面目。
但無可否認的是,在她身子連生理性的抽搐都消失後,她的樣子就再也沒有變化過。
或許,很一般的面孔,纔是她本人的容貌。
警笛聲從走廊窗口外面飄了進來時,眼鏡滿頭大汗的衝進了走廊。
看到葉心傷後,他長長的鬆了口氣,笑道:早知道你在這兒的話,我就不用這樣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