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珍珍給趙翔雲送衣服去後不久,趙翔麟憂心忡忡的找到李貴和胡中海倆,將兩人拉到趙翔雲的辦公室,關上門商量,趙翔麟有趙翔雲辦公室的鑰匙。趙翔麟看看李貴,後者耷拉着腦袋沒有吭聲。在李貴看來,這是長輩的事情,山村裡的思想是長輩的事情晚輩不好過問,雖然李貴是當過兵的人思想相對還是和時代比較接軌的,但趙翔雲必將是他的親舅舅,他還真不好說什麼。
趙翔麟看看李貴,知道這傢伙的想法,便對胡中海說道:“老胡,趙翔雲在家裡有老婆的事情你知道不?”趙翔麟知道這時候還不給胡中海說真話,他也出不了什麼主意。
“啊我不知道!”胡中海傻了眼。他只是知道趙翔雲同時和阿芸蔡婭楠兩個女孩交往,這在年輕人中不算太過奇怪的事情,只要你有本事安撫好兩個女孩,不讓她們鬧出事來就是你的本事。就像有的女孩同時交往幾個男朋友一樣,只要她能夠不讓他們爭風吃醋,那儘可以玩玩。不過這些都基本有個共同處,那就是那些第三者第四者一定不要互相知道,至少不能見面,這才能不出事兒。
“現在你知道了,他和家裡的老婆感情不好,那個阿芸就是我介紹的,本來是想你知道我的意思,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蔡珍珍不是其它女孩子,玩不起的,誰也玩不起!老胡啊!你想想辦法,不然以後趙翔雲可就”趙翔麟憂心忡忡的說道。
“呵呵,我舅舅還真有本事哈!”李貴見趙翔麟緊張的樣子,便開玩笑道。
“你小子!這事要是鬧翻了,有得你笑!”趙翔麟狠狠的盯了一眼李貴,轉頭對胡中海說道:“老胡,我們是老朋友了,你想個辦法。”
“既然趙翔雲和他老婆感情不好,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一步,只有趙翔雲先離婚。這事不讓蔡家知道就好,他們發展到最後結婚了就沒事,那時候再知道對趙翔雲也沒什麼影響。”胡中海想了一陣,覺得要是趙翔雲繼續這樣下去,那可能真搞出點事來。
“呵呵!你們在這裡瞎操心,舅舅要是願意離婚,早就離了還等現在。”李貴冷笑道。他知道舅舅不願意離婚是爲了小表弟,上次回去不離那麼就表示他想維持現狀,讓小表弟成長過程中有一個健全的家庭。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這事情耽誤不得啊!離婚這事我也想過,關鍵是如何說服趙翔雲,我這兄弟我瞭解,木魚腦袋不容易轉過彎來,老胡你勸勸他。”趙翔麟知道趙翔雲上次回家的事情。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趙翔雲從家鄉帶來那麼多老鄉,事情不可能不傳開,再說趙翔麟前次回去家鄉招抹灰工人,已經將事情瞭解了個大概。
“這事可以兩頭進行,回去一個人勸勸趙翔雲家裡的老婆,讓她明白趙翔雲現在的狀況,如果她明白道理就好辦,主動提出離婚,讓趙翔雲多給一點補償就行了,這樣我想趙翔雲不會不答應。要是他老婆不答應離婚,那麼就要趙翔雲自己來起訴離婚,這纔要說服趙翔雲。”胡中海說道,他不認識趙翔雲的老婆,從心裡來講他也希望趙翔雲和蔡珍珍在一起,這樣對趙翔雲的事業有幫助。當然胡中海也有自己的私心,老闆發財了,自己也好過。
“就怕芬兒不答應,現在趙翔雲發達了,她願意放棄這樣的男人嗎?趙翔雲這小子也不好勸,我說的以前他還聽,現在恐怕很難。”趙翔雲是趙翔麟帶出來的,以前對趙翔麟的話是說一不二,但自從做大後,對趙翔麟說的話經常提出不同意見,當然這些意見比趙翔麟說的要好。但是人就這樣,看見以前不如自己的人成長起來,心裡難免有些失落。
“這事兒拖不得,那晚你們都聽到了的,當着那麼多的大頭頭的面,蔡老爺子宣佈了不久就給他們訂婚,訂婚的時候就要趙翔雲的家長來了,到時候怎麼辦?還有,在上層社會,訂婚後極少有退婚的,不管是男方還是女方提出退婚,於對方都是極爲沒有面子的事情。趙翔雲不能提出退婚,那蔡珍珍更不會自己提出,這本來就是她追趙翔雲,你想她會不會願意自己退出?並且在上層社會,訂婚後一般不會超過一年就要結婚,到時候趙翔雲有老婆的事情怎樣也瞞不住了。”胡中海說道。
“啊!這樣不是這事兒遲早都要了?”李貴原來不知道這些上層社會的事,他倒覺得舅舅和蔡珍珍玩玩也沒啥,現在聽了胡中海的話,才緊張起來。
三人商量到最後,決定由李貴打電話給媽媽說明舅舅現在的情況,讓他媽媽去做芬兒是思想工作。李貴是軍人出身,想通了說幹就幹,馬上用趙翔雲辦公室的電話給老媽打電話。
趙香茹在家裡接到兒子李貴的電話,心裡暗罵一聲“作孽”,便等中午丈夫李樑民下班回來商量。其實趙香茹是一個相當有主見的女人,以前和丈夫分居兩地,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在做主,其實在她聽李貴說完就知道要怎麼樣做了,等李樑民回來商量不過是要一個支持者罷了,畢竟這不是簡單的家務事,而是關係到弟弟的終身幸福。
“樑民,你說這小五是不是作孽啊上次有機會離婚他不離,現在搞出這樣的事情來,這不是自己找麻煩嘛!”趙香茹給丈夫說完情況後說道。
“男人嘛!對那種事哪有那麼大度呢她芬兒做出那樣的事情來,要說小五不在乎是肯定不相信,他不離婚是爲了虎子。但是男人心裡不舒服難免搞出點事情來,呵呵呵!你這兄弟硬是厲害哈!平常看起來老老實實的,一搞就搞了個身家上億的姑娘,哈哈哈!你老爸的墳山埋對地方了!”李樑民笑道。
“你家老頭子就沒有埋好地方!哼!跟了你一輩子,還是我兄弟出面才混了個房子來住!”趙香茹畢竟是女人,還是農村裡很悍婦型的,對丈夫的話針鋒相對的譏諷道。
“嘿嘿!不說了不說了,你打算怎樣跟芬兒說?”李樑民是典型的四川耙耳朵男人,只要老婆發飆立馬投降。
“我不是在問你嗎?只是不曉得小五會不會怪我們多事。我看還是去深圳看看女方吧,這事情馬虎不得。要是小五離婚了,那女方又變卦不答應了,那不是扁擔挑磨盤兩頭失掉啊?”趙香茹心裡還是農村思想,在農村要娶個老婆是不容易的事情。農村俗話說只有扔掉的爛籮筐沒有嫁不掉的爛婆娘,女人不管是好是孬,都會有人要。但是男人就不同,農村俗話說哪怕你良田十八彎,寧嫁挑夫不嫁休妻漢。老婆都養不住的漢子是最沒有用的,不管如何休妻不要的男人都有問題,這是農村人一個簡單的道理。
“行啊,那我們就去深圳看看,正好今年的假我還沒有休,本來是留到過年的,現在家的哦搬來成都了,用不着了。”李樑民笑呵呵的說道。
“跟了你就沒享過福,我們都結婚幾十年了,還沒有出去旅遊過。不過這事兒還不能讓媽媽曉得,我們單獨去。要是小五真的和那蔡家結了親,有的是機會。”趙香茹瞪了丈夫一眼說道。
那邊趙香茹和李樑民準備從成都過來深圳看新的準弟媳婦,這裡蔡珍珍便幸福的陪着趙翔雲逛工地。蔡珍珍幫趙翔雲給李照福的卡上轉賬後,便和趙翔雲一起回到工地上。車子還是從宿舍大門進來,不過走到值班崗哨那裡蔡珍珍被攔住了。阿芸事件後值班崗哨查得更嚴了,任何人都不講情面。蔡珍珍是甲方老總,還是由趙翔雲陪着,但保安一樣要倆人出示證件才準進入。
趙翔雲看着蔡珍珍無奈的笑道:“規矩定下來就要遵守,我們也不例外。我沒想到你沒有證件,我馬上讓李貴給你辦一張臨時的。”
“我很少來工地,以前來都是走的售樓處的通道,那裡有臨時出入證可以拿。你們這樣做是對的,我不會爲了這事不高興。”蔡珍珍因爲有了外人在,一臉正色的說道。
“售樓處的臨時證件隨便拿嗎?”趙翔雲敏感的問道。陳虎一顆炸彈將他給炸怕了,聽蔡珍珍說售樓處通道可以過,機警的問道。
“這事兒我不太清楚,我身份不同,去的時候沒人管。”蔡珍珍被趙翔雲的認真勁搞懵了,她對爆炸事件沒有多大的印象。
這不能怪蔡珍珍,一般開發一片房產,死傷幾個人很正常,這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有趙翔雲這些從底層打工拼上來,切身感受過生死離別之痛的人才會對這些事情看得非常之重,安全抓得非常之緊。這也是趙翔雲的工地除了陳虎爆炸事件外,沒有發生過一起重大施工的原因。
李貴將蔡珍珍的臨時出入證拿來後,趙翔雲吩咐他去甲方售樓處檢查安全隱患。這還真被趙翔雲給猜到了,由於樓盤還沒有正式對外發售,只要是進入售樓處看房的,無需登記便可以取到臨時通行證進出,而且很多看房者在走的時候忘記了將通行證還回來,有的更是故意留下,以便自己下次來看。李貴立即將這個情況反映給了趙翔雲,讓趙翔雲和甲方協商。
“我說這事兒有漏洞吧!呵呵呵!還真給我說中了。珍珍,正好我在陪你巡查工地,那就來個現場處理吧。你給售樓處的打個招呼,既然現在樓盤還沒有交給甲方,那麼甲方就要配合我們施工單位的工作。”趙翔雲在接到李貴的電話後對蔡珍珍說道。現在他陪了蔡珍珍在工地上轉悠瞭解施工情況,立馬就要求蔡珍珍處理這事兒。說是他陪蔡珍珍,其實是蔡珍珍陪趙翔雲更貼切些,因爲今天蔡珍珍來的目的就是陪趙翔雲的,這是不同的關係。別看趙翔雲對蔡珍珍的感情顯得很木訥,不過在工作上就顯得非常的精明瞭。要蔡珍珍配合辦事,他說話的時候就故意不叫蔡小姐而直呼珍珍。
“死木頭,這是工地,你不要叫我珍珍。這件事等會兒我們轉完了就讓售樓處負責人過來處理。”蔡珍珍自己讓趙翔雲不要用私人身份,但她自己卻叫趙翔雲死木頭。都睡女人遇到自己心儀的男人智商會降低,看來是對的。
倆人邊走邊說話,將八棟樓差不多轉了個大概纔回到甲方辦公室。蔡珍珍將售樓處負責人叫來和李貴談配合的事,並交代要無條件配合,便和趙翔雲一起去吃飯。在車上,蔡珍珍試探着對趙翔雲說道:“外面的飯也不好吃,我煮飯給你吃好不好”說完用滿是期待的眼神眼巴巴的望着趙翔雲,大有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哭給你看的意思。
趙翔雲哪裡會看不出來蔡珍珍的意思,只好點點頭答應了蔡珍珍的要求。‘這還有反對的餘地嗎?明顯的是反對無效’。
車子在新洲花園蔡珍珍家下的停車場停下,蔡珍珍打開後備箱對趙翔雲說道:“死木頭,快來幫我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