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徑直走到那隻野兔旁邊,將野兔提溜了起來,笑呵呵道:“別說,這隻野兔還真夠肥碩的,吃起來不比狍子麋鹿差,真不錯!”
大皇子聽了更是鬱悶,若不是緊緊握着弓箭壓住了吐血的衝動,說不定真的就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搶了自己的獵物也就罷了,竟然還在自己面前赤裸裸的炫耀,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只是被搶走了一隻野兔,這當然不值得他如此憤怒,真正讓他憤怒和害怕的是,唐寧似乎真的盯上他了。
唐寧一直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他的周旁,每次都搶走他的獵物,這是想幹什麼?這就是想讓他獵不到獵物,在皇上面前丟臉。
這下子拿出了他的死穴,大皇子怒氣勃發,一字一句道:“唐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唐寧揚了揚手裡的野兔,笑道:“打獵啊?今天不是隨駕圍獵嗎?怎麼了?”
大皇子一臉怒意的沉聲道:“唐寧,你真要與本宮過不去不成?”
唐寧正色道:“殿下,您怎麼能這麼說?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啊!下官只是一個小小武將,您不來爲難下官,下官就燒高香了,怎麼敢跟您過不去?”
大皇子身後的邱瑾一下子跳了出來,怒斥到:“既然知道殿下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你還敢搶殿下的獵物,你眼裡還有沒有尊卑?”
唐寧一臉茫然道:“這獵物是大皇子的?這不是無主之物嗎?”
即便是邱瑾也被唐寧那茫然的表情和無辜的話語噎了一下,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這人是什麼單純的人呢。
邱瑾冷哼道:“普天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說這是不是大皇子的?”
唐寧茫然道:“啥意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不是形容皇帝的嗎?大皇子,難道是皇帝?不,大皇子難道你要篡位?”
怎麼就聯繫到篡位上去了?大皇子聽了忍不住想要吐血,這是能亂說的嗎?一隻野兔你都能聯繫到篡位上,你什麼思維啊?
陷害也沒有你這麼牽強的!大皇子斥道:“胡說八道!什麼篡位!一派胡言!”
唐寧攤手道:“那你們到底啥意思啊?下官怎麼就搶大皇子的獵物了?”
邱瑾也是被唐寧的胡攪蠻纏整的十分緊張,篡位這詞是能隨便亂說的嗎?這貨竟然張口就來,你不想要活了別人還想活呢!
而且邱瑾也斷定唐寧這是在裝瘋賣傻,從一隻野兔牽扯到篡位上,這樣明目張膽的陷害有用嗎?
你以爲皇帝會信嗎?你這樣說除了噁心人還能起到什麼作用?邱瑾怒道:“唐寧,你休要胡攪蠻纏,打獵向來互不干涉,你不去打你自己的獵,卻跑來搶大皇子的獵物,你就是個十足的攪屎棍!”
攪屎棍?雖然聽起來粗俗,但是大皇子卻覺得這個形容真的是絕了,唐寧這廝可不就是個攪屎棍嘛!
攪屎棍?唐寧聽了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樂了,攪屎棍就攪屎棍,攪屎棍也不錯。
唐寧笑呵呵道:“行,我是攪屎棍!”
衆人聽了全都愣了,攪屎棍是罵人的話,向來不是什麼好稱呼,沒想到唐寧竟然自己笑呵呵的承認了,這是傻了嗎?
就連大皇子和邱瑾也愣了愣,他們以爲唐寧會反脣相譏,沒想到唐寧竟然笑呵呵的承認了。
聽到唐寧笑呵呵的承認,他們倒是沒有感到有什麼快感,反而覺得有些警惕。唐寧這廝一旦笑起來肯定不懷好意。
他們警惕的看着唐寧,就聽到唐寧笑吟吟道:“邱詹事你說我是攪屎棍,那我倒是好奇的緊,我是攪屎棍,那誰是屎啊?”
說完之後唐寧的立即一臉笑意的看着大皇子,意思十分明顯,邱瑾說他胡攪蠻纏,說的就是他對大皇子胡攪蠻纏,如今說他是攪屎棍,那他攪的自然也是大皇子。
不只是唐寧的目光看向了大皇子,唐寧身後的親兵將領也全都看向了大皇子,因爲這裡面的意思是在太好明白了。
邱瑾說唐寧是攪屎棍,唐寧攪合的是大皇子,所以大皇子是屎,這沒毛病。
怪不得唐寧笑呵呵的不生氣,相比大皇子被比作是屎,他被比作是棍子也不算吃虧。
大皇子也不傻,立即就聽出來了唐寧嘴裡的意思。唐寧這是說他是屎,問題是這還偏偏沒法反駁。
因爲從字面意思上來推理這是順理成章的,剛剛他還覺得唐寧是攪屎棍十分貼切,現在他卻想要吐血。
特別是感覺到衆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大皇子更是想要吐血,勞資是皇子,你們纔是屎呢!
別說大皇子的一臉一下子漲的發紫,邱瑾整個人都懵了,這是什麼邏輯,我罵你攪屎棍怎麼成了大皇子是屎了?
問題是從字面上講確實沒錯啊,所以他整個人都殺掉了,他這句話罵過不少人,但是從來都沒出過毛病,怎麼到了唐寧這裡就變了味了?
此時的大皇子多不敢擡頭看大皇子,但是他的心裡可以猜到大皇子一定氣的肺都要炸了!
邱瑾都委屈的快哭了,這都叫什麼事兒啊!本來是幫着大皇子罵唐寧,怎麼反過來成了他在罵大皇子了?
這一刻,邱瑾真想找個地縫跳進去好逃過這一劫,但是他身影此時卻十分醒目。
因爲衆人的目光不止集中在大皇子的身上,還集中在邱瑾的身上,畢竟這位詹事大人將大皇子說成是屎。
唐寧自然也不會忘了邱瑾,見到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笑吟吟的再次問道:“邱詹事,到底誰是屎啊?你倒是說說啊!”
原本邱瑾心裡就被嚇的不輕,聽到唐寧竟然不依不饒的再次問了起來,更是心裡一顫,哆哆嗦嗦道:“我,我不過一時說錯了話而已,你,不要逼人太甚!”
唐寧意味深長道:“哦,說錯了話啊,這麼說我不是攪屎棍?”
邱瑾悶哼一聲道:“不,不是!”
唐寧帶着一絲惋惜道:“原來我不是攪屎棍啊,我還納悶我在攪合哪堆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