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灘邊水流湍急,落差數十丈,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瀑布。
白馬發了瘋似的朝着河邊跑去,完全不聽使喚。
陳名本能的喊出了救命的聲音。
這馬兒若是從這河岸上衝下去他也就要命喪於此了。
陳名眼看着馬兒要衝下河灘死命拉住繮繩。
距離越來越近,寒冷的水汽已經迎面撲來,陳名的心隨着瀑布拍擊的水珠而變得冰涼。
他的生命也會隨着這匹白馬一起交代在這。
這一刻他的腦子開始放空,楊千喜的身影從他腦海裡浮現出來。
眼看着馬兒就要衝下瀑布,陳名已經閉上了雙眼,他打算接受死神的審判。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少女飄然而起,在馬頭上狠狠踹了一腳愣是將這馬踹的轉了個彎。
而這女子也因爲慣性被馬兒的衝擊力衝下了瀑布。
陳名隨着馬兒的一起側翻在沙地上。
陳名強撐起身子連忙爬起來奔向瀑布。
“小巖!”
陳名的身後傳來了楊千喜的聲音。
楊千喜提着裙襬也奔向了瀑布邊上,在沙灘邊上看下去數十丈,除了踹急的河水之外,空無一物。
楊千喜的淚水刷的一下就留了出來,整個人依然哭成了淚人。
陳名不敢直視楊千喜的眼神內心充滿了愧疚,此時他內心裡充滿了愧疚。
陳名輕聲道:“對不起....都怪我.....”
“怪你什麼?”
“是我害了小巖。”
陳名跟楊千喜猛地一愣。
兩人同時回頭,小巖依舊是抱劍而立。
陳名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小巖。
小巖看到陳名臉上的表情,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道:“你欠我一條命啊。”
陳名微笑道;“不是一條是兩條。”
楊千喜在兩人打趣地時候,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小巖。
小巖看着眼眶紅腫的楊千喜道:“別哭了,你都不是美人了。”
這一句把楊千喜逗笑了。
陳名這時問道:“你倆怎麼會在這裡。”
楊千喜道:“這兩人心情不好,是我讓小巖陪我來瀑布這邊走走的,剛好聽到了你的呼救聲......”
陳名重重的點了點頭嘴裡輕聲道:“謝謝!”
沒過一會薛琛跟徐姚堯趕了上來。
兩人氣喘噓噓,上氣不接下氣。
薛琛首先看到白馬在草叢裡吃草,急忙衝到河灘邊上。
徐姚堯彎着腰大口揣着粗氣道:“你...沒事吧。”
沒事,多虧了小巖救了我,不然你們恐怕見不到我了。
小巖微微一笑示意。
楊千喜疑惑的看着幾人道:“怎麼你們都在這?你們也是來郊遊的嗎?”
薛琛脫口而出道:“老闆,來練馬。”
陳名瘋狂的朝薛琛使眼色。
可薛琛那會洞察到這些細節接着道:“老闆雖然買了馬但是不會騎,他雖然不會騎但是他好學,是吧老闆。”
薛琛自言自語的說晚了這些還不忘徵詢老闆的意見,將目光投向陳名。
陳名真是被他氣得夠嗆。
陳名咬牙切齒道:“扣工資。”
雖說在這個時代不會騎馬不是一件丟人的事,但是對於有讀書人來說確實是有些掛不住面子的,學堂裡是有學習六藝的。
六藝分別爲“禮”“樂”“射”“御”“書”“數”。
可原主這個書呆子只是埋頭苦讀對這些基礎的生存技能完全不屑一顧。
這才導致了連最基本的騎馬也不會。
楊千喜莞爾一笑看着陳名道:“要不坐我車回去吧。”
陳名略顯尷尬道:“沒事,剛纔是個意外。”
這時徐姚堯補充道:“剛纔有一頭野豬衝出來才驚了馬兒,陳名的騎術還是可以的。”
楊千喜笑了笑,顯然他是不相信徐姚堯說的話的。
楊千喜轉身朝着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馬車緩緩駛過幾人身邊,楊千喜掀開車簾道:“路上小心。”
這淡淡的一句關係讓兩人羨慕不已。
楊千喜前腳剛走。後腳徐姚堯就打趣道:“正是娶妻當如楊千禧啊,真是羨慕死我了。”
一旁向來老實的薛琛此刻也學着徐姚堯的腔調道:“真是羨慕死我了。”
陳名瞪了兩人一眼,獨自走向馬兒那翻身上馬。
“駕!”
徐姚堯在身後喊道:“喂,說好一起出來散步的呢。”
陳名充耳不聞,雖然剛纔被這馬兒嚇得魂都沒了。
但是他仍然相信自己是能學會騎馬的。
.......
楊府工坊
工坊是在楊府的西郊一個巨大的倉庫裡。
這裡聚集着楊府的大批工人,這些工人多爲繡娘,也有少量的裁剪的師傅。
這些工人按照小白臉崔英的要求正在緊張的趕製着衣服。
按照成名原來對小倉庫的規劃,此時小白臉崔英也是用的這套方法。
就是每一個人只負責一道工序。
小白臉崔英學着陳名將這些工人分成了五條線。
裁布匹的裁布匹,縫線的縫線,刺繡的刺繡。
一個人完成了這道工序後緊接着傳到下個人手中。
小白臉崔英在心裡暗暗佩服陳名,沒想到他這個方法足足提高了工坊徐多的效率,這是小白臉崔英一千想都不敢想的。
現在他每天能做出十五套衣服來。
陳名剛在進楊府工坊的時候就聽到幾個丫鬟在低聲討論着。
“你聽說了嗎?大少爺爲了妻子都絕食了。”
“真的假的?”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沒想到大少爺那樣的人也會用情至深。”
陳名的嘴角楊起了一抹嘲諷的微笑。
至於楊子平的死活他是完全不關心的。
陳名徑直進了工坊一旁的下人不斷的向陳名問好,現在整個楊府工坊裡的人都知道接下來由他接手工坊這件事情。
陳名進了工坊,就看到一番忙碌的現象,衆人都在忙着自己手頭上的活。
小白臉崔英在巡場的時候看到陳名迎了上去。
小白臉崔英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道:”掌櫃的,按照你的方法咋們現在做衣服的速度提快了幾倍,前期預定的貨品已經全部做完了。“
陳名聽到這句話心裡的石頭纔算落了下來,那一萬兩銀子終於不再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