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差,中上吧?打扮打扮也會有一票追求者。”陳江跟在饕餮屁股後面,並沒留意自己去了那裡。
“我看過王振的記憶,別驚訝,我想翻閱你們人類的記憶,只需要動一動念頭。”
饕餮拿起一個粉紅色封面的筆記本:“其實他們的故事也很老套,開始王振對紀雪發起猛烈的追求。紀雪在大學時很優秀,話劇社的骨幹,還有一票粉絲。扯遠了又,反正最後,紀雪愛上這個傢伙了。”
“像她這樣優秀的姑娘,怎麼後來會變得這麼卑微呢?”
“打壓,貶低,王振就是用這個法子來消磨紀雪的自信,讓她跌落凡塵,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只有得到王振的認可,才能苟且偷生。”
“他很會玩,經驗豐富,什麼時候該給個甜棗兒,什麼時候該給一棒子。這個度,他把握的很好。”饕餮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你想學?”
“這種法子我也聽說過。”陳江挑了挑眉:“很多自稱是海王上岸的UP主,都揭露過渣男慣用的這種伎倆,我很好奇,現在還有女生吃這一套?”
“所以我說,你們人類啊,在人性這方面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饕餮拿起那粉紅色封面的筆記本重重敲了一下陳江的頭。
“懂歸懂,知道歸知道,但明知道前面有個坑,跳不跳又是另一碼事。”饕餮冷笑了兩聲,“到底是鬼遮住了你們的眼睛,還是你們故意裝看不見呢?”
“我······”陳江啞口無言。
“好了,不談這些了。”饕餮把手中的筆記本塞到陳江的懷裡:“看看吧,這是小嵐的日記。”
陳江忽然覺得手中的筆記本變得沉甸甸了起來。
他擡起頭,饕餮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陳江深吸一口氣,鄭重的翻開一頁。
一行用稚嫩歪曲的字體書寫的文字赫然闖進陳江的視野。
我要是一個男孩子就好了。
一行淚在陳江未曾察覺之前,悄然滑過他的臉龐。在他的腦海中,冥冥中有個聲音一點點的擴大:我要是一個男孩子,就好了······
陳江又一次痛苦的閉上雙眼。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啊,僅有的那點憐憫老是用在莫名其妙的地方。”
誰在說話?陳江一愣。
饕餮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沒想到她來的這麼早,走吧走吧,去見見她。她現在可是個大忙人吶。”
嘭!
地下車庫所有的白熾燈在同一時間爆炸,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像是要將陳江耳膜震碎一般。
沉悶的爆炸聲還未完全散去,一截尾音在空氣中幽幽傳響,像是隔着水霧聽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悶雷。
粘稠的黑暗從四面八方將陳江圍了起來,陳江不由得感到些害怕。
風雨欲來的緊迫氣氛充斥在空氣裡,陳江想起饕餮說起來人的語氣,一副故人重逢的樣子。可現在他站在黑暗裡,總覺得來者不善。
嗒嗒嗒……是高跟鞋鞋跟敲擊地面發出的聲音。那腳步聲踩着一種奇異的韻律由遠及近襲來,令人不由得浮想翩翩,發出這種腳步聲的女人將是何等美豔的存在。
陳江癡癡的循聲望去,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這世間至極的美好在他眼前展開,並紛涌沓來。
以前他一直覺得,用傾國傾城這個詞來形容女人的美貌是一種文學上的誇張,直至此時,他才覺得這個詞兒如此恰如其分。
那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一種朦朦的光亮,她就像是從歷史深處走來,悲傷卻又燦爛。陳江無法形容自己現在這種矛盾的感受,她實在太美了。
當她現身時,一座城,一整個國家就應該爲她而傾倒。
“好久不見,妲己。”
啥玩意?妲己!
陳江從那種癡迷的狀態脫離了出來,以驚愕的目光上下打量不遠處那個女人。
饕餮面容嚴肅,不似在開玩笑。那個女人也沒辯駁。
蘇妲己?
陳江有點眼暈,自己竟然見到了傳說中禍亂殷商的蘇妲己!
這一刻,他明白當年紂王那個二百五爲什麼放着大好江山不要,沉溺在蘇妲己的美色無法自拔了。
妲己要是長這樣,是個男人就頂不住啊!
“當年鹿臺一別,一晃得有上千年沒見了吧?”蘇妲己瞥了眼一旁的陳江,“你打算什麼時候吃了他的靈魂?”
“他不一樣。”
“大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琢磨不透。”妲己走過來靠在陳江身上,陳江傻了,饕餮他就站在他旁邊,妲己往他身上靠是什麼意思。
陳江扭頭望去,饕餮驟然化成一縷黑煙消散了。緊接着,陳江眼前一黑,下一秒,他就出現在那塊黑色的巨石上。
好嘛!陳江算是明白了,饕餮那小子又佔據了他肉身。他仰起頭,通過天幕上那輪水鏡,他依舊能清晰的看到外面都發生了什麼。
剛纔妲己好像叫饕餮大王嘞,陳江的八卦之魂又熊熊燃燒了。看着妲己與饕餮這親暱的舉動,實錘了!當年饕餮一準給紂王戴了綠帽。
好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呀!那封神時代的愛恨情仇,情感糾葛,這瓜吃起來它不香嗎?
陳江盤腿坐好,美滋滋的看着饕餮與妲己的互動。這感覺真跟在影院看電影似的,就差爆米花可樂了。
“你等一下,他在偷看。”
陳江眯縫起雙眼,霍得站起來,指着那面水鏡破口大罵:“你要是敢關你給我試試!”
嘭!
水鏡消失了,這下陳江什麼也看不到了。陳江剛要發怒,徒然一愣,饕餮不會要和妲己去做那種*的事兒吧?
豈有此理!
一想到妲己要被饕餮那混蛋玷污了,他就心痛得捶胸頓足。最可氣的,他還吃獨食。一想到這裡,陳江就感到無比抓狂,大罵饕餮不講義氣。
“行了,別罵了。”饕餮突然出現在識海里,搞得陳江一臉懵逼。
“妲己,她走了?”陳江試探的問道。
饕餮點點頭,顯然他現在心情很差,耷拉着臉,臉臭的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對了,這一世她叫王瀾溪。本座提起過她,還記得嗎?”
“沒印象了。”陳江搖了搖頭。
“算了,你少跟她來往,她就不是個好人。”
“好像你也沒資格說人家,你自己都壞透了。”陳江嘟囔道。
饕餮一瞪眼,“老子爲了你好,你他麼還嗆我!是不是討打?”
陳江連舉手投降。
“總之,以後見了她能有多遠跑多遠。她現在做的事,一準兒能把你害死。”
“她在做什麼?”陳江架不住好奇,試探的問道。
“改天命。”
“不懂。”
“是你層次不夠。”饕餮懶得解釋,揮揮手,將陳江打發走。地下車庫黑漆漆的,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
妲己走了,空氣中只殘餘了一縷餘香,還混在嗆鼻的血腥味中,不注意的話。根本察覺不到。
陳江愣了愣神,腦海中又浮現出妲己絕美的面容,不由恍惚了一下。
不能再這麼想下去了,他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黑暗中,只能隱約看到幾個人形的輪廓。無論是紀雪還是小嵐,都昏倒在地。
那些廚師木雕似的立在原地,陳江越看越覺得煩躁。
收尾收尾啊!
他掏出手機,給張家河打去電話。
張家河處理這種事故很在行,上次廣場那事張家河就處理的很好。
專業的事還是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做。
掛斷電話,陳江的心就沉了下去。在瞭解真相之後,之前和饕餮的那個賭約就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小嵐繼續待在她媽媽身邊,她這一輩子就毀了。努力像個正常人活着都已經對她來說,都很艱難,更別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