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來自官府的任務,讓大漢的擴張步伐瞬間陷入停滯。
現在的大漢,實力正在暗中悄然生長,然而面對官府,卻連發聲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僅僅只是一個八品典史趙應全,不足爲懼。
可趙應全背後的官府,卻讓大漢束手無策。
只能耐心蟄伏。
等待可以再次出手的時機。
這幾天,蝶戀花的胭脂水粉被斷掉了,只能暫時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香水生意上。
就連柳知音和柳玲瓏,李長安都不敢讓她們在外時間太久。
情況不明,做任何事都要小心謹慎一些。
直到七月二十三,宋安民再次前來彙報,
“諜部諜子來報,附近滲透的三個幫派,都接到了相同的命令。”
“趙應全給了準信,誰找到那個女子,誰就能一統郡城的所有幫派。”
李長安微微鬆了一口氣,但內心的疑惑卻有增無減,“一個八品典史,且不說有沒有這麼大的力量。”
“把這種事情直接擺上了檯面,未免也太張揚了。”
宋安民低頭輕聲道,“趙應全也就是個傳話的,這幾天我親自去盯着他,發現趙應全和郡丞走得很近。”
“這個命令,很有可能是郡丞下發的。”
“一名女子,竟然鬧出這麼大動靜……”李長安雙眼微微眯起,“還規定了時間……八月底。”
“說明郡丞他們自己也有時間限制,我們是八月底,他們是什麼時候?九月?”
“九月有什麼大事嗎?天下大考算不算?”
宋安民站在一旁,垂手靜聽。
“那個女子還是什麼特徵都沒有嗎?”李長安問道。
宋安民急忙說道,“沒有畫像,也沒有姓名,但是鐵砂幫的消息傳來,說那個女子很有可能是奉川口音。”
“奉川!?”
李長安瞳孔猛縮。
北境四府最東府,奉川府。
居庸城就在奉川!
“是從奉川過來的嗎?這怎麼可能!?奉川距離定安,二者一個在北境,一個在東南,相距十萬裡。”
“在中途就應該被抓住了。”
知道的越多,疑惑反而越多。
“讓幫派尋找,說明此人的實力並不強,如果只是一個弱女子,又怎麼可能幾乎橫跨整個大晉?”
“繼續監視趙應全,這傢伙對我們有所隱瞞。”
李長安聲音裡多了一絲冷意,“我擔心他會對我們不利。”
宋安民點頭應道,“明白……鐵砂幫那邊要不要繼續加派點人手?”
“只要趙應全那裡稍微放鬆一點,我們就可以趁機而入。”
“不着急,這時候不適合再有動作,把兄弟們都分散開,這段時間讓金部抓緊時間把生意做出去。”
“知道了。”
宋安民離開後,李長安又坐了一會兒方纔離開,
“讓郡城的地下幫派去找人,爲何又能確定是在郡城?”
“既然確定了,乾脆直接抓回來不就好了?”
“太多的疑點……”
現在得到的情報太少,饒是李長安抓破腦袋都想不出其中的關鍵。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哪怕找不到也要做出樣子來,要不然龍湖幫被傾覆,大漢也會受到牽連。
……
東嶽郡城很快就進入了一種莫名的緊張氣氛當中。
和六月的龍門大比很像,但又有所區別。
龍門大比好歹還有熱鬧可看,但這一次,更像是全城戒嚴。
官府衙役在街道上走的更勤了,郡城大大小小的幫派幫衆,也都走上街道,不時盯着人看。
走到哪裡,都能看到打量來往行人的目光。
“這樣的全城搜索下,怎麼可能還找不到?”
一直到七月三十,遍及全城的搜尋,依然沒有任何線索。
“就算把整個郡城的人,一個個看過去,也應該差不多了,怎麼可能找不到一個弱女子?”
東嶽郡城內部的所有幫派,都陷入了難以名狀的泥潭當中。
奉川口音在這裡很是稀少,不應該這麼難找。
可偏偏衆人幾乎把郡城翻了個底朝天,卻還是找不到半點線索。
“會不會是趙應全弄錯了?根本沒有這個人?”
“無論有沒有,肯定要繼續找,要不然我們會受到牽連。”
李長安和宋安民又做了交待,這才走進書院。
來到竹山後山。
王天罡前輩竟然不在,這讓李長安頗爲詫異。
以往這種時候,他肯定會在這裡。
最近真是越來越奇怪了,王前輩時不時不在書院,郡城也因爲一道命令,變得緊張兮兮。
冥冥中,頭頂上似乎被什麼東西籠罩住了一般,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往深潭裡倒了十滴木髓液,李長安跳進深潭,靜靜等待。
辰時一到,腦海深處,乳白色的文聖榜緩緩展開。
《行路難》在七月獨佔鰲頭,甚至比排在第二位的詩文強上數籌。
契合了書院氣運,甚至牽動了晉國國運,這樣的詩文,十年難得一遇。
早在十天前,詩文星辰就已經蛻變爲詩文明月。
此時文聖榜結算,磅礴的文氣再次傾瀉而下。
李長安早有預感,但這樣的衝擊,仍然使得兩座文宮出現了巨大的震動。
第二層太白文宮中的文氣已然化作瀑布,嘩啦啦流入第一層太白文宮。
第一層太白文宮猶如一片星空。
文氣丹不斷向外盤旋擴張,從第二層流入的文氣瀑布,在星空中流淌,化作星雲,推動文氣丹加速旋轉。
兩層太白文宮之間的文氣儼然融合到了一起,變得越發強大。
然而青蓮文宮卻落後了一步。
代表了《倚天屠龍記》的話本星辰,雖然璀璨到了極致,但是想要蛻變爲話本明月,還差一點火候。
就是這一步,讓兩座文宮失衡。
並且隨着時間推移,這種失衡越發明顯。
李長安身體劇烈顫抖,催動龍象內息,吞吐着深潭中的木髓液。
矯健修長的身軀上出現了一道道血痕,血水被潭水沖走,木髓液滲入傷口,修補着傷勢。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李長安又往深潭中倒入了十滴冰髓液。
但身軀上的傷口卻越來越多。
乳白色文聖榜上傾斜的文氣好似天河,一眼看不到盡頭。
牽動國運帶來的文氣,遠超想象。
哪怕是五月的《北境太守行》與之相比,都要差上不少。
突然,李長安悶哼一聲,一道傷口從左肩斜向下,橫跨了整個胸膛。
下一刻,又有一道猙獰傷口貫穿後背。
饒是有堪比金身液的武道寶液,李長安終究逃脫不了重傷的命運。
與此同時,羊脂玉書嘩啦啦作響。
李長安的心神瞬間被新書頁上的內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