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海的激盪,沒有鳥的歡叫,也沒有村民們的喧囂,海鳴山的夜晚靜悄悄的,宛若世外桃源一般。
可是在這個夜晚,這種靜謐被凌厲的破空聲和呼嘯的劍風所打破,死亡的氣息很濃烈。
鷹爪,銳利而霸道。
軟劍,軟柔而靈活。
這兩件武器搭配起來,威力十足,一般的練家子在這樣的輪番攻擊下恐怕早就傷痕累累了。
柳飛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卻一直沒事,這讓柳玉蓮和李雲柔都異常震驚。尤其是柳玉蓮,她現在總算是明白剛纔三個黑衣人爲什麼會那麼說了,他的身手和她相比,高得可不止一星半點,哪裡需要她保護啊。
他藏得可真夠深的!
要是在平時,她恐怕早就大發雷霆了,但是現在她根本就來不及生氣,她一咬牙,大吼一聲就衝向他們。
柳飛見狀,連忙道:“別來!”
柳玉蓮忽然止住腳步,一臉着急地道:“可是你……”
“他們殺不了我的,你站在一旁看好戲就行了。”
“臥槽,真是大言不慚,笑掉大牙!柳飛,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果然是夠拽夠猖狂,你還愣着幹什麼?雙節棍伺候!”
……
柳玉蓮是聽話沒有加入,不過柳飛這話無疑把三個黑衣人都給狠狠地刺激了一把,拿着雙節棍的人當即冷哼一聲,掄起雙節棍,猶如一道鬼魅一般,朝着他的背部狠狠地砸去。
柳飛鷹眼一凌,兩耳聳動了幾下,一個側身閃過,還沒緩口氣,雙節棍又至。
他一退再退後,兩把鋥亮無比的鐵爪劃破夜空,從他的背後襲來。
柳玉蓮和李雲柔見狀,不約而同地大喊道:“小心身後!”
柳飛嘴角微勾,也不退了,而是站在原地左右閃躲,剎那間,他周身像是有無數閃電在亂竄一樣,隨時都有可能給他一擊,然而讓人稱奇的是他除了衣服被劃破外,整個人一點事都沒有。
這就像是在鋼絲上跳舞,在懸崖邊倒立,在薄冰上滑行,總感覺下一秒危險就會來臨,但是卻一直都沒事。
這其中蘊藏着的風險與刺激,恐怕也只有柳飛心裡最清楚。
李雲柔緊攥拳頭道:“他這到底是打得過他們,還是打不過他們啊?好嚇人!”
柳玉蓮眉頭緊鎖道:“他到目前爲止一直都是隻守不攻,雖然兇險,但是並沒有受傷。從這方面來說,他的身手應該更勝一籌纔是,可是他爲什麼不反擊呢?我也搞不懂,難道是在玩?”
李雲柔目瞪口呆道:“玩?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玩!要是一劍刺到他的身體裡……”
她話還沒說完呢,拿着軟劍的人還真趁着柳飛和兩人打得異常膠着的時候,猛然甩出軟劍,朝着他的心窩刺去。
李雲柔驚呼一聲,雙手捂嘴,柳玉蓮也是大驚失色,因爲這一劍實在是太突然,太凌厲了,柳飛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鐵爪和雙節棍上,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次偷襲。
十釐米!
五釐米!
兩釐米!
……
由於李雲柔和柳玉蓮離他們比較遠,再加上今晚的月色很黯淡,所以從她們的角度來看,軟劍已經刺進柳飛的身體了,柳飛根本就沒有來得及閃躲。
然而,神奇的一幕再次發生了,柳飛只是一個微移,那長劍幾乎是貼着他的胸膛竄了過去,當然,他的T恤又遭殃了。
看到這情形,柳玉蓮破口大罵道:“柳飛,你個混蛋,搞什麼啊,拿下他們啊!”
柳飛似乎並沒有聽見,或者也有可能是裝作沒聽見,他繼續左閃右躲,同時應付三樣武器。
“刺啦啦!”
“嘭嘭嘭!”
“嗖嗖嗖!”
……
在一陣陣聽着十分紊亂但卻似乎很有規律的聲音中,柳飛如蛟龍,似閃電,極限應對於三人之間長達十分鐘。
是的,十分鐘過去了,三個黑衣人全都大汗淋漓,心急如焚,可是柳飛卻依然在閒庭信步地“走鋼絲”。
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越來越感覺這個男人太可怕,太變態!他這與其說是在尋求刺激,不如說是在故意羞辱他們,就是讓他們可望而不可即,就是讓他們耐心全無,心亂如麻。
柳飛見他們的攻勢大減,微微一笑道:“看來是時候出手了!我來教教你們該如何使用鐵爪、雙節棍和軟劍!”
說完,他忽然竄到拿着雙節棍的人身旁,雙拳齊出,沒用幾招便十分巧妙地奪了他手中的雙節棍,然後以黑衣人最熟悉的方式打向他。
黑衣人一閃再閃後,大吼道:“尼瑪,你偷學我的招數!你們倆還愣着幹什麼,幫忙啊,啊……”
他話還沒說完,柳飛像他之前一樣接連玩了三個虛招,隨後一棍打向他的大腿,黑衣人心神早已大亂,根本就沒躲過去,是以痛呼一聲,單腿跪在了地上。
其他兩個黑衣人火速馳援,柳飛依然是把雙節棍玩得風生水起,不一會兒的功夫,三人皆是被打得慘叫連連。
柳玉蓮和李雲柔看到這一幕,那叫一個高興啊,不停地喝彩,就像是在看武打片似的。柳玉蓮高興之餘,甚至還情不自禁地比劃了起來,明顯是在偷學……
玩膩了雙節棍,柳飛將其一扔,又奪了一黑衣人手裡的軟劍,同樣是耍得虎虎生風,不一會的功夫,三個黑衣人跟乞丐似的衣衫襤褸,甚是狼狽。
耍膩了軟劍,他和使用鐵爪的人對拼了一會兒,忽然放手甩劍,狠狠地彈了一下他的胸膛後,將劍往他的脖子上一架道:“乖乖把鐵爪交出來吧!”
黑衣人咬牙切齒地道:“士可殺不可辱,有種你就殺了我!”
柳飛笑了笑,將軟劍一扔,祭出擒拿手,奪了他的鐵爪,隨後又對他們三人一番羞辱。
三人這會兒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對於一個練家子來說,這世間最恥辱的方式莫過於被別人用自己的招數打敗。
柳飛就是這麼幹的。
他不僅成功找到了他們招數的漏洞,而且還現學現賣,用他們三個人的招數分別把他們給打敗了一遍。
這實在是太賤了!不過這也充分說明他要遠比他們聽說的要強大!
柳飛徹底玩夠了後,將鐵爪一扔,拿出繩子把他們三人都給綁了,然後笑着走到柳玉蓮和李雲柔的面前道:“讓你們擔心了,獻醜了!”
柳玉蓮朝着他一頓亂打,嗔怒道:“你個大騙子,你不是不會武功嗎?”
柳飛乾咳一聲道:“你不是從小就喜歡保護我嗎?我這還不是爲了滿足你的保護欲?”
“你!”
李雲柔抿了抿嘴,眼神有些複雜地看着他道:“你這七年間到底幹了什麼?這完全就是醫武雙絕,太厲害了。”
柳飛道:“低調,低調。”
說完,他快速走到臥室拿了幾根銀針,然後來到三個黑衣人的面前道:“這下該心服口服了吧?說吧,誰派來的?”
一人怒瞪了他一眼,冷聲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們是不會說的!”
“挺嘴硬的哈,那可就別怪我了。”
柳飛將手輕輕一甩,但見一根細小的銀針竄入黑衣人的腰間,黑衣人當即大笑了起來,不過沒笑兩聲,他突然一頭撞地,直接把自己給撞暈了過去。
柳飛搖了搖頭,哭笑不得地道:“看來是有備而來,這也不用問了,肯定是柳大混那傢伙派來的,還是交給警方審問吧。”
他打電話報了警,婁巒親自帶着韓穎等一羣警察趕來,瞭解了一下情況後,他們當即審問,可是三個黑衣人絕口不提是誰指使的,無奈,他們也只得先把他們給押回警局慢慢審問。
臨行之時,韓穎一連打量了柳飛好幾遍,但是就是不說話。
柳飛笑道:“怎麼?你這是想拜我爲師了?晚了!”
韓穎抽了一下瓊鼻,臉色微紅道:“誰要拜你爲師了,你等着,我一定會查清你的底細的。”
柳飛道:“韓警官,你有沒有搞錯啊,放着他們這樣的罪犯你不查,你來查我幹什麼?我可是遵紀守法,憨厚老實的好農民,你可別欺負人。”
“你……哼!”
韓穎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氣呼呼地離開,柳飛則是笑了笑,她這童顏明眸的,越看越覺得像是未成年少女,讓人忍不住想逗她玩……
警方的人離開,柳玉蓮和李雲柔立即把他逼到臥室的牆角處“審問”,柳飛雙手抱胸,警惕十足道:“兩位美女,你們想幹嘛?我可要喊非禮了哈!”
柳玉蓮朝着他的小腿給了一腳道:“別沒正經,你說還是不說?”
柳飛道:“真的沒什麼好說的,我在外被欺負慣了,一怒之下就學了點功夫。不是我的功夫有多好,是那三個黑衣人的功夫太爛!”
柳玉蓮二話不說,朝着他的身下就是一腳,柳飛反應極快,當即夾住她的腿,心有餘悸地道:“臥槽,你想讓我斷子絕孫啊?”
柳玉蓮搖頭道:“你就可勁裝瘋賣傻吧!你當我是眼瞎啊,那三個人的身手還太爛?他們的身手比那些有錢人家的保鏢要高好幾個檔次吧?而且你看看你這反應,那麼迅疾,怎麼可能是一般的練家子?”
柳飛以手扶額道:“你們不困不累嗎?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好嗎?”
柳玉蓮想了想,一咬牙,直接像是八爪魚一樣死死地抱住他道:“你要是不說,我就一直這麼抱着你,一直抱到你說爲止!”
李雲柔看到她這姿勢,有些羞澀地轉過了頭。
柳飛則是心裡亂糟糟的,這本來就是大熱天的,兩人都穿得很少,她這麼抱着他,不是慫恿他幹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