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一聽非常的有道理,雖然他不懂這些醫學上的術語,但是她知道秀秀的辦法不錯。
巧兒欣喜若狂,說:“那好,俺把鐵柱叫回來,讓他幫着你們提煉新藥。”
巧兒顧不得吃飯就撲進了醫館,到醫館就把鐵柱從曉霜的被窩裡拖了出來。一個勁的拉進了家門。
趙鐵柱累了一夜,走路晃晃蕩蕩,不耐煩地說:“巧兒你幹啥?搶女婿啊。”
巧兒激動地不知道說什麼好:“鐵柱,快回家,新藥有眉目了,真的有眉目了,咱二叔有救了,素娥嫂有救了,孫瘸子也有救了……”
撲進屋子以後,秀秀也是激動不已,在趙鐵柱的肩膀上使勁打了一拳,罵道:“趙鐵柱你個混小子,明知道自己的身體裡有抗體,爲啥不告訴我,快,跟我進醫療室,我有辦法研究出新藥了。”
趙鐵柱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被秀秀拖起來就走,一直拉進了村東的那個臨時實驗室。
秀秀的辦法很簡單,首先遞給趙鐵柱一個小瓶子,然後又給了鐵柱一門漫畫書。讓他進了一個單間。
漫畫書上都是女人和男人,沒穿衣服的那種,並且命令他把**收集進那個小瓶子裡。
趙鐵柱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研究新藥,就是缺少一味藥引子,那個藥引子,就是他身體裡的某些**。
他豁然開朗了,也知道秀秀阿姨想把這些**提煉成針劑。
中醫跟西醫大有不同,西醫比較直接,一般是治標不治本。
而中醫一般來的都很慢,講究固本培元,這一下,不但針劑有了眉目,趙鐵柱的藥方也有了眉目。
趙鐵柱樂壞了,立刻動手,開始收集那些**……
不知道過了多久,鐵柱才從單間裡出來,他是扶着牆出來的,感到腰有點酸。
秀秀問:“你沒事吧?”
鐵柱搖搖頭說:“沒事,就是放空炮的滋味不好受。”
秀秀抿嘴一笑,拿過了鐵柱手裡的瓶子,立刻開始了新藥的研製工作。
他們把鐵柱的**放在了顯微鏡下仔細觀察,這麼一觀察不要緊,大家一起興奮起來。
因爲鏡片上的病毒細胞跟趙鐵柱身體裡出來的細胞相遇以後,立刻就被殺死,全軍覆沒。
工作室所有的人都欣喜起來,大家抱在一起激動的熱淚盈眶,不知如何是好。
那些抗體被放進了培養箱,終於一點點繁殖,一點點分裂,十天以後這種抗體就被製成了針劑。
第一波要試驗的人就是王長水,孫瘸子還有素娥嫂。
就在針劑被研製出的那一天,孫瘸子,素娥嫂跟王長水已經不行了,三個人奄奄一息。
他們的病毒
細胞已經擴散到了全身,包括五臟六腑,心臟極度衰弱,呼吸也嫉妒衰弱,王長水的眼前出現了幻覺。
他看到李寡婦向他走來,紅杏也向他走來。兩個女人笑容可掬,一副春光燦爛的樣子。李寡婦跟年輕的時候一樣,還是那件花格子襯衫,女人的腰身很利索。
紅杏呼喚一聲長水,就撲了過來,對長水依依不捨。
王長水伸出了手,搖搖伸向半空,彷彿要抓住兩個心愛女人久久不散的身影。
王長水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孫瘸子跟素娥也不比他好多少。兩個人開始發燒。
大厲病發作的時候,人的身體是會發熱的,火燒火燎地疼。
孫瘸子渾身燒的跟火炭似的,一個勁的喊熱。男人的胸口上一片紅斑,手臂上,腿上已經抓的血肉模糊,不成樣子。
素娥嫂心疼地不行,緊緊抱着男人:“瘸子哥,你別死,別死啊,俺離不開你,金鎖也離不開你。你不能死在俺的前頭。”
所有的藥物都不管用,必須要想辦法爲男人降溫。素娥嫂苦撐着爬起來,撲進了大隊部的院子裡。
院子裡有一臺手搖井,加上水,輕輕搖幾下,就可以抽出清涼的地下水。
素娥嫂將一瓢水加進了井裡,勉強搖動了幾下,嘩嘩的井水流進了水桶。一桶水搖滿,她就把水桶提起來,送進屋子,然後拿起毛巾沾了水,幫着孫瘸子降溫。
孫瘸子的面目極度扭曲,身體也嫉妒扭曲,在自己的身上亂抓亂撓,嘴巴里也發出了悽楚的慘叫:“熱啊,熱啊,素娥,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素娥一邊幫着孫瘸子降溫,一邊摸着男人滾燙的額頭:“瘸子哥,你不會死的,最起碼不能死在俺的前頭,你堅持,一定要堅持,鐵柱已經在爲咱們配置新藥了,堅持就是勝利啊。”
孫瘸子抓着素娥嫂的手腕說:“素娥,你掐死我吧,我真的受不了拉……瘸子哥對不起你,以後不能好好照顧你了。你要活下去,活下去啊。”
素娥嫂淚流滿面,孫瘸子也是淚流滿面,他們都在在用驚人的毅力苦苦支撐,跟死神鬥爭。
素娥嫂一直在忙活,一桶水用完,孫瘸子渾身還是熱得不行,男人的身體就像一堆澆上了火油的乾柴,一桶水澆上去,火勢退卻一步,立刻就升騰起來。
素娥嫂沒辦法,就一桶一桶往屋子裡提水,最後累的不行,她就跳進了院子裡的水缸裡,將全身浸溼,然後撲進屋子,爬上土炕,緊緊抱着孫瘸子乾涸的身體,用自己的身體幫着孫瘸子降溫。
女人沒有穿衣服,來來回回的跑,一直跑了半夜。她累得精疲力盡。
這就是女人,現實生活中的女人往往比男人表現得更加堅強,爲了心愛的男人,
她們甘願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素娥嫂跟孫瘸子的愛情驚天地泣鬼神,她們是在經歷了無數的磨難,無數的生死以後建立起來的感情。
這種感情是至死不渝的,這就是真愛。
因爲一夜冷水的侵襲,素娥嫂的病症很快發作了,女人再也沒有一點力氣,最後趴在孫瘸子的身上徹底暈死了過去。
孫瘸子睜開眼以後,默默看着女人冰冷的屍體,他覺得素娥嫂已經死了。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
孫瘸子抱着女人,親她的臉蛋,親她的嘴脣,親她蒼白的額頭。他發出了一聲竭斯底裡的嚎叫:“素娥——!你不能死在我前頭,不能死在我前頭啊!你死了我還怎麼活?
你等着,瘸子哥不會讓你寂寞,我來……陪你。”
孫瘸子一眼看到了枕頭邊的剪刀,他的手顫抖地伸了過去,抓起剪刀,一手抱着女人的細腰,跟女人緊緊貼在一起。
他咬着牙用力剪向了自己左手的手腕,撲哧一聲,一股鮮血狂涌而出,順着男人的手腕流了下來。也順着女人的後背滴滴答答向下流淌,地上就匯成了一條紅色的小溪。
孫瘸子感到自己的血液已經流乾,心臟開始衰竭,眼皮發沉。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了。
第二天早上,當趙鐵柱拿着製成的針劑一腳踢開大隊部病房的門時,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得目瞪口呆。
他發現素娥嫂趴在孫瘸子的身上,孫瘸子緊緊擁着女人,男人女人都沒有穿衣服。他們徹底暈死了過去。
孫瘸子的手腕上有一道血口子,鮮血汩汩流了一地。
屋子裡亂七八糟狼藉不堪,水桶和毛巾散落在地上。被窩也散落在地上。
趙鐵柱完全可以想象到兩個人半夜相互用身體降溫的樣子,也可以想象到他們臨死前那種戀戀不捨的樣子。
趙鐵柱一個箭步撲了過去,上去抓住了素娥嫂跟孫瘸子的手,摸了摸他們的脈搏,他發現兩個人還沒有斷掉最後一口氣。距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了。
他不敢怠慢,命令其他人把兩個人分開。
可是孫瘸子跟素娥嫂抱得那麼緊,男人女人手指頭都要掰斷了,還是不能把他們分開。
趙鐵柱沒辦法,只好用金針封住了他們後背上的奇經八脈,趕緊讓醫生幫着他們注射抗生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日子變得十分的漫長。
孫瘸子,素娥嫂和王長水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他們沒有死,趙鐵柱身體裡提煉出來的藥物果然是最好的良藥,他們獲救了。
王長水,孫瘸子,還有素娥嫂是北崗村四十多個病人中唯一活下來的三個。其他的人全都因爲醫治無效而死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