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的氣氛不像之前那般自然,靜悄悄的彷彿室內並沒有人一樣,異常的靜謐。
楊又寧像沒事人一樣靜靜地呆在角落裡。
寧千雪則是和林若兮一樣默默地喝着茶,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侍女來敲門脆聲在門外稟告說是表演要開始了,需不需要打開包廂的門欣賞表演。
月蕭同意了,本就是來看錶演的又怎會不同意。
門一打開,衆人便紛紛打量四周。
月蕭等人所在的是天字四號房,據他所知天字二號房裡是秀王還有長公主和宋禮賢。
天字三號房不明人士包下了。
而天字一號房從始至終都沒有對外開放過,哪怕尊貴如秀王也只能屈尊天字二號房。
所以月蕭很好奇,這個楚香閣的背後勢力倒是屬於誰,竟然如此強大,短短時間內一躍成爲京都的頭一位酒樓茶坊,人人追捧。哪怕這裡的消費再昂貴,也一個個趨之若鶩。
楚香閣整個的建築中間都是空的,從一樓能望到樓頂,每層樓都圍出一圈圓形的扶手,而且成階梯狀,一層比一層的空間大。所以在頂層能清楚地看清一樓的情況。
賓客們開始發出議論聲,交頭接耳的交談着。因爲頂層是天字號房,每個都是獨立的包廂,並沒有多麼傳出什麼議論聲。
忽然,絲竹聲漸漸響起,人們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一條紅綢從樓頂的荷花型鏤空處垂下,緊接着一名紅衣女子忽然從一處躍起,拽住紅綢揚起一隻手飛快的旋轉。
女子身子似乎掛着很多個鈴鐺,從頂樓慢慢旋轉而下的過程中,“叮鈴鈴”的清脆聲不斷。
女子終於落地了,琴聲也突然變得激烈起來了,飄飄散散的桃花瓣從四周慢慢落下,卻看不到是從何而來。
一隻白皙的小腳落在地上,慢慢踮起,以腳尖撐地,另一隻腳備在膝蓋後。塗着鮮豔的豆蔻色澤的指甲的手,拽着紅綢慢慢向後仰。
紅綢一動,女子竟飛快的以腳尖爲中心旋轉了起來,動作飛快,讓人只看到好像是紅色陀螺在轉動。
“叮鈴鈴,叮鈴鈴”
轉動的過程,清脆的鈴鐺聲再次頻繁的響起。桃花雨中,飄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氣,使人沉醉。
讓人眼花繚亂的轉動停止後,女子竟高高躍起,在半空中做出一個個難以想象的動作,或像一枚彎月或如一隻蝶燕。
人們目瞪口呆之時,音樂似乎也到了高潮卻戛然而止。
女子也忽的停下動作,倒掛在紅綢之上,順着紅綢滑下。
一陣風吹來,桃花紛飛。女子遮面的紅色紗巾悄然飄落,散在桃花瓣中,有一抹香豔散在其中。
待女子又一次落地,衆人終於看清了女子的樣貌。
簡單的紅衣紅褲勾勒出完美窈窕的身材,小衣沒有繁雜的花紋樣式,只是簡簡單單的紅色。只是太短,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
彩色的鈴鐺掛在上衣下襬,讓女子看起來十分青春活力。寬鬆的褲子,窄小的褲腳,看起來頗具異域風情。
女子一頭長髮只用一支紅木簪子挽起,因爲剛剛的一場舞,不少青絲調皮的垂在臉頰上,香汗淋淋之下緊緊地貼着粉面,看得人心癢癢的。
琉璃色的瞳孔此刻分外的奪人心魄,這個女子美的勾魂,攝人心魄。
良久之後,人們才紛紛叫好鼓掌。而寧千雪等人卻分明聽到他們這層的包廂響起了乒乓聲。
一會,從天字二號包廂走出一個侍女,急匆匆的走到一樓去找他們的老闆,也就是剛剛跳舞的女子——瓔珞。
月如有些坐不住了,問道:“大哥……二號房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不可否認,剛剛的舞蹈,連月如看的都有些入迷。月如忍不住想,那個女人那麼的妖嬈勾人,會不會……
月蕭則是完全沒有在意,瞥了一眼月如後說道:“這和你無關。”
月如氣結,卻也無計可施。
不一會,瓔珞就走了上來。路過天字三號房的時候,還朝包廂內妖嬈的一笑。
月如立刻黑了臉,這女人對着誰都這麼妖嬈的笑,真是不知羞恥!
而寧千雪知道,那是瓔珞知道了她在這裡的消息,腦筋開始活絡。
天字二號房,應該就是那些王爺了,要知道月蕭身爲丞相之子也只能排到天字四號房。
比月蕭身份高的不外乎那麼幾個人,而秀王也很有可能在其中,秀王來了,那麼很有可能司馬伯川也會跟來。
這樣就不難解釋剛剛天字二號房的響聲和爲什麼要叫瓔珞上去了。
寧千雪猜得不錯,秀王因爲這次賑災和司馬伯川交好,所以也邀請了他來這裡聚一聚。
而司馬伯川看清瓔珞的臉後,一個情急站起來帶翻了他自己身後的凳子,摔破了酒杯。
秀王詢問之下才叫人喚來瓔珞,秀王也知道他有一個女兒,身邊卻沒有一個女人。
此刻天字二號房裡,氣氛有些冷。
“瓔珞?真的是你,你在這裡是不是璃珞也在這裡?”司馬伯川看到瓔珞後很是激動,上前想要拽住瓔珞的肩膀,聲音也有些大。
瓔珞卻一把甩開他,口氣十分冷硬不屑:“呦,這不是司馬家的大公子嘛,怎麼來我楚香閣找姑娘了?您吶,怕是找錯了,我這裡可是正正經經的酒樓茶館,可沒花魁給您睡啊。”
一番話夾槍帶棒,諷刺又難聽。
司馬伯川一瞬間尷尬的漲紅了臉,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瓔珞就那麼冷眼抱胸瞅着,滿目的不屑諷刺所有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鳳回一向溫和,替朋友解圍道:“瓔珞姑娘,開門是客和氣生財,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
在一旁坐着大大咧咧一看就跟個傻大個似的宋禮賢也趕緊着插了一嘴,“就是就是,你這姑娘好沒道理,上來就跟司馬大哥嗆嗆,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
宋禮賢一向不會看人臉色,這個情況旁人一看就知道有事,而宋禮賢卻看不到。
瓔珞放下抱胸的手,一派恭恭敬敬的問道:“那您們對小店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這倒沒有。”宋禮賢饒了饒頭,憨憨的說道。
瓔珞忍住了翻個白眼的衝動,口氣依舊說不上多好,“既然沒事,我就走了,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
“璃珞她還好嗎?”
司馬伯川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