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孔凌青乾巴巴的笑了笑,拍了拍衣袍,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走吧,咱們接着去找出口,要不然真就出不去了。”
楊又薇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呦,孔大公子你確定你現在不回答?”
女子雙手環胸,嘴角微勾,眼眸亮若繁星,目光灼灼的看着男子,萬分挑釁,又有些別人看不出的認真。
孔凌青有些細長的眼眸眯起,笑的有些意味莫名。
大步流星的走向楊又薇,脣瓣一張,道:“小薇薇香的臭的我都喜歡。”
然後,身子向前一傾。黑白分明的眼珠,緊緊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用火熱的視線曖昧的描繪女子柔和的曲線,然後,喉結急速的上下滑動了幾下,笑了。
“你幹什麼你?”楊又薇雙手抱肩有些不安的後退了一步,爲了面子雖然不安也控制自己僅僅退了一小步。
孔凌青看在眼裡,笑的更歡了,如同一頭大灰狼,看着一隻小野貓慢慢的放下尖利的爪子,逐漸安靜。
“我想……”不緊不慢的口氣剛剛吐了兩個字,更是停頓了一下,待到女子眼中逐漸染上戒備,將剩下的兩個字毫不猶豫的吐出,“吻你。”
毫不猶豫的傾身而下,雙臂一張將女子緊緊地嵌入自己的懷裡,準確無誤的抓住令人憐愛的紅脣,用力的*。
將瀲灩的紅脣當做城池,輾轉反側勢不可擋!
楊又薇先是一愣,隨即惱羞的紅了臉頰。不過……楊又薇發現自己居然可恥的不討厭這種感覺。
從小被放逐般的生活,造就了楊又薇喜歡就是喜歡的性子,既然喜歡這種感覺,那又何必裝作害羞的推卻呢?她楊又薇從來就不是扭扭捏捏的女子。
有些冰涼的雙手從男子溫熱的胸前緩緩移到男子的腦後,柔順的環住男子的脖頸,將自己身體的全部力量交託給男子。閉上眼,試探着迴應男子的熱情。
本是宣示主權,告訴楊又薇他的心思的一個吻,慢慢的變了味道。
女子柔軟的身軀緩慢而完美的嵌入男子的懷裡,孔凌青心中閃過狂喜,吻,也變得更加狂熱,楊又薇幾乎招架不住。
昏黃的天地,有些盎然的春意,愈發美好。午後的陽光有些溫暖,一對男女不顧世俗熱情的眷戀在一起,美好而溫暖。
龍輕澤和他的人找到楊又薇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
“好美。”紅衣女子眼中閃過驚豔,美得不是景色而是兩人在一起迸發出的那種契合的感覺,讓人覺得這兩人彷彿天生就應該在一起,哪怕現在兩人做的事情有傷風化,也讓人升不起厭煩的感覺。
而龍輕澤起初也使這個感覺,可是隨即整個人都不好了。
殺氣,逐漸升騰,有些溫暖的陽光也變得冰冷。英俊的男子咬牙切齒,一臉猙獰,“這個該死的男人是誰?”
是誰?哪個該死的臭男人居然敢佔他寶貝妹妹的便宜?他爲什麼不知道這一號人?居然敢強迫他妹妹,活得不耐煩了嗎?
疼愛妹妹的龍少將軍顯然是忽略了楊又薇沒有一絲反抗的和他眼中的王八羔子抱在一起。
龍輕澤是誰?生於將軍府,長於邊境。在戰鬥中成長,在調兵遣將中威風赫赫。和大多數軍旅之人一樣,說風就是雨,做事唯心而已。看到這一幕,既然不能忍,那必須不能忍。
手掌在馬頭上一拍,飛身而起,一杆銀槍泛着冷光朝着男子的後心飛去。
龍凌青雖然萬分激動,但並沒有完全放下警惕。開玩笑,在這種地方放下戒心,那不是存心找死嗎?
雙耳微微一動,飛快的和楊又薇飛開,一絲銀線從兩人嘴角留下,牽連。
一手溫柔的將楊又薇推遠,然後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將腰彎下,雙手在地面一撐,反身用腿夾住氣勢洶洶的銀槍,後身一個用力,將銀槍逼退。
危機之下,孔凌青顧不得隱藏,一雙眸子凌厲的望向來者,“不知閣下是?”
俊逸的武功,飄逸的身法,一時之間楊又薇有些呆愣,這還是那個和楚風狼狽的扭打成一團的孔凌青嗎?
直到兩人分開,孔凌青冷冽的聲音衝擊着耳膜,楊又薇才反應過來。
本是有些惱怒的看向來人,卻在擡眸的瞬間,一雙星眸萬分崔璨。
“小哥哥!”楊又薇一臉驚喜的看着不遠處熟悉且依賴的面孔,雖然多年未見,可依稀能夠看出眼前的人就是當年帶她玩遍邊海的小哥哥。
本是一身殺氣升騰的男子,在聽到那聲牽掛許久的“小哥哥”之後,臉色瞬間好了起來,且迅速的放柔,扯了扯嘴角,自然而然的笑道:“妹妹。”
全副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家妹妹身上的龍輕澤,沒有注意到身後紅衣女子眼中閃過的不悅。
哼,和我笑就跟殭屍笑似的,難看的不行,現在倒是會笑了。
龍輕澤雖然沒有注意到,但是同樣在他身後的十八鐵騎注意到了。整齊劃一的冷硬麪龐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十分默契的紛紛在心裡爲自家少將軍點上一排蠟燭,默哀。
孔凌青在楊又薇的那聲“小哥哥”後,僵硬了幾秒鐘,然後速度的換上和煦的笑臉,面若春風的看着之前還恨不得咬死的人。
楊又薇則很自然的快速小跑幾步,然後一把投到龍輕澤懷裡,腦袋在龍輕澤寬闊的胸膛上蹭了蹭,難得的撒嬌道:“哥,你來了真好。”
在楊又薇的心裡,她的親人只有外公和舅舅哥哥。京都這個冰冷的楊府根本就不是她的家。
只有在哥哥面前,她纔會撒撒嬌,因爲有人疼。在楊府裡,根本就沒人在乎她的感受,撒嬌又有什麼用呢?
龍輕澤眼中閃爍着疼惜,哄小孩似的撫摸着懷裡妹妹的後背,放軟的聲音道:“乖啊,是哥哥來晚了。放心,有哥哥在,沒人敢欺負我家寶貝了。”
這是龍輕澤第一次進京,可兄妹兩個卻不是第一次相見。
在楊又薇十二歲的時候,她曾經自己揹着一個包袱走出京都,走過江南,一路走到邊海去尋找孃親口中的舅舅。
一路上她被人騙過,捱過餓,也曾因爲一個包子和一羣乞丐打過架,一路跌跌撞撞。
當她一身襤褸的站在龍陽面前時,那個高岸的男子顫抖的拿着孃親的信,看着她,痛哭失聲。
那是她第一次感覺到溫暖,原來有人關心她肯爲她流淚,她也是個有人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