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爲玉輕輕咳了一聲,心中萬分惱恨。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下次一定要挑個沒人的點,找個安靜的地方。
祁採心雖然開起來十分爽朗大方,但是對於這種事還是十分內向的,再加上曾經的遭遇讓她更是封閉了自己的內心。
她不是感覺不到寧爲玉對她的心思,可是……她真的做不到打開心扉去接受一個男人。
這對於她來說,太困難了。
站起來後,祁採心毫不猶豫的給了寧爲玉一個耳光,她雖然對寧爲玉也有點意思,可是內心對男人的恐懼以及她潛意識的抗拒,讓她對於寧爲玉這種行爲,十分的反感。
“寧爲玉,你混蛋!”
看着祁採心氣的渾身戰慄的身子,寧爲玉眼中劃過一抹心疼,卻還是笑的風度翩翩,“世人都說本公子豐富翩翩,可見你眼神有多不好使了。”
祁採心的往事,在寧千雪察覺到他的心思之後就告訴了他,所以即便剛剛捱了祁採心一巴掌,但是寧爲玉根本就不在乎。
因爲他知道對於祁採心來說,和一個男人親密接觸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所以他只能這樣做,慢慢來,一點點消除祁採心內心深處的恐懼。
他不需要讓祁採心對所有男人對放下恐懼,只需要讓祁採心習慣和他接觸就行了。
不過……寧爲玉扯了扯嘴角,心中有些鬱悶。
在實現這個目標之前,恐怕他這個耳光是不會少捱了。
“寧爲玉!”祁採心氣的直跳腳,揚起手就又想揮出一個巴掌,卻不想被她親愛的剛剛趕回來的二姐給攔住了。
祁蘭馨抓住祁採心揚起的手臂,不滿的斥責道:“採心!”
“二姐,你看寧爲玉欺負我,你卻不管還說我,等我回了大漠我一定告訴大哥。”祁採心見祁蘭馨向着寧爲玉,十分不滿的威脅道。
祁蘭馨握着祁採心的手臂一緊,輕哼一聲將她的手臂放下,說道:“大哥若是收拾我,我找機會加倍的收拾你就是了。”
也許連採心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對於剛剛和寧爲玉的親密接觸,她有的只是惱怒和羞澀,而不是……恐懼。
採心,也許在你心裡,寧爲玉真的是一個不一樣的存在,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祁採心哼了哼,翻了翻白眼,“哼,你就會欺負我,哼。”
氣哼哼的祁採心並沒有發現祁蘭馨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暗淡。
採心,今天之後你還能是祁家的二小姐祁採心嗎?
祁蘭馨既爲祁採心的變化而高興,一邊又替自己的大哥可惜。
大哥是那麼一個死心眼的人,認準了採心,可是她看的分明,採心只是將大哥看做是兄長而已。
等到採心恢復夕顏郡主的身份,大哥你是高興多一點呢還是失落多一點呢?
“對了,二姐你不是應該在塵王之前就回來了嗎?怎麼晚回來一個多月啊?”祁採心轉眼就忘了剛剛她對祁蘭馨的控訴,眼巴巴的瞅着祁蘭馨問道。
本來祁蘭馨早就該回來了,可是一個多月前卻讓人給她送來了一封信,說是她有些事要去辦,歸期不定,讓她安安分分的補藥闖禍。
祁蘭馨看了一眼條兒郎當翹着個二郎腿坐着的隨景巖,解釋道:“路上碰到了隨景巖,被他拉着去了一趟襄州。”
提到襄州,寧爲玉和祁蘭馨的目光都轉移到祁採心身上。
果不其然,祁蘭馨話音一落,祁採心臉上的興奮就緩緩褪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十分冷然的說道:“去襄州幹什麼,那裡可沒有京都繁華,有什麼值得你們特意跑一趟的?”
襄州啊,多麼遙遠的記憶中曾經出現過這麼一個地方?
“襄州是雲王曾經的藩地啊,你說我和你姐特意跑一趟幹嘛?”隨景巖則好像沒有察覺到祁採心的變化似的,大刺刺的直接說了出來。
祁採心臉色順便一白,似乎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祁蘭馨分外不滿意的瞪了一眼隨景巖。
這個隨景巖嘴巴臭的要死,明明知道採心是拒絕想起往事,他還偏偏提起這件事,簡直欠揍的很。
隨景巖翻了個白眼,十分無語,“難不成我不說話了,這丫頭就不用面對這些事情了?”
這羣人真有意思,明明知道早晚會面對,卻還一味的護着這個丫頭,難不成她們能護着她一輩子?
祁採心聽了隨景巖的話,脣角抿的更緊了。
“再說了,說起苦說起難過,難不成蛋蛋就不會難過承受的就比她少了嗎?”隨景巖忍不住爲他的寶貝蛋蛋說了兩句,“她也不小了,這份仇恨不僅僅是蛋蛋的,也是她的,你們憑什麼剝奪她報仇的權利?”
今年這個丫頭都十八歲了吧,蛋蛋十八歲的時候已經在神醫谷和他相處了一年了,那個時候的蛋蛋沉默異常,每天只沉默的想着怎麼樣復仇。
而這個丫頭已經十八歲了,先不說將所有的擔子壓在蛋蛋身上,對蛋蛋公不公平,就說她們這樣的做法就是剝奪了祁採心報仇的權利。
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人不能親手報仇,對她來說就真的是好事了嗎?
“你閉嘴!”祁蘭馨忍不住灑出一把銀針刺了過去,隨景巖說過的她們何嘗沒有想過。
只是無論是露華公主還是她和哥哥都捨不得讓祁採心的手中也沾染上鮮血。
百里夜看着隨景巖一個折身躲過銀針後,直起身子又想說什麼,便涼涼的插了一句,“公主從來都不願意郡主也參與這些事,公主想保留住郡主的真性情,隨谷主話這麼多就不怕公主知道了不高興嗎?”
果然,提起寧千雪就是隨景巖的死穴,隨景巖想了想頓時在嘴巴前面比劃了一個閉嘴的姿勢,再也不說話了。
爲了開導一個小姑娘,讓他的蛋蛋生氣就不值當的了。
“你要知道,你好好的活着就是對千雪最大的安慰了,所以你並不是沒有用,只不過是千雪想要保護你罷了。”寧爲玉見祁採心臉色蒼白着,一看就是多想了。
祁採心有些茫然的擡起頭來說道:“這仇恨只壓在了姐姐一個人身上,我卻躲得遠遠地,真的對嗎?”
“你的心性絕對你不適合做這些事情,而千雪又想保護你,你快樂的活着就是對千雪堅持下去的最大的理由了,你不是沒有用,只是別人沒有發現你的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