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千雪一臉蒼白的被月蕭抱進去的時候,老管家嚇得差點暈倒,趕忙派人去請大夫還有去通知寧國公。
竹韻則是領着月蕭到了春風苑,百里綺心疼的直掉眼淚。竹枝則是趕緊去廚房燉些補品,順便做一些開胃的飯菜。
屏風內是大夫在把脈,屏風外是寧國公和月蕭涼涼對視。
“老頭子在這裡代我這孫女謝過月公子了。”寧國公雖然擔憂,但面上確實絲毫不露。
月蕭哪敢受寧國公的禮,連忙避開。
恭恭敬敬的說道:“這是晚輩應該做的,更何況是舍妹不懂事,耽誤了寧小姐一些時間才致使寧小姐暈了過去。”
寧國公面色一沉,冷哼道:“看在你小子送千雪回來的份上,你家那丫頭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沒有下次。”
月蕭也不惱,笑呵呵的接受。
靜默了一會,老大夫便走出屏風。
老管家急忙問道:“老大夫,我家小姐怎麼樣了?”
老大夫順了順鬍子,嘆了口氣,說道:“寧小姐並無大礙,只是這寧小姐的身子着實差了些。寧國公需注意,寧小姐的保暖問題,還有她那腿似乎受過重傷。體內氣血兩虧,並且……並且寧小姐每當葵水來至和寒冬之時便會疼痛難忍,冰冷無比啊。”
寧國公蒼老的眼中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沉痛,問道:“那疼痛可有藥可以壓制?還有她的腿可還有礙?”
老大夫憐憫的說道:“若是長時間服用鎮痛的藥物,會對寧小姐的神經造成損傷。而且小姐的腿,一到寒冬最好別離開屋子。”
寧國公沉痛的閉上眼,竟是這麼嚴重了麼。
鬆伯見寧國公閉上雙眼沉默不語,便領着老大夫出去了。
一室寂靜,月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緩解氣氛。
就在月蕭想要不要直接告辭走人的時候,終於有人來了,打破了沉默。
百里念抱着個火爐,身後跟着竹桑竹海也抱着一個,迅速的放到了室內。
月蕭發現那兩個火爐和常見的火爐並不一樣,造型很是奇特,好奇之下便問了,“咦,你們拿的這火爐是哪裡買的,好奇特。”
百里念看了一眼月蕭,歪着頭想了想才說道:“不告訴你。”
月蕭:……
“噗嗤——”裡面百里琦聽到聲音,忍不住笑出聲,然後走出來像月蕭行了一禮。
“我家小姐身子一向不好,一入秋,便要燃起火爐卻又聞不得銀碳的味道,所以隨大哥便研究了可持續燃燒的藥草,這種藥草燃燒散出的熱量是銀碳的十倍,這個火爐又是隨大哥特地研究的,可儲存熱量,這一個火爐可維持一個時辰的熱量呢。”
“那這可比銀碳合算多了,嘖嘖。”月蕭摸着下巴,很是好奇的看着兩個火爐。
大冬天的,誰愛燒那和銀子差不多貴的銀碳啊,還不好聞。
百里琦想着小姐的吩咐,便耐着性子回答道:“是便宜不少,但是這藥草的做法只有隨大哥知道。”
火爐可以模仿,但是藥草的秘方可不是誰都知道的。
月蕭順着問道:“隨大哥?”
“神醫谷谷主,隨景巖是小姐的至交好友。隨大哥特意爲了小姐研製了三個月才成功的。”
“神醫谷谷主?”月蕭有些驚訝的說道,沒想到寧千雪竟然和神秘的神醫谷谷主是至交。
不過,既然是神醫谷的東西,估計沒戲了。
百里琦將月蕭的神情看在眼裡,淡淡的開口道:“小姐說,爲了感謝月公子,可以送月公子一火爐,不過得等些日子,這些日子只做了兩個都給小姐用上了。”
“那在下就厚着臉皮收下了,替我謝過你家小姐。”
月蕭站起身來,和百里琦說完之後便向寧國公行禮告辭。
“竹韻,送月公子出去。”屏風內寧千雪輕聲吩咐道。
“是”
竹韻送走月蕭後,百里琦也將寧國公扶進了屏風內。
寧國公看着臉色蒼白,眉間染着愁緒的孫女,止不住的心疼,“孩子啊,你這身子,那神醫谷谷主可有幫你想辦法?”
寧千雪蒼白一笑,“祖父,無礙的,左右又要不了我的命,不過是多吃些苦罷了。”
寧國公蒼老的麪皮一緊,乾枯的大手輕輕掖了掖被角,平靜而又不容拒絕的說道着。
“你想做什麼,我不管。但是,前提是你好好活着,若是沒了這個前提,千雪就不要怪爺爺阻止你。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老頭子不求別的,只想你能平安喜樂。”
寧千雪眉頭輕皺,又忍過一次熟悉的疼痛,聲音努力的做到和往常一樣。
“祖父放心,阿巖他去尋找鳳凰草了,只要找到鳳凰草,我的身體就可以和常人無異。”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最近不要有什麼動作了,專心養好身子吧。”寧國公拍了拍寧千雪,便起身離去。
這個月和之的丞相之位是不是做的太舒坦了,這麼個女兒也敢放出來!
不做些什麼,是不是所有人都當他這個老頭子已經坐骨了?
寧千雪眉眼間閃爍的是細碎的溫暖,緩緩閉上眼,陷入了沉睡。
百里琦輕手輕腳的將帷幔放了下來,便帶着竹枝幾人推出房間。
唉,小姐的這個身子,這麼痛苦,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大哥,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而那邊當莫裘帶着一身傷和一肚子怒火回到府內的時候,貼身侍衛正在等着莫裘。
“說吧,查出來了麼?”莫裘坐到了椅子上,纔開口問道。
侍衛先是看了看房間四周,確定沒人才開口稟告道:“大人,慫恿少爺去紅袖招的那個下人是個賭徒,前陣子欠了一屁股債,前幾天卻忽然一下子還清了,奴才查了,替那人還債的正是塵王府一個管事的兒子。”
莫裘狠狠拍了下桌子,“又是塵王!還有呢,少爺怎麼可能從這府裡溜出去?”
“府內昨日進了刺客,府內大半侍衛都去抓刺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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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了不管出什麼事,都不能放鬆對少爺的監管麼?怎麼,一個個都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
莫裘憤恨的站起身,一腳踢開的桌子,在屋內來回踱步,“這到底是誰布的局?”
莫裘雖然也不滿鳳塵的態度,但他也不傻,並不認爲此事就是鳳塵做的。畢竟,鳳塵沒必要對他兒子下殺手。
“大人,那刺客跑到長公主府附近就失去了蹤跡,我等也沒敢進長公主府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