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仇去愁來<4>

“誒,聽說你弄了把刀啊,拿出來給我看看?”

張均坐在沒有機箱蓋的電腦旁打"QUAKE III",令人心跳加速的搖滾樂,不時響過的爆炸、慘叫,還有隨之被染成紅色的屏幕,克服了最初的眩暈感之後,這的確是現實生活中體味不到的享受。現在他已經可以對付噩夢級的對手了。

“我牀底下呢,想要就拿走吧,擱我這也沒用。”黑燁躺在牀上翻着漫畫,大魚雖然話多,但外人在的時候它基本不打擾主人。基本不打擾。

“靠,不會吧。聽你這意思怎麼跟破爛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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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說的?”黑燁翻身從牀下掏出了那天的戰利品:黝黑的刀身兩邊都開了刃,鋁色的刀鋒像是一圈花邊,把這兇器襯托成了藝術品。黑燁既沒有閒心,也沒有閒錢,所以並沒有給刀佩刀鞘。“狗腿”就這麼躺在牀底下好幾天了,朝上的一面落滿了塵土。

張均眼都看直了:“我靠,好東西啊,擱你這真是糟蹋了。”

“是吧?早跟你說是好東西了,你還不信。想要就拿走。”凡是用不到的東西,對黑燁來說就是累贅,不定哪天就忘到腦後了。其實讓別人拿走也一樣,他根本不會費力去記什麼東西是讓誰拿走的。

“今天也沒法拿,先跟你這扔着吧。”那麼大把刀,也不是隨隨便便能舉着出門的東西。

“誒,正好這沒外人。說說吧,你怎麼弄到讓白羽通緝的份上了?到底欠人多少錢啊?”這個問題張均問過很多次了,但一直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覆。在他看來,最好的解釋也就是欠錢了。別看黑燁也打架,可那都是爲了別人的事,黑子還真是沒什麼脾氣的人。說黑燁去砸人場子,打人毀東西,說什麼張均也不相信。

“靠,又誣衊我。我從來不欠人錢。”

“瞎掰,還敢說從來不欠人錢,到現在欠我多少錢,我都數不過來了。”

“屁,我肯定都還了!”

張均忽然覺得話題被轉移了:“得得得,咱們沒說這個。那麼大張畫像都掛在人家門口了,你還能說你沒惹人家?……難道賴了賬之後,還打了人啦?”

“我說了多少次了,我沒賴賬!”

“不是吧?真打了人了?”

黑燁無奈地翻着白眼,說道:“算了,我跟你說不清楚,反正我沒打人、也沒欠人錢。”

張均湊到了牀上,坐在黑燁的身邊:“你要真是什麼都沒幹,人閒得沒事掛你們的像幹什麼,他怎麼不掛我的啊?”

“你球打那麼次,掛你的多丟人吶?誒~…”黑燁好像突然發現了新大陸:“我沒跟你說過吧,我那天連切他們老闆十八盤七星,爲了紀念這件事,那個老闆給我畫像留念,然後還把這刀送給我了,怎麼樣,合情合理吧?”

這次輪到張均翻白眼了,黑燁還陶醉在自己的才思敏捷中:“靠,太了不起了。這都能讓我串到一起,我太佩服自己了!”

“我呸!……算了算了,怎麼着,一會兒出去切臺吧?你不是號稱切人十八盤七星嗎,也讓我切你一回?”

“誰還怕你啊,說吧,上哪?”看到張均壞笑的樣子,黑燁趕緊補充道:“除了白羽哪都成!”

“我就知道。我算知道了,你要不是欠人錢,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玩還是得玩,反正檯球廳也不止一家,張均想了想,說:“那霓虹怎麼樣,便宜還送茶水,臺呢也是新換的。”

這也是黑燁最不想聽到的名詞之一,可張均顯然誤會了他的表情:“不記得了?不會吧?就大廳裡有個雙頭獅子的那家,上次強子請客咱一塊兒去的,調酒師還送了咱們每個人一杯酒,你怎麼能給忘了呢?”

是啊,黑燁怎麼可能會忘呢,正因爲沒忘他纔不想去。

“你跟那兒打過嗎?”

“怎麼說得就跟你沒去過似的?我前天剛跟那打過,不過大廳裡也不知道怎麼了,圍上圈帆布,酒吧裡的調酒師也換了,我還跟國子打賭說……”

“行了,咱什麼時候走?”

張均早就習慣發小兒這種說變就變的毛病了。

放假的人隨時都是空閒的,所以這羣男孩能夠隨心所欲的挑案子。

現在正是吃晚飯的時間,霓虹俱樂部的餐廳人滿爲患,檯球廳則沒什麼客人。

進大廳的時候,黑燁發現睚眥的塑像換成了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配上原來的基座,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不過,雖然有些有礙觀瞻,但這裡再也沒有黑氣了。

其實黑燁的檯球還是跟張均學的,只是打的時間長了,兩個人的水平就在伯仲之間了。玩這種東西,只要肯花時間,到最後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極有天賦和極沒有天賦的都太少了。

“趕緊趕緊,碼好了就躲開,打着你可別賴我!”黑燁有段日子沒有進行這種消遣,此時早已技癢難耐了。

“敢~!”說是這麼說,張均碼完球就趕緊躲開了,雖然機率不高,但被飛出案子的球打到了畢竟不好玩。……幸虧他躲開了。

黑燁沉腰曲腿,整個人就像壓縮的彈簧,然後藉助身體舒展的力量猛地把母球推擊出去。

全身的力量都聚焦在杆頭的一點:“開!”

“啪”的一聲,楔子形狀的十五顆花球,還有那顆白球,好像迸濺的火星,大部分都飛了出去,有幾顆球還落到了別的案子上。張均的反應就是立刻抱頭蹲下,好在對面的臺子都是空的,沒有人處在玻璃鋼“流彈”的運動軌跡上。

同來的人都聚了過來,倒是服務生工作負責,把球都撿了回來,順道察看周圍的案子有沒有損傷。

“靠!嘛吶?”丁曉強問道。他比其他人都大着幾歲,是這幫傢伙裡歲數上的老大,除了每次付賬都被推到第一位之外,別的事情全得往後靠。

張均瞪着眼睛站了起來:“靠,兩天沒出來玩,菠菜吃淤了吧?”

想把球打飛出去也是需要技巧的,打了這麼長時間檯球,他最多見過一杆打飛三個球。像今天這樣幾乎要把所有的球都打飛了的暴杆,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好在打的是花式檯球,要是斯諾克的話,弟兄們就準備湊錢賠球了,那麼多小球,打丟了上哪撿去啊?

黑燁還保持着擊球瞬間的動作,臉上的表情是闖禍後的吃驚與尷尬。

大魚正在對他進行別人聽不見的調侃:“主人啊,我真是佩服死你了。不知道你的筋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啊?你剛纔那些球要是打到人的要害上,估計就送了他們的命了。”它絕不會錯過任何可以擠兌主人的機會。

“靠……”魚的主人從驚訝中醒過味來,但他沒有任何反省的意思:“看見沒有,開球黑八下。這盤我贏了,七星!換人換人!”

“對,你看看我手裡這是什麼?”張均晃着手裡的黑球,這是服務生從別的案子上撿回來的:“黑八下?黑八下到哪個袋裡了?起來吧你,我打自由球。”

但黑燁永遠也不會有無話可說的時候:“聽你的呢!這球打飛了一半以上,重新開杆。”

“你就胡說吧,從來也沒有聽說過還有這規矩。”

“沒聽過吧?就知道你沒聽過。”

看着兩個人一如既往的打嘴架,大夥就都回到了自己的案子上,該玩的玩,該抽菸抽菸,該喝茶喝茶。

***這時才走過來,手裡不知道捂着什麼。他們都叫他國子,外形上是個不輸給滿意的大胖子。

國子滿臉堆着笑:“呦,還吵吶?”同樣是胖子,他比滿意看着厚道多了。

“靠,丫黑燁淨胡說八道,什麼時候聽過說白球打飛了還重新開杆的?”張均也不是非得跟黑燁爭開球,一來是剛纔的確被嚇到了,二來也是習慣使然。

黑燁理直氣壯:“肯定有,那麼多球都被打飛,不讓我重新開杆,你說你打什麼?”不過,這條規矩的確是他現想出來的:“我把球放到這,你打吧,你說你打什麼?”

張均寸土不讓:“呸,你把白球拿出來,不然我是沒法打。”

“我沒拿白球啊?”

“想起來找這個啦?小點聲啊!”國子仍然是滿面笑容的,但聲音卻壓得很低,兩手之間像是捧着金蛋似的捂着那個白球。

“靠,原來在你丫這吶,趕緊拿過來,我好開杆。”

***的聲音一直壓得很低,生怕太多人聽到:“你丫黑燁這臭流氓,知道把這球打到哪去了嗎?還那麼大聲!”

黑燁現在的表情無辜得就好像什麼也沒做過,但他說話聲音總算降了下來:“打哪去了?”

“這是我從那邊案子腿上摳下來的。幸虧是我先看見的,趕緊擋上了沒讓這兒人看見,不然你就等着砸鍋賣鐵賠人家吧!你丫開球的時候使那麼大勁幹嘛?萬一杆飛出去再戳着誰怎麼辦?”

“不會吧?”張均一臉的疑惑:“你丫黑燁吃發豬菜啦?怎麼有這麼大勁啊?”

“靠!你說什麼吶?”

“嗯…?我說什麼啦?”

“不要讓我聽到那個字!”

張均這才反應過來說錯了什麼。

“去,上案子那邊站着,讓我戳一下完事!”黑燁揮着手中的球杆。

“哈哈哈哈,你丫黑燁真是太**了,這種話也說的出口!”

“靠,你才**呢!我本來沒這意思,你這賤人就不往好地方想!”

本來是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就這樣在插科打諢中被岔了過去。***不是成心誤導,張均也沒有多想,這幫人一直折騰到午夜纔去吃晚飯。要不是黑燁第二天還有軍樂隊的演出活動,一般是不會這麼“早”就結束遊戲的。

當晚戰績,黑燁三十一勝一敗。

霓虹的酒吧裡,老酒的位置已經讓人取代了,是那天晚上那個活下來的年輕人。

李越雷坐在淡紫色的吧檯前面,享受着駐唱歌手忘情的表演。每個歌手上臺之前都會在吧檯前點一杯老酒調的酒——“The bless of Terpsichore”,這樣他們就會發揮出自己最好的水平。當然,這杯酒的價格並不低,可薪酬是由演出的質量決定的,何去何從自己決定。要不是老酒在每位駐唱歌手第一次來這裡時,送給他們這種奇異的飲品,也不會有人在爲生計發愁的時候還有閒心體味如此奢侈的消費品。

臺上的長髮男子正唱着齊秦的“絲路”,他原本只是想來回味調酒師的精品。在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之前,他就看到過許多很有些名氣的歌手在這裡偶露崢嶸。當時還不懂是爲什麼,現在才知道,“The bless of Terpsichore”只會留給肯在這裡一展歌喉的人。雖然總是面露微笑的酒哥不在了,但新來的這個笑起來甜甜的小夥子,手藝絕不比他的前任差。

一杯裝滿鮮紅色的高腳杯送到了李越雷的身前,血一樣液體在杯壁上留下暗紅色的痕跡。

“不錯嘛,沒幾天就徹底習慣新的身體了。”

“託您的福,這副身子板兒比之前的那個動作靈活多了,不用經年累月的鍛鍊就能運用自如。”

李越雷喝了口酒:“嗯~!嘗得出來,手藝跟以前沒什麼區別。我還擔心吸血鬼的身體不是那麼好用呢。怎麼樣,會‘渴’嗎?”

“以前的身體也會肚子餓啊。”

“這倒是。吃飯的時候小心點,用手就行了,一個服務員摸一下也夠你的份了。唉……”當老大的嘆了口氣:“看來我得給他們加些薪水,省得累壞了。對了,他們現在怎麼稱呼你啊?”

“還是老酒,他們不用改口,我聽着也舒服。”

身體雖然換了,但靈魂還是原來的靈魂。這麼方便的工具,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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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晚些時候,霓虹的服務生就發現了破損的檯球案,可既然沒有當場抓住,也不好硬賴到客人身上,而且剛纔“天女散花”的那個人一點做賊心虛的架勢都沒有,服務生吹了聲口哨,裝作沒看見就走開了。再說,人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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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頭一天睡得多晚,只要第二天有事,黑燁都能準時起牀。當然,不排除因爲混到太晚,乾脆就不睡了的情況。只是這段日子以來,確切的說是從甘肅家回來之後,他就不太需要睡眠這種東西了。最明顯的就是在暾大校園裡找“蜥蜴”的時候,兩天兩夜沒閤眼,也沒覺得怎麼樣。可那次從趴腹的洞裡回來之後,他在牀上躺了好長時間,要不是敖方來砸門,還真不知道會睡到什麼時候。

演奏是在中關村一家電腦城前的廣場上舉行的。

這次樂隊活動是因爲這家商廈搞活動,不知是誰跟學校聯繫的,盛情“邀請”軍樂隊前去助興。不知道主辦方是否清楚這支樂隊剛剛組建了不到一年、很多隊員在入隊之前甚至都沒有摸過樂器;也可能邀請者知道實情的,但他只是不能抵禦低價格的誘惑,這種場合不過是聽個熱鬧,大概其就得了。

這支剛剛組建的校樂隊之所以命名爲軍樂隊,唯一與“軍”字佔點邊的,就是那身怯的不能再怯的藍隊服了,類似的服裝只有街邊賣藝的靈長類助手穿過。軍樂隊成員穿習慣了還不覺得什麼,但其他的同學是絕對不會在軍樂隊穿着制服的時候進入他們方圓二十米範圍之內的。至於爲什麼這些時尚男女能夠接受這種衣服,除了能夠學會一門樂器之外,主要原因就是每學期都可以得到的豐厚的附加學分。

原本應該是先在學校合練一遍演奏曲目再出發的,可是放假期間,樂隊老師也犯懶,反正聽衆和民工沒什麼區別。……就算有幾個懂行的,也就湊或聽吧,反正錢也不知道進誰兜裡了,誰拿錢了誰負責給人交代吧。

今天是週末,可大清早的也沒什麼人,奏了兩遍《歡迎》和一遍《喜洋洋》之後,樂隊停下來休息。

和活動方的聯繫人寒暄了一陣之後,樂隊老師走了過來:“我通知大家一件事啊,這次活動的主辦方送給我一些海底世界的票,想要的到俞嵐那兒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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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嵐,也就是楚渢說的“蘭蘭”——楚渢自然不會費心去打聽這個女孩到底叫什麼,甚至早不記得俞嵐長什麼樣子了;她是這個樂隊最早的成員之一,下個學期就大三了,而軍樂隊纔剛要進入大學生活的第二年,黑燁也一樣。

俞嵐是樂隊裡的薩克斯首席,系裡的文藝委員。她長相偏向古典型,留着一頭披肩的直髮,卻在髮梢的地方染了層金黃。看着她吹奏薩克斯那種忘我的樣子,就可以想象她在理工科院校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了,校花的名聲不脛而走。

最有意思的是,一次主持系裡組織的卡拉OK比賽,穿得破破爛爛、憑着張學友的《情書》一舉奪魁的新生居然來約她去慶功,對視兩秒鐘之後那個小男生就不敢再看她了,所以她乾脆地拒絕了。沒想到,學校組建軍樂隊時,一聽說俞嵐負責考覈,狂蜂浪蝶蜂擁而至,好像學校組織的是公主拋繡球一樣。那個小男生也來了,還點名要當小號首席。

“我……,我想問問,小號首席有了嗎?”

“沒有。黑燁同學,現在是考覈,席位是考覈完畢之後再視整體水平而定的。”

“那,那我能當嗎?”

“黑燁同學,我已經說過了,那個不是現在的事情。”接着,俞嵐問了句她最不該問的話:“你爲什麼想當小號首席呢?”

“如果當上首席,我,我……想請你吃飯。……可以嗎?”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

“好,如果你當上的話!”

已經對學校男生的素質失望到極點的俞嵐,刻意出了最難的考題,節奏、樂理、演奏,每一項的難度都不亞於電視大獎賽。沒想到那個男生說話雖然有些結巴,但三圓音加拆分也沒有難住他,甚至還來了段《Olive Necklace》的小號SOLO,熟練的程度比得上職業樂手了。

於是,她只好寄希望於還有更好的小號手來參選,哪怕稍微次一點都沒關係。可其他的男生再一次讓她失望了,與這個膽大妄爲的小子相比,其他人差得太遠了,校花也只好無奈地接受現實。

楚渢有一點沒有說錯,那就是——只要有俞嵐在旁邊,黑燁就像黑夜一般無聲無息,安靜得像個幼兒園裡的模範生。

不那麼曖昧的關係繼續着,俞嵐也很納悶,這個靦腆的男生怎麼會有膽子在大庭廣衆之下說那種話?

對於黑燁來說,好的開始不過是成功的四分之一,也許四分之一都到不了。他只是站到了離成功最近的地方,並且讓所有的對手、包括樂隊裡的其他男生視他爲最大的敵人而已,其中還有他的三個同班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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