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咖啡館裡,甘露早已到了。臨窗而坐的捲髮女孩,好像沐浴在眼光下的小白樺樹。
“有什麼事嗎?”男孩坐了下來,沒有爲遲到道歉。
服務生趕在女孩說話前湊了過來:“先生,請問您要點什麼?”
他點東西的時候,甘露咬着下脣,眼光略有遊移,再擡起頭來時,堅定的眼神說明了她的決心:“我想知道,我生日那天晚上你跟我爸之間發生了什麼?”
夏炬明愣了一下,沒想到有此一問。
“我們就只是兜風而已。”
“就只是兜風而已?”
“不然呢,甘叔叔跟你說什麼了?”
“他昨晚上飛機的時候囑咐我,這些日子不要跟你見面!”甘露的眼睛裡帶着火花:“他一直對你很好的,我想知道,這一次他爲什麼會這麼說。”
說完,女孩舉起自己的杯子喝東西,眼睛卻直視對面男孩的雙眼。
是啊……什麼時候的事了呢?才過了幾天而已,怎麼覺得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呢?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好累啊……
他忽然想到了甘肅的話“明明啊……原來的世界,你已經回不去了。”
是啊,這趟旅途雖然時間不長,卻沒有返程的車票了……
夏炬明眼睛轉向了窗外,天好藍啊,外面的世界就像個精美的水族箱,說起來,有多長時間沒有出去散心了呢?
“喂,喂!”看着面前那個男孩的表情完全放鬆了,甘露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啊?剛纔說到哪了?”
“剛纔說到你因爲失戀染黃了頭髮!你這個笨瓜,捨得把那頭黃毛染回來啦?”
“你別聽他們瞎說,我這真是水土不服,要不怎麼沒兩天自己變回來了呢。再說了,我也不是會去染髮的人啊!”
“那可沒準,誰知道你怎麼想的啊。”甘露別過頭去,眼裡盡是笑意。
男孩也只好喝他的咖啡,醉人味道在脣齒間盪漾着。
忽然,女孩像是想到了什麼:“夏炬明!我的生日禮物呢?”
“哦……,咱兩這麼磁,就不用這種俗套了吧?”一邊說,他一邊打量甘露那越來越差的臉色,趕緊又加了一句:“明年,明年一起送還不行?”
“夏炬明,這是你連續第三年說這句話了,去年你還說事不過三呢。”
“……”
看着他無所適從的樣子,女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吧。我原諒你了……”
“不會吧?”夏炬明覺得自己聽錯了。
“只要這頓你請就行。”
“那沒問題,請晚飯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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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渢的懶人日記(二) 八月二日,多雲間晴
不知不覺又過了好幾天了。
夜巷一戰之後,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了,平靜的日子又回來了。昨天酒瓶請客,也弄不明白是爲了慶祝報仇成功,還是爲了慶祝我們命大,反正就是哥兒四個找機會又搓一頓。沒有人再提那天晚上的事,也沒有人提有關靈氣的事。本想問問黑子我的黃尾怎麼樣了,他們的話題全都避開了那些奇怪的事情,我也不好開口,好在臨走的時候,黃尾在我腦子裡報了個平安,也就踏實了。
控制溫度似乎沒有想象得那麼容易,我還以爲只要我想,就能放出極高的溫度,在那個樹林裡明明是那樣的;可在那天晚上,我化那個冰牆的時候,卻要積攢些能量,而且結果跟我想得也不太一樣,那塊冰居然會炸,我也沒有想到,那應該是溫度沒有升到足夠高的表現,難道說……控制溫度是跟心情有關的嗎?也得什麼暴走才行?算了,不多想了。火鱗,就是之前提到的那條龍,在寶石裡住得很舒服,而且用起來也方便多了,它可以隔着戒面向外噴火,多大都成,火球,火束,簡直是便攜式*****,有它在可真是太省事了,最起碼不用帶火機了。
我倒是沒想到原來戒指是之前那個蟲子的……本命石?好像是有這個說法。嗨,不管它了,只要別再繼續招搖就可以了。
鬼知道黑子說的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沒有再去白羽烤串,當然也見不到那對乞討的祖孫,應該是他胡說八道的,那兩人好像老在那裡待着,不太可能是什麼高人吧?
好像世界也沒有老甘說的那麼可怕,除了偶爾可以看到幽靈之外,沒什麼大不了的嘛?只要別到處亂跑,說起來,有黃尾在黑子身邊,應該還能管管他,省得他沒事瞎折騰,再弄個什麼龍子出來可怎麼收場?
這兩天在網上遛彎,找到好多談論特異功能啊、魔法什麼的論壇和網頁,但感覺上都有些不着邊際,估計還是胡說的多,真要是有本事,肯定都抓緊時間去發家致富了,哪還有工夫上網閒聊啊。不知道以我的能力能幹點什麼,現在明顯感覺到身體比以前有勁多了,那天剁排骨的時候,一刀下去把菜墩都切透了,好在還來得及去買了個新的,也算沒漏馬腳。倒是切土豆的時候爽得很,第一次把土豆絲切的跟頭髮絲似的,可惜一炒就全糊到鍋上了,下次做的時候多放點油吧。
要是去給人當個保鏢什麼的,估計也能掙點錢,這也是勤工儉學啊!省得說我一天到晚跟家待着沒事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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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日記就寫到了這裡,楚渢後來雖然沒有整天待在家裡,但也沒有去當保鏢。
他在隔天跟季晴通電話時,處心積慮又儘量不露痕跡地問到了她的地址,一個頤和園邊上的四合院。沒辦法,當季晴這個存在以聲音、形象或者是聲音連同形象的形式,出現在楚渢生活中的時候,他就會變得心跳加速、語無倫次、束手束腳,儘管現在已經比最初的時候強很多了。
於是,路癡把大部分空閒時間用在了迷路上。當他基本摸清了頤和園周邊地形地貌的時候,依然沒有找到女孩的家,更別說期待中的偶遇了。
那時,暑假已經接近尾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