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撮合他們,得讓他們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夏伊分別約了顧夕哲、藍凌舞,說在藍色港灣湖邊的露天咖啡廳見面。夏伊查過了,那咖啡廳地段浪漫,也很安靜,非常適合情侶約會。
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夏伊才告訴他們真相,說自己不去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了。藍凌舞那邊還好,顧夕哲卻是炸了。
顧夕哲直接拋開了藍凌舞,要來質問夏伊其中究竟。夏伊這才知道自己好心辦壞事,趕緊飛奔到藍色港灣救場。
“顧夕哲你別激動啊,都是我的錯,你在藍色港灣待着,我去找你!”
夏伊到的時候,藍凌舞一個人坐着喝飲料,顧夕哲氣吁吁地站着。
“怎麼?生氣啦?喝杯飲料消消氣唄!我請你喝好不好?”夏伊勸顧夕哲。
“你跟我來。”顧夕哲拽着夏伊的胳膊,夏伊雙腿根本不聽使喚,任由他帶着。
走過一段燈光交相輝映的小道,夏伊都沒機會看一眼湖邊景色,被拉到了一個有點暗的巷子裡。看樣子顧夕哲很熟悉藍色港灣,簡直門兒清。
“你幹嗎?這麼夜深人靜黑燈瞎火的……”只有旁邊一個暗黃的路燈還亮着,那路燈忽明忽暗也是該修了。想到前兩天剛看的一個鬼故事,夏伊還真有點怕。
“不幹嗎。”顧夕哲直直地把夏伊摁在牆上,真的是“摁”在牆上……
“你……”夏伊想動卻動不了,顧夕哲力氣真是大。
顧夕哲的臉越湊越近,夏伊瞪大了雙眼。在兩人面部快蹭到的時候,顧夕哲停了下來,他直勾勾地盯着夏伊。
“你……在看什麼呢?”夏伊渾身是汗,她實在摸不清顧夕哲的心思。
“在看你啊。”顧夕哲的眼神很霸氣,霸氣中又夾雜着一種溫柔神色。
見顧夕哲越湊越近,夏伊努力地別過臉去,這臉一別,耳朵蹭過了他的脣。
顧夕哲鬆了手,還夏伊自由。“你別誤會,我只是生氣了而已。以後別再這樣亂點鴛鴦了。”
身旁的路燈又閃了一下,夜黑風高、路燈閃爍、一對男女……夏伊感受到微妙的尷尬氣氛,“你還好意思生氣呢?小舞是我最好的閨蜜,你把她一個人晾在那兒,真是過分!而且她那麼好,你還不喜歡,是不是眼瞎?”
“你說我眼瞎?你是不是傻啊!懶得理你,我走了。”顧夕哲轉身走。
夏伊緊隨他身後,一陣小碎步跟了上去,她可不想一個人待在這安靜詭異的地方。
剛纔顧夕哲的一系列霸氣表現,震懾到了夏伊。原本在夏伊的猜想裡,顧夕哲是和她一樣的普通員工,最多是個精英。畢竟顧夕哲年紀輕輕,出行也很樸素,夏伊從未見過他開車,在金融街稍有頭臉的人也不至於沒車啊。但顧夕哲那霸氣的眼神是怎麼回事?豐富的閱歷又是怎麼回事?夏伊才驚覺自己太不瞭解顧夕哲,那種霸者氣場實在不像一般人。
“想什麼呢?半天不吭聲,這道上黑燈瞎火的,瘮得慌。”顧夕哲說。今天月亮不圓,有點兒風,風吹得道路兩旁的樹簌簌作響,很像鬼片裡的設置。
夏伊打了個顫,朝顧夕哲走近了幾步,“你也知道瘮得慌呢?虧你把我帶到這地方。還以爲你膽子多大呢!”
“我很膽小的,有時候。”顧夕哲說的時候朝夏伊看了看,不一會兒又轉過頭去,前方燈火輝煌,都市夜景直入眼簾。
夏伊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顧夕哲剛纔看她的那一下,表情很有故事。
藍凌舞還坐在那兒喝飲料,很淡定的樣子。她算是看出來了,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地退居幕後,不攪亂情場這點事了。她甩了別人或是被別人甩,她纔不在乎呢,男人滿大街都是,她纔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
“喲,你們回來啦。”藍凌舞衝他們笑,明明穿得不少了,還總是透着一股迷人風姿。
夏伊滿肚子懊惱,“哎,今天這個烏龍,都是我太傻惹的禍。我有罪,這一頓你們隨便點,我買單!”
“有罪什麼呀,是我看走眼了。我的個性跟顧夕哲一點都不配,他跟你,倒是還可以呢!說說,你們剛纔出去,是幹什麼了?”藍凌舞朝夏伊眨眼。
“什麼都沒幹!哎,小舞,別開我玩笑了,我去點單了啊!”夏伊風一般地跑掉,去前臺點單了。
藍凌舞把頭髮往後一撥,剛纔頭髮被吹亂了,捋一捋才清爽些,“顧夕哲,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家夏伊?”問完,她直視顧夕哲的雙眼,對方的任何一點不真誠,都逃脫不了她的視線。
顧夕哲沉默一會兒,剛纔他和夏伊獨處的時候,差點控制不住要吻她的*,只不過看她百般不願意還有點害怕,放棄了。“對,有點兒。”
“有點兒?”藍凌舞看夏伊正在點單,加快了語速,“夏伊和我不一樣,別看她性格像男孩子,感情方面其實特別懵懂。如果你只是有點兒喜歡她,不能確定對這份感情負責的話,千萬不要招惹她,默默對她好夠了。你剛纔……沒對她做什麼吧?”
“我沒對她做什麼,你放心吧。你說的話我明白。”
這一場烏龍過去,夏伊發誓自己再也不做媒婆了,好心辦壞事的感覺真不好。回到家裡,夏伊還是覺得今天顧夕哲很奇怪,問藍凌舞:“你說顧夕哲到底什麼來頭?平時也不跟我們講,怪神秘的。我還一直以爲他工作不好,不好意思告訴我。”
“什麼來頭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一般。你看他的穿着打扮,看似很休閒,但都是低調奢華的名牌。夏伊,你長點兒心吧,名牌都認不出來,還怎麼在投資圈混啊?”藍凌舞手指戳了戳夏伊的額頭。
“好好好,誰讓我是*絲呢,衣服不是購是平價店買的。穿得舒服好嘛,講什麼名牌呢。”夏伊看着自己的衣櫃,真的沒有一件是高檔牌子,怪不得唐婉每次見她的打扮,都帶着一種嫌棄的眼光。夏伊想起一件事,“哎呀”大叫一聲。
“哎呀什麼,嚇我一跳。”
“我突然想起來,打羽毛球的時候,我拿顧夕哲的衣服擦汗……那衣服很貴是嗎?怪不得手感那麼好,吸汗,擦了以後還沒有異味!”
“天吶,暴殄天物,那真是史上最貴的汗巾。”藍凌舞無奈地搖頭。
“幹嗎用那種關白癡的眼神看着我……哎,管他顧夕哲什麼來歷呢,既然他不說,我不問唄!我要睡覺去了!”明天還有好多工作,夏伊想起那堆文件,一個頭兩個大。
另一邊,顧夕哲也到了家。他洗完澡,穿一件浴袍出來,站在落地窗邊,看窗外的車水馬龍。他挑了一套離公司很近的房子,可以走路上下班,給不願開車的他減了不少麻煩。
浴袍他只是慵懶的繫着,開襟很深,露出他小麥色的肌膚。頭髮也沒吹,這樣看顯得比平時稍微長一點。最近工作比較順利,他才偶爾有閒情逸致出去玩,今天他本來想帶夏伊去打電動,誰知這是夏伊布的局。
“喜歡嗎?”顧夕哲自言自語。在經歷那件事以前,只要是喜歡的東西、人,他都會想盡辦法得到,現在他好像變了,心裡的那道枷鎖,不知何時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