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池草施展美人計,三二下就搞掂了鄔壘這個楞頭青。
就在鄔壘被池草修理得服服帖帖時,鄔壘親兵前來報告,說廖寨溝大寨南面、西面火起!
鄔壘聽了,吃了一驚,屏退了親兵,對池草說道:“池女俠,這火是你們的人放的吧,現在我該怎麼辦?”
池草獲知了廖寨溝寨南、寨西起火這一信息後,很是高興。從剛纔信息分析,池草斷定,南宮痕已經做通了葉閱的工作,葉閱所部開始策應逢家莊兵馬攻寨了!
池草這一判斷沒錯,葉閱在南宮痕走後,就命令手下丐盜在寨內散佈謠言,說詹廖聯軍與觀部幫合作,那是別有用心,目的是要吞併觀部幫,殺盡觀部幫骨幹分子。
如此一來,在廖寨溝裡的觀部幫不少成員信以爲真,心亂如麻,害怕不知何時人頭落地,故爾極不配合詹廖聯軍巡邏隊工作,任由逢家莊潛入人員在寨內蒐集情報,殺害無辜百姓。
有的觀部幫成員竟然大肆偷盜,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趁着觀部幫人心惶惶之際,葉閱指揮手下親信趁着月黑風高,在南寨、西寨點火焚燒寨柵、民居。
風隨火勢,焰飛有千丈餘高;火趁風威,灰迸上九霄雲外。葉閱的叛變,致使半個廖寨溝大寨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詹明、廖萍在睡夢中被親兵喚醒,急忙佈置精兵強將趕赴南寨、西寨,一方面剿殺叛軍,一方面發動百姓迅速滅火。
此時,躲藏在廖寨溝北面小山溝裡的逢家莊潛入人員在南宮痕、侯舉率領下,殺出谷口,在北寨、東寨縱火,屠殺廖寨溝軍民。
人喊馬嘶,自相踐踏,廖寨溝軍民陷入了一場空前大災難。
逢銳率領逢家莊一萬精兵,一直駐紮在廖寨溝西面的大山中。廖寨溝內火光沖天,逢家軍將士自然看到了。
逢銳判斷南宮痕一行已經得手,遂下令逢家莊主力向廖寨溝發起全面進攻!
爲確保逢家莊萬無一失,逢銳命令大將季橫率兵三千留守莊內,自己帶着鄭革、潘坡二員猛將,指揮大山中的這一萬精兵,迅速東進!
因爲詹明、廖萍一開始將注意力轉向了寨南、寨西。特別是寨南,因爲火勢特大,所以那裡的詹廖聯軍最多。
至於觀部幫,因爲此前葉閱派丐盜到處散佈謠言,早已人心惶惶。加上廖寨溝本不是觀部幫的地盤,大難臨頭,這些無業遊民誰還管廖寨溝軍民的死活,大多作鳥獸散,跑得無影無蹤。
只有鞠籍帶着越祥、東方銅、古涼、樓風等骨幹分子組織心腹丐盜進行反擊,但因爲寨中到處是火,武藝高強的他們,也只得左躲右閃。
此時的鄔壘,完全被池草控制了,按照池草的計策,鄔壘對手下親信說那是觀部幫人作亂,要他們找鞠籍的人拚命。
這不是亂了套嗎?同盟軍之間打起來了,還怎麼對付外敵呀。
南澳三殺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尤其是逢銳這個傢伙,更需要這個效果。
逢銳在馬上惡狠狠地喊道:“將士們聽着,我們的人已經在廖寨溝得手了,廖寨溝裡現在亂成一團了。我們一定要迅速開進,殺入廖寨溝,爲老寨主報仇,爲死難的
弟兄報仇!立功者我重重有賞!”
這話還真起了點作用,逢家莊的這一萬人馬如狂風驟雨般地殺向廖寨溝!
此時,詹虎率領三千人馬駐守瀾河大壩,他見逢銳帶着逢家軍鋪天蓋地卷殺過來,不由得大吃一驚,急忙組織將士抵抗,雙方殺在了一塊。
激戰中,詹虎與逢銳劈面相遇。逢銳叫道:“詹虎,你爲何帶領詹家軍幫助廖寨溝?還不把兵馬撤回詹家寨?!”
詹虎罵道:“逢銳,你這個殘暴不仁的壞蛋,比你爹還壞!今日你偷襲廖寨溝,他日必定要爲今日的愚蠢舉動付出慘重代價。有朝一日,詹廖聯軍殺進逢家莊,要把逢姓之人全部殺光!”
逢銳大怒,揮舞伏虎槍,直取詹虎。
詹虎擺開誅虎刀,縱馬來迎,二人刀槍並舉,大戰了二十餘合,不分勝負。
但逢家軍實在太多了,士氣又旺,不一會兒,就把詹虎的兵馬殺了大半。
詹虎無奈,只得倒拖誅虎刀,敗下陣來。
逢家軍終於佔領了瀾河大壩!
廖寨溝地形南北長、東西寬,瀾河就處廖寨溝的中間位置,瀾河水由北向南流淌,所以瀾河大壩是東西方向的。逢家軍佔領了瀾河大壩,瀾河以西的廖寨溝地盤就失守了,相當於失去了廖寨溝一半的領土。
逢銳站在大壩上,得意洋洋地對鄭革、潘坡等將領說道:“廖寨溝經此大敗,元氣大傷,我軍應趁勝追擊,不給詹廖聯軍以喘息之機,佔領瀾河以東地區,這樣我們就能擁有整個廖寨溝!”
鄭革諫道:“逢寨主,見好就收吧。逢家莊一共只有一萬三千人馬,這次出動一萬人馬,可以說是傾其全力了。詹虎一軍雖敗,但也斬殺了我們好幾百名弟兄。廖寨溝有詹廖聯軍上萬人,就算詹虎的三千兵馬全部報銷了,他們尚有七千兵馬。南宮痕一行縱火的確造成了廖寨溝空前的混亂,但詹廖二寨人的團結是諸部落裡出了名的,他們很快就能重建家園。最讓我們擔心的是,詹家寨駐有一萬五千精銳兵馬,這是詹家軍的精華,其實力不可小覷。如果我們殺向瀾河東面地區,詹家軍主力勢必出動,配合廖家軍收復失地。到那時,我們不但守不住瀾河西岸地區,而且逢家莊部分地區很可能失守。我們現在宜勒兵不進,築牢防禦工事,安撫佔領地區百姓,徐圖進取,方是上策。”
潘坡接過話頭:“鄭將軍分析在理,我們目前的軍力,能佔領半個廖寨溝,已經不錯了。”
逢銳聽了,沉吟半晌,方說道:“二位將軍所言有理,我們就在這裡駐守吧。傳我將令,所有軍士開始構築工事,嚴防佔領區百姓逃竄,要讓他們爲我們耕田。佔領區所有山林、河泊,不準廖寨溝人打獵、捕澇。只有逢家莊人才能任意打獵、捕澇,因爲我們是勝利者,哈哈哈哈!”
且說詹明、廖萍中了逢銳、南宮痕、葉閱的裡應外合之計,廖寨溝裡亂成了一鍋粥。及至火勢平滅,寨內大多數房屋已經焦黑一片,到處是殘垣斷壁,到處是灰頭土臉的軍民。
廖萍指揮的七千廖家軍,因爲內亂,也損失了二三千人。
詹明、廖萍、葛河、王貞、餘鳳等人終於在廖寨溝東北的龍頭山會合在一起,獨獨不見了
鄔壘。
廖萍嚴厲地責問葛河:“葛將軍,我讓你負責寨內防務,你怎麼搞的?廖家軍主力損失近半,你還有何話說?!”
葛河漲紅着臉,囁嚅着:“寨主,是我一時疏忽大意,方給敵方以可乘之機。”
王貞說道:“據我的幾個親兵反映,南寨、西寨起火後,鄔壘手下的一些親兵大喊大叫,使我軍將士更加混亂了。
廖萍問道:“他們嘴裡喊什麼來着?”
王貞望了望葛河,然後面向廖萍,低聲道:“鄔壘親兵稱觀部幫的人放火了,要偷光廖寨溝所有值錢的東西。如果有人攔阻,就要人頭落地!”
廖萍繼續問:“那鄔壘這時候跑哪兒去了?”
餘鳳氣憤地說道:“鄔壘根本沒有組織救火,不少兵士看到他跟着一個妖冶的女人跑了!”
廖萍聽了,氣得臉都變形了:“鄔壘,你這個可恥的叛將!他日被我逮到,我非將你千刀萬剮不可!”
衆人知道廖萍的性子,遇事情緒化,誰也勸阻不住。
廖萍突然吼道:“左右,將葛河拿下,斬首示衆!”
幾個刀斧手將葛河團團圍住,開始抓他。
葛河一邊掙扎,一邊哭道:“寨主,寨內大亂,是我失職緣故。請寨主看在老寨主面上,給葛河一次改正錯誤的機會吧!我如果這樣走了,我的妻兒怎麼辦啊,嗚嗚嗚……”
死到臨頭,大將掉眼淚了。
廖萍聽了,心頭一震。
因爲她的父親廖兵和葛河的關係非同一般,是拜把子弟兄。
廖兵一直將葛河當成自己最信任的大將,凡遇軍機大事,要找人商量,頭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葛河。
廖兵臨終前,還囑咐廖萍要善待葛河,信任葛河。
如今聽到葛河的哭求聲,廖萍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饒了他吧,將士們不服怎麼辦?
刀斧手推着葛河向外走去。
“慢!刀下留人!”
聲音十分宏亮,聽得出喊話之人內力十分充沛。
這分明是詹明的聲音。
詹明此時說話,正是時候。
因爲此時能救葛河的,也只有這位詹少俠了。
廖萍是廖寨溝的寨主,她的話,在廖寨溝軍民那裡,那簡直是聖旨,誰敢違抗呢?
但詹明就不同了,他是廖萍的未婚夫,詹家寨的二公子,這雙重身份,就決定了他的話,絕對有作用。
你廖萍可以不給廖家寨軍民面子,但總得給詹少俠面子吧。
詹明走到廖萍面前,語調平和:“萍妹,葛將軍乃老寨主的拜把子兄弟,又是心腹大將,是廖寨溝的臺柱啊。他這次雖然有過,但罪不至死,可以將功折罪。你就讓他率兵駐守龍頭山吧,只要龍頭山在我們手裡,我們就能在不久的將來奪回瀾河西岸地區。還有,重建家園有很多事情要做,像葛將軍這樣的人才我們不能丟掉!千萬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啊!”
其實廖萍剛纔下令斬了葛河,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有分教:奸徒得手狂歡,俠士蒙難鬱悶。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