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詹明、柴譚雙雙飛上碎魔塔頂,要一決雌雄。
只見柴譚一個蹲身,二手一搓,海龍尺從手中直飛而出,向無垠的天際飛去!
須臾,只見天上出現了數十條海龍,張牙舞爪,猙獰恐怖,向詹明撲來。
此乃柴譚獨門絕技“海龍幻影術”。
詹明不慌不忙,摘星刀尖對準飛舞的海龍,口中唸唸有詞,只見摘星刀頭幻化出無數刀頭,紛紛向龍頭扎去。
龍頭與刀頭碰在一起,迸出千萬道火花,那火沒有多少溫度,只因力度太大,才擦了出來,姑且叫作冷火花吧。
此乃詹明離開圓夢洞府仙術測試賽上選擇的仙法“寶刀降魔”,厲害無比。爲練好此招,詹明嚴格遵循聖德天尊的教誨,日夜苦修,方習成此超強仙法。
正邪相鬥,彼此都釋放出巨大能量,任何一方哪怕只餘下一絲能量,也要全力釋出,這就是歷史,是規律,古往今來,反覆呈現。
詹明與柴譚此時都仰望天際,詹明的雙臂因爲全力發功,粗得像木桶一般;柴譚的雙手冒出一股股熱氣,紫黑相間。二眼瞪得比銅鈴大數倍,嘴裡咿咿哇哇叫着。
這是一場鬥仙力、拚內力、測體力的生死之賽。
仙魔二家在碎魔塔上演了一場高水平的角逐。
持續了約半個時辰,半空中的海龍大都身首分離,向四面八方飄蕩,餘下的海龍也都蜷縮一團,龍頭不敢對着刀尖,而是極力地扭向上空,不敢往下面進攻了。
顯而易見,仙道戰勝了魔道!
邪不壓正,在這場生死之賽中再一次得到了驗證。
柴譚見勢不妙,急忙撤回雙手,口中唸唸有詞,只見數道黑氣直竄天際,與龍頭纏在一起,剎那間,海龍全部消失,海龍尺再次回到柴譚手中。
海龍尺的一端出現了一個大裂縫!
分明是受了很重的傷。
柴譚精於魔法,其兵器海龍尺也沾上了魔性,海龍尺受損,柴譚本人的內臟也產生了不同程度的紊亂,你看他此時在碎魔塔頂搖搖晃晃,活像一個醉漢。
雖然輸了,但柴譚就像鍋裡的鴨子,肉都爛了,嘴還是硬的。
“詹明,你今天使的法術我從來沒有見過,我會過不少部落高手,沒有哪個有你這樣法術的。你倒說說看,你是從哪裡學的?”
“柴譚,說給你聽也無妨,好讓你知錯就改,知難而退,這是隗星人教給我的。”
詹明太興奮了,竟忘了聖德天尊的交待,不准他對外人講是隗星人教的。
柴譚一臉納悶,喃喃自語:“隗星人?我怎麼沒聽說過?我只知道有東華族,還有北溟族、南澳族、中伊族、西基族,卻從來沒有聽說有一個什麼隗族、隗人?”
詹明笑道:“柴塔主,你今天也遇到難題了吧。你在二十年前奪到了勇冠牌,還參加了爭奪穿部牌的比賽,證明了你在武技修爲方面,確實是部落高手。你取得如此高的榮譽後,不是樂施好善,而是爲非作歹!今日我饒你一命,你如不懸崖勒馬,繼續作惡,下次被我遇到,非取你性命不可!”
柴譚聽了,很是不服,反問道:“你說我不樂施好善,哼,如今這世道,要成爲強者,只有不斷地侵略別人,打敗別人,讓人家服你,才能怕你、敬你。有了權,才能守住名。我不攻擊別人,難道等人家來取我的腦殼嗎?適者生存,弱肉強食,這是大自然的規律!我沒有錯!”
詹明平靜地說:“你這思維,是畜生思維!我們作爲萬物之靈的人,是和畜生有區別的!我之所以遊歷各部落,就是倡導‘真、平、和’的價值觀,這個是和你的‘弱肉強食’理念完全不同的!”
柴譚問道:“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真、平、和’,你倒說與我聽聽!”
詹明解釋道:“柴塔主,‘真’就是要說真話,追求真理,就是真正的道理,說白了,就是正確的東西;‘平’就是部落之間,要和平,不要戰爭;‘和’嘛,就是人與人,須和睦相處,才能幸福綿長。”
柴譚聽罷,呆了一會,輕輕搖了搖頭:“這話聽上去確實好聽,挺誘人的,如果地球各部落真的能實現這個,那真是天大的福分。但我從小至今,眼裡看到的都是仇殺,耳裡聽到的都是不公。哼,你說的這‘真、平、和’,我看再過一百萬年,一千萬年,也實現不了!”
詹明說道:“柴塔主,東遊隊到碎魔塔,已經有三個成員受傷了,我現在不和你討論這三個字了,我現在要求你馬上撤兵!”
柴譚點點頭:“好吧,看在詹木的面上,看在詹少俠放我一馬的份上,我權且答應你一回。”
說罷,柴譚對着魔兵魔將大喊:“風緊,回塔!”
這聲音高亢剌耳,柳雁、厲濟等魔將都聽到了,只得傳令收兵。
其實,廖萍、董盛、桂香、霍春已經頂不住了,方陣已經被魔兵魔將衝殺得千創百孔,再過一會,陣門就要失守了。
魔兵魔將如潮水般地向碎魔塔涌去,很快進入塔中。
柴譚早在四十九層塔屋歇息了,柳雁一進塔屋,氣呼呼地說:“大王,我們眼看要破陣了,要抓住廖萍他們了,你卻下令撤兵,是何道理?”
柴譚一臉沮喪:“可我輸給了詹明,他放了我,所以我只得下令撤兵了。”
柳雁驚奇地問:“大王,你魔法通天,東華族罕有敵手,爲何輸給了詹明這小子?”
柴譚嘆道:“須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詹明這小子從隗星人處學到了仙法,竟然破了我的獨門絕技‘海龍幻影術’,唉,真讓我傷心哪,爲了習練此式,我花費了整整二十年哪。此法打遍了諸部落,無人能破呀,可今天卻讓詹明給破了!”
柳雁聽了,無話可說,只得自認晦氣。
魔兵魔將均垂頭喪氣,大眼望小眼,大王栽了,他們的日子自然難過了。
柴譚對厲濟道:“厲將軍,處理傷兵的事,就由你負責吧。”
厲濟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柴譚轉向柳雁,無奈地說:“夫人哪,今日開始我要和你各處一室了。這次和詹明大戰,我大傷了魔氣,海龍尺也損壞了。我到塔底的地下室裡恢復魔氣,整修海龍尺。一個月後方能回到塔屋,到時
再和你同榻。”
柳雁扭過頭去,嘟噥着:“煉什麼魔法,修什麼海龍尺,你老想稱霸諸部落,才活得這樣累。好吧,我知道你一旦決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收拾收拾,快去地下室吧。”
且說詹明回到赤松林,廖萍、彭福等人迎了上來,詹明和他們一起來到項忠、邵婷、簡櫻養傷處,察看三人傷勢。
項忠背部淤青,神志不清,不停地咳嗽;邵婷左臂前端的二個血洞清晰可見,二眼緊閉;簡櫻左腿股肉大部分發黑,昏厥多時。
看罷傷勢,詹明緊皺眉頭,對廖萍等人說道:“項前輩、婷妹、櫻妹的傷勢十分嚴重,只怕過不了一晚,性命難保啊。”
彭福緊緊抱着簡櫻,淚如雨下:“櫻妹,你醒醒,醒醒啊!”
廖萍說道:“我看我們六人調息運氣,將我們的內力合在一起,逼出他們體內的毒氣。”
詹明慢慢點了點頭,悽然道:“也只能如此了,但經過前面幾場大戰,我們的內力均大大減少了,想逼出他們三人體內的全部毒氣,是不可能的。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了,先用這個辦法試一試吧。”
不一會兒,詹明、廖萍、彭福、董盛、桂香、霍春組成了一個圓圈,將項忠、邵婷、簡櫻圍在裡面。
詹明輕聲道:“現在開始發功。”
只見詹明等六人盤腿而坐,雙掌前伸,掌心裡冒出了一股股熱氣,圓圈裡騰起了一陣陣煙霧……
隨着熱浪的不斷增加,項忠、邵婷、簡櫻慢慢睜開了眼睛,木然地望着詹明等六俠。
項忠背部皮膚有了一些紅潤,邵婷的二個血洞變小了一些,簡櫻的左腿開始泛紅。
但在這關鍵時刻,詹明等六俠的內力快耗盡了!
這就意味着,他們不能繼續施放內氣,爲項忠、邵婷、簡櫻排毒了。
項忠吃力地道:“弟妹們,快停止發氣吧,如果再這樣下去,你們的功夫將不能復原!”
邵婷道:“快停下吧,再不停,我就撞樹了!”
簡櫻淚眼朦朧:“詹大哥、萍姐、福哥、桂妹、董弟、霍妹,聽我的,快住手吧,想想別的辦法。咱們練武之人,不能沒有內力!”
詹明聽了,只得命令道:“收掌!”
六俠收回雙掌,想努力站起身子,竟然都立不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霍春第一個立起了身子,因爲她內力最差,釋放的也就最少,所以恢復相對快一些。加上她體重最少,不足百斤,首先站起來就在情理之中了。
接着,桂香、董盛、廖萍、詹明、彭福紛紛站了起來。
彭福之所以最晚站起來,是因爲他的內力主要是對着簡櫻發的,耗得只剩一點點了。二情本相悅,此時變成二情真太苦了。
詹明倚在古鬆上,擡頭望天,憂心忡忡:“天色將晚,快溱黑一片了。我們均無力發氣逼毒了。肚子像響鼓,外出覓食難度大大增,難道老天爺要在這赤松林裡拆散我們這支東遊隊嗎?
有分教:仙魔大戰方消停,逼毒無力愁加愁。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