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擊的體無完膚的雲逸風看不得軒轅渝那副得瑟的樣子,想起他對那老妖婆的在意程度,狠狠地將他去藥房時,得到的最新消息,大聲喊了出來:“聽說皇帝跟太后又爭吵起來了。已經到了快要拔刀相向的地步了!淳王不去看看熱鬧嗎?”
沐小狸、軒轅澈同時捂臉:雲逸風,你個作死的!
軒轅渝本來已經走到暖閣的門口,門已被他拉開,微風從外吹來,輕輕吹動他的頭髮,也略微風乾了他額頭的冷汗。聽到雲逸風的譏諷,他沒有來得及生氣。
因爲他一時間沒能消化這個驚悚的消息!
快要拔刀相見……
要拔刀相見……
拔刀……
相見!
特麼的,這是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意思!
獨自站在門口風中凌亂好一陣,軒轅渝才明白這句話的深刻內涵。他扭過頭看向雲逸風,臉上的表情扭曲。
他深深的抽了口冷氣,毫無目的的讚歎着:“好,好,好!非常好!”
誰也不知道他這是在說誰好!
估計,他自己也不知道!
讚歎完畢之後,軒轅渝闊步離開,龍行虎步威風凜凜!
雲逸風望着軒轅渝的背影呸了一聲:“呿,爺當然會很好!”
但是,當聽到空中傳來壓抑着憤怒的咆哮聲時,雲逸風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絲不安。
“備馬,回府!給本王準備親王朝服,本王要入宮!你!出來!滾過去打聽一下!又是什麼事情,讓我那好父皇,臉皮都不要了!”
軒轅渝對着萬里無雲的天空一陣嘶吼。
當空氣忽的微微一陣波動時,軒轅渝身形如電,幾個起落已經到了馬廄邊上,跨上寶駒,快馬加鞭趕回自己的王府,他打算,用最快的速度進宮!
父皇,你別把兒臣逼急了!
否則兒臣拼着一死,掀了你的棋盤!
到時候,誰都沒得玩!
“空中有人?”沐小狸驚異的問。
雲逸風摁了一下鼻樑,才說:“小狸兒越來越敏感了。”
“是淳王的人?”
“嗯。那小子用人喜歡劍走偏鋒。”
“看來,淳王殿下很不簡單呢!”沐小狸輕輕的笑了。
“不過,那個人走的武功路子我總覺得有點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地方熟悉。”
腦中靈感光速閃過,卻沒有辦法把握,沐小狸覺得這感覺悲催的很。
“好了,你別費神了,好好休息吧。等下給你施針。”
沐小狸手不可抑止的微微一抖。
又施針啊?
昨天的痛苦歷歷在目,沐小狸乾巴巴的笑了幾聲,轉移話題:“對了,皇帝跟太后之間爲什麼吵?”
軒轅澈也微微露出一絲很感興趣的模樣。
雲逸風一聳肩,一攤手:“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等着,我讓人直接回你。”說完微微擡頭,道:“童言!”
正在門院子裡跟玉兒鬥嘴的童言聞言,三步並作兩步的從院子趕到門外,敲響門,應到:“少爺。”
“進來!”
“給小狸兒說說你收到的消息!”
童言本以爲雲逸風找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此時聽到只是要他講皇帝的八卦,頓時覺得頭頂一堆的老鴰子一字長蛇陣飛掠而過,在他腦門留下一排排省略號。
沐小狸兩眼放光:“快說,快說!”
軒轅澈比沐小狸冷靜,他也想知道,那兩貨又怎麼了。聽沐小狸已經開口,他就在一邊閉目養神起來,準備一會兒仔細聆聽。
黑線歸黑線,但是童言看到自家谷主威脅的眼神,還是清了清嗓門,開始講故事。
軒轅玄夜遷怒宮女,命令將那小宮女直接杖斃。但是,小宮女被杖責了二十幾板之後,太后突然駕臨。侍衛們沒膽將自己當成聾子瞎子,紛紛行禮,杖責什麼的順勢就停了。
而,軒轅玄夜在遷怒了一把後,心中舒暢了很多,剛開始還開着門快意聽着院裡淒厲的嘶喊聲,但停了幾聲之後,就煩躁不堪。大聲吩咐油大將門關上之後,他開始思索目前的局勢。
具他安插在沐家軍軍醫裡面的探子,和派出去的御醫來看,沐小狸的傷到了腿,無法站起不會有假。
他本來就打算廢了沐小狸!這倒是跟他之前的打算不謀而合。
這,在軒轅玄夜看來,簡直是天助他!
可是,沐小狸殘廢之後的後續,讓他知道,他算漏了一個人!一個對沐小狸情根深種的人,雲逸風!
正式這個漏洞讓他這個計劃出現了一絲紕漏。
看來,還是要快點指婚啊!
軒轅玄夜開始盤算要如何跟沐頂天開口,才能達到目的。至於沐頂天會不會滿意他指婚的對象,軒轅玄夜冷笑一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不滿意有怎麼樣?
他不怕沐頂天翻天!
而,雲逸風……
軒轅玄夜已經在思考,用哪一個女兒去補償他了。
他的女兒們都懂得醫術,有兩個甚至在醫術上的造詣比御醫不差什麼,配給雲逸風也不用擔心夫妻間沒有共同話題。
至於,雲逸風可能會爲了一個女人,跟一個國家對上?這種認知,在軒轅玄夜的腦海中只是一閃而過。他不相信,聖醫谷的少谷主會如此的短視!
將沐小狸指給老二,一來,能斷了太后那不切實際的空想:東辰,絕不允許一個雙殘廢的皇后!
其實,他之前對淳王是沒有防範的心思的。畢竟那是個傻子!可是,那個沐小狸之前也是名滿京城的廢物、傻子!看看她半年來的成就!就是他軒轅玄夜也不得不以郡主之位酬指!更不要說,東辰有史以來第一個女城主了!
是,淳王是個盡人皆知的傻子!
可連沐小狸這種被仍在垃圾堆的傻子都能有這種成就,誰能保證身後太后寵愛的淳王不會遇到良醫?
所以,還是從他的王妃身上下手,快捷有效些!
沐小狸的身份,做妾是絕對不可能的。做妃,只要沐頂天跟沐無極有一個人還活着,淳王是真傻也好,假瘋也罷,都只能把沐小狸高高供起!
而且,接着沐頂天的軍權,保護老二,也能緩和他跟太后之間的關係。
二來,沐小狸太聰明,查其言觀其行,那就不是一個能屈居人下之人!嫁給別的皇子,只怕會有蕭牆之禍!
回過神來,照例伸出左手往御案上摸去。解決一間煩心事之後,抿上一盞極地銀針,這是他的習慣。油大很清楚他的這個小習慣,只要茶盞空了,立刻就會吩咐沏上一盞新茶,從來沒有出現失誤。
可是,這次,軒轅玄夜伸手摸了許久也沒有摸到茶盞,反倒是手指在御案上摩擦的時候,一陣陣燒灼感猝不及防的傳入心底。這種不厲害,卻讓人心煩的痛感讓他想起之前不愉快的插曲。
已經消散的怒火再一次從心底聚集。他有些慍怒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才察覺外面行刑的聲音已經停止下來。
好大的膽子,沒有朕的命令,誰允許他們私自停手?
眼神殺氣一閃而過,讓一直站在他身邊隨侍的油大,心中一陣緊縮:看來,這保和殿又要換一批血了。
他此時並不知道,太后已經駕臨,惱怒的對油大說:“走,陪朕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油大冷汗都留下來了,微張着嘴,正要提示皇帝,軒轅玄夜卻已經霸氣的將門打開,往那宮女的地點大步走去。
太后道了免禮後,才裝作一副不經意發現小宮女的樣子,訝異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在隨侍可能有大臣過來求見的保和殿門口杖斃宮女?
皇帝,你腦子沒壞吧?
侍衛們你推我讓,最後領班的隊長不得不站出來,恭敬地說:“回太后,這賤婢冒犯皇上,故此皇上下令,將其杖斃!”
太后皺眉,深感軒轅玄夜不要臉的程度又刷新高。嘴上卻故作理解的說:“是冒犯了天顏啊?那的確是該處置!”
侍衛隊長擦了下冷汗,心裡很後悔,剛纔打板子的時候,怎麼不再狠一點,直接打死算了?如今太后當面,皇上的任務只怕完不成了!
想到皇帝最近這陣子喜怒不定的性格,那隊長臉色逐漸煞白,他彷彿看見自己躺在凳子上被人活活打死的場面!
如果,這個宮女不死,那接下來受刑的肯定會是他們今天這些站班的侍衛!
想到可怕處,他額頭冒出一陣陣冷汗。
求生的本能讓隊長對着太后行了一禮試探着問:“啓稟太后,皇上的命令……您看?”
到底打不打?
不打的話,太后,您願意保住哥幾個嗎?
能混到保和殿侍衛班頭的人,豈會簡單?他在權衡之後,飛速的遞出手,暗示自己願意投靠太后。
太后對他的知情識趣很滿意,正要再接再厲,一個憤怒的問罪聲從保和殿傳來!
“你們好大的膽子!差使沒有辦完,居然敢玩忽職守!你想要你們脖子上的腦袋了嗎?”
因爲太后被一羣侍衛宮娥圍着,皇帝沒有看見她的真人,但是那明晃晃的鳳輦卻昭示着到來的人是誰!
他沒有續立中宮皇后,因此唯一有資格用鳳輦的,只有那個處處跟他唱反調的皇太后!
所以,他搶先給當值侍衛們安上一頂大帽子,威脅他們看清楚形勢,誰纔是那個能掌控他們生死榮辱的主宰!
衆侍衛悚然一驚,立刻有想拍龍袍的侍衛將小宮女重新架上刑凳,舉着板子就要開大。
太后凝眉,呵斥道:“慢着!”
板子高高舉着,停在半空。那個想討好皇帝的侍衛,立刻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蠢事,冷汗想溪水一般在他的臉上川流不息,看上去比受了杖責的小宮女還淒涼!
“母后!”軒轅玄夜不悅的吼了一聲。
太后不爲所動:“皇帝,哀家跟你討個人情,將這宮女送給哀家,可好?”
好個屁!
皇帝在心中高高豎起中指,擦。他剛金口玉言要杖斃的人,轉眼間活蹦亂跳的出現在太后的宮女中,他這皇帝臉往那裡放?
“這個賤婢御前失宜,伺候朕不周,母后,這樣的丫頭,您留着做什麼?您要是缺了人使喚,朕就讓內務府多多的選一批……”
太后臉有點發綠,讓你塞個探子嗎?以前好歹是一個個的塞,現在想一羣羣送?
“不必,這個就很好。皇帝啊,哀家知道你性子急躁!”
侍衛隊長渾身冷汗直冒,怪道都說皇上跟太后娘娘之間感情惡劣,哪裡有做太后的當衆說皇帝性情急躁的?這隱含着,你性格不適合這個位子的含義是怎麼回事?
太后像是沒看見那些不可思議的眼神,臉上笑得慈和,一副我爲你好的模樣,嘴上繼續捅刀子:“宮女不好了,你也不能在這種地方喊打喊殺。讓人看見了,影響多不好?你這麼多年隱忍纔得到一個寬仁的名聲,不怕會因此一朝喪盡?”
太后的是說,皇上以前的寬容都是裝出來的?
察覺到身邊的奴才越來越詭異的眼神,軒轅玄夜腦子裡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嘎本”一聲,斷的了。
他憤怒的咆哮了一聲:“太后!注意你的言辭!朕,是皇帝!”
“注意你的身份!這裡是前朝,是朕的地盤!”
“你身爲後宮太后,你跑到前朝來,你想做什麼!”
很好,皇帝三聲咆哮將太后心中最後一點心軟磨得乾乾淨淨,她冷笑了一聲,道:“好一個懂規矩的皇帝啊,居然在保和殿門前杖斃內廷奴婢!哀家看你的規矩是學到狗肚子去了!”
已經不打算再給便宜兒子留臉面的太后,言辭言辭不再綿裡藏針,而是怎麼能讓人吐血怎麼說,那是一點都不拐彎的!
“卡擦!”
寶劍出鞘的聲音將四周除了太后和皇帝兩人外,其餘所有人都矮了一半!
“皇上息怒!”
“皇上三思啊!”
“接着說啊,接着說接着說!”沐小狸焦急的催促着,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麼火爆的場面。嘖嘖,當着那麼多人啊,就敢對太后拔刀!
“嘖嘖,楚王,你父皇太強大了!”
軒轅玄夜好膽色啊!
先王利用完太后後,一腳踢冷宮!
現在的皇帝,利用完太后的侄女後,將其本人玩死,將其與自己的骨血玩殘!
然後跟太后鬥智鬥勇。宮妃死了無數,皇子皇女沒了三對。最後硬逼着太后同意去寺廟祈福!
估計,那次祈福也是個皇子,在那時候,他應該是暗渡陳倉派出大批人員去秘密學醫了吧?
現在,十年計劃完成,於是毫不猶豫的卸磨殺驢,想在大庭廣衆之下一劍劈了太后?
嘖嘖……聽說,他的皇位還是靠着太后才坐穩的!
這要不是皇帝,那就是妥妥的一極品的陳世美啊!
這要是在現代,那就是絕壁頂級的鳳凰男!
妥妥的秒殺一切同屬性生物有沒有?
軒轅澈揉着額頭,青筋一根根從額頭蹦出來:“你還笑!他那是被太后戳心窩子的話氣的失去理智了!”
用屁股也能想到,要是他還殘存着理智這個生物,哪怕是一絲絲,也絕對不會對着太后拔刀的。
“不過,這也是個好消息。今兒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他身上兇殘、忤逆、不孝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雲逸風卻潑着冷水:“未必。太后未必會讓這件事傳出去!”
“爲什麼?”沐小狸不解。
“因爲,事發地點是在保和殿啊!”
沐小狸皺眉,看着軒轅澈。不明白保和殿又怎麼了?
她只知道,如果是她一定會傳得天下皆知!
軒轅澈笑着搖頭,他的沐沐啊。精明的時候鬼見了都發怵,傻的時候,卻又傻得直冒泡。
雲逸風也搖頭,正要再說,卻見童言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爺,楚王,小狸小姐,還繼續嗎?”
沐小狸見誰都不回答他,頓時將興趣有全部調回八卦上。這算不算古時候的同步直播了?
“當然,你繼續!”
童言於是清了清嗓子,繼續開講。
皇帝講侍衛的腰刀拔出來一半,嚇得滿院子的人瞬間只剩下兩個站着的,但是,其實跪着的那些,現在恨不得自己一個個躺平了的!
他們,還能活着出宮嗎?
因此,在這個時候,最幸福的就屬於已經被板子打得氣息奄奄的小宮女了。
因爲,昏死過去的她不用目睹着東辰最尊貴的母子,刀兵相見!
油大跪在地上,拼命的側着身子,想擋住太后的實現,手,越距的死死的按着軒轅玄夜拔劍的手,試圖將腰刀重新送回刀鞘。
但是,太后又不是聾子,那麼響亮的利刃出鞘的聲音,她能聽不到?
那一聲聲皇上息怒,她聽不懂?
皇帝,你這麼不給哀家面子?
好,哀家今天就拔了你的裡子!
太后醞釀了一下吐氣開聲,道:“皇帝,你這是要弒母嗎?”吼聲響徹了保和殿前院。
拐角處正跟小太監聊天套話的沐頂天,被這一嗓子嚇得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落荒而逃!
暖閣中,正聽轉播聽得高興的沐小狸忽的睜圓了魅力無雙的雙眸。指着童言,手指哆嗦了好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等等,你說誰?我爺爺?我爺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進宮?你會不會看錯了字?”
童言也呆了一下,仔細了一下紙上的文字,肯定的說:“沒錯,上面寫的就是鎮國大將軍沐!東辰,只有你爺爺一個鎮國大將軍!”
沐小狸一聲哀嘆,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力氣,哎呦連聲的說:“我親愛的爺爺啊!您怎麼這麼好的運氣啊?你這運氣,這運氣!你不去賭場真的是太可惜了!這樣千載難逢的事兒,您都能趕上。衝這分運氣,絕壁的秒殺所有莊家不解釋啊!”
聽到沐頂天被捲進去,沐小狸風中凌亂,說話有點顛三倒四。
雲逸風跟軒轅澈表示,秒殺什麼的聽不懂。但是整句話連起來還是能懂得。兩人各自一想,這運氣可不是千載難逢?
其實,何止是千載難逢?簡直是曠古未有啊!
殺母的皇子少,但是弒母的皇帝也不是沒有。可問題是,哪個不是偷偷摸摸的殺哈?能撞上一個做了幾十年龍椅的,在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拔刀弒母的皇帝,這運氣,真是好的沒法治了!
保和殿前院,拐角一個大樹下。
被雷得擡不動腳沐頂天一點不覺得他運氣好!
他是應召前往保和殿面見皇帝的!
可是,早朝喝了一肚子冷風,連太和殿殿門都沒有進得去,跟人一打聽,才知道皇帝跟太后又吵起來了。
想起這事兒,他心裡就是一哆嗦,覺得皇帝這時候找他不定是什麼倒黴事?
等知道隱隱的跟淳王王妃有關的時候,沐頂天臉都綠了,十二萬分的不願意進宮。
可是傳旨太監在大門口立等。本來是要他帶着沐小狸一起進宮。沐頂天已沐小狸在聖醫園接受治療爲理由,拒絕。但是他自己卻沒有拒絕的理由……
拖到實在不能拖,才蝸牛走路一樣的一步步往皇宮挪,挪得傳旨太監都快哭了,才良心發現的加快了點速度。
眼看着進入保和殿,小太監一口氣還沒有鬆完,就聽到這麼一嗓子,頓時嚇得兩眼翻白,直接去了……
沐頂天以爲他被嚇暈了,對其無語之極,這都什麼素質?
這樣的膽量居然也能在宮中混到今天?
沐頂天一邊安撫咚咚咚的要跳出胸口的心臟,扶着樹喘了口氣,踢了踢小太監,才發現他不是昏過去,而是被活活嚇死了!
我擦!
這麼點膽子,還敢去將門傳旨?
這是找死呢還是找死?
沐頂天嘆了口氣,想使喚別人給他通稟,可是,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跪在皇帝、太后身邊哭喊這要這天下最珍貴的兩人息怒,根本找不到人!
猶豫間,沒有發現一雙手搭在自己左肩上!
沐頂天心中一緊,右手一拍,卻在碰觸到那手的瞬間,變拍爲抓,緊接着借力往外身前一甩!
也沒間沐頂天擰腰弓背彎腰,那手的主人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從沐頂天肩上狼狽摔往地上!
“大將軍,是小王!”
“淳王?”沐頂天驚呼了一聲,一把抓住快平沙落雁的淳王殿下手腕,往身邊一扯。見軒轅渝借力站穩,沐頂天才鬆開手。拱手賠禮:“末將多有冒犯,請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