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八十一段相術給村裡人看了相,接着自己又算了一大卦。得出的結論就是,真讓我媽給猜對了。我們村裡的天災全是人禍造成的,是有人得罪了附近神明。放在兩個月之前,有人跟我這麼說我肯定以爲他瘋了。但現在,我經歷了這麼多事兒,不由得我不信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我爸和我媽叫到了外屋地,很鄭重地跟他們講了現在的情況。誰知道我爸當時就激眼了,一巴掌抽在了我的臉上。
“行了。孩子也是被嚇着了。”我媽連忙上前來拉。
我也氣不過了,瞪着我爸講了起來,“天有星羅滿布,地有山川河流,自古以來,我們中華講的就是天地人三才合一,互相都有聯繫。外國的傳說裡也有着星座,地精,跟人類社會息息相關。”
“傳說個屁,你再瞎呲呲,信不信我打折你的腿!還搞上封建迷信了你!”我爸更怒了。
我真有心把胸口的天魔魂眼給他看看,但我怕他不識貨再削我一頓。想了想,我平心靜氣地解釋起來:“爸,你聽我說。這不是封建迷信。這是科學。”
“科學?”我爸瞪眼問着。
我點了點頭道:“嗯。科學。你看啊,一千年前,誰知道地球是圓的?一百年前,誰知道人也能飛上天?十年前,誰敢想像現在的生活?有些事兒,只是我們的科學還不夠發達,其實都是有科學道理的。我跟你這麼說吧,山神
什麼的,就是這山的靈魂。它生氣了,山上的樹啊,草啊,就會長得不自然,從而引起局部的風向改變,溫度改變。所以有的地方就會着火。以前古代,人們說山神生氣了,不能再砍樹了,結果樹抓住了土,泥石流就少了。其實這也是科學。”
我一套套地說着,終於把我爸說服了。他和我媽開始出去宣揚我的思想,讓大家最近都注意點兒,村裡可能得罪了神。而我,則悄悄把李大巴拉到了小屋,一拳把他打坐在了炕上。
“哎!張偉你幹嘛打我?”李大巴捂着臉委屈道。
我指着他的鼻子道:“打你?打你是輕的!你說吧,就因爲你非去找山神,現在它火了。我算了一下,周邊的村子裡都成了凶地,災難不斷,你說咋辦吧?讓全龍虎山的人都搬家?你出得起這個錢麼?”
李大巴聽後,眼珠連轉,他也一拍大腿。
“哎我草了,我就說那個豬頭不新鮮,那賣熟食的跟我這頓吹。我到底上當了!山神沒吃到好供,生氣了吧?”李大巴馬上找到了問題的源頭。
當然,我是個新手,我也不知道山神到底爲啥生氣。聽他這麼一說,感覺也有可能。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說了。我連忙讓他去買新供品,我們倆再去拜一次神。一切緊張地準備着,我拿着遁甲天書研究着,在村裡的路上溜達起來。成不成,就看今天晚上了。
可趕巧了。我走到離老馬
家不遠處,就看到一夥人坐在門口,打着撲克。馬小翠就站在一人的身後,正是她丈夫馬超羣。一股說不出的邪火衝到了我的頭頂。
“唉,偉哥來了。玩兒兩把不?”馬超羣看到了我,立即熱情地打起招呼來。
我一咬嘴脣,把書塞在腰裡就過去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馬超羣的面相上,處處都是福緣之相。再看他面腳下襬的錢,看起來他真是個幸運星,打撲克也是一直贏着。不過再有福的人,哥也不怕了。因爲我現在,可是七道門的高人了。
“你手氣挺衝啊。”我笑道。
“還行,這不準備了五萬塊錢,尋思讓鄉親們樂呵一下,沒想到大家都照顧我新婚,都不要,還隨我錢。”馬超羣牛比哄哄道。
我推開三叔,坐在了小馬紮上。接着,我就用剛學到的方術對抗起了馬超羣的好運。畫符,擺物件兒,說話催眠他。一試之下,我樂得嘴都合不上了。五把牌,鄉親們都輸光了。十五把牌,馬超羣輸得臉都綠了。我一分錢沒帶,走時手裡拿了六萬塊。
起身要走時,我拿出了一萬,塞在了馬小翠的手裡,“以後給孩子買點兒奶粉吧。”
送錢是假,說話是假,我只藉機再握了一次小翠的手,溫暖,細滑的小手。但這一次再放手時,我就已經徹底放開了。我回家了,只剩下馬超羣拉着小翠不停地問:“偉哥到底幹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