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決了白玉兒的事情之後,凌語笑和上邪昊之間的感情似乎變得更加堅固而牢不可破了。任憑別的女人如何想再插一腳,誰都插不進他們之間。
凌語笑對於上邪昊對自己的寵愛,一直都沒有覺得多麼天經地義,他是皇帝,高高在上,必定要天下無數女人臣服於他。不過那也不要緊,自己作爲皇后,要廢他一個後宮,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也不是什麼易事。
當她回到前傾宮的時候,就看見一旁的小廝突然上前來,對着她小聲稟報了一些事情。
“娘娘,有一位公子說要來見你,有重要事情。”那人對着凌語笑擠眉弄眼,雖然待在皇后娘娘身邊多個月,但是真正和這位尊貴的皇后娘娘說上幾句話的時間卻是少之又少,更何況,自己永遠只能遠遠地看着她,如今竟然能夠和她說上話,甚至還能仰望這位皇后。
凌語笑有些驚訝地看着他,接過了他手中的信,竟然是師兄寫來的,那必定是有重要事情吧?師兄現在都不敢入皇宮了,重要還是上邪昊那丫的腹黑的緊,自己怎麼都沒辦法讓他入宮來。
上邪昊現在是知道嵐風這個人存在的,也知道他是自己的師兄,也答應過不會傷害自己的師兄,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夠說到做到,不再追究嵐風之前犯下的罪了。
誰知道上邪昊這樣腹黑霸道的男人,會不會真的能夠這麼大度地放過一個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呢?
不過,現在,她是該出宮一趟。
她捏緊了手中的信紙,轉身吩咐了小依一身,“小依,本宮要出宮,你陪本宮出宮一趟吧。”
小依哦了一聲,有些疑惑都看了小廝一眼,隨即跟上了娘娘急匆匆的腳步,也在想,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娘娘如此心急呢?或者應該說是出了什麼事情讓娘娘如此心急呢?
視線不由得挪到了娘娘手中的信紙上,反正娘娘的交際圈也就是凌家和她的師父了。
出了皇宮,凌語笑的馬車朝着宮外駛去,一路上都是急匆匆的,最後在一家比較豪華的客棧前停住了,她立刻跳下了馬車,也不等小依的叫喚,直直衝入了裡面。
一進入,就瞧見了白衣的嵐風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臉深沉地盯着窗外看。
凌語笑直接坐到了他的對面,有些疑惑自家的師兄怎麼變成了這副德性,當然,這副德性指的當然不是他的外表變化了,而是他的表情,從未有過的深沉和嚴肅,這和她印象中的師兄完全不一樣。師兄何曾用過如此的表情?
“師兄,你這是打哪來的?”凌語笑見他似乎沒察覺到自己的存在,有些無語了,率先開口出聲問道。雖然這小子這麼奇怪的表情真的是讓自己覺得格外疑惑,可是最重要的是,他信上寫着師父出事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她非常好奇。
嵐風因爲凌語笑這突然出現的聲音,竟然被嚇了一跳,要知道習武之人,不能有半點的馬虎,而師兄這樣顯然是隨時能夠遭人暗算都指不定的。
凌語笑皺了皺眉,“師兄,你有事?”
嵐風有些閃躲地撇開了視線,最後似乎是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忽然認真地看着凌語笑說道:“師妹,和師兄一起去救師父吧,師父她現在被人抓住了。”
“什麼?”凌語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誰能夠抓得住千面羅煞,這簡直是讓自己驚悚萬分的事情啊!先不說師父的武功多麼厲害,就憑師父的醫術和精湛的易容術,誰能夠奈何師父?
想到這裡,凌語笑不由得有些懷疑地看向了自己的師兄,嵐風那一臉認真的模樣,倒真的不像是假的。可是現在,自己這個皇后的身份如此尷尬,怎麼能夠隨便跟着師兄就跑了呢?這事情還是得和上邪昊商量一下的,夫妻之間就必須要好好坦誠才行。
“師兄,不如你告訴我師父在哪裡,我要回去和皇上說一說。”凌語笑在思考了一會兒後給出了一個確切的回答。
嵐風也不計較她要和皇上商量,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嗯,毒娘子知道嗎?”
凌語笑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毒娘子所住的地方知道嗎?”嵐風很負責地繼續問道,“就是在月神谷那個地方。”
凌語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不過這終歸是江湖之事,自己如今身爲皇后,上邪昊又豈是那麼容易答應自己的?
“對了,師兄,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師父怎麼好端端地被毒娘子抓走了呢?”
嵐風忽然紅了臉,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詭異奇特,他吞吞吐吐了半天,就是沒有說話,倒是凌語笑覺得格外奇怪,只是從師兄紅了臉的表情來看,這事情非常……有八卦的味道。
“師兄,快告訴我!”她裝出一副急切的模樣,吼了一聲,倒是引來了不少周圍人的視
線,還好她出來的時候有些急切,便隨便蒙了一層面紗出來。
她知道,上邪昊非常討厭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所窺探,額,當然,那小子霸道無理的行徑多了去了。
嵐風忽然握拳放在了自己的嘴邊,假意地咳了咳,道:“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我無意中冒犯了毒娘子,結果那姑娘就吵着說非我不娶了,可是你知道,師兄我瀟灑慣了,哪裡想要娶妻啊,可是她竟然就抓了師父來威脅我。”
“哦。”凌語笑懶懶地擡了擡眉毛,“師父是故意被抓的吧?他們會不會是串通好的?”
嵐風搖搖頭,“不可能,我親眼所見,師父被抓的,我當時躲着,知道我上去就是自不量力。抓師父的的確是毒娘子的指示,可是真正厲害的是那個抓師父的男人,武功高強,在師父之上!”
凌語笑卻是皺起了眉頭,深思起來,這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了?
***
回了前傾宮,發現自己的房間里居然點着燈,她微微有些詫異,擡步往裡走去,發現,上邪昊正慵懶地臥在軟榻上,一手撐着頭,一手拿着書,低垂着眉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看書,還是在打盹。
凌語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待走近了他,才發現他竟然是半眯着眼眸看書,那神情看上去真像是在打盹。
聽見了響動,那雙深邃的黑色眸子忽然擡起來看向她,帶着一絲玩味的笑意,“回來了?”
凌語笑被他的眼神給嚇了一跳,差點就要跌坐在地上,差異無比地看着他,“哇塞,皇上,你好奸詐。”
上邪昊覺得她讓自己有些無語,白了她一眼,“過來。”說着長手一伸,就將她給扯到了自己的身邊,讓她坐在軟榻裡,另一隻手也毫不客氣地抓住了她的腰際,將下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說說,你師兄找你什麼事情?”反正嵐風找凌語笑必定不是什麼好事,自己必須要杜絕一切可能讓凌語笑離開自己的事情,總之,她的師兄,自己必須想辦法趕得遠遠的,讓他沒辦法再靠近凌語笑。
凌語笑對於上邪昊如此瞭解自己的動向,自己也一點都不在意,只是聳了聳肩膀道:“師父被抓了,我必須去救師父。”她已經做好了決定,而不是真的來找他商量。其實如果自己等待着和上邪昊商量的話,自己永遠都救不出師父,師父現在的性命最重要。
上邪昊抓緊了她的腰,竟然勒得她覺得有些生疼,凌語笑想要掰開腰間的大手,卻是發現他的力氣如此大,自己無論如何都掰不開。
“你確定?”上邪昊沉聲問道,“你知道萬一你師兄在玩你呢?”
“師兄沒必要拿這種事情來玩我!”凌語笑有些不爽了,硬生生地轉頭瞪他,帶着一股子怒火,自己都這麼好脾氣地和他說話了,他是怎麼的,想要阻止自己嗎?那自己就必須更加要去救師父了!不管是死是活,她都要救師父,師父對自己的恩情,誰都無法替代的,而上邪昊這死丫的,就知道霸道,也不爲自己想想。
上邪昊的眼眸瞬間冷了下去,帶着一絲冷意地盯着凌語笑看,“你對你師兄這麼信任?”
凌語笑的心裡忽然有些不安,她有些不安地看着上邪昊,總覺得他這麼表情的變化就意味着師兄有可能要遭殃,“你你你要幹嘛啊?我要救師父和師兄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上邪昊冷冷說道,“但是你可想過我?你貴爲皇后,跟着別的男人跑了,你可想過天下人如何想,更加有考慮過我嗎?”他居然連朕都不自稱了,直接用我。
凌語笑覺得自己似乎是惹毛他了,但是這似乎並不是最重要的,他這麼說是在控訴自己沒有爲他着想嗎?自己怎麼就沒有爲他着想了啊?這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了啊!凌語笑用力推開了腰間的手,因爲有些用力,竟然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她痛的有些齜牙咧嘴,她擡眸,惡狠狠地瞪了上邪昊一眼,站起身來拍拍屁股說道:“我沒有跟別的男人跑,天下人也不會亂說什麼,我不過是救一個師父,如果你非要攔着我,那我就只好執意去要了,你也攔不住我的。”
“是嗎?”上邪昊的雙眸更加陰沉而寒冷,直直看着凌語笑,恨不能下一刻就將她給生生凌遲了去!這個女人就知道來威脅自己,也明白自己最受不了她的威脅,該死的,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容易被一個女人給影響了。
凌語笑傲然地看着他,他不鬆口,自己也絕對不示弱。
“既然如此,朕倒要問問,你準備如何去救出你師父?”在較勁了好一會兒後,上邪昊忽然就放鬆了,身子繼續慵懶地睡於軟榻上,帶着一絲蔑視之意瞧着凌語笑,“你以爲就憑你這樣傻傻地去闖,就能夠解決一切了嗎?”他說的是實話,凌語笑也知道,可是即使如此,凌語笑也要去賭一把。
“我不管你怎麼反對,這一次我是去定了的!”凌語笑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只是未走兩步腰際就被一雙手給禁錮住了,那人的身子貼在了她的身後,緊緊抓住她的。
“語笑,別這樣,不要離開好不好?”他的態度轉變的可真快。
凌語笑哼了一聲,“皇上,我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是暫時離開。”
“我不放心。”他非常直白地告訴她,他是真的不放心,非常不放心,這個女子何曾讓自己放心過,如果放心,自己就不是真的在意她了。他幾乎恨不能時時刻刻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如今一想到她要離開那麼幾天,自己的心頓時又像是摔入了無底洞裡,有些黑暗而可怕。
凌語笑忽然覺得心裡有些澀澀的難過,她又何曾捨得離開他呢,可是師父的性命攸關,自己絕對不能馬虎。
“皇上,你放心好了,我會安然無恙地回來的。”她在告訴他,絕對能夠安全回來。
上邪昊明白,這個小女人,倔強,固執,他終究沒說一句話,鬆開了她的腰際就往外走去。
凌語笑忽然覺得心裡有些失落,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心裡有些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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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永璃一推開書房的門,就聞到了一股子撲鼻的酒氣,他詫異萬分地看向正在喝酒的上邪昊,這小子何曾有過這樣的時候?今日是怎麼着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還是他吃錯藥了?
“我說,你小子這是怎麼了啊?”司永璃走上前來,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酒瓶,放在自己的鼻尖聞了聞,頓時皺了皺眉頭,“哎喲,這麼嗆鼻的酒你也能喝?”不得不感嘆這小子的酒量又長進了不少。
上邪昊的雙眸居然是無比清醒地,一把搶回了酒瓶,一個勁地往自己的嘴裡灌,在灌了好一會兒後,忽然將酒瓶摔落在了地上,“璃,爲什麼我永遠都逃不過一個情字?”
司永璃皺了皺眉頭,坐在了他的身旁,也陪着他一起喝酒,“原來你大老遠派人把我從溫柔鄉里拉出來竟然就是爲了告訴我,你爲情所困?”
“對。”上邪昊點了點頭,忽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她說她要去救師父,就不顧我的感受了,這是什麼意思?”
司永璃在思索了一會兒後才知道,他口中的她竟然是他最疼愛的皇后,凌語笑。雖然明白這必定是人之常情,可是不過是離開那麼一段時間,他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昊,她不過是離開幾天而已。”
“她根本不在乎我。”上邪昊立刻打斷了司永璃的話語,“呵呵,果然如此,帝王註定了要孤單下去。”
司永璃還想說什麼,卻是見他已經站起身來,雖然雙眸是清明的,可是走路卻有些搖晃,這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他的步子有些搖晃,可是走出了書房的門時,又變得非常沉穩,不得不感嘆,這小子還真是會裝。他明明是已經喝醉了還要這麼強裝着,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前傾宮的宮門在皇上駕到的一聲尖利叫聲下打開了。
而凌語笑,此刻正在牀上思考問題,根本沒聽到外面的叫聲,只是當房門碰的一聲被大力推開的時候,她差點以爲有登徒子而來,立刻就拔劍,卻是瞧見了遠處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丟下劍,小跑着來到了上邪昊的面前,一股子酒氣就撲鼻而來,她皺了皺眉,“皇上,你喝了多少?”
“沒多少。”他淡淡開口,視線緊緊盯住她的,沒有絲毫離開。
凌語笑搞不懂,明明喝了這麼多,怎麼這小子還是這麼清醒呢?她無奈嘆口氣,也明白他爲何喝這麼多,不就是因爲自己嘛,可是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自己也不是故意要這麼氣他的啊,明明是他很莫名其妙,太過霸道,讓自己覺得不可理喻而已,他就這麼不高興了呢?
凌語笑不敢多說,只是伸手給他寬衣解帶,“皇上,要不先休息吧?”手忽然在半路上給抓緊了。
凌語笑詫異地擡頭看向他,他雙眸清澈無比地盯着她,“朕給你三天時間,三天時間必須回宮。”他已經給了她最後一次機會了。
凌語笑詫異地瞪大了眼眸,原來是他已經想通了啊!頓時心裡有一陣高興,這小子原來也是會退讓的,至少在這樣的事情上,他還是會退讓的,兩人都是同樣的倔強固執,終是要有一個人要率先做出退讓才行的。
“好,就依皇上所說,三日的時間。”凌語笑點了點頭,她答應不是因爲自己信心滿滿,而是覺得必須要做到。
上邪昊沒再說話,就任憑着凌語笑伺候自己就寢,忽然在想,這三天的時間對自己來說將會是多麼漫長?
自己又該如何去遺忘沒有她在的日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