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往前行駛,馬車裡的氛圍顯得有些詭異。
凌語笑總感覺有絲絲奇怪,衛玄坐在外面,馬車裡只有她和上邪昊,因此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格外尷尬。或許只有凌語笑自己一人認爲尷尬,而上邪昊這廝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她總覺得心裡隱隱有些不爽快,這個人這麼久了都沒有問自己關於上次那件在藏書閣的事情,而且自從那次之後,他幾乎完全把她當成了一個丫鬟來使喚。
她不會不知道,上邪昊絕對是明白的,他絕對是瞭解的,她是來歷不明的人,即使頭上頂着一個丞相府的三千金,但是她身上的能力早早就被他給看了去了,既然如此他必定是知道了,如果真要查自己,必須把自己放在身邊慢慢察覺出來,否則要當真查決計查不出來的。
只是……她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查出來的呢。
“愛妃。”上邪昊忽然出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凌語笑被喚回了神,詫異地望向這尊大爺,“皇上有何吩咐嗎?”
“嗯,朕渴了。”上邪昊此刻正閉目養神,眼皮子都懶得擡一下,完全看出他一身的慵懶之氣。
只是,這個男人實在太養眼了,即使是做個慵懶的表情都如此養眼,凌語笑不禁在心裡腹誹着某人的懶惰,但是還是手伸向一旁備着的水袋,遞到了上邪昊的面前。
上邪昊也沒睜開眼睛,懶到一定境界的人是真的完全不願意動手的。
凌語笑的眉頭皺了皺,不得不開口喚他,“皇上不是說口渴嗎?”
“嗯,你喂朕。”上邪昊淡淡說道,聲音裡帶着一絲不容置疑。
凌語笑瞪大了眼睛,很想問他,怎麼喂,可是想了想,喂嘛,那就乾脆把水壺遞到他的嘴邊,見他仍舊沒反應,凌語笑皺了皺眉,將水壺更往前推了推,水壺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嘴邊了,微微沾溼了他那形狀完美的脣瓣。
“皇上?”
上邪昊有些不耐煩地睜開了雙眸,“真笨,難道連喂個水都不會?”
他的聲音除了不耐煩,還帶着幾絲嚴厲之意。凌語笑不是別的女子,對於這樣的威嚴的男人,一點都不覺得懼怕,反而對視着他,“皇上,這壺子都已經遞到了你的嘴邊了,臣妾實在想不到還能怎麼喂呢?”
“你不知道怎麼喂嗎?”上邪昊脣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詭譎的弧度,“那是否要朕親自示範一次?”
“嗯?”凌語笑在想,他要怎麼喂呢?
上邪昊搶過她手中的水壺,仰頭喝下一口,在凌語笑眨着茫然的眼神下,忽然伸手抓住了凌語笑的下巴,讓她的頭擡起來面對着自己,在她那驀地瞪大的雙眸中,他忽然俯下頭去。
下一刻,時間好似就如此靜止了一樣。
凌語笑的眼睛更是瞪大地好似要突出來了一般,天知道,眼前的這場景實在讓她震驚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當脣上的溼感和觸感刺激着她的脣瓣的同時,也刺激着她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烈跳動着。
她的眼睛裡閃過了一抹不可置信。
但是下一刻,就感覺有一
股清潤的水灌入了自己的口中,她驚得忽然回過神來二話不說就給了上邪昊一個巴掌。
“啪”地一聲響,響聲格外脆響。
這下,兩人都愣住了。
凌語笑愣住,是因爲自己打了皇帝,而上邪昊愣住了,是因爲居然有女人膽敢給他耳光,這個女人的膽子可真不小!
“主子?”衛玄坐在外面清楚地聽見了裡面的響動,有些擔心地喚了一聲。
“無事。”上邪昊淡淡啓口,卻是將冷厲的目光射向了凌語笑,忽然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脖子,“愛妃可真是朕見過最大膽的女人了。”
凌語笑被握住了脖子,有一絲絲地窒息,只能努力地呼吸着,因爲他的動作太快,自己防備地不夠及時,以至於被他給抓住了脖子。只是,這點小小的威脅能夠把自己能怎麼樣呢?
她勾脣,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在他微微驚訝挑眉的神情下,忽然手上暗自一使力,再一擡,頓時就化解了脖子上的威脅。
上邪昊知道她是有武功的,因此對於她出招的手勢一點都不覺得驚訝,“愛妃可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皇上,之前……之前是臣妾的錯,不過皇上這般冒犯自己實在不對。”凌語笑不卑不亢地告訴他,自己不是那麼好容易被佔了便宜的人。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初吻居然就丟給了他,真是讓自己覺得格外懊惱。
那真的是自己的初吻啊,兩輩子的初吻啊!
靠之,這個男人也真是的,怎麼不去死呢?
雖然咒當今的皇上去死有些不對,但是這怎麼能夠怪她呢,她的初吻啊,就這麼丟了啊,她都還沒有談戀愛啊!
聽見她這麼說,上邪昊忽然發出了一聲嘲諷的笑,“凌語笑,你以爲你還是凌家丞相的千金嗎?如今的你是朕的貴妃,是朕的女人,朕碰了你,應該是你萬分榮幸的事情纔對!”
雖然這話聽着很可氣,但是凌語笑知道在古代,就是如此,而且這大爺的還是皇帝,誰能奈他何?不過那又如何,管他是皇帝還是玉帝老兒,只要觸犯了自己的最後的界限,自己照樣不會放過他。
“皇上這話說的沒錯,不過臣妾一來無姿二來無色,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何須對我如此呢?”她說着說着就連臣妾都不用了。
上邪昊忽然笑了,笑得有一絲高興,似乎並沒有因爲之前自己捱了一巴掌而有任何的不爽快,反而因爲這個女兒而覺得格外有意思極了。他知道,他是真的對這個女子有一絲絲地感興趣了。只因爲這個女子有很多東西是別的女子所沒有的東西,他就喜歡挑戰難以把握的東西或者人。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下巴,讓她擡頭看着自己,“凌語笑,你可記住了,你是朕的女人,無可改變,朕也最好提醒你一句,朕的耐心可是很低的。有可能下一刻,朕就會讓你成爲朕真正的女人,你可信?”
聲音帶着一絲威脅,從他口中噴出的熱氣吹拂在凌語笑的臉上,帶着一絲絲灼熱之氣,卻是同樣勾起了凌語笑心裡的異樣之感。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對視着他,卻是覺得有幾分覺得搞笑,
因爲,她覺得這完全不具有任何的威脅。
她並不覺得,憑藉自己的能力還奈何不了他嗎?他以爲他的能力可以打過自己不成?
他若是敢把自己怎麼樣,她一定讓他成爲史上第一個被閹了的皇帝!
上邪昊清楚地瞧見了她眼裡的不服氣和不甘心,甚至還帶着一絲絲地倔強和傲然,這樣的女子,就是自己最欣賞的。他忽然覺得,把她留在身邊當真是對的,真是有趣極了!
上邪昊勾脣,發出了一聲笑,“愛妃可真是有趣至極,是朕見過最有趣的女人了。”
坐在外面的衛玄聽見裡面的笑聲,忽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待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他從來不知道皇上也會如此開心,而且這樣的開心還是來自一個女子。
或許,笑妃娘娘的出現,真的是一件好事,極大地好事。
聽見了外面的響動,凌語笑忽然覺得好像聽到了衛玄在笑,希望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然自己一定很想衝出去殺人的,因爲,她如此認真地說話,這兩個男人這時什麼意思?嘲笑?鄙視?
可氣的!
***
馬車緩緩停下了。
凌語笑率先跳下了馬,等待上邪昊出來,上邪昊下車的動作都無比優雅,這一身貴族之氣怎麼掩飾都沒有辦法掩飾,君臨天下的帝王之氣,誰都無可比擬。
這就是帝王都該有的氣質,也是她知道永遠不可接觸到的存在,永遠不能動心的男人。
她可以對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動心,但是唯獨這個男人不行,只因爲,這個男人永遠都不可能做一個好丈夫。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詭異的東西,只是覺得,自己在心裡努力劃清她和他之間的界限。
上邪昊擡首,看了眼前的宅門一眼,微微嘆了一口氣,掃了一眼一旁的衛玄道:“玄,你去敲門。”
“是。”衛玄一切聽從自家主子的吩咐,立刻上前敲門。
叩響了眼前的大門。
凌語笑這才注意到眼前的大宅子,真的很大,豪華不說,而且這周圍倒是有幾許荒涼,唯有這宅子裡似乎守衛森嚴,當大門大開的時候,她看到了裡面是一排排的守衛,大家一見是衛玄,都恭敬地讓開一條道來讓他進入。
只是令凌語笑覺得格外詫異的是,明明是太后,是上邪昊的親孃,爲何要如此戒備森嚴,這看起來一點都不合邏輯啊。而且……看上去,裡面那個被關着的女人豈不是最可憐嗎?如果真是這樣,凌語笑的心裡生出了無數的同情之意。
“皇上。”從門內走出了一個男人,一見到上邪昊立刻上前來給了上邪昊一個抱拳,隨即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上邪昊點了點頭,“母后她可還好?”
那人一身黑衣,黑髮隨意束起,聽見上邪昊這麼說,隨即點了點頭表示太后一切都好。
“皇上,太后都還好,不過就是病情經常發作,這樣下去只怕會更加嚴重。”
凌語笑聽清楚了,也明白了,太后生了很重大的病,而上邪昊把自己帶來的原因是,給他娘治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