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秋雨二姐妹的臉上都掛着相同的微笑,但我望着她們慢慢攜手步下樓梯,心裡還是頗有些忐忑不安,世俗的習慣和愛情的自私真的能讓她們同時接納一個男人嗎?我不知道,如果真的能接受,那麼,另外的女人呢?比如彩珠,比如柳夢,或是在我心中遲早要拿下的紫玉和寒煙她們——
秋雨深情款款的望我一眼,在她那透明清澈的眼神裡,我看不到一絲絲的恨意,凡爾充滿着柔媚,只是,很快地她的眼光便轉移到了紫玉、的身上,好奇的問道:“柳姐和玲兒呢?在樓上和她們擠着睡了嗎?”
“沒有,她們被趙姐開車送回家去了。”
“哦,我們的司機纔是最清醒的一個呢?”秋雨輕輕的笑起來,“等我們閒雲山莊建好之後,她們便都可以不用回去了,那裡有的是房間。”
“韓玲的母親快不行了,她家保姆打過來的電話,要不是我和江茹非拉着不讓她走,她還不肯把這真相告訴我們呢?”紫玉白暫的臉上閃過一絲傷感,輕輕的嘆息着說道。
“唉,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啊!”秋雪緊跟着柔柔的嘆一聲。
我望望她頗爲同感,後面的兩句“幾家夫妻同羅帳,幾家飄零在外頭”
的詩句不由的進入我的腦海之中,大千世界,不是在同一時間不同地點都上演着不同的愛恨情仇的故事嗎?
吃完早飯後,我便帶着這些女孩兒們一起去了韓玲的家裡,爲我們開門的竟是柳夢,嬌美的臉蛋上掛着令人心動的憔悴,顯然是一夜陪着沒睡了。見到我們,她頗感意外的噓了一聲,便令着我們悄悄的進去。
在韓玲母親的房間,那個年輕時美麗無比的姑娘現在已被病痛折磨地不成樣子了,看見我們進來。她瘦削蒼白的面頰上騰起一股難見的紅暈,便要掙扎着坐起來迎接我們。
“媽!”韓玲嗚咽着揉揉紅紅的眼睛,急忙俯身將她攙扶起來。我呆呆的說了句“快躺下吧。“便不知說什麼好了,望着這個昔日美女薄薄睡衣下平坦的胸脯,我只能深深感慨着這病魔和歲月的無情。
一天的時間,我們放下手頭地所有工作,都在這個小屋裡陪伴着她們母女,淡淡的憂傷被這些善良的女孩兒的輕聲笑語衝散了許多。韓玲的母親一隻在微笑着,雖然有時癌症巨烈的疼痛會讓她整個瘦瘦的身體痙攣起來,但她仍然拒絕使用醫院開來的嗎啡,她要用生命最後的一絲理智來感受這些女孩兒帶給她的快樂,而在她地內心,顯然因爲自己地女兒能有這麼多的好朋友而感覺到欣慰。
到了晚上,她明顯的看到不行起來,本來我是要堅持留下來地,可是韓玲和其它的女孩兒都勸我回去,說是有她們就足夠了。望着她們那執着的眼神。我無奈的點點頭,只好在秋雪的陪同下走出了這間幢破舊的樓房小區。
“這裡,很快的便成歷史了。“呼吸着外面清醒的空氣。我悠悠的嘆道。
“嗯,閒雲山莊落成之後,我們分開她一套最好的房子好嗎?這個世上,就剩下她孤零零一個人了,真是可憐。”秋雪默默凝視着我說道。
“誰說她孤單呢?她還有我們。”我輕輕地笑笑刮下她滑滑的鼻樑,悠然搖頭道:“其實韓玲母親的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和解脫,她早就想和逝去的韓春山見面了,她們夫妻二人的感情深得我們都無法想像,我一直在納悶兒,一個溫柔美麗的才女爲什麼會看上並死心踏地的愛上一個沒有工作的窮小子呢?”
“愛情是沒有理由的。我們姐妹愛上你地時候,你不照樣是一無所有嗎?”秋雨輕輕的說道:“其實看到玲兒她母親痛的渾身抖的時候,那種還不如死去的念頭在我腦海中也曾經閃過呢?”
“你終於說出愛我來啦。”我呵呵的笑笑望望她,見她撲哧一聲羞紅着臉扭過頭去,我哈哈一樂,押臂摟住了她細細的腰肢,無奈的說道:“知道嗎?我們中國對鴉片和嗎啡控制的太嚴,甚至醫院都很難搞的出來,在我們國家。有百分之九十的癌症病人壓垮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便是那要命的疼痛!”
“於其每天受這樣的折磨,那還不如安樂死呢?”秋雪仰起了潔白的臉龐,望着天上的星空呆着說道。
“可我們沒有自殺的權利,有多少自殺的人被人救起,雖然生命保住了,可卻留下了終身的殘疾?”我輕輕的嘆一聲,那是命運給他們開的一個更加殘忍的玩笑。
“讓你這麼說,救人一命還錯了呀?”秋雪不可思議的望着我問道。
“死就是解脫,哪個自殺的人不是有着深深的心結呢?除非你有把握還他一個健康的生命和良好的心理,否則,還不如不救呢?”說道這裡,我感慨的笑笑,“英國有一個自殺未遂的病人,是跳樓後被高科技的醫學救活的,但是頸椎一下卻永遠癱瘓了,生活在無盡痛苦中的他一生中提出了無數次的上訴要求安樂死,但每次都被拒絕,甚至法律規定,負責照顧他的妻子如果沒照顧好他讓他意外死亡,法律還要判她妻子入獄呢。”
“真不知這是人道還是非人道呢。”秋雪喃喃的說着,望望我,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嬌媚的頑皮,“如果換作是你,我纔不管什麼法律的規定,一定要滿足你的願望,然後我把你製作成標本,天天陪着你。”
“如果換作是我,法律真這樣規定,我一定會小心翼翼的活下去,纔不讓你冒坐牢的危險呢?”我呵呵笑道。
秋雪格格的笑起來,“你看我們兩個,現在都是烏鴉嘴了!”她邊說邊擡起手來,自責般的榻了自己一記清脆的耳光。
“傻丫頭,別打疼了。”我心疼的叫一聲,將手按上了她雪白的臉蛋上。
“纔不怕呢?”她癡癡的笑着俯到我的懷裡,“我老姑經常告訴我們,做什麼事都要心誠,那樣才能靈驗。”
“你老姑?”我想起了秋雨學校宿舍的那富太極圖,納悶兒的問道:“我還一直想問呢?她那麼年輕,怎麼成你老姑了。”
“她和我老姑父都是紅塵中修道的人,是我爸的親姑姑,你想她的年紀多大了,可看上去,就和我媽是親姐妹一般。”
“又一對兒隱世高人。”我輕輕的嘆一聲:“你媽看上去又和你們象親姐妹一樣了。”
“那當然,我媽曾是她們學校的第一校花呢,我們的家庭,是個美女家庭!”秋雪格格的笑着說道,在這一剎那,我那從韓玲家帶出來的傷感和沉悶的心情終於被眼前這個美少女清脆的笑聲驅散的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