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永昌皮貨行
保定府菜口街，樁子齊綱家中庭院內，簫郎等計定對義士徐保義之探試收服之策。
隨後，蕭靖川又緊着問及此行關鍵，李建泰。
“齊綱，經得昨夜，你們於保定府的暗線，可有摸清李老賊夜間安宿，隨行侍衛護軍情況否？”簫郎問言。
“哦，稟將軍！”
“昨個兒，在得邱公子吩咐後，我等確是全力加派了人手，秘密跟蹤監視。”
“經昨晚觀測，這李建泰晚間出行，身前護衛大抵五十之數。”
“眼下，一刻鐘前，我這邊暗線回報，說這老貨目前還處在總督府衙門內，並未出來。”
“這般時候不得出，想必應是有宴。”
“他通常夜裡，都是戌時出得府衙，奔城中各處小妾別院安寢。”齊綱回。
“恩！”
“昨夜，這老賊去了哪處別院？小妾姓甚名誰可曾知曉？”簫郎進一步探詢。
“昨晚去得城西，百花街，牛尾巷。”
“不過，他這小妾確是太多了些，我們一時亦不好分辨探究”齊綱再答。
“呵呵，這個倒也無妨！”
“你說這牛尾巷的別院，咱人手可知其內里布局否？”簫郎言。
“哦，這個倒是有專門查了。”
“牛尾巷那處宅子並不大，就是個小四合院，在他諸多小妾別院中，這處算小的。”
“我等還查得，其李建泰別個小妾所居府院，似亦都少有大的，好些的宅子，頂多也只有兩進！”
“倒是他李建泰搶佔的原知州府邸，尚算過得去，是個三進的宅院，不過其人甚少歸家，想來準是家裡的他都玩膩了吧！”齊綱回。
“小院至晚間安防情況如何？”
“李建泰帶去這些護衛，是宅子外巡視，還是院兒裡邊也有？！”簫郎續問。
“回將軍！”
“昨晚探查結果，是大部分留在院外，不過院裡也有，滯留院中的是其幾個手下親信，但裡邊人數並不多，左不過幾個人而已！”齊綱回。
聞之，經過此一番詳問，蕭靖川對此事亦覺心下有了譜。
“哈哈.”
“好！”
“該瞭解的，似也就這些啦！”
“齊綱啊，你那兒可還有什麼我沒問到的細節無有？！”
簫郎查缺補漏，不願放過任何線索。
“呵呵，將軍行事周密，我這兒所能提供的有用情報，也大抵就這麼多啦！”
“再言，恐亦無有啦！”齊綱拱手回。
聽罷，蕭靖川笑笑，一拍大腿，自石墩上挺身起來。
“好！”
“既是如此，那就先這麼着！”
“眼下嘛，天兒還早些，那李建泰也未得出府衙。”
“這麼着，飛宇、長庭、虎臣、喪門星、柳二爺，咱六個趁這空子先去趟永昌皮貨行走一遭。”簫郎令。
“是，是！”諸位領命。
衆人見蕭靖川起身，亦便皆是跟隨起了來。
“啊，對了。”
“齊綱，你繼續留滯此地，一來進城這些弟兄此地安全要有保障！”
“二來，你繼續命人緊盯住府衙之李建泰，此人一經出得衙門口，奔哪處小妾位置就寢，第一時間火速報到永昌皮貨行去！”
“我幾人如無意外，可能會在那兒多耽擱些時候。”
“屆時不要誤了正事纔好！”簫郎再命。
“恩，是！”
“將軍放心！”
“李老賊處一有動作，我便親去稟報！”齊綱回。
聞之，蕭靖川點頭，擡手拍了拍齊綱肩頭。
“飛宇（邱致中），走，咱出去逛逛！呵呵”
言畢，蕭靖川一行六人步出小院，出門上街而去。
咚咚咚，咚咚！
戌時整（晚19點），保定府城暮鼓再得敲響。
四門依次關閉，城內街上行人漸次減少，再過不得一個時辰，恐就要宵禁啦。
簫郎領帶致中等五人，亦於此刻來到了位於城東的永昌皮貨商行鋪面門口。
現下，皮貨行臨近打烊關門，幾個年輕小夥計正在門口上着門板。
這皮貨行自街上看去，規模還真不算小。
門面兩間，打通拼成一家。
此時此地觀去，裡間忙活的小夥計，少說也得有十來人。
“飛宇（邱致中）呀，瞧，這王福家買賣不賴嘛！”
“呵呵，走，進去看看！”
隨簫郎言語，一行六人自街對面抵近皮貨行門口。
“誒！這幾位客官！”
“實在不好意思，今兒個鋪面要打烊啦！”
“裡邊也已經歸帳啦。”
“您要有什麼要買的，明兒再來吧！”
“對不住諸位！”
上着門板的小夥計見簫郎等人慾往鋪面裡走，忙欠身過來支應客套。
“呵呵，我不買東西。”
“你忙你的！”
言語着，簫郎一拍夥計肩頭，不顧勸阻，帶人徑直便進到鋪面裡頭。
“哎？！這.，這！”
“六子？幹嘛呢？！”
鋪面中，兩面牆，上中下三層，掛滿着皮草貂襖。
正對門口一張八仙桌，有得四五張圓凳，右手邊是櫃檯，櫃檯裡此刻站着一山羊鬍帳頭兒先生，原本在自顧撥弄着算盤。
可其山羊鬍老頭聽得這邊動靜，擡眼瞧來。
見簫郎等一行六人，直接便闖了進來，心下有氣，一皺眉，便欲訓誡外間夥計六子。
可就在他言語的功夫，簫郎等進來後，已然是旁若無人，兀自做到了八仙桌旁的圓凳上。
賬房先生吃過見過，有得些世面。
見此，頗有一怔。
因其明白，這會子功夫，暮鼓響城門關的，仍往人鋪子裡鑽。
進來後竟還這般鎮定拿大，擎等着人過去伺候的派頭。
甭想啊，這要不，就是個來談大買賣的生意人，要不，那就是來找不自在的！
順這想頭，山羊鬍再朝簫郎身側端立的虎臣、喪門星等人瞄了瞄後，認準吶，這第二種可能性恐是更高些，遂其心下打起鼓來。
“啊”
“呵呵，幾.，幾位客官！”
“您瞧，呵呵！不老巧的。”
“這會子功夫，城內的鋪面基本都要打烊歇業啦！”
“您幾位這是？”
“有什麼小的能效勞的，您儘管吩咐.”
言語間，賬房先生那山羊鬍自櫃檯裡走出來，乍着膽子挪近八仙桌，擡手給端坐圓凳的蕭靖川斟起茶來。
都言，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山羊鬍暗熟規矩，自是先將姿態擺低些，總歸沒得陪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