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試藥奪心
徐保義獻藥，王之心卻似對丹丸之說甚是抗拒，話不投機，冷言相對，陰陽怪氣的。
一時間，蕭靖川亦語滯，但又不好撕了麪皮，相與計較什麼。
不過，縱有蕭郎好脾性，旁側跟來的李虎臣，可就沒他這般好性兒了！
遂其莽着愣言插話進來。
“嚯！”
“王公公喂，聽您這話口兒，跟着我們，算是您老倒了血黴了唄？！”
“也是，真要一早什麼都不顧，直插南京，你也能早些天享享清福不是！啊？！”虎臣偏不慣着他，針鋒相對，譏諷言辭。
聞之此說，王之心卻登時不樂意啦！
“你！你”
“哼！”
“你們這些莽夫亂語，咱家懶得同你分辨！”
“蕭大將軍，你給個話兒出來！”
“到底還有沒別的法子可想了？！”
“這，這什麼什麼丹噠，民間野藥，怎可盡信吶？！”
“但凡進呈太子相服，有個閃失，那可如何得了哇？！”
王之心動氣，偏頭，亦欲矛頭再行指回蕭靖川。
可虎臣搶白，並再度頂上，懟去。
“嘿？！”
“王公公啊，你瞧，眼巴前兒這清心丹兩丸，可是人家祖上傳到現在噠！”
“你瞅瞅這紫檀盒子！”
“跟個寶貝似的！”
“這，這怎得到了您這兒，就變成賣野藥的啦？！”
“保定孔德春，孔大夫親自薦藥，這你信不着我等，你總得信大夫的話吧？！”
“再者說啦！”
“這宮裡規矩大家也都知道，但有研用新藥，爲保萬全，進呈主上服食前，那都是公公們先行試藥噠！”
“嘿嘿，正巧啦，這兒還真就富裕一丸。”
“您老啊，要是真信不着，你不妨就先吃一丸嚐嚐鹹淡！”
“有無問題，這不就一目瞭然了嘛！”
虎臣言語彪的很！
句句戳在王之心肺管子上，毫不顧忌。
可憐那王之心，聽後更顯窩火，氣得直髮抖。
“你！你”
“我呸！”
“宮裡規程多啦，焉能於這破爛所在，講求這個？！”
“現下，太子爺身前兒，就老奴我一人伺候！”
“你們這羣武夫蠢漢，哪個真有伺候人的心吶？！”
“哪兒胡亂尋來的野藥，就讓我試嘗！”
“吃死了咱家，殿下跟前兒，誰個來伺候？！”
“我王之心，八歲入宮，先後隨侍皇家三朝，咱家非是那貪生怕死之人！”
“可今兒個，爲護太子爺周全，咱又豈能無故涉險？！”
“但有個差池出來！”
“你們倒是個無所謂的！”
“殿下那兒，你們誰個敢去交代？！”
王之心初踏前廳時，雖確有刁難一二之意思，但眼下，其覺民間單方不妥，不肯相依，亦多少還是有得幾分公心在噠！
畢竟，此事但有意外，真真是衆人難擔此責！
遂虎臣蠻纏胡侃，其才這般動氣！
眼瞧，事態有些失控。
蕭郎於旁亦不能再由着虎臣胡來了，於是乎，忙擡手止住雙方口角。
“好！好啦！”
“虎臣，你放肆！”
“你那糙漢脾氣，也該收一收！”
“怎得敢這般對王公公無禮？！”蕭郎先是可着自家弟兄開刀，以表明個態度。
隨後，便忙又緊着偏頭對向王之心勸言。
“呵呵，王公公啊！”
“軍中竟是些個武夫，不曉事理，您大人大量，甭跟他這般計較纔是！”
“蕭將軍，非是咱家矯情，主要是這丸藥，這，沒個驗證，真真是斷不可呈遞殿下跟前吶！”王之心再辯，亦認個死理兒！
無法，見此難解局面，蕭靖川一時也沒個旁的替換主意了！
索性，其沉住一口氣，忽地擡手抓來錦匣內另個蠟丸。
啪！
一個狠勁兒，將另枚清心丹便徑自拍到桌上，蠟丸登時四裂！
蕭郎不待旁人反應，兩指捏起其間彈丸，嗖得一下，彈入嘴中，當着王之心面兒，咬牙嚼碎，吞入肚中！
“王公公！”
“這藥，我蕭靖川親爲太子試了，這下你可安心否？！”
蕭靖川在旁餘驚愕中，將藥吞入肚腹，旋即開言同時，雙手抱拳，一副率性敢爲模樣。
見其如此，正對之王之心，亦頗有一怔，感懷蕭郎性情。
“行嘞！”
“蕭大將軍吶，你，你行！”
“你是真行啊！”
“咱家服啦！”
言語間，王之心同是鄭重一抱拳。
“得！”
“來，拿來吧！”
“咱家這就呈藥給太子爺！”
“你等在此專侯，有得什麼消息，我自會再出來相說！”
言畢，王之心再無他話，終是伸手接過紫檀錦匣，輕嘆搖頭間，反身遁歸了後院中去！
獻藥之舉，稍有風波！
後隨王之心勉強妥些，一切終以繼續！
當晚，時間直到子時許！
保定總督署衙門後院裡，才總算傳得出最新情況！
太子高燒因得清心丹之效，終於退熱！
現下觀去，情況已大有好轉之象！
爲此，前廳諸人，亦終是鬆了口氣。
可就於此半夜時辰，隨後，王之心竟亦又找來廳前，說太子燒熱中轉醒，說有事，要單獨找得蕭靖川敘話！
聞聽此番傳喚，蕭郎同致中俱面面相覷，頓足沉吟，不知何意。
可，既太子有招，自是又不得不從速跟去。
遂跟入內堂後院途中，蕭郎便緊着心下盤算計較以謀！
頭前帶路王之心，久立宮闈之內，此般應招之事，他自輕車熟路，更亦憑着蕭郎腳步遲滯，其便心明現下蕭靖川之心中忐忑。
於是乎，其好心緩步回首，同蕭郎坦言，話說，太子服藥燒退後轉醒，第一時間，便問及了此藥來歷，王之心順水人情，將那蕭郎前廳連日相守，並親身試藥之事，盡皆相告與殿下知，遂這纔有了此番召見，叫得蕭郎不必太過緊張。
聞此，蕭靖川恍然大悟，遂亦入院途中，緊忙頓足，向得王之心深施一禮，以表謝意！
白日，細雨連陰，到得入夜後，卻也竟盡數散去，換得個月朗星稀出來！
蕭郎尾隨王之心，一路穿後堂，入後院，來至二進院落，太子下榻主屋正房門前。
咯吱！
門扉輕啓。
王之心先行探身入內稟報，蕭郎專侯門外。
不多時，裡間拉門再開。
“蕭將軍！”
“請進吧！”
“殿下等您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