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另有好禮
二丫頭許婧儀一番冒失言語,許嘉霖端作訓斥,但亦未太過苛責。
簫郎想去,一來可能確係晨早那早點攤李姓攤主所言,許家族長寵慣閨女所致。
二來嘛,恐眼下他許嘉霖亦有心思借小閨女之口,再行試探他簫郎所言真假。
“哈哈哈”
“誒,許族長,不妨事!”
蕭靖川擺手,佯作勸阻,隨後兩眼對上許婧儀。
“你,叫婧儀?!”簫郎問言。
“小女許婧儀,給公子見禮!”
這二小姐聽得父言,裝樣子麻利作了蹲禮,起身後又不相饒的伸出蔥白皓腕。
“四千兩!在哪兒?”
“剛我樓上聽得你外鄉之人初來乍到,想必定不會隨身帶現銀吧,現下又多不太平,遂既言有銀子,那定是懷揣了銀票而來!”
“拿與我看吧!”
許婧儀聰穎伶俐的緊,毫不給簫郎輾轉的空當。
“哈哈哈”
“好個許二小姐,這性子我喜歡!”
言語間,蕭靖川堆笑伸手從袖口內真就扯出一張銀票來,奉至那婧儀手中。
許婧儀接過銀票,其許族長及夫人亦忙湊來一同驗看。
“四,四千兩!”
“哈哈,你果真有四千兩銀子!”
“好,本小姐剛纔多有得罪,向公子賠禮啦!”
不得不說,這女人翻臉還真就比翻書還快!剛還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現下見着貨真價實的銀票,那眉眼頓開,銀鈴般地笑聲,直恍地簫郎一怔。
“呵呵,蕭公子果有信義!是老夫這小女無理啦!在下慚愧,還望公子勿怪啊!”許嘉霖亦賠罪。
“嗨,無妨!”
“剛在祠堂,族長您說贖金要足五千兩,想與你在殿上對峙的那別菸袋的同族,雖逞口舌之快,說他亦能跟進出個一千兩,但八成做不得真。”
“所以呀,相救您女兒,許族長,你這當爹的至少也該湊出了個千餘兩銀子出來!”簫郎言。
“恩恩,蕭公子放心,我許某昨日,已向鎮中幾個大戶抵押了宅契,田契與幾處鋪面,事發突然,手頭能湊得押借出來的也就一千五百餘兩!”
說着,許嘉霖亦將自家所湊銀子的銀票掏出來,交由蕭靖川驗看。
“好,有了這些錢,贖金肯定是夠了!”
“那事不宜遲?我這就前去?”
“可到了那裡,以何做號傳訊呢?”簫郎毫不拖泥帶水。
“嚯嚯,成,成啊!許某多承公子援手相助啦!”
“爲號.,對!”
“他娘啊!快,把咱家那杆三眼老火筒子拿來!”
隨許嘉霖吩咐,許王氏趕忙奔上樓去,不消片刻,拿下來那老舊火筒子,表面沾了甚厚一層灰。
所謂這三眼火筒子,其實就是老式的三眼銃,不過觀其制式及保存情況,蕭靖川很有理由懷疑,這玩意兒到底還能不能響,待會兒可別耍弄的時候炸了膛,那可就鬧笑話了!
“族,族長,您確定,這東西還能用?”蕭靖川頗覺不屑,出言調侃。
“公子,奴家觀公子一身貴氣,卻也長得劍眉星目,頗有英武風采,你不會沒摸過火器吧?!”
也不知這許婧儀是本性頑皮,還是此刻有意出言相激。
“呵,我是幫你去贖你大姐,又非真去玩命!”
“你這丫頭,何故如此拿話來惹我?!”
蕭靖川隨性嗆回去,表情淡然,一時竟頗有些輕鬆掛在臉上,那在旁的許嘉霖瞧着不對,趕忙插言入二人中間。
“火筒子三發響,山匪就會有人前來取銀子!”
“蕭公子呀!此行大恩不言謝!”
“待公子歸來,我許某定大擺筵席,爲你接風洗塵吶!”
許家族長促簫郎出發,感言真切,順着話頭,便就要跪!
蕭靖川見此,忙上前一把將其扶起。
“許族長大可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啊!”
“臨行前,我蕭某亦把話說在前面!”
“這趟贖人的差事,我應了,自盡力幫你去做!”
“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你們這山裡綁女票的規矩,想必您與夫人二位也是清楚。”
“您閨女被綁如今已至次日,到底還能否囫圇個的回來,是生是死,這可都是未知數,兩位不可光往好處想!”
“蕭某幫手跑着一趟絕無問題,但如有個天不遂人願,還望二位不要因此事遷怒於我纔好!”
蕭靖川此番正色言辭,說得分外清醒細緻,且其亦是很有必要的!
如人能幫着救回來,拿自是好的,但凡事總有意外,尤是跟這土匪打交道,所以做之前將後果說清楚,把責任擺明白,就顯得很是重要!
別抓不着狐狸,反惹得一身騷,那此事可就坐蠟了!
“啊,蕭公子儘可放心!”
“我許嘉霖爲人處事分明,一碼歸一碼,公子能如此傾力相幫,我許某就已然是感激不盡了!”
“至於紅雯那丫頭,到底還贖不贖得回,那都是她的命數!斷於公子無干!”
“這般道理,我還是拎得清噠!”
許家族長拍着胸脯篤力回言。
“好,既族長能如此說,那小可便放心啦,您在家寬坐,小可這就前去!”
言罷,簫郎拱手辭別,掃身後邱致中一眼,兩人雙雙出了廳堂,步至院中。
“蕭公子!”
忽地,那許家二小姐婧儀竟追身出來。
“一定要救得我大姐回來,等你回來,我,我另有好禮相送!”
許婧儀追言,卻又含糊其詞,表完意思,頷首竟忽地又甩身向回,返上二樓去了!
院中蕭靖川搖搖頭,莫名其妙下,不再停留,領邱、顧二人出門離去,沿着街巷,直奔鎮口。
許家族長家中廳堂內,見簫郎領人就這麼走了,那許王氏忽地一拳搗在許嘉霖肩頭。
“哎呀,你還杵在這兒幹啥呀?!”
“人家讓你在家寬坐,你還真愣在這兒不動啦!”
“快去叫些村裡人手跟着他呀!”
“沒膽子去豁子那兒放火筒子遞錢,跟着點這人總行吧!”
“他一個外鄉人,咱又不認識!”
“他剛纔可是拿走了你許嘉霖家裡邊全部財產家當,一千五百兩啊!”
“萬一他是個空手套白狼的江湖騙子怎麼辦?!”
許王氏恨鐵不成鋼地嗔責着。
“啊?哦哦,對對對,你說的在理!”
“我,我這就去!”
說着,許嘉霖亦匆忙奔出自家院門,前去召集人手,準備尾隨簫郎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