刕霸天神色自若的勾了下嘴角,聲音毫無溫度道;“有什麼可怪的?
他打斷了我的腿。刕無幽不甘心的嚎叫着。
然而刕霸天卻神色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之後便轉身離去,同時吩咐人叫了醫煞過來。
對於刕霸天來說,刕無幽只是他的血脈而已,這個兒子是死是活在他心裡根本掀不起一點波瀾,畢竟七殺殿只需要一個少主就行了。
啊……
滿是怒吼的聲音從殿內傳出,刕無幽心裡憤恨極了,看到了嗎,這就是他從小到大的經歷,一個是他父親,一個是他大哥,不論發生什麼,他們對自己就像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一樣,冷淡,忽視,甚至是漠不關心。
刕無幽不甘心,他一定會讓父親知道,自己比刕無邪有用。
幽暗的大殿內,刕無邪正目光炯炯的盯着牀上滿身是傷的女人,他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爲什麼看到她滿身是血的樣子會那麼憤怒?爲什麼一遇到東方閻沫,自己的情緒就那麼不受控制?
這時,牀上突然傳來一聲嚶嚀。
不好,她要醒了。刕無邪神色閃過一絲慌亂,緊接着他立刻把手裡的一顆白色丹藥塞到了東方閻沫的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東方閻沫想不嚥下去都不行。
片刻後,某個女人便又陷入了深度昏迷。
剛纔的丹藥是“失魂丹”,吃了它的人除了昏睡之外,就連記憶也會變得模模糊糊。
不管爲了什麼,現在還不能讓她猜到自己的身份,否則後續的事情將會變得很麻煩,至少刕無邪就很討厭麻煩。
殿下……
聽到門外的聲音,刕無邪起身離開牀邊,打開房門後,將目光看向面前的隱魍。
殿下,殿主來了。
見狀,刕無邪神色一冷,擡腳便離開了這裡。
隱魍剛準備跟上,就聽見自家殿下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你親自在這兒守着,不許任何人踏足這裡半步。
隱魍腳步一頓,立即沉聲答道,“是。
此時,在暗殿的正堂內,刕霸天正神色複雜的望着從遠處走來的某人。
刕無邪踏進正殿後,直接開口問刕霸天,“你有事?
邪兒,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刕霸天的語氣裡滿是隱忍着的怒氣。
然而,刕無邪卻冷笑出聲,“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沒習慣呢?
放肆……
啪,嘩啦啦……
刕霸天直接打碎了一旁的桌椅。
看着這一幕,刕無邪眼裡毫無波瀾,他擡腳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眼神冷淡的看着刕霸天說,“本殿放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要是受不了,可以把我逐出七殺殿,這樣你也能眼不見爲淨。
哼!你休想。刕霸天怒瞪着他。
你這輩子都休想逃離,在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的命運就註定了。
命運?刕無邪低下頭,眼底閃過陣陣嗜血的寒光。
算了,老子過來也不是和你議論這兒事的,那個女人是誰?刕霸天平靜下來後問。
刕無邪刷的一下擡起頭,目光冷冷的看着刕霸天,“你敢派人盯着我?
放屁。刕霸天瞪着刕無邪怒吼出聲。
別以爲你元氣等級高,就把別人都當成瞎子,只要有心,誰看不見你大半夜的抱着個人穿梭在七殺殿上空。
聽他這麼說,刕無邪頓時神色便有些懊惱的皺了下眉,是啊,自己當時怎麼就忘了要隱去身形了。
快說,她是誰?刕霸天追問道。
然而過了片刻後,刕無邪才幽幽開口,“不過一個棋子罷了。
見他如此說,刕霸天才微微放下心,隨即他纔開口說,“我們七殺殿有的是美豔絕倫的獸女,你若是有需要,可以隨時找她們,記住,你的精元一定不能落在人類女子體內。
聽着他的話,刕無邪心裡頓時怒火中燒。
都這麼多年了,你爲什麼一直不告訴我原因?刕無邪咬牙切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問。
對於這件事,刕無邪一直搞不明白,自從懂事以後,刕霸天就對他耳提面命,不許接觸人類女子,如果他敢違抗,刕霸天就會給他看一段影像,那是用留影石記錄下來的影像,那是他的母親,是他母親正在遭受折磨的影像。
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當他第一次故意激怒刕霸天,親近一個人類女孩後,他看到了那難忘的一幕,自己的母親直接被斬斷了一隻手臂,從那以後,他就學會了隱忍,而他能聽刕霸天的話,也正是因爲那個男人控制了自己的母親。
刕霸天眼裡閃過一道流光,隨即開口,“你不需要知道原因,邪兒,你要明白,你不能反抗我。
記住我的話。說完,刕霸天擡腳就離開了這裡。
隨着刕霸天的離開,正殿內恢復了以往的寂靜,刕無邪獨自坐在那兒,周身的氣息充滿了暴虐,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平靜下來。
幾日後,在北離冰川的峽谷深處,一個狹小的冰窟裡,周身半裸的閻沫正躺在那兒。
從有意識開始,閻沫就覺得自己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那種冰火兩重天的感受,實在是難熬的很,她本想睜開眼睛,可自己的眼皮就好似有千萬斤重一般,無論如何都睜不開。
經過多日的治療,閻沫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此時她那晶瑩剔透的身軀上,連個傷疤都沒有,除了暫時不能使用元氣外,根本看不出她頭段時間受過大刑。
看來去北離城的時間得延後了。刕無邪看着昏睡中的女人輕聲嘀咕着。
入夜,閻沫終於睜開了眼睛,然而,當她看到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時,頓時皺起眉頭,緊接着她又發覺自己正光着身子被某人摟在懷裡時,更是惱怒的不行。
吳……冥……
閻沫咬牙切齒怒吼出聲。
別鬧,睡覺。刕無邪連眼睛都沒睜,直接動腿控制住了閻沫那不老實的身體。
你個王八蛋,快放開我。閻沫不停的掙扎着。
感受着懷裡女人那無力的動作,刕無邪心裡不禁鬆了口氣,醫煞那傢伙還是有點用。
片刻後,刕無邪才神色慵懶的睜開眼睛,他勾着嘴角,一臉邪魅的看着閻沫問,“你這女人爲何如此不老實?
啪…
閻沫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不過卻沒多大力氣。
刕無邪笑着握住了閻沫的手,還曖昧的親了一下。
看着懷裡女人那怒氣騰騰的小臉,刕無邪心裡突然好受了不少,對,就應該是這樣,在他印象裡的閻沫不應該是死氣沉沉的。
閻沫見自己一直掙脫不開吳冥的鉗制,片刻後她也就放棄了,只不過眼睛卻在不停的轉動,正在四下尋找自己的衣物,因爲此時她的身上除了吳冥那件銀色外袍,竟然什麼都沒有,這種感覺對於閻沫來說真是糟糕透了。
看出閻沫的意圖,刕無邪勾脣輕笑道;“不用找了,你的衣服都已經被我扔了。
你……
閻沫怒瞪向他。
但也就在這時,閻沫突然神色一變,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沒忘,自己不是去探路了嗎?怎麼會搞成現在這幅景象?閻逸呢?西門震天呢?北堂雲霄呢?自己的那些夥伴怎麼都不在?
吳冥,到底發生了什麼?閻沫臉色嚴肅的看着身旁的男子問。
刕無邪擡手摸着閻沫那豔麗的嬌顏道;“我也不太清楚,當時我們查探完情況正準備回去時,你就突然不見了,我和你弟弟他們找了你好久,都不見你的蹤影,後來因爲北離城的事刻不容緩,我就讓他們先行一步,我獨自在這裡尋你,然而當我在冰川深處找到你時,你已經渾身是傷,昏迷不醒了。
渾身是傷?昏迷不醒?閻沫懵了,她努力回想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可腦海裡一片混沌,啥啥都想不起來,越努力想,腦袋還有些刺痛,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刕無邪神色複雜的吻了吻閻沫的嘴角道。
緊接着他起身離開,“你昏迷了很久,我出去給你弄些吃的。
望向吳冥離開的背影,閻沫心裡對他的懷疑越來越重了,事情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嗎?自己怎麼就覺得怪怪的?
離開冰窟的刕無邪逐漸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裡竟然比平常跳的快了些,不行,她只是個棋子而已,自己一定要控制着些才行。
等刕無邪手裡拎着兩條冰魚,再次回到冰窟時,閻沫已經穿戴整齊了,依舊如往常時一樣,紅衣如血,豔麗妖媚。
看着閻沫的樣子,刕無邪眼裡閃過一絲意外,她的乾坤袋還在自己手裡呢,那身衣物她又是如何弄出來的?
吳冥,你要是再看下去,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閻沫突然出聲打斷了某人的思緒。自己的乾坤手鐲可是秘密,除了弟弟閻逸,她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見她如此,刕無邪不禁勾了下脣角,“呵……閻沫,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閻沫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別廢話那麼多,趕緊給我弄吃的。
刕無邪挑了挑眉,容顏更是邪魅異常,“好,你就等着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