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和白桐的一次交心之談後,谷千諾對鳳之墨這件事已經看開了許多,或者說,她明白……自己自怨自艾也是無用,不如把這樣的精力花費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面。
恨可以恨,仇也可以報,但若一味地傷心憔悴,實在不值得,爲了那樣的人,實在不值得!
再說,她現在還有兩個重要的病人,一心依賴她的鳳子淳,還有對她寄予厚望的白桐。
鳳子淳的病不是一日兩日能好的,但白桐,她只要盡心一點,肯定有望在短期內得以治癒。
畢竟,她對外科手術,比對精神科要有經驗的多。
而在她潛心研究白桐的病情時,鳳之墨和扶蘇卻鬥得不可開交,幾乎掀起了西鳳都城暗地裡的腥風血雨。
鳳之墨首先拔除了扶蘇多年前就埋在西鳳的幾處秘密據點,將扶蘇的密探一概以細作之名逮捕入獄。
扶蘇知道鳳之墨針對自己,自然也不甘示弱,幾次奇襲血衣衛,雖然沒有動搖血衣衛的根本,但是也讓血衣衛重現之後,第一次吃到這麼大的虧。
兩人你來我往,互有輸贏。
直到扶蘇不甘心地夜襲皇宮,與鳳之墨面對面對峙。
“沒想到你真敢來!”鳳之墨倒是淡定地很,似乎早就料到扶蘇會來皇宮。
扶蘇也閒閒地坐下來,彷彿是鳳之墨邀請他來做客一樣,還不滿地道:“既然知道我要來,連茶也沒有準備,實在不是待客之道!”
“呵呵……朕可沒有把你當客人,公孫謹!”鳳之墨似笑非笑地看着扶蘇。
扶蘇挑了挑眉,倒也沒有意外,鳳之墨竟然能知道他的真名,看來也的確下了一番功夫。
“不意外,我爲什麼知道你的身份麼?”鳳之墨笑着問。
“雖然我隱瞞的很好,但在中州畢竟還是有一些人知道我的事蹟,你有心要查,能知道,也不足爲奇!”扶蘇倒是看得很開。
鳳之墨哼了一聲,道:“既然話說開了,我也就不跟你浪費時間,離開西鳳國,這是朕唯一的要求!”
“都已經學會自稱朕了,看來你做皇帝做的很開心麼!”扶蘇諷刺地笑着。
鳳之墨不悅地擰着眉,道:“這和你有什麼想幹,你應該知道,如果以你的身份在中州之外,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呵呵……那又如何?誰能做得到?”扶蘇的姿態頗爲狂傲,完全不似平日裡的溫文爾雅。
鳳之墨冷笑,道:“我能做到!”
“呵呵……但你不會那麼做,因爲你明白,殺了我容易,但是要應對公孫家永無止境的追殺,太難,你不是那些獨行俠,你有西鳳國這累贅!”扶蘇完全不擔心自己會被鳳之墨殺了。
鳳之墨的臉色稍稍有些變了,說:“公孫謹,你最好不要逼我,我要是狠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是啊,你狠起來,連自己的女人都能拋棄,還有什麼不能做到的!”扶蘇諷刺地看着鳳之墨,對他表示了極度地不屑。
鳳之墨這一次真的沒有繃住,直接上前,將扶蘇揪起來,咬牙道:“離谷千諾遠一點,她是我的!”
“已經不是了,你比誰都明白!”扶蘇一點也不在乎鳳之墨的威脅。
鳳之墨舉着拳頭,一拳砸在了扶蘇的臉上,罵道:“從前我還敬你是個君子,現在真是完全沒有必要給你臉了,谷千諾是我的,就永遠是我的,你休想染指分毫!”
“染指?錯了……我要帶她走,帶她去中州,給予她你給不起的東西!”扶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一點兒也不覺得疼,鳳之墨越是憤怒,就表示他越是無能爲力。
鳳之墨哼了一聲,道:“扶蘇,摸着你自己的心想想,你能給谷千諾什麼?她不是你從前遇到的那些女人,她要的東西,你更給不起!”
“是麼?我不這麼認爲,我能保她不受任何傷害,不會讓別的女人騎到她頭上,更不會當着她的面,去喝其他女人的千金紅!”扶蘇的話如一柄利刃,戳中了鳳之墨的心臟。
鳳之墨甚至覺得,心疼的滋味,幾乎讓他有些直不起腰來。
“但是你又能怎樣?公孫家不會接受谷千諾的,你是最不該去招惹她的人,你會害了她!”鳳之墨道,語氣顯得有些哀傷。
扶蘇眯起眼睛,道:“誰也不能阻止我,她治好了我的心臟,我就不會再是從前的公孫謹了,你知道在中州,實力就是一切,沒有人敢對我的決定有異議!”
“呵……話不要說的太早,扶蘇,你會後悔的,聽我一句勸,離開西鳳國,離開谷千諾,永遠別試圖去接近她,她是你相也不能想的人!”鳳之墨警告道。
扶蘇以爲,鳳之墨不過是出於嫉妒。
“你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你明白,秦燕夕已經毀掉了你和谷千諾之間的一切,她那樣決絕的女子,是不會回頭的,與其讓她繼續恨你,不如讓我的愛治癒她,讓她擁有一個更幸福的未來,這纔是你應該做的,鳳之墨……別讓我看不起你!”
扶蘇是真心地勸鳳之墨能夠放手,既然已經傷害了谷千諾,就不要讓傷害更深一點。
及早收手,也許還不至於抱憾終身。
“不可能的……就算不是你,是任何一個男人,我都不可能把谷千諾交給他,因爲這世上,唯有我,才能讓她幸福!”鳳之墨握着拳頭,堅定地道。
“你傷害了她,還敢說這樣的話?”扶蘇覺得可笑極了。
鳳之墨眼神堅定,道:“她總有一天會理解我所做的一切,我從未想要傷害她,真正會傷害到她的,是你!”
“你在胡說什麼?”扶蘇問。
鳳之墨搖頭,道:“你不需要知道,如果你真的喜歡谷千諾,真的希望她好,就快點滾出西鳳國,永遠不要回來!”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扶蘇不確定地問,他剛剛意識到,鳳之墨的話裡有話。
鳳之墨還是搖頭,道:“不要問,我也不會說,但是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我都不會讓你留在西鳳國,你自己走,或許還好看一點,畢竟……我並不希望讓天下第一公子,落得太狼狽的下場!”
“你有那個能耐麼?”扶蘇勾起嘴角,並沒有覺得自己會弱到被鳳之墨打敗的程度。
鳳之墨也勾着嘴角冷笑,道:“拭目以待……哦,就在這個時候,可能公孫拓的人已經在路上了,或許……他本人也在路上!”
扶蘇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眼神裡的殺意顯而易見,最後卻狂笑出聲,道:“很高明的借刀殺人……不過……也好,是時候跟他做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