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這名字是不是太難聽了?”季春不滿地問。
老孫頭道:“有什麼難聽的,神醫這種稱號,實在不適合我!”
“也對,看你整日裡古里古怪的,叫怪醫倒是很合適!”季春揶揄道。
老孫頭點點頭,道:“那就依你,叫怪醫吧!”
“你……真是沒個正經的!”季春在老孫頭面前,竟像是年輕了許多,說話的語氣都帶着嬌嗔。
谷千諾不得不感嘆,不管多大年紀的女人,在所愛的男人面前,永遠都有顆不老“少女心”,撒嬌什麼的,還是滿有愛的!
於是就定下了老孫頭和谷千諾的名號“無名怪醫”,谷千諾對這個名字雖然不甚滿意,但是也不在乎,無非就是個噱頭,叫什麼不必在意!
三個人關在屋子裡開始商量,如何將“無名怪醫”的名聲傳遍京城,一炮而響!
“嗯,孫伯的想法很好,那就這麼辦!”谷千諾最後敲定了,從談話中,對老孫頭又有了新的認識,這絕對不是個看起來邋里邋遢的普通老頭子,至少很有謀略和智慧。
末了老孫頭道:“大小姐,你說你醫術精湛,老朽倒是有些懷疑,不知小姐如何證明?”
“你受過內傷,大約是十年前,至今未能痊癒,天氣一冷,就會咳嗽,喘氣困難,因爲你傷了肺臟!”谷千諾將老孫頭的病症一一道來。
老孫頭驚訝地看着谷千諾,問道:“你如何看出來的?”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剛剛把了你的脈,又他聽出你呼吸頻率不正常,加上你身子過於單薄瘦削,時不時地輕咳一下,就可以判斷出!”谷千諾道。
老孫頭眼神忽然變了,看這谷千諾,帶着一種審視,道:“看來大小姐果然有幾分真本事,難得,難得!”
“多謝誇獎,你放心,我既然說得出,就做得到!”谷千諾道。
“如此老朽就放心了,就按照大小姐的意思辦吧,反正我也做夠了病歪歪的老頭子!”老孫頭喃喃地道。
谷千諾道:“其實您的病可以治癒,只是需要時間,也比較麻煩!”
“真的嗎?”季春顯得更爲激動,她看着老孫頭一身的病,也十分心疼,尤其是 天寒地凍的時候,他那不斷的咳嗽聲,有時候都能咳出血,實在讓人不忍心。
“自然是真的,只是要費些功夫!”谷千諾道。
老孫頭卻似乎不太上心,道:“老朽都已經看過好多大夫了,也未能治好,大小姐就不必費心了!”
“你說什麼呢,主子說能治好,可不是大好事麼,你還在這裡囉嗦什麼,真是越老越糊塗了!”季春又斥責起老孫頭了。
谷千諾笑着道:“過些日子再說吧,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這件事給辦妥了!”
“是!”季春立刻道。
老孫頭也“勉爲其難”地點點頭。
於是當天夜裡,老孫頭就突發疾病,“咳血身亡”了,跟他交好的季春幫着處理了後事,第二天就用棺材擡出去埋了。
一個不起眼的下人,死了,自然沒有引起誰的注意,本來老孫頭就病歪歪的,突然死了也不令人意外!
而京城裡去漸漸開始流傳一位“無名怪醫”的事蹟。
有人說他,常常出沒於乞丐窩,爲那些無錢看病的乞丐贈衣施藥,而且不管什麼怪病,都是藥到病除。
百姓口口相傳,不出幾日功夫,很多人都聽聞了這位“怪醫”的名聲。
谷千諾知道,這樣的傳言還不夠,必須要製造出事實來,於是便在城門口人來人往的地方,安排了一出好戲。
谷千諾打扮成“老頭子”的模樣,帶着換了男裝的冬兒和秋兒來到了城門口。
事先季春就已經帶人在此準備好了,打算演一出“怪醫”當場出手治病救人的戲。
谷千諾來的時候,季春他們剛要行動,卻忽然聽得城門口一輛馬車忽然停下來,從馬車上跳下了一個婆子,顯得十分激動。
“麻煩問一下,這裡哪裡有大夫?我家夫人要生了,一刻也等不得了!”
婆子急的滿頭大汗,到處問人,可是偏偏人都往遠處避了。
“官爺,能不能告訴我,哪裡有大夫或者產婆?”老婆子急的不行。
谷千諾看了一眼季春,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帶着秋兒和冬兒上前去問道:“怎麼回事兒?”
“這位老先生,您知道哪裡能請到大夫,或者產婆麼?我家夫人流了好多血,人已經昏過去了,再不救,就是一屍兩命啊!”婆子含着淚問道。
谷千諾聽他們的口音不像是京城的人,但是婆子穿衣打扮卻十分講究,而那馬車也不像是一般人家能坐得起的。
谷千諾道:“老朽倒是略通醫術,若你信得過老朽,老朽願意一試!”
老婆子一聽,激動地道:“那老先生就趕緊去看看我家夫人吧,只要您能救夫人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必有重謝!”
谷千諾只是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便走向馬車,掀開簾子就聞到一股血腥味,馬車十分寬敞,鋪了厚厚的褥子,孕婦躺在中間,兩邊的丫頭急的手忙腳亂。
血已經染紅了孕婦身下的褥子,看起來觸目驚心。
冬兒和秋兒都嚇了一跳,兩個丫頭年齡還小,又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都有些六神無主。
谷千諾瞪了她們一眼,然後道:“將馬車趕到路邊去,還有找附近的客棧給燒多多的熱水,只要你們付銀子,他們不會不肯的!”
“是是是……”老婆子立刻吩咐車伕將馬車趕到空曠的路邊,然後吩咐兩個小丫頭去附近的客棧要熱水。
谷千諾本就要演神醫救人的戲,所以事先已經準備好了一些必備的工具,藥箱也在冬兒和秋兒身上揹着。
谷千諾先給產婦把了脈,又看了她的下身,纔開了兩指,產婦又因爲太過虛弱所以疼暈過去了,若不採取措施讓她醒來,這必然是要一屍兩命的結果!
谷千諾拿出銀針給產婦紮了幾針,產婦悠悠地醒過來,看了一眼谷千諾,眼神卻很迷離。
“你還有力氣麼?”谷千諾問。
產婦困難地搖搖頭,連話也說不好了。
“那……你想救你的孩子麼?”谷千諾又問。
產婦點頭,一滴眼淚滑落,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谷千諾,雖然說不出話來的,但是意思卻很明顯,希望谷千諾能夠救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