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要放那幾個繼夫人的心腹出府,他們可是急着要將駙馬爺的事兒稟報繼夫人呢!”季春問道。
谷千諾搖搖頭,道:“暫時別放出去,楊氏晚一些知道,就越越發憤怒,越憤怒就越會極盡所能地逼着父親離開公主府!”
“是,那奴婢就再困他們些日子!”季春道。
谷千諾又問道:“最近這幾日,軒王府倒是頗爲安分啊,難不成那位軒王殿下真的是在閉門思過麼?”
“恐怕是沒臉出門吧,被降了爵位,又因爲刺殺您的事兒,累及了名聲,京裡到處都在罵他負心薄倖,心狠手毒呢!”季春冷笑着道。
谷千諾呵呵了兩聲,道:“若只是怕流言蜚語,倒也沒什麼,就怕他憋着什麼壞呢!”
“這……可惜當初奴婢們送進軒王府的人,都被他拔掉了!”季春有些遺憾地道。
谷千諾驚訝地看着季春,問道:“你還送人進去過軒王府?”
季春忙解釋道:“自打您被賜婚給了軒王殿下,奴婢就一直不安心,想着早些派人進去,也好在主子您嫁進軒王府後,能有個知根知底的人,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吃了虧!”
谷千諾點點頭,道:“季嬤嬤真是思慮長遠!”
雖然嘴上這樣說,谷千諾心裡卻十分不安,季春送人進軒王府,目的似乎不會這麼簡單吧?
她怎麼覺得季春這些人,似乎在密謀着什麼,太古怪了!
“那你們送進去的人,都被拔除了?”谷千諾又追問了一句。
季春略微沉吟了片刻,才道:“只有最早去的那個人還在,只不過爲了小心,這些年一直都沒有聯繫過她,她一直蟄伏在軒王府!”
“那……還可信麼?”谷千諾問。
季春道:“我們這班人都是公主殿下的親信,按理說是可信的,但是公主殿下畢竟去世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如今那個人……到底還有沒有當初的心志!”
“那你試探一下吧,若是能用,當然是最好的,如今我們府中有皇上的耳目,而我們卻兩眼一抹黑,若是能打入軒王府,也算知己知彼了!”谷千諾道。
谷千諾知道,季嬤嬤這羣人不簡單,但是如今能用上的資源她當然要用,鳳子軒是皇上的手,他是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若是能提前知道他的動向,自己也好有個防備。
至於季春他們的目的,她遲早要知道的,自己纔不甘心當別人的棋子呢!
暫時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目前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想再自毀長城!
季春點點頭,道:“那……奴婢就試試吧,若是不行,咱們也有人用,畢竟現在二小姐在軒王府呢!”
谷千諾點點頭,道:“嗯,你來安排吧,這些事兒,我可是半點兒不懂!”
季春當然知道谷千諾是謙虛,這位小姐的心思之縝密,頭腦之聰慧,她可是心服口服的,就連當年的安寧公主,也怕有所不及啊!
“哦……瞧我這腦子,主子,剛剛門房送來一個請帖,說是華安公主下舉辦賞花宴!”季春從袖口掏出那封帖子遞上。
谷千諾接過來,看了一眼,問:“京裡的人不是對我避之唯恐不及麼,怎麼這位華安公主倒是一再對我表示親近?”
“還是當年和咱們公主的舊情在,對您照顧一些也是在理的,畢竟……”季春欲言又止。
谷千諾問道:“畢竟如何?”
“當年華安公主遇到些麻煩,是咱們公主幫了她一把,才得以化解,所以華安公主念着舊情!”季春道。
谷千諾挑了挑眉,似乎又有隱情,這古人真是麻煩,太多不可告人之事了。
“那季嬤嬤認爲這宴會我是去還是不去?”谷千諾問。
季春略蹙了蹙眉,道:“這……其實,主子應該先避避風頭纔是,去公主宴會上,人多口雜的,奴婢怕主子您受了委屈!”
如今谷千諾可以說是京城裡的大名人,只是這名聲到底有些不好聽,先是大鬧喜堂,和軒王退婚,又是狀告軒王*,雖然皇上用封賞了解了此事,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離谷千諾越遠越好,免得惹來一身腥。
谷千諾笑了笑,卻道:“我倒覺得應該去呢,好久沒出門了,身上都快發黴了,不是有很多人對我很好奇麼?我就出去讓她們看個夠!”
“可是……主子……”季春還是擔心谷千諾會被人刁難。
谷千諾道:“季嬤嬤放心,你可曾見我被人欺負過?”
季春想了想,也覺得確實是這個樣子,谷千諾這種不吃虧的性子,別人想欺負她,也要她答應才行!
“準備一份禮,到了日子,我必要如約而至!”谷千諾道,她不會把自己憋在這一畝三分地,別人越是要看她的笑話,她就越是要讓那些人笑不出來。
如果她萎縮在府裡不出去,那些人就真的當她怕了!
季春雖然不明白谷千諾爲何要堅持去赴約,但這既然是她的意願,季春自然要遵從。
谷千諾交代好了事情之後,也閒來無事,便在府中隨意走動了起來,對這公主府的佈局,她還不夠熟悉。
只沒想到剛到公主府的園子裡,卻恰巧遇到了谷允承和他的新歡春香在一塊。
春香似乎還正盈盈啜泣,似乎有什麼傷心事兒,谷允承正在溫情款款地勸慰着,看到這幅畫面,谷千諾不禁在想,楊氏若見了,會是什麼反應。
谷允承看到谷千諾來了,輕咳了一聲,用眼神示意春香,讓她別哭了。
春香趕忙擦了擦眼淚,對谷千諾盈盈一拜,道:“縣主金安!”
谷千諾點點頭,卻看着谷允承,笑道:“父親,這是怎麼了?還哭上了呢?”
春香低下頭不言語,谷允承則一本正經地道:“她做錯了事兒,我訓斥了幾句!”
“哦……原來是這樣,父親也真是的,春香畢竟是個女子,你這般訓斥她……可有些過了哦!”谷千諾故意將語氣說的曖昧無比。
春香依然低着頭,看不出表情,但谷允承的臉色明顯就變得尷尬了起來。
“咳咳……千諾,那個……最近你母親可能會派人來府上給爲父送些東西,那個……有些事兒就不要多言了!”谷允承用眼神示意谷千諾。
谷千諾一臉懵懂無知的表情,問道:“父親,咱們府裡有什麼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我不是說我們府裡,而是……而是……”谷允承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春香,意思很明顯,讓谷千諾爲他保密。
谷千諾卻還是裝傻,道:“而是什麼呀?”
“哎……我說你平時挺聰明的,現在這麼變得這麼不通事兒?”谷允承瞪了一眼谷千諾。
谷千諾委屈地道:“父親,您話說一半留一半的,女兒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