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呀。”燕國,當燕王得知最近淡心和夜凌旭打得火熱,甚至讓自己的女兒認了夜凌旭做師父後,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探子低垂着腦袋,“可屬下們看到的的確是這樣,而且衛皇最近常常流連女皇身邊,聽兄弟們說,有時候夜晚甚至會留宿。”
燕王神色一變,“那寡人抓到的沈千,豈不是沒什麼用了?”
“似乎……是這樣。”探子艱難的點點頭。
轟的一聲,燕王將手邊觸手可及的東西全部一掃而光丟在地上,“豈有此理,寡人費盡心力,決不能就這樣妥協。”眼中冷光一閃,“寫信告訴蘇絡,淡心身邊現在不是沒有男人嗎?叫他送幾個過去,好好服侍一下淡心!”
“屬下明白。”探子瞬間領悟,配合燕王陰險一笑。
一個位高權重長得漂亮孤身一人的女子,派幾個男人到她身邊,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到會發生什麼。
齊國
千面化作的蘇絡,收到來自燕王的書信,看着那封書信頓時一個頭如兩個大。別說夜凌旭現在時刻跟在淡心身側,就算夜凌旭不在,他也不敢去招惹淡心呀。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尤其是不光漂亮,而且手中還握着大權的女人。
“怎麼辦呢?”千面一臉迷茫看着手中的書信,忽的眼前一亮,“要不找衛皇商量去?”
有些事情不能跟女皇商量,但衛皇可以呀。他跟主子蘇絡的宗旨一樣,都是以女皇優先,不是嗎?
“男人?”夜凌旭聽了千面的話,鷙冷的眸子一覷,“讓他找,來一個朕殺一個,來兩個朕殺一雙!看誰敢靠近淡心,對她不利!”
千面被他身上的殺氣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問了一個傻問題,“既然衛皇如此深愛着女皇,爲何不同她在一起呢?”
夜凌旭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透着一絲無奈,“因爲朕虧欠她的太多,此生只求得到她的原諒,其他的,無所求。”
“不懂。”千麪攤攤手,“不過燕王挑選的人很快就會到齊國,希望衛皇做好防備,現在也只有你的話女皇會稍微聽進去一些,她完全將主子當成敵人,絕對不會相信我的。”
夜凌旭目光冷冽如刀,“朕知道了,你回去吧。”見千面走遠的身影,又忽然開口喚道:“抽空的時候,化作楊榮去見見淡心,否則她會懷疑的。”
“好。”千麪點頭,心中卻是叫苦連連。易容最重要的就是專心,模仿一個人就必須專心不二,模仿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神情動作什麼的都得研究好久。現在,他一人分飾三人,真的是——頭疼。
兩日之後,淡心正在看夜凌旭教寶兒練劍,卻見蘇卿陽一身疲憊的回來了,“卿陽哥哥。”
“舅舅。”淡心和寶兒同時開口,寶兒看見蘇卿陽回來,想丟掉手中樹枝衝上前,卻還是按捺住了內心的激動,側目看着一旁的夜凌旭,“師父,可以先休息一下嗎?”
“好。”夜凌旭點頭之後,寶兒才丟下手中樹枝跑到蘇卿陽跟前,仰頭看着蘇卿陽,“舅舅很累嗎?”
蘇卿陽神色一變,低頭和寶兒平視,“舅舅把最重要的人弄丟了,找不回來了怎麼辦?”
寶兒想了想,“是舅母嗎?”
蘇卿陽聞言幾乎要哭出來,緊緊的抱着寶兒,“寶兒都知道,我卻不知道。”當初他一心在重病的父親身上,完全將宮外的小昕給忘了。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在鎮國公臨死之前才知道此事了。
“舅舅不哭,寶兒幫你找舅母。”寶兒伸出小手擦乾蘇卿陽眼角的淚,側目看着淡心,“母皇,我們幫舅舅一起找舅母好嗎?“
淡心強忍着眼淚點點頭,“好。”
“對了淡心,這是路上救我的兩位壯士。”半晌之後,蘇卿陽終於平復下心情,從地上起身,將身後的兩名男子介紹給淡心認識。
“多謝兩位壯士。”淡心起身,朝蘇卿陽身後兩人淡淡行了一禮,正欲說賞賜,夜凌旭卻大步從身後走出,“兩人壯士救下蘇卿陽確實該賞賜,正好朕今日閒來無事,不如大家喝一杯如何?”
淡心側目,“蘇卿陽是朕的哥哥,與你有何關係?”
“朕是寶兒的師父,寶兒要叫蘇卿陽一聲舅舅,你說有沒有關係?”說完快步走到兩位壯士中間,一左一右拉着兩人就往皇宮外走。
“卿陽哥哥,這……”淡心一頭霧水看着夜凌旭的舉動,蘇卿陽卻若有所思,“這樣也好,你畢竟是女子,酬謝兩位恩人就交給我和衛皇吧。”說完跟在夜凌旭身後大步離開。
淡心心中疑惑,可眼下也沒機會問清楚,側目看着同自己一樣撅着嘴巴的寶兒,“寶兒乖,我們先練練昨日的招式,等夜凌旭回來,再教你其他的可好?”
寶兒聞言,這才悶悶不樂的點點頭,“師父大壞蛋,半途而廢。”
“不可以說他的壞話。”淡心眉頭一皺,看見寶兒一副要哭的模樣才意識到自己口氣過重了,又急忙安慰道:“夜凌旭是寶兒的師父,也是母皇的故人,寶兒不是也喜歡他嗎?所以,不可以說師父是大壞蛋,知道了嗎?”
“恩。”寶兒用手背擦掉眼淚,“是寶兒錯了。”
淡心見狀長嘆一聲,卻忽然發現一個問題:自己爲什麼如此在乎寶兒對夜凌旭的看法呢?
蘇卿陽早就感覺到夜凌旭對救下自己的兩位壯士懷有戒備之心,卻不敢確定。畢竟兩位恩人和夜凌旭無冤無仇,他有什麼理由會針對兩人呢?直到酒桌上,夜凌旭不斷灌醉兩人,蘇卿陽才確定了自己心中想法。
“喝得差不多了,要不就此散了吧?”眼看着兩位恩人都要暈了,蘇卿陽終於出聲阻止道。
夜凌旭一雙如鷹眸般的雙眼突然快速閃過一絲冷光,上前按住起身要走的兩位壯士,“既然二位是蘇卿陽的恩人,自然也是朕的恩人,就這一點點酒算什麼?”說完強制性的將兩人摁回座位上。
“夜凌旭!”蘇卿陽稍微拔高了聲音,“他們是我的恩人。”
夜凌旭劍眉一挑,“朕知道。”心中默默的補上一句:既是你的恩人,也是燕王的人。可是現在,他還不能將這話說出來。
夜凌旭心中是如明鏡一般的,可蘇卿陽不是呀。看見夜凌旭如此針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又不肯說出實情,蘇卿陽終於火了,一把將酒桌給掀了,“夜凌旭你什麼意思,別以爲你現在是衛皇我就不敢動你,我告訴你:他們兩是我的恩人,我絕對不允許你這樣對他們。”
“喝杯酒而已,何必如此動怒?”夜凌旭穩穩地坐在位置之上,手中滿滿的一杯酒,絲毫沒有因爲蘇卿陽的舉動溢出分毫。
“你!”蘇卿陽再也忍不住了,出招直接朝夜凌旭襲去。
夜凌旭端坐在矮凳上,面對夜凌旭的攻擊只躲不還手,幾招下來,蘇卿陽發現自己的攻擊對夜凌旭沒有半分作用。,不由得氣急丟下手中的劍,“想喝酒你自己喝,恕不奉陪。”說完帶着自己的兩位恩人走遠。
“誰也不能走!”夜凌旭忽然一拍桌子,雙腳一蹬從一地酒桌碎片上飛過,在自己腰間一按一抽,一柄泛着幽冷寒意的軟劍便從腰間抽出。
面對夜凌旭的忽然猛攻,蘇卿陽的兩名恩人對視一眼,再也顧不上什麼隱藏,保全性命要緊,直接拔出腰間的佩刀迎戰。
“彎月刀?”夜凌旭看見兩人亮出的佩刀,不由得冷笑一聲,看來自己的猜測果真沒錯。
兩人見夜凌旭已經猜出自己的身份,再也不敢有片刻怠慢,手腕一屈,拿着彎月刀直接朝夜凌旭攻去。
‘砰’的一聲,夜凌旭軟劍和兩人的彎月刀對上,按理說軟劍在如此強大的攻擊下本該不行了。可誰想到,夜凌旭的軟劍削鐵如泥,竟生生將兩人的彎月刀橫刀砍斷。
兩人臉色一變,瞬間慘白如紙。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逃跑,誰知道夜凌旭已經先他們一步飛到了酒樓門邊,兩人衝上前的瞬間,便被夜凌旭一劍了結了。
“夜凌旭!”蘇卿陽見狀怒吼一聲,跑到兩位恩人身邊,緩緩將他們的雙眼拂上,“你這是做什麼,他們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哼!夜凌旭冷聲道:“救命恩人?你可知道他們是誰的人?”
蘇卿陽擡眸看向夜凌旭,後者又氣又急,上前從兩人身上一陣搜索,在其中一人的身上搜出一枚令牌。“看看這是什麼東西再說話呀,蘇卿陽,你長點腦子可好?”
蘇卿陽接過夜凌旭丟來的令牌,緩緩翻過其中一面,“燕……”低頭看向已死的兩人,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是燕王的人。
“那他們救下我,接近我,目的爲何?”
“淡心。”夜凌旭鷙冷的眸子微微一笑,看着地上死去的兩人沒有絲毫惋惜,“不管是誰,只要存了謀害淡心的心,朕一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話音剛落,外面便有衛國侍衛聞聲進來,手腳麻利的將地上的屍體處理乾淨。
“來,喝酒。”夜凌旭坐回剛纔的位置上,彷彿剛纔所有事情都隨着微風吹過而消失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