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那些狗屁的生辰八字之說,那種只不過是障眼法,騙騙外面的人。址自從花轎被劫後,她自己都不相信那些所謂的算命之說,更不用說外頭之人。
但現在這靖王爺竟然納他爲妾了,她倒是想知道爲什麼。
夜辰朔沒有料方楚楚會這般的直接,他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訝異,但隨即又很快的恢復了自然,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雙手負後,長身玉立,淡淡道,“你該知的本王會告訴你的。至於那些不該知的,你也不要多問。”
言下之意很明顯,方楚楚剛纔逾越了,她問的問題已經超出了他的回答範圍。他是不會回答她的。
方楚楚眉頭微微一蹙,又淡淡的看了一眼夜辰朔便再不語。
夜辰朔淡漠如冰的目光也從方楚楚的身上掠過,最後定格在屋子中“滋滋”燃燒着的大紅蠟燭,亦是沉默不再言語。
氣氛一下子僵冷下去。
許久,夜辰朔似是幽幽的嘆了一口冷氣,緩步的走到屋子的正中央,拿起桌子上的擺放的酒壺,倒了兩杯酒,又折身的返回來,把手中的一個酒杯向方楚楚遞了過去。
方楚楚擡頭用複雜的眼神望了眼夜辰朔,努力的壓制住心中的怒氣,平靜的說道,“王爺,婢妾不會喝酒。”
夜辰朔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微笑,嘲諷道,“你倒是好大的架子啊,外面不知道多少女子要和本王喝這杯酒呢?怎麼?想要本王親口餵你嗎?”
方楚楚心中早就打定好要惹怒夜辰朔的主意,見夜辰朔這般的不高興。她嘴角反倒是綻開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太輕,像天邊飄着的浮雲。“既然王爺說外面有許多的女子要和王爺喝酒,那王爺大可以去找那些女子逢場作戲去。再者,王爺貴爲皇親貴戚,怎就那麼輕浮,一開口便說出喂酒的話,這不知是不是王爺在外逢場作戲久了,以至於現在見到女人就能說出一些輕浮的話。”
面對夜辰朔,她是膽小的。
但洞房花燭夜,如果她一味奉承他,換來的或許便是承歡身下。
但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的是這個男人的厭棄,只有這樣她才能在王府裡平靜的生活下去。
就像她的二孃,這麼多年一直對她的孃親耿耿於懷,也只不過是因爲她的孃親先與她嫁給了方富貴,並且當年還曾得過寵罷了。
情敵眼裡出東施。
她的爹爹二孃妹妹,他們都以爲她傻,但有些事情只是她當時不敢去想罷了,現在她遇到的事情多了些,看多了,似乎就透些。
夜辰朔冷漠的臉色微微一變,麻木冰冷的臉上終於破了一絲痕跡,審視的目光又重新的落到方楚楚的身上。
許久,他又嘲諷的勾脣說道,“好一個不知道感恩的女人!你現在是整個幽州城的嗤笑的對象,本王不顧衆人的反對,納你爲妾。你如今這般用話傷本王,你倒是薄性的很啊。”
方楚楚又皺了皺眉頭,闔上眼睛,聲音裡噙着幾分的怒意,不耐煩的說道,“王爺納賤妾爲妾,這並不是賤妾求來的。相反,王爺如果是真心的要做好事,並不會在此刻把這事給擡出來。既然王爺提出來,那就是想讓賤妾記得王爺的恩了。左右算下來,只不過是一筆生意,那麼賤妾爲何還要感恩呢?”
方楚楚說完話擡起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身影,再次沉默不語。
接受到她淡漠的目光,夜辰朔一怔,似乎感覺到心口有一瞬間的涼氣涌過。
這個女人,似乎和三個月前太不一樣了……那時的她像只懦弱的小鹿,一味的膽小怕事。
可現在的他,似乎變了……夜辰朔斂住心底升起的複雜神色,一個仰頭,徑直的喝下手中的兩杯酒。隨後又直接把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扔。
瓷器落在地上,響起一陣清脆的聲音,隨後便是一地的狼藉。然後輕輕嗤笑道,“既然你喝不得酒,那本王就代你喝了。好了,現在現在夜已經很深了,你服侍本王睡覺吧。”
最不想發生的還是要發生了。方楚楚兩隻手互相搓了搓,眉頭黯然,搜腸刮肚了一番,“還請王爺見諒,賤妾今日身體不適,不適合服侍王爺。還請王爺移步,不要讓賤妾污了王爺的身子。”
夜辰朔薄涼的一眯眼,挑眼嗤笑道,“方楚楚,你以爲本王是傻子嗎?你現在是本王的侍妾,服侍本王是你的職責。別用那些有的沒有的藉口敷衍本王。小心你方府一家幾十口的性命。”
如果說夜辰朔的前半句威脅的話方楚楚還能聽進,但他後面那半句話,卻讓方楚楚笑了。她迎着夜辰朔的目光,不屈道,“王爺如果真能下手整治方府,那倒也是賤妾的福氣了。”
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讓夜辰朔眼裡微微閃過一絲的惱恨,他伸手輕佻的挑起方楚楚的下巴,覆在她耳邊輕輕咬了她耳垂一下,然後用森寒到透骨的語氣戲謔道,“本王可不可以認爲從本王進屋到現在,你一直在跟本王玩欲拒還迎的遊戲。好吧,本王承認,你這招很有用。本王很想現在要了你!”
方楚楚心一驚,全身像觸電般的抖了一下,腦海裡突然想起三個月前那個強行侵入他身體的男人。
那個男人和夜辰朔有着相似的氣息,他們身上都有種能讓人冰凍三尺的冷意,那種冷意是從骨子透出來的淡漠。
方楚楚噗通的一下就給夜辰朔跪下來,“王爺,不是賤妾在跟您玩欲拒還迎的遊戲,實在是,賤妾的身子……不潔,害怕玷污了王爺,還請王爺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