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大婚前夕,設法坑銀子
“不是、是…”‘門’守被他二人一吼,更是語結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如何去表達,眉頭都揪成了一團:“哎…老爺、夫人,你們去‘門’外看看就知道了”
那場面,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家小姐今日便要出嫁了呢,實在是太誇張了。
左相也有些狐疑了,正好他要出‘門’上朝,便領着相夫人一起去瞧瞧了。
大‘門’外,那長長的一條紅龍不見尾,左相與相夫人頓時被詐舌了雙眼。
“天、這是誰這麼大手筆”左相夫人驚呼,長這麼大,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大場面的聘禮。
“這是誰送來的?”左相凝眉冷問。
衆小廝與‘門’守那是齊齊搖頭,眼底‘迷’茫無比:“小的們也不知道啊”
“你們是怎麼值夜的,夜裡難道都睡着了不成,這才大場面,怎麼可能沒一點動靜”左相深深覺得,這就是‘門’衛太不敬業了,這麼多的聘禮,雖然沒入‘門’,但外頭的動靜不至於聽不到纔是啊。
“老爺,依你看,這會是誰呢?”左相夫人是想破頭也想不出來,雖然最近他們有給慕汐如物‘色’過一些男子,但遠沒達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而且她那個寶貝‘女’兒也沒有鬆口同意啊。
再說了,他們給物‘色’的人裡邊,雖然個個都是非富即貴,但她可不覺得誰會富貴到這個地步,這實在是非一般的誇張。
左相眉頭也是結成一團,看這陣仗,看樣子對方是‘胸’有成竹,斷定他們一定會同意這‘門’親事了,只是擠破頭,他也想不出是誰,腦海裡邊浮過一張張臉,想與他結成親家的人很多,但要他來看,也都只是中意他的地位而已,這也是他雖然一直在物‘色’,卻從不鬆口的原因,而眼前這些聘禮,他相信,若非真心實意的想娶一個人,是不會如此費心與奢侈的,除非他家的錢多得沒地砸。
“會不會是…”左相只想到一個可能,眉頭也冷下幾分,卻礙於這上朝的時間到了,只得趕着出‘門’,卻是悄悄的叮囑着相夫人:“你去問問汐如,看她是否有中意的男子”
“老爺的意思是…”左相夫人想到這個可能,嘴巴也是張得老大,趕忙衝慕汐如住的院子奔去。
“汐兒、汐兒…”
天‘色’尚早,慕汐如這邊還未起‘牀’呢,聽到左相夫人急急的呼喚聲,還以爲她是出了什麼大事,頓時睏意全無,騰的一下便從‘牀’上爬了起來,忙的拿了件衣裙套在身上便去開‘門’了。
“娘,你怎麼了?”慕汐如惺着睡眼,卻是滿臉擔憂,圍繞着左相夫人轉了個圈,確定她沒事這才鬆了口氣。
“娘,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般焦急?”她印象裡的孃親可從來沒有這般慌張過,從來都是體面的貴‘婦’模樣,也是貴夫人中的典範呢,今兒個怎麼這般反常。
“汐兒,你說,你是不是與哪個男子‘私’定終身了?”左相夫人慎重的抓過慕汐如的手,帶着絲質問的語氣,口‘吻’裡滿是嚴肅。
慕汐如微微擰了擰眉頭,滿臉不解的看向相夫人:“娘,你在說什麼呢?”
“汐兒,你一定要跟娘說實話”左相夫人以爲慕汐如是不願意跟她多說這些。
“我整日呆在院子裡,上哪裡去與人‘私’定終身,娘你今日是怎麼了,怎麼這般奇怪?”慕汐如眸子裡寫滿狐疑,這實在太反常了。
“真的沒有?”看慕汐如並沒有像在撒謊,左相夫人是一臉的凝重。
“娘,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讓你如今慌張,還問得這般莫名其妙”慕汐如開始整理自身,一翻洗漱過後才命婢‘女’進來給她綰髮。
“那汐兒,若是有合適的男子,你可願意考慮一下”只要不是‘私’定終身,左相夫人的心也放了下來,畢竟這事傳出去可不好聽,只是看來人連聘禮都準備好了,怕是誠意十足,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但依她的意思,既然肯如此費心的人,必然不會太差,只要見過人後,人品長相都不是很差,她倒是覺得把‘女’兒許給這麼個人也是不錯的。
婢‘女’綠兒的手是及巧的,很快的便爲她綰好髮鬢,白衣淺淺,青絲如墨,如詩畫般的臉蛋煞是‘迷’人雙眼。
左相夫人很是欣慰,她能生出這麼個‘女’兒算是她一生的驕傲了,唯獨‘操’心的就是這孩子眼光太高,誰也看不上,害她都急壞了,一般像這個年紀的‘女’子,早該出嫁了,可自家‘女’兒呢,求親的人都快把‘門’檻踏破了,偏偏她一個也看不眼。
不由嘆息着,慕汐如見她又來這一套了,眉頭擰擰,半撒着嬌道:“娘,‘女’兒一輩子陪着你不好嗎?爲什麼非要我出嫁”
“你這孩子,瞧你說的,哪有‘女’子不出嫁的道理”左相夫人輕敲了敲她的額頭,眸光裡滿是寵溺。
“可是娘,我真的不想嫁,這世上的男子,盡是膚淺之輩,要麼就是‘色’狼”慕汐如想起鍾離瀾,口‘吻’也不禁加重了幾分,特別是說到‘色’狼這二字時,更是近乎咬牙切齒。
左相夫人凝眉,感覺慕汐如有些不太對勁:“汐兒,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怎麼說起話來如此粗俗,這可不行”
“沒、沒有”慕汐如收回心神,有些訕訕的說着,‘脣’角扯過絲絲燦爛的笑意,緊窩在相夫人的臂彎:“‘女’兒一時心急才吐粗言了,以後再不會了,當然孃親可不能天天‘逼’着我出嫁,‘女’兒想留在娘身邊一輩子”
“哎…你啊”左相夫人真是拿她沒哲,雖然她很想找個合適的‘女’婿,但她更希望的還是自己的‘女’兒能夠過得幸福,所以她能找到她所愛的,那纔是她最滿意的。
“好了,孃親還沒用膳吧,我們一起”慕汐如笑意甜甜,吩咐着婢‘女’擺來早膳。
左相夫人卻在糾結那下聘禮之人,也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也,竟然如此大手筆,若是他們能拒絕得起的,那還好說,可若是對方有強大的背景,是他們搞不定的,那就不妙了,看汐兒的樣子,她是絕對不願嫁的,如此看來,想將人打發回去,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心裡憂心滿滿,那便只等着來人出現了,希望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吧,卻又更期盼來人是優秀的,最好能讓自家‘女’兒看上。
高陽升起,左相下朝便直接回府,此時相府外早已是人山人海,看熱鬧的人是議論紛紛,皆在想是什麼在如此大手筆,而看守那些聘禮的守衛卻個個鐵面如山。
任人如何追問,連一個餘光都不曾給他們,因此,議論聲是一‘潮’高過一‘潮’。
左相坐着軟轎回府,卻硬生生的被堵住了去路,轎伕是左右爲難,只怕停下步伐:“老爺,你看這如何是好?”
那麼多人,只怕想讓他們讓開有些難度,因爲左相不喜鋪張,所以出‘門’也很少帶人,頂多就是四個轎伕而已,並不像那些官員,擺着大大的排場,讓人見而卻步。
左相掀開轎簾,放眼入目的人羣將相府外圍個水泄不通,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些聘禮惹來的禍事了,不禁有些眉頭打結。
剛想開口說諸位讓一下,鍾離瀾一襲淺白錦袍,身姿瀟灑的飛身而來,陽光照拂在他身上,好似天神下凡般‘迷’人雙眼。
“天、這不是天下第一公子瀾少主”
圍觀的羣衆皆詐舌了雙眼,齊齊驚呼,這太震撼了,平日裡連人影都見不到的瀾少主居然出現在這,莫非…
這個想法剛閃過,便見鍾離瀾步伐沉穩的落在人羣中央,‘迷’人的雙眼散發淡淡柔光,掃過將左相擋住的人羣,嗓音清脆:“可否請諸位爲我岳父大人讓個路”
‘呼’倒‘抽’涼氣的聲音是大片襲來,瀾少主的岳父大人是誰?
鍾離瀾步伐沉穩,一步步朝左相的位置走去,衆人齊齊爲他讓開一條道路,直到左相的軟轎映入眼簾,衆人才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這麼大手筆的聘禮居然是瀾少主爲求娶汐如小姐而準備的。
“岳父大人,請”鍾離瀾眸光溫潤,謙謙有禮的朝左相做了個請的手勢。
左相一張臉是僵硬的不能再僵了,這一口一聲岳父,好似他與自家‘女’兒真是的訂過親了一樣,一時之間不知該幫何反應,要說鍾離瀾做他‘女’婿,他自然是一百個願意,可是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讓他如何應下,只得把轎簾放下,命轎伕把轎子擡回相府大‘門’。
爲官多年,他早已‘波’瀾不驚,今兒個還真是被雷了一把,他還真從未奢想過這堂堂鍾離家的少主來給他做‘女’婿,誰人不知瀾少主眼高於頂,自家‘女’兒雖然很出‘色’,但他還真沒想過鍾離瀾會看上自家‘女’兒,更沒想過去高攀人家,這腳都不禁有些開始飄忽了。
鍾離瀾瀟灑的身姿,‘迷’人的輪廓,不知道折了多少少‘女’的心,聽到他口口聲聲喚左相爲岳父,再看這滿街聘禮,真是小心肝都碎落一地。
不少人卻嘆,左相家的千金真是好福氣啊,居然被天下第一公子瀾少主給看上,真是太幸福了,鍾離瀾的出現,真是讓少‘女’的心碎了滿街,而那些年輕公子,還有那些想要去相府提親的,卻是知形殘愧得恨不得去跳河,有如此出‘色’的瀾少主在,慕小姐怎麼可能還看得上他們這等凡夫俗子。
左相踱步進‘門’,鍾離瀾沒有絲毫扭捏,好像是走進自己家‘門’一樣,和熙的笑意延綿在嘴角,跟在他身邊走了進去。
而左相也沒有拒絕,這也更讓外人確定了他與慕汐如必然是一對了,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鍾離瀾進去不不夠,打了個手勢,那些看守聘禮的人迅速的將聘禮都跟着擡進去,堆滿了整個相府的條條道道。
正廳裡,左相一襲官服還未退去,先招呼着鍾離瀾,若大的空間內,只有兩人的呼氣聲,那些婢‘女’更是站得如同雕像般,見左相眉‘色’擰重,大氣都不敢‘亂’喘,鍾離瀾卻是一派輕鬆,細細的品着杯中的香茶。
“瀾少主此翻前來是?”良久,左相才沉聲問出,他實在不理解鍾離瀾是何用意,要說提親,怎麼進了正廳,也沒見他吭半聲。
鍾離瀾擡了擡眼皮,笑意衷然的看向左相:“當然是下聘禮”
“這”左相頓時就被噎住了,這親都沒提就下聘,再說他們什麼時候同意這‘門’婚事了嗎?
“瀾少主,你會不會是‘弄’錯了”左相說得相當委婉,也不算得罪鍾離瀾。
鍾離瀾眸‘色’閃閃,溫潤的臉‘色’很是自然,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怎麼可能‘弄’錯,岳父大人剛纔不是應下了”
“啊…”左相又是一陣驚鄂,他什麼時候應下了。
“方纔我喚你岳父大人,你可沒拒絕,還有啊,我入府,你也沒不讓我進,所以我這個‘女’婿你算是認下了吧”鍾離瀾笑意淺淺,明明是謙謙君子的模樣,說出的話卻給人一種很不靠譜的感覺。
“呃…”今兒個左相算是被徹底的雷到了,連說話都沒了平時的穩重,總是一驚一詐的,深吸口氣才道:“這事老夫怕還做不了主,我承諾過小‘女’,她的婚事讓她自己做主”
鍾離瀾臉‘色’微僵,笑意裡多了幾分木然,這事若讓慕汐如自己做主,他還不得被她拆了,訕訕的朝左相分析道:“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讓子‘女’自己做主的道理”
左相對鍾離瀾當他‘女’婿這事,那可是相當心動的,如此優秀的人當他‘女’婿,那可是天大的光榮,他那個‘女’兒‘性’子犟得很,前陣子爲了這婚事,還鬧過兩次嘴呢,要是他真把這事給定下了,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不過他又想着,鍾離瀾好歹是風靡天下少‘女’的主,說不定那丫頭真會看上呢,猶豫之‘色’滿滿的全寫在臉上。
鍾離瀾見他如此,繼續遊說道:“岳父大人,我對汐如可是真心的,而且我要是娶了汐如,定會一生只愛她一人,不會往府上納小的,絕不讓汐如受半點委屈”
“你說,這麼好的‘女’婿,可是打着燈籠也難找呀”鍾離瀾許下承諾的同時還不忘記自戀一把,雖然聽着很不靠譜。
左相也能從他眼睛裡看出來認真,以往只聽說瀾大少被不少‘女’人告白過,卻從未聽說他向哪個‘女’子表過心意,也知道那些告白的‘女’子皆是失落而歸,所以纔有他那眼光比天高的傳言。
“瀾少主可是見過小‘女’?”左相疑問道,他怎麼從沒聽過自家‘女’兒有與瀾少主接觸過,要說自己‘女’兒天天呆在相府,偶爾出‘門’也有他的眼線跟着,也沒聽說她哪個時候有與鍾離瀾接觸過呀。
怎麼鍾離瀾說出來的這些話卻好似兩人之間早已深情‘露’重了似的,一生只娶一妻這話,除了那日在大殿之上聽藍玄昊說過,這還是他第二次聽。
比如他很愛他的夫人,府上卻也難免沒有兩個‘侍’妾。
鍾離瀾沉眉,心下卻暗暗思索着該怎麼回答,若是把那日的事情說出去,左相這裡是一定能成功,只是這樣一樣,慕汐如怕是要更恨他幾分了,這可行不通。
想了片刻才道:“是,早聽聞慕小姐的大名,卻一直沒機會見上一見,直到那日在皇宮內院…”
“梅‘花’林下,一抹素白的身影,裙邊點點紅梅,笑窩繾綣,素靜的氣息,整個畫面如詩畫般,那是我有生以來見過最美的一幅畫面,從那以後,慕小姐的身影就深深的留在我的心底了,這些年我見過的‘女’子雖多,但讓我心動的,卻只有慕小姐一個”
“所以,還請岳父大人成全”鍾離瀾說得似模似樣,好似梅‘花’林那一幕就浮現在眼前,左相也算是明白了,自家‘女’兒的氣質的確非常人能比,而瀾少主又眼光於頂,曾經見過的‘女’子比自己‘女’兒差那也不稀奇,所以那一幕能吸引住鍾離瀾的視線也算情有可原。
“這、老夫倒是沒什麼意見,就是不知道小‘女’她…”左相還是有顧及,他這個‘女’兒實在是有些難治,雖然平日裡‘挺’素靜,給人一種很溫柔嫺雅的感覺,但真正犟起來,卻是連他們也沒有辦法的。
鍾離瀾趕忙截住他的話:“只要岳父大人承認我這個‘女’婿,汐如那裡你就放心好了,不管她現在會不會看上我,我都會設法奪得她芳心的”
鍾離瀾口‘吻’裡滿是堅定,淡淡的自信流‘露’,眸底沒有半絲虛假,給左相的感覺很良好,心也有些飄飄然了,鬼使神差的便應了下來:“若你能得小‘女’芳心,我自是無話可說的”
“如此就好”鍾離瀾起身走到‘門’前,看着被擡進來的聘禮,臉上笑意揚揚,回頭對左相道:“岳父大人,聘禮已如數擡進,請驗收”
話落,一個‘抽’身離去,只餘下絲絲輕風,左相是被雷了再雷,踱步到‘門’前看着到處堆滿的聘禮,以及小道上被塞得滿滿的一片嫣紅,不禁閃了閃眼皮,剛想撫額抹汗。
便又聽到鍾離瀾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岳父大人既然認下我這個‘女’婿,可千萬別把汐如許給別的男子了,不然我會傷心的”
瞧那語氣裡的幽怨,跟他那天人般的樣子可真是完全不搭嘎啊。
確定鍾離瀾已經離開,左相這才吩咐着人把聘禮全部擡進倉庫,雖然這事發生的時間不長,但左相那心肝也是一顫顫的,直到最後才清醒過來,那短暫的時間內,他居然就把自己的‘女’兒給許出去了,這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不禁有些惱恨自己起來,若因爲這樣惹得寶貝‘女’兒哀怨那可怎麼辦,還有他那妻子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是被她知道自己被鍾離瀾三言兩語給忽悠了,那她還不得怨死自己呀。
那廂,左相夫人聽聞有人上‘門’提親,而且相爺還同意了。
都沒細聽來人是誰,便蹭蹭的衝到左相的書房裡,扯着嗓音大吼:“你個老不死的,居然就這麼把‘女’兒給我許了出去,是想要氣死我麼”
“怎麼也得問問我的意見吧”這纔是她最在乎的,要說選‘女’婿,怎麼可能少了她的參與,可如今左相就這麼把慕汐如給許了出去,先別說那人行不行,就算是行,那也得先給她看看不是。
“夫人”左相眉頭擰成一團,他就知道這事不那麼容易擺平。
“哎、你先放開我行不行,先聽我說啊”這邊耳朵都已經被左相夫人給捏在手裡了,只得聳着肩頭在那裡嘖嘆着讓她放手。
“說?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個老不死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善做主張,不知道‘女’兒是我的心頭‘肉’嗎?你如今這麼隨隨便便的把她給許了出去,是不想讓我活了麼”左相夫了一收先前的彪悍,開始抹起了眼淚,她雖然很希望慕汐如能找個好男人嫁了,卻又不得不隨承認,她是真心捨不得這個‘女’兒出嫁的。
左相的眉頭是擰成一團,他最見不得就是‘女’人哭了,都沒顧得上被她擰耳朵一事,趕忙又將她攬在懷裡細聲安慰着:“好了,是我錯了,你先別哭行不行”
左相對上他這個夫人,也是相當無語的,先前也不知道是誰天天嘟囔着要給‘女’兒找個‘女’婿,如今他找到個合適的吧,她反倒在這裡哭了起來。
悉聲安慰着:“我知道你捨不得‘女’兒,但‘女’兒總歸是要出嫁的呀,再說了,對象可是瀾少主,說起來咱家汐兒還真是很幸運呢,能被瀾少主看上,要知道可是從未有‘女’子能入他眼啊,而且他還說了,此生只娶汐兒一人爲妻呢”
左相夫人一聽聞對象是鍾離瀾,雙眼頓時就亮了,那啪嗒的淚水也頓時止在臉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左相:“你是說,你給汐兒挑的相公是鍾離瀾,那個神秘家族的唯一的繼承人瀾少主?”
“是啊,你不知道?”左相狐疑。
“哈哈…”左相夫人確定後,卻是瞬間狂笑起來,搞得左相在那裡是一愣一愣的,他這夫人也太不正常了。
下一秒,身子便被她狠狠的掰住,抓着他的胳膊一陣猛晃:“你怎麼不早說,真是白白‘浪’費了我那麼多眼淚”
她的反應真是令左相相當無語,他還以爲她哭死哭活的就是不希望慕汐如嫁給鍾離瀾呢,哪裡知道她連對象是誰都沒搞清楚便在這裡瞎哭,如今看她的樣子,倒是像高興得要瘋掉一樣。
“…”除了無語,他實在不知道該有什麼其它的反應。
“我得趕緊把這好消息告訴汐兒去,這麼好的男人,可真是打着燈籠都難找啊,汐兒真是太幸運了,而且還有那麼多聘禮,還只娶一妻,真是太幸福了,你老東西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左相夫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掏出帕子試去臉上的淚水,急急的便步‘門’而出了,搞得左相在那裡是一陣無語望天,怎麼聽她說得好像自己對她很差一樣。
左相夫人幾乎是一路笑過去的,慕汐如正抱着淺白的繡帕,一針一絲的繡着還未成形的並蒂蓮‘花’,左相夫人清悅的笑聲傳來,慕汐如放下手中的繡架迎了上去。
“娘,這又是什麼讓你高興成這樣”
“我能不高興嘛”相夫人一邊拉着她坐下,一邊慎重的說道:“汐兒,方纔你爹爲你定下一‘門’及好的親事,你是沒看到啊,那滿街聘禮真是讓人雙眼發直,主要是那人啊,還是人中之龍啊,絕對是‘女’子心中的典範,汐兒你真是太幸運了”
“什麼?”慕汐如大驚,嗓音也提高几分,面上滿是怒‘色’,先前她就說那些下人在議論什麼,不過她一向沒興趣聽這些,所以也沒在意,搞了半天感情那些人是在議論自己呢。
“娘,爹他怎麼能這樣,不行,我得找他理論去”慕汐如剛坐下的身子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想要去找左相問個清楚。
“汐兒,你聽娘把話說完啊”相夫人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別這麼衝動。
慕汐如冷眉:“娘,這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個府裡當真這麼容不下我麼,非要急着把我嫁出去”
“汐兒,你在說什麼胡話呢,爹孃哪能容不下你,我們這麼做也是爲你好啊,如此優秀的男子,可是打着燈籠也難尋的,所以你爹纔會同意,而我也是及爲滿意的”相夫人好聲解釋着。
“都是些膚淺之輩而已,能有多優秀,居然讓孃親你高興成這樣,你們分明就是嫌棄‘女’兒了”想到自己莫名的就被訂親了,慕汐如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
“好了乖‘女’兒,你就先別忙着生氣了,先聽娘給你說說那男子啊”相夫人以爲只要她瞭解了,定然不會這般生氣,軟聲勸說着,拉着她坐了下來。
慕汐如眉頭依舊冷冷,她壓根沒想過嫁,不管對象是誰,若不合她心意,就是再好又有什麼用:“那人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竟讓你們如此歡喜,真是氣死我了”
“那可是天下第一公子,風靡天下的瀾少主,我們怎麼可能不高興,要知道瀾少主向來是眼高於頂的,再美好的‘女’子也入不得他的眼,而汐兒你夠優秀,能得他一見鍾情,他還說此生只娶你一人爲妻,你說,這麼好的男子,上哪找去”相夫人笑意延綿,她雖然還沒近距離見過這個準‘女’婿,卻是早有耳聞。
慕汐如一張臉卻是由先前的怨憤變成赤果果的憤怒了,臉‘色’撲紅,剛被拉着坐下的身子再次騰的站了起來,連帶身後的凳子也被撞倒:“什麼,你們居然將我許給他”
“不行、這‘門’親事我是不會同意的”慕汐如堅決道,眸子裡的憤怒蹭蹭的在燃燒着,連相夫人也驚呆了。
“汐兒,怎麼對象是瀾少主讓你這般生氣?”她實在是不解啊,要說瀾少主沒得罪自家的寶貝‘女’兒吧,怎麼知道是鍾離瀾後反倒讓她的怒意加深了幾分,真是不解。
“娘,我告訴你,就是嫁給一頭豬,我也不會嫁他”怒意柔然的丟下這麼一句話,慕汐如一把推開相夫人,滿心委屈的跑了出去。
惹得相夫人是一陣莫名,這丫頭是怎麼了,從來沒有這般反常過,居然說嫁給豬也不嫁鍾離瀾,這太不對勁了,趕緊命人跟隨慕汐如的身影追了過去。
這一日,皇城之中是沸沸揚揚,鍾離瀾向左相千金求親的事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親論,對慕汐如的各種羨慕嫉妒恨是隨之而來,卻壓根不知道當事人有多苦惱。
靜雅院內,雲楚笑意綿綿的椅在搖椅上,對鍾離瀾的做法深表贊同,這實在是太帥了,如此轟動全城的聘禮,讓那些賴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公子哥兒知難而退,那一聲岳父大人更是讓她拍案叫絕,深深覺得說不定前世她跟鍾離瀾就是一家人啊。
這一招使得真是妙及,如此左相不好拒絕,加上他的身世,更是讓人心動,左相尋尋覓覓要找的‘女’婿,不就是鍾離瀾這種人帥又多金的主麼,特別是那一句一生只娶一妻,那可是相當另人震驚的,也難怪左相會招架不住了。
只是要苦了汐如了,相信她要很久纔會接受這個事實吧,不過她深信,鍾離瀾一定會有辦法奪得美人歡心的。
只是看着那滿城的聘禮,她內心就有些小糾結了,藍玄昊那丫的至今還沒把聘禮送來,她也不指望他能拿出那麼多聘禮,只希望那一百萬兩黃金別泡湯纔是,畢竟她的主要目的是‘玉’扇。
“小姐,還有兩日就大婚了,我們是不是要把東西收拾一下,然後帶去藍王府?”青言細聲尋問着。
雲楚挑眉,看着這相對來說比較空‘蕩’的房間,悠然的起身轉了兩圈,左瞄右瞄,也實在找不出有什麼東西可以帶走,除了那幾套衣服外,最後只得吩咐青言。
“就把衣服整理一下”隨後看向適才起身的那把搖椅,指着它對青言道:“到時候你幫我把這個也帶過去吧,在這院子這麼久,這東西算是唯一陪我時間最長的了”
青言真是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問了,帶把搖椅出嫁,天哪,小姐這是想丟人丟到祖宗那裡去麼。
青語卻是抿‘脣’偷笑,給了她一個活該的眼神,誰讓她閒着沒事話總是這麼多呢。
“對了,我前幾天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雲楚挑眉看向青言。
青言這纔想起來,趕忙從腰間把東西取出來:“早上剛領回來的,小姐不說,我差點忘記了”
雲楚接過形似鐲子東西,正好可以套在手上,細指捏住細細的一頭,纖細的銀絲柔韌極好,既使用力也扯不斷,而頭上那纖細如釘的利刃也是相當鋒利,隨手往桌了一劃,上好的紅木桌便被劃出條深深的痕跡。
雲楚滿意的點點頭:“不錯”
“小姐,這是做什麼的?”青言不解,她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東西。
雲楚揚眉,內心誹腹,做什麼的,自然是用來逃跑的,藍王府的院牆這麼高,雖然她身手不錯,但在沒有內力的情況下,她還真沒把握能順利逃走,那自然只能藉助這個東西來幫忙了,只是她現在可沒打算在青言他們面前演示一遍,她可不想這用途被她們知曉。
隨口敷衍道:“就是一把利刃而已,我身手不太好,自然只能靠暗器了,也省得再次遇上殺手毫無反抗之力”
這東西即可以給她當暗器,又可以借它翻牆,雲楚是相當滿意,特別是這般小巧,不像現代的鐵爪,那麼大,帶在身上是及不安全的,很容易就被人發現了,而如今這些纖細的銀絲都藏在鐲子內,人家也只會以爲這是手鐲而已。
“哦,這樣”青言點點頭,似懂非懂,真想讓雲楚演示來看一下,不過見她沒有那個打算,也便沒說了。
一連兩日,府上也沒發生什麼大事情,趙如雪依舊被禁足着,而蘭秋,依然做她的當家主母興致衷然,雲珠兒那裡也難得消停了兩天,只有雲中陽,自雲上天大婚後,他都不曾回過府。
雲楚見雲上天依舊費心費力的爲這場婚禮打算,心底也是有些不解的,按理說他該恨死了自己纔是,怎麼反倒如此用心的幫自己‘操’辦婚禮,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大婚前一日,清早,蘭秋便送來了嫁衣,如那日給出的圖樣款式,鮮紅的煞是醒目,上邊還繡着大朵的牡丹,富貴之姿。
只是看過了藍玄昊爲自己準備的,這套嫁衣對她來說就不算什麼了,即使好看,那也入不得她的雙眼。
“楚楚,你看這嫁衣多美,你穿上一定是及合身的,來試下吧”蘭秋好心的提議道,嘴裡還不忘記拍着馬屁。
雲楚挑眉,一襲清藍的裙襬墜在地上,身姿懶懶的靠在搖椅上,隨眼掃了嫁衣一眼:“明日纔是大婚,就不用試了,二孃給我找的不是全城最好的繡娘麼,如此相信尺寸也是沒問題的,就不用費心去試着,擱着吧”
“這、好吧,既然你不想試,那便不試”蘭秋很是體貼,放下嫁衣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雲楚也知道她是有話要對自己說,揮了揮手,示意青言青語先出去,順手再把‘門’帶上。
“二孃有話就說吧,你我之間用不着打啞‘迷’”雲楚開‘門’見山。
“如此那我就直說了”蘭秋也不扭捏:“我想知道我這張臉還能保持多久”
這兩日她明顯感覺得到有了些許變化,只是不太明顯,所以外人還暫時看不出來,只是這身子是她自己的,哪怕是細微的變化,她也是能感覺得到的。
‘脣’角笑意淺淺,說出的話對於蘭秋來說卻是猶如晴天霹靂:“你這臉過了今日便要恢復原樣了,我以爲這些日子下來,二孃應該能獲得爹爹的歡心,到時候以真面目示人也是可以的”
蘭秋一張臉瞬間拉下,黑得不能再黑了,那一絲虛僞的笑意早已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內心更是恨死雲楚了:“你故意的對不對”
她認爲雲楚就是算準了她大婚之日這臉會‘露’出原形,而她身爲二夫人,必然要在賓客面前‘露’臉,到時候人家一看,跟成婚當日完全不一樣,任誰也會對她鄙夷切分。
雲楚凝眸,即不否認也不承認,‘脣’角笑意依舊:“我覺得我當初承諾二孃的已經做到了,你已如願的嫁給了爹爹,怎麼二孃覺得我做得不好?當初我也有告訴過你,這張臉只能保持一陣子”
“可時間爲何如此湊巧,若明日恢復原來的模樣,讓我怎麼辦?”要是她依然默默無聞,沒有掌家,那她還可以找個理由不出場,可如今趙如雪被禁足,掌家權在她手上,她‘操’辦着這一切,就沒有不出場的道理,若這個時候退縮,便等於給了趙如雪喘息之機。
說不定掌家權又會被趙如雪搶了回去。
雲楚也不惱怒她的口‘吻’,一幅‘精’明的商人模樣:“能怎麼樣,你給得起銀子,我便能讓二孃美貌依舊”
“你、我纔來這府上沒多久,哪裡會有什麼銀子”身爲二夫人,她一個月的俸祿那也沒高到哪裡去,而且她才入府一個月不到,連俸祿都還沒拿過呢,依她看雲楚這根本就是在故意算計她。
事實上她也沒猜錯,她算是雲楚手上的一顆重要棋子了,把將軍府攪得一團‘亂’不說,還有銀子坑,這事不幹豈不是傻蛋。
雲楚起身,很好心的給蘭秋倒了杯茶水遞到她面前:“二孃熄熄火”
見蘭秋平靜不少,她這才繼續給她分析着:“我也不是故意要你的銀子,只是這‘門’手藝需要的用料實在是非一般的貴,而我在寧王府的時候,本來就過得悽慘,在將軍府的日子你也是看到了,若非有青言青語幫着我,只怕我連吃食都是個問題”
“又哪來這麼多費用去購置美顏的材料,上回爲了幫二孃你,可是‘花’費了我大半的‘私’房錢呢,要不是爲了氣一氣惡毒的趙如雪,我還真不會這般捨本,將銀子都砸在你身上”雲楚連連嘆道,一幅很是無辜的模樣。
“那需要多少銀子”蘭秋心知她故意,卻也別無它法,看她的樣子,是不打算免費的幫自己了,如此,爲了明天不‘露’餡,她也只能‘花’錢消災了。
見差不多成了,雲楚也懶得裝無辜了,‘脣’邊的笑意真是要多燦爛有多燦爛:“不貴,才十萬兩而已”
“什麼?”蘭秋卻是驚得從凳子了跳了起來:“十萬兩,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多銀子,你讓我上哪去給你拿那麼多銀子”
雲楚連連搖頭,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二孃,你如今可是整個將軍府的當家主母,雖然是暫代,但你也要清楚,只要你把握得好,她趙如雪便再無翻身之地”
“區區十萬兩就將你驚訝成這個樣子,哪裡有一府貴‘婦’之風範,要知道每次朝廷募捐,那些夫人隨手便是好幾十萬兩呢,如今不過是‘花’十萬兩保持你的容貌而已,你實在沒必要驚訝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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