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奇怪的皇帝 無憂中文網
皇后剛想派人到太后那裡證實,皇帝一襲金黃的龍袍,煞氣沉沉的走了過來:“是誰膽敢謀殺朕的鯪魚”
現在是午眠時間,本來他正在寢宮休息,貼身公公來報,說金玉鯪魚被人弄死了,他便立刻趕了過來,這金玉鯪魚是天下罕見的品種,整個皇宮也不過十條左右,如今被人弄死了一條,他如何能不生氣。
“臣妾見過皇上”皇后拂了拂身子,目光卻有些爲難的看了雲楚一眼:“此事還有待定奪”
“喜兒看見雲楚將捉鯪魚,掙執之下,便將鯪魚摔死”
“而云楚卻說,是喜兒的婢女請她幫忙捉的鯪魚”
這看似棱模可樣的回答,只要有耳朵的人都能明白是誰對誰錯了,一個小小的孩子怎麼會撒謊,跟皇帝一起趕過來的官員及夫人小姐們看向雲楚的目光都透視着鄙夷,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傻子,即使不傻了,表面光鮮亮麗,也改不了骨子裡的低俗,連個孩子都去冤枉,而且這孩子還是自己的皇妹。
“寧王妃,這冤枉公主可是要殺頭的,九公主還是個孩子,你怎麼忍心去冤枉”右丞相柳嚴言辭鑿鑿的說道,滿是爲明喜抱不平。
“事非分明,雲楚相信皇上自有論斷”雲楚冷眸,犀利的掃了柳嚴一眼,這蠢貨想在這個時候來爲她女兒抱不平,當真是愚昧,皇帝在此,哪有他說話的份,分明是自己找死。
果然,皇帝那深沉的眸子淡淡掃過柳嚴,加雜着一絲不滿,有皇帝在的地方,你一個大臣私自發表意見,擺明了沒將皇帝放在眼裡。
柳嚴心底猛的一顫,趕忙住了嘴,都怪他太心急,他早就想借機會修理雲楚一翻了,每次聽到自個女兒的哭訴,就讓他一肚子氣沒處撒,偏偏朝堂之上雲上天與他那也是不相上下,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哪能輕易放過。
“你可有辦法證明你自己的清白”皇帝眸光深沉,身上騰騰而起的怒意不知何時也逐漸平息,此時身上散發的卻是一種無比壓抑的氣息,不怒自威。
明眼人都會相信明喜,可皇上卻給雲楚機會證明她的清白,這說明什麼,說明皇帝是選擇相信雲楚,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皇上今日怎麼有些反常似的。
“照公主所說,她是看到我去捉鯪魚,然後宮婢來阻止,我便惱羞成怒,將鯪魚摔在地上…可是這樣?”雲楚定定的眸光看向皇后與明喜。
“是,就是這樣子的,你還說了,要將鯪魚烤來吃呢”明喜信誓旦旦的樣子,生怕人家不相信她似的。
“你們認爲呢?”雲楚轉眸,看向那幾名跪在地上的婢女。
“一切都如公主所說,王妃你爲何還要狡辯,將這等罪名推到奴婢們頭上”爲首的婢女擡頭,目光幽怨的看着雲楚,很是爲自己不平。
雲楚又問:“如此說來,公主並沒有碰到鯪魚?”
“沒有,公主絕沒有碰過”那婢女定定的點頭。
“喜兒你可有碰鯪魚?”雲楚得到答案,又重複的問明喜,讓衆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她想要做什麼啊。
“捉鯪魚的人是你,我怎麼可能有碰”明喜奶聲奶氣的,說起話來卻像個大人一樣,雲楚不得不佩服她了,自己三歲的時候怕也沒這個本事吧,難怪能得皇帝喜愛。
“大家可都聽清楚了,公主說她沒有碰鯪魚”雲楚揚聲對衆人說道,對上衆人狐疑的眸子,雲楚才提議道:“既然如此,請御醫來驗證一下便知道了,捉了鯪魚之人,手上自然會有魚腥味”
“大膽,公主的手豈能隨便驗證,這事要是傳了出去,外人還不知道要怎麼看待皇室了,公主成了嫌疑犯,簡直笑話”皇后歷聲反駁。
明喜一雙手捏得死緊,剛纔她是碰了鯪魚的,若太醫真來驗,誓必會驗出來,小小的眸子裡擔憂閃現。
“皇上,依臣妾看,雲楚的方法還是不錯的,這事雖然對喜兒名聲不好,但如此一來便能知事情真相,否則此事誰也說不清楚,況且驗一下,也好洗脫喜兒嫌疑,還她一個清白,這更能體現皇家公主的高風亮潔”
如妃身姿嫋嫋,嗓音柔柔,在皇帝面前要多溫柔有多溫柔,明喜聞言,看向如妃的眸光有些飄忽,嚅了嚅脣角,欲言又止。
如妃款款走到明喜面前,含着帕子輕握了握她的小手,以爲她是在害怕似的,輕聲安慰了幾句:“喜兒乖,御醫不會給喜兒扎針的,不用擔心”
“嗯,我知道了,謝謝如妃娘娘”明喜乖巧的點頭,目光裡瞬間充滿了信心,好似知道自己不會被扎針很是開心一樣。
看似隨意的安慰,雲楚看着這一幕卻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卻又一時捕捉不到。
“如此,那便請御醫過來”皇帝垂眸思索了片刻,才沉聲吩咐着。
看着公公離去的身影,雲楚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人羣中,慕汐如焦急的目光跟着雲楚轉動,真希望自己能幫上點什麼忙。
沒多久,御醫便匆匆趕了過來,給皇帝見過禮後,趕緊忙乎了起來,由於雲楚跟明喜都是女子,御醫不能用自己的鼻子去嗅,只得用上兩盆清水,讓她二人在各自的水盆裡洗手,再依次試驗。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雲楚的確碰過鯪魚,而明喜卻沒有碰觸。
這個結論一出,衆人看向雲楚的眼光更是難看了,鄙夷,不屑,若不是礙於皇帝在場,只怕就早議論紛紛了。
雲楚擰眉,這怎麼可能,腦海裡迅速的飛轉起來,先前的畫面一一在腦海裡回放,明喜將鯪魚摔死後,唯一接觸過她的人便如妃,驀然間想到兩人之間接觸的雙手,那條帕子、帕子…
雲楚恍然大悟,犀利的眸光朝如妃射去,見她自好看向自己,淺笑盈盈間加雜着一絲不着痕跡的暗諷,原來明喜竟是聽信如妃的指使麼。
像先前的情況,以皇帝的性子,肯定會大話不說便將自己就地處罰,所以如妃先前纔沒有給明喜氣味的東西,可皇帝竟然給自己機會,所以如妃才故意像是關心明喜,好找機會碰觸到她,好去掉那魚腥。
想明白前因,雲楚心底冷下半截,自己跟如妃無怨無仇,她爲何要來算計自己,難道就因爲上次的誤闖麼,可那次見她不是好好的麼,現在這麼做又是爲何,先前她以爲宮裡的殺手是太后派的,可如今看來,怕不一定是太后。
“你還有何話可說”皇帝臉色沉沉,一幅山雨來襲的樣子。
目前這個情況,對她的確很不利,雲楚眉頭一時有些打結,若是栽在這件事上,那豈不是太冤了,對御醫道:“公主洗手的盆裡是沒有魚腥味,雲楚想問的是,公主洗手的盆裡御醫可檢查出什麼來了”
“事到如今,你竟還想狡辯麼”皇后甩袖,憤怒不言而喻。
“皇后娘娘急什麼,就是再驗一下水,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既然嫌疑犯有問題,總不能不給伸冤的機會吧”雲楚睨眸冷冷,她這到底是得罪誰了,要說這本尊以前除了經常見到明遠,連將軍府的大門都不曾出過。
就是她穿來之後,進皇宮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這什麼皇后,如妃她也才見過一兩次,要說太后一心爲明遠着想,將她視爲眼中盯她還可以理解,可她這是何時將皇后與如妃一起通通得罪了,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她們這莫名的敵意到底是從何而來。
“雲楚,依我看,你還是大大方方的給皇上認個錯吧,說不定能減輕點罪責,喜兒她還是個孩子,你何苦步步緊逼呢”如妃口風柔柔,溫聲勸說着雲楚,滿口爲她嘆息。
“是啊,寧王妃,你還是認了錯吧,你好歹也是一府王妃,皇上見你認錯,一定不會判太重的罪的”
“就是就是啊,何必要死咬着一個孩子不放”
“哎,當真是造孽啊”
許是雲楚的態度讓衆人難以接受,竟然不顧皇帝在場,個個跟着如妃附和起來,對雲楚那是滿口指責,又是爲明喜抱不平。
“你們休要胡說,楚楚不可能是這種人的,這當中定還有其它誤會”慕汐如焦急無比,見衆人對她的指責,連忙站出來支持雲楚。
雲楚衝慕汐如回眸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輕步走到如妃身邊,脣角諷刺的笑意閃現,湊近鼻子吸了吸:“如妃娘娘用的是什麼香料,可真是香呢”
皇帝凝眉,看雲楚對如妃的動作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他的女人豈是任何人都可以靠近的,雖然對方是個女子,他實在不明白雲楚這麼做是何用意,看她眸光閃閃,他忽然很好奇,她會怎麼做,記憶裡的人哪,似乎也有着如此機靈的眼神…
如妃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蹙,卻依舊帶着淺笑盈盈的目光輕應道:“這是明珠坊的特等香料‘美人笑’”
“原來是美人笑,難怪如此之香呢”雲楚一幅瞭然的樣了,明珠坊是金奚皇城最火熱的一家香料鋪,而美人笑是明珠坊的鎮店之寶。
“傳言美人笑有去味留香的功效,不知是真否?”雲楚又問。
如妃手中絲帕被她捏得老緊,內心氣得就差沒吐血,緊閉着牙關很不願意回答,不用想也知道雲楚的用意的,心底恨恨不已,她料到一切,就是沒料到皇上居然選擇給她機會,本來以皇上的性子,像先前的情況,就是不問原由,也會直接將人處死的,當真是惱人。
見雲楚眼底信心滿滿,慕汐如倒也沒那麼擔心了,她怎麼忘了,雲楚一直都是不一樣的,爽聲道:“美人笑乃明珠坊的鎮店之寶,製作工藝麻煩,程序幾十道,功效當然是相當了得的,特別是去味留香的功效,更是令人連連忘返,不惜重金去採購,這樣在炎炎夏日,就再不用擔心自己身上的汗味與香味衝撞了”
“那它可否去掉魚腥”雲楚又問。
衆人這算是明白過來了,先前如妃娘娘可是接觸過九公主的,如此一來,如妃娘娘身上的香味將魚腥蓋去也是正正常的,皇帝瞭然,還真是個細心的女子,跟她一模一樣…眸光不禁有些飄忽起來。
“別說是魚腥了,就算是掉糞坑也能去掉”
這話可不是慕汐如說的,如此粗俗的話她可講不出來,明離軒一襲淡紫長袍,搖着扇子一幅風流倜儻的樣子走了過來,順口接下了雲楚的話。
他的到來,讓不少女子面色緋紅,仰慕的目光追着他連流返轉,絲毫不因爲他說的話粗俗而感到不好。
雲楚無語的皺了皺眉,人長得帥就是有本錢啊,這話要是換她說,指不定得遭來多少口水呢。
“如妃娘娘觸碰過九公主,清水裡驗不出魚腥味那也很正常,這麼說來,九公主的嫌疑還是很大呢”雲楚悠栽的說道。
“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皇后怒及。
“我沒有強詞奪理,是我幫九公主將魚兒捉上來,然後交給她的,她手上自然會有魚腥味,這也是我先前要求御醫檢查的原因”
“九公主乖巧無比,明知道這是皇上最喜愛的金玉鯪魚,如何還會讓你幫忙去抓”皇后眸光威狠,一幅恨不得將雲楚就地正法的樣子,相比起如妃那溫婉的模樣,此時的皇后看上去強悍了不知道多少倍。
雲楚挑眉,把目光移向皇后身邊的明喜:“這就要問九公主了”
事情鬧到這個份上,明喜就算是小,也知道事情不好了,小小的臉蛋上眸光有些閃爍,特別的接到皇帝投來的目光時,身子不由自主的往皇后身邊蹭了蹭。
雖然看似正常的反應,皇帝心裡便也明白了,內心的憤怒不用多說,到底是誰如此惡毒,竟然連個三歲小孩也利用,眸底滿滿全是戾氣。
“這…”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如妃不甘也沒辦法了,面帶愧疚的解釋道:“臣妾只是見喜兒有些害怕,便想着安慰她一下,當時真沒想到這點,還請皇上恕罪,若非如此,只要御醫一驗清水便能真相大白,現在真是…都怪臣妾,請皇上責罰”
雲楚冷眸,要說這如妃,還真是個無比聰明的女人,難怪能奪得皇帝盛寵不衰,這一番識體的話下來,皇帝不但不會責怪她,還因此保全了皇室顏面,因爲真相出來,明喜的罪責必不可逃,這事若流傳到百姓耳朵裡,指不定會出什麼大亂子,而今直相未果,皆因如妃的一個關心,也怪不得她。
“好了,此事到此爲止,從今日起,鯪魚湖要有專人看守”皇帝冷冷的掃過衆人,沉聲開口,沒再追究鯪魚之事,複雜的眸光瞥過雲楚:“你來御書房一趟”
“皇上”皇后見皇帝甩袖離去,急急的喚道,眸底滿是不甘與陰狠。
“皇后姐姐還是先回鳳飛宮吧,這事皇上是不會追究了”所有人都相繼離開,如妃輕步亭亭的走到皇后身邊,看着那些離去的身影,面露滄桑的寡淡,想到今日之事失敗,絲絲戾氣延綿在眼角。
“可惡”皇后捏緊了手心,不過是個跟她長得像一點的人而已,如此便讓皇上神魂顛倒了麼,簡真可恨。
“皇后姐姐也莫要生氣了,在皇上心裡有的,始終不過是那個人罷”說起這個,如妃口吻裡有幾分嘲諷,也不知道是在嘲諷他人還是她自己。
皇后怒眸轉向如妃,見她眸底的諷刺,還以爲她是在嘲弄自己,口風帶刺道:“你得意什麼,別忘了,你不過也是那人的替身罷了”話落,憤憤的甩袖離去。
“替身…該死的替身”如妃遺留在原地,陰冷的看着皇后離去,口裡喃喃自語,滿心憤怒無處發泄。
來到御書房許久,皇帝都悶不沉聲,雲楚規矩的站在一邊,等待着他發話,內心卻早已抖落了一地雞皮疙瘩,這皇帝看自己的眼神,怎麼有點老色狼的趕腳。
她該不會被他看上了吧,因皇帝的眼光實在太過怪異,雲楚不得不自戀的想着,真是越想越讓人發寒,他要真看上了自己,那簡直就太恐怖了…
不過細看,她又覺得他好像是在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一個能跟自己長得像的,不是姐妹就是母女,這身子有沒有姐妹她不清楚,母親在哪裡她也不知道,老皇帝眼裡的到底是誰呢。
“你當真是雲將軍的大女兒?”皇帝有些白癡的問着。
雲楚眉頭輕擰,這不是廢話嘛,雖然有趙如雪不是她親母,但她還沒蠢到在查出真相之前將此事擡捅出來,帶着微微不解的眸光點了點頭:“正是”
“你母親是?”皇帝眉頭緊索。
雲楚內心的狐疑更深了,這老皇帝果然是透過她在看另外一個人,難道是自己孃親麼,不過她現在真想暴粗口,誰人不知道將軍府的大小姐是嫡出,也就是趙如雪所生:“…”
對此,雲楚只能無言以對,皇帝見她不說話,也沒責怪,只是擰了擰眉心,嘆息道:“朕真是老了,雲夫人是趙家千金,你自然是她所出…是啊,你怎麼可能會是她的女兒”
看他喃喃自語,一會一個她,都把雲楚搞暈了:“皇上指的是?”
皇帝站在龍案前,雙手撐在桌案上,垂眸許久,才擡頭,驀然清醒的模樣:“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是,雲楚告退”伴君如伴虎,得到命令,雲楚趕忙退下,也不指望從皇帝那打探出什麼來了,省得一個不小心再得罪了他,現在她可是要權沒權,要勢沒勢的,出了事可真是無人搭救,還不如早點撤。
“楚楚,沒事吧啊,皇上有沒有把你怎麼樣?”御書房外,明離軒滿臉焦急的站在那裡,見雲楚出來,趕忙上前尋問,進去了那麼久,可把他擔心死了。
“沒事啊,我這不是很好嗎”雲楚挑眉,身子都被明離軒撥弄的轉了一圈。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明離軒連連說道,他原本也想跟着進去的,哪知道皇帝居然不讓,無耐之下只好乖乖的等着了。
“皇上叫你進去說什麼了,怎麼那麼久”明離軒不解,皇上跟雲楚能有什麼好說的。
雲楚擰眉,想到皇帝的態度表示非常無語,她腳都站麻了,皇帝老兒總共才說三句話,而且每句都相閣許久,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遲緩症:“什麼都沒說啊”
“怎麼可能”明離軒顯然不信。
“真的什麼都沒說,就問了下我是不是將軍府的女兒,還問了下我娘是誰,然後就讓我滾了”雲楚實話實說。
“呃…”明離軒驚鄂不已:“這怎麼可能,皇上莫不是腦殘了,居然問這麼白癡的問題”
雲楚無耐的白了他一眼,趕忙離他遠了一點:“這裡還是皇宮,軒小王爺請注意自己的用詞,我可不想剛被皇上放出來立馬又要被請進去”
回牡丹園的途中,聽路過之人議論紛紛,說孫家小姐在追逐軒小王爺的途中,在海棠園被趙家三公子給玷污了,被太后抓個現行。
什麼粉衣滑落一地,玉膚惑人啊…等等之類的形容詞被用得是活靈活現。
說到粉衣,明離軒這才注意到雲楚的身着打扮:“楚楚,你今日怎麼也穿得一身粉衣了”
先前光顧着擔心她,都沒注意這些,他就說今天的雲楚看上去怎麼有些怪怪的,原來是怪在這裡了。
雲楚聽了這些謠言,心底卻如同冰塊澆身,不愧是老妖婆,手段夠狠,海棠園正是鯪魚園隔壁的一個園子,難怪會送來一襲粉衣,難怪她讓那婢女先行離去她便離去,她當時就算是處理好明喜的事,過去便是海棠園,她只要往那邊走,必然會遇到早等在那裡的趙三,若當時出事的是自己,只怕傳出去便不是被玷污,而是與男子苟且,到時候她的下場可想而知,若不是孫笑笑喜歡追隨明離軒的身影,這事怕還露不出來。
“真是可惡”雲楚眸底寒氣沉沉,這個死老妖婆當她好欺負麼。
“楚楚,你怎麼了”明離軒感覺到身邊的人寒氣外泄,不禁有些擔憂,到底是誰讓她有如此反應。
“幫我個忙行不行”雲楚回眸,定定的停下腳步。
“你說…楚楚讓幫的忙,本小王爺一定會做到的”明離軒聞言,臉上露出開懷的淺笑,雲楚居然讓他幫忙,這是不是說明他在她心裡還是很有用的。
雲楚從袖中掏出兩顆藥丸放在手心遞給明離軒:“你可有辦法把這個給太后吃下去”
明離軒那點小得瑟瞬間變成驚訝,湊到他耳邊輕聲虛嘆:“楚楚,你不會是想…”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雲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切,本姑娘像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嗎?我不過是想讓太后嚐點苦頭,省得她有事沒事整天忙着來算計我”
揚了揚身上的粉衣:“這可是宮裡人送給我穿的,而孫笑笑穿的也是粉衣,當時我若沒碰上明喜,必定會路過海棠園,到時候你再見我,怕就是在刑場之上了,還會是及其殘酷的刑場,已婚女子與人苟且,可是要被烈火焚燒的”
聽她越說越恐怖,明離軒趕忙打住,想清楚前因後果,便也不覺得雲楚的要求有過份了,太后雖然是他奶奶,但從小到大,見面的次數是少之又少,更別談什麼親情了,接過雲楚手中的藥丸:“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說着,便屁顛屁顛的離開,沒走幾步又忽然撤了回來:“對了,這個藥會讓她有什麼反應”就算沒親情,那也是他奶奶,他還是沒辦法完全不顧的。
“不過就是讓她頭痛一下而已,你擔心個毛啊,我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去謀殺太后呀”雲楚給了他一個暴慄。
明離軒訕訕的離開,嘴裡悠然的嘀咕着:“貌似是我在明目張膽的去下毒啊”
“對了,你得親眼看她吃下去哈”雲楚對着他的背影叮囑着,明離軒揚了揚手,示意他知道了。
下午的宴席,如她所料,太后果然沒有出席。
自午眠過後,太后忽然犯起了頭痛,連起牀都起不來,如何能參加宴會,皇帝傳召整個皇宮的御醫去給她看診,卻沒有一個人診出任何問題。
皆是,脈象正常,氣血正常,一切正常…
可太后卻在那裡痛得想要撞牆,抱着腦袋一個勁的猛抓,繁瑣端莊的髮鬢被她抓得亂成一團,鳳祥宮內的東西也近乎被她摔了個七七八八,御醫跪倒一地,個個顫驚不已。
“來人,將這羣沒用的東西都給哀家拉出去嶄了,嶄了…”太后怒吼。
“太后饒命,饒命啊…”那些御醫被嚇得不輕,跪倒滿地的在那裡磕頭,鳳祥宮的婢女更是嚇得躲在角落不敢亂動,有好些都是中過招的,被太后砸過來的東西打到過。
此時的鳳祥宮可真稱得上是滿室狼藉。
宴會廳裡,皇帝正領着衆臣欣賞着歌舞,鳳祥宮的嬤嬤無耐,不得不出口稟報皇帝,皇帝一聽,也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忙將待了一下二皇子,便抽身退去。
凌夜看着皇帝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皇帝走了,這宴會也沒進行下去的必要了,二皇子替皇帝收了場子,雲楚打算離開。
“楚楚,貌似太后病得不輕哎”明離軒有些小糾結與愧疚,其實他真不想來問的,但先前他躲在外邊瞧見太后的慘樣,也發現這事根本沒有云楚說得那麼風輕雲淡,看到太后痛苦的慘樣,他還是於心不忍的。
“不過是頭痛而已,要不了她的命”雲楚一派無所謂的口吻。
“你能不能將解藥給我,我,我想…”明離軒還是沒辦法對太后如此狠,想試着拿解藥。
“你好囉嗦”雲楚不耐:“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跟我做朋友麼,怎麼這點事就糾結成這樣,那我問你,若是今日出事的是我,你可會去質問太后,爲我討個公道”
雲楚絕對不會就這麼放過她的,不讓她惡痛一回,那老妖婆怕是不會知道什麼叫做慘。
想到太后設的計,明離軒那點小負罪感又減輕了不少,卻還是有些擔心:“那個,太后真的會沒事?”
“當然不會有事”那毒可是她制的,吃下去後會頭痛,但吃了解藥之後便半點事都不會有,像個沒事的人一樣。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救她,我看那些御醫是束手無策”他現在才深深發現,這女人的本事不是一般大呀,小小一顆毒藥,竟然就難倒了千挑萬選出來的太醫,怕是跟江湖上的怪醫毒聖有得一拼了。
雲楚無語,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明離軒這丫的這麼心軟呢:“該救的時候自然會出手”只不過,不撈點好處,她是不會輕易出手的,雲楚美美的想着。
隨後道:“若想我去救太后,你還得給我準備一身行頭”
“行頭?”明離軒狐疑,這又不是去唱大戲,要行頭做什麼。
“廢話,難不成你希望我以現在的身份去救她不成”雲楚白了他一眼。
明離軒發現自己真是不瞭解這女人:“你若治好了太后,便是有功之臣,必能換得太后及皇上刮目相看,到時候那些曾經取笑過你的人,必定也會對你改觀,難道你就不希望麼?”
雲楚真發現這傢伙不是一般腦殘:“你也不想想,一個傻了十幾年的傻子,突然之間變成神醫,你覺得這些讓外人知道,是會讚美還是懷疑”
“以皇帝的多心,他指不定會懷疑將軍府有什麼不軌企圖,所以女兒明明就身懷絕技,卻故意裝瘋賣傻,這樣一來,你覺得將軍府的人還會有好日子過嗎?”她雖然不喜歡雲上天,但將軍府那麼多人,那些下人何其無辜。
“先不說別的,到時候,首當其衝,遭殃的便是我”雲楚肯定的說道,自古帝王心多疑,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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