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明明記得自己在跟樂正染痕說話,可是一睜開眼睛,竟是在自己牀上,若不是發間幾朵雪白的桂花,她幾乎以爲樂正染痕來跟自己辭行那一段,其實是在做夢。
看來,十七重天的毒馬上就要發作了,她的計劃必須要快些實施才行。
夜雪叫侍女進來服侍自己裝扮起來,特意選了一身藏藍深衣,叫芽兒細細畫了個素雅的梨花妝,梳了拜月髻,帶了幾隻素銀簪子,額前飾了簡單的珠串。
夜雪在鏡中又審視了半天,見沒有什麼不妥,這才叫芽兒拿好了自己昨晚抄寫的《金剛經》,又帶了小桐一起出了梧桐院,蹬車往皇宮去了。
夜雪依着規矩,先向皇后請了安,這纔來到賢貴妃的頤景宮。
賢貴妃剛剛午睡起來,慵懶的半躺在雪錦軟絲榻上,叫宮女捏揉着,見夜雪跟着內侍進來,規規矩矩的請了安,才略擡了擡眼瞼,懶懶道:“起來吧,本宮覺得懶懶的,總是睡不醒,你過來陪本宮說說話也好。”說着便示意宮女給夜雪看座。
夜雪謝了座,在賢貴妃軟榻旁邊的小凳上坐了,才淡然道:“娘娘多多保重纔是。”頓了頓,又道,“說來,夜雪這些日子也總是眩暈咳嗽,還總是不知不覺的睡着。”
賢貴妃懶懶的接過宮女送上的茶,道:“這是病了麼?你沒有叫御醫給看看?”
夜雪脣畔緩緩勾起一抹冷清,淡淡道:“王爺倒是上心,請了前任的院判杜御醫來府裡給夜雪診治,娘娘可知這杜御醫說什麼?”
賢貴妃似是來了些興頭,慢慢嚥了一口香茗,道:“這杜御醫本宮倒也認識,卻不知他說了什麼?”
夜雪清冷的鳳眸看着賢貴妃,脣畔的清冷越發深了幾分,道:“這杜御醫,他竟說夜雪中了十七重天。”
“哦,竟有這種事?”賢貴妃略垂了垂眼眸,又擡起,露出幾分訝異,道:“本宮倒不知,莫非這十七重天竟不是謠言麼?”
夜雪清冷的鳳眸緩緩收回,轉向小宮女送上的茶盞,伸手拿在手中,淡淡道:“上次娘娘已經告訴夜雪,這十七重天是個謠言,可是,杜御醫卻很是篤定,夜雪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真的。”
賢貴妃保養的很好素手,把玩着茶盞,卻也微微擰起了眉頭,道:“本宮一向深居簡出,實在不能證實這十七重天是真是假,不過……”說着緩緩擡起美眸,又道,“本宮聽說,這十七重天可是無藥可解的,夜雪如果真的中了這毒,卻如何是好?”
夜雪清冷的鳳眸看着茶水明豔的翠色,淡然道:“杜御醫倒是找到了辦法,說能研製出解藥,只不過……”
賢貴妃美眸轉了轉,道:“不過什麼?可是缺了什麼藥材?”
夜雪微微怔了怔,清冷的鳳眸一閃,道:“只不過,在解藥就要研製出來的時候,杜御醫竟被人害死了。”
賢貴妃面露訝異,道:“竟有這種事!?”
夜雪輕輕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看來,夜雪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說着鳳眸又看了一眼賢貴妃,續道,“只是連累了杜御醫無端枉死,夜雪心裡過意不去,便抄了些佛經送人。”
夜雪說着便示意宮女將佛經呈上來,又道,“上次夜雪見娘娘抄寫佛經時,看那印版的經書似有些不清楚,所以,夜雪特意將字寫的大了些,只希望以後娘娘用着也順手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