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多餘手端銅盆,據大牀一步之遙止步。冰冷刺骨的涼水,傾瀉潑入在大牀翻滾,慾火纏身的蘭寧鳳晨。
頓時蘭寧鳳晨,似覺被殘寒,冰徹刺骨的冬水洗禮。頓時渾身冷顫,慾火瞬間熄滅,怒不可遏,銀牙力咬,面目猙獰。飛躍下牀,來至寧多餘身旁。堂堂王爺,竟被一女子潑水泄慾,這是何等羞辱。
未等蘭寧鳳晨開口,寧多餘搶先說道。
“晨哥哥,還想要嗎?餘兒此時一定滿足你。”寧多餘手端銅盆,親切呢喃叫着情哥哥,羞澀低頭說出‘羞恥’之話。那話語的聲音似比蜜餞還沁甜。
蘭寧鳳晨忽然身上雞皮疙瘩凸起,渾身打了個寒顫,這等話語着實令他吃不消,耳邊久至不肯散去的餘音,惹的胃裡翻亂。
“寧-多-餘,哇!”發怒的吼聲,而後扶牀嘔吐。
‘砰砰!’扔掉手中銅盆,銅盆墜地聲,發出如同寧多餘此刻心聲一般的痛快聲。頓時口中‘哈氣’不斷,徑步走向軟塌,活動一下脛骨,躺下便去會周公。
庭外鳥語花香,彩蝶翩躚,空氣清新,晨夕漸漸露臉,經過黑暗沉睡,生物開始迎風招展,露出活躍。
春梅在寧多餘牀前,輕輕叫嚷。欲怕打擾到好夢的她,又怕不叫醒寧多餘,主子的怪罪,讓她左右爲難。
“寧姑娘!”春梅始終如一面帶微笑,親暱叫嚷。
“嗯!” 牀上酣睡之人,依稀聽得有人叫她名字,迷迷糊糊本能應驗一聲,翻身後繼續熟睡。
春梅見午日漸漸來臨,若寧姑娘還不醒來,恐怕主子要怪罪她。此刻春梅像熱鍋上的螞蟻。最後閉上眼睛,使出渾身解數,發出獅子吼。
“寧姑娘,主子叫您去晨王府。”春梅深吸一口氣,兩手握拳,發出她有史以來,不要命的聲嗓。
其實,她也知道寧多餘與別的小主不一樣,對待下人從不刻薄,甚至施加照顧,以禮相待。如果一輩子能伺候寧姑娘,該是多好的一件事,想到這兩眼笑眯成一條縫。
寧多餘被寂靜中一聲震天大吼,震動的睡意,瞬間全無,彈掉起身,搜尋打擾她幽夢的聲音來源。
見大牀一旁的春
梅,兩眼笑眯成一條縫隙,似是神遊,那神情架勢好似相中情郎。
“春梅,大清早在思春啊。”寧多餘坐在牀邊,翹起二郎腿,趣味對着半天沒有反應的春梅,加大分貝說道。
“啊?。寧姑娘主子叫您去晨王府。”春梅被寧多餘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兩腮羞紅,垂頭看着腳尖。
“幫我準備熱水,等我沐浴完在去。”寧多餘吩咐道,這幾天照顧蘭寧鳳晨,未曾好好洗浴。
半許,在春梅伺候下,早早沐浴完,找了一件淡綠色羣衫,穿在嬌小身軀下,更顯青春。一向不喜披髮的她,何況在暑天,正待挽髻時,被被春梅一聲打斷。
“寧姑娘,這是昨日主子走時留下的。”春梅拿起一根價值連城,光澤上好的碧綠玉簪,遞給寧多餘。
寧多餘接過春梅手中髮簪,面無表情,在細指間把玩片刻,把垂散青絲,學着二十一世紀髮簪挽髻,連貫得挽成含苞花朵形狀。一旁春梅連叫好看。
“春梅,我睡了兩日?”寧多餘聽春梅說,昨日才蘭寧鳳晨離開。
“嗯!”春梅點頭應喝。
春梅回完話,寧多餘起身離去,去往晨王府。
午日高照,苑中丫鬟放下手中勞務,帶着炎熱的疲憊,沉睡小憩。苑中叢生黯然失去生機。林中蟲鳴應懼怕熱浪突襲,早已爬入洞穴。
一人踏出湘苑,大門外四際空曠。無奈搖頭,蘭寧鳳晨已開始給她下馬威,讓她明白,沒有他的圈照,寸步難行。就連代步馬匹也不配擁有。
步入街市,路邊小販早已收攤回家避日,琳琅店鋪雖開,買賣人煙稀少,用手指可數。前方茶館處,嘈雜吵鬧聲令人聒噪不堪,似是討論有關數字問題。
寧多餘徑步碎往,在茶榷處止步,聽得恐爲驚悍話語。
“昨日開獎竟是十萬兩白銀。我想今日畢竟是小號。本少爺壓小,投一百兩。”一位身穿上等料質袍衫公子,對着身旁一羣研究開獎號碼的人講道。
“我壓兩百兩。這期定是開大號。”和方纔那位說話年紀相仿的公子,拿着筆墨在宣紙上揮畫。
寧多餘心中竟有幾分暢意,皆沒想到二十一
世紀‘彩票’,在這引起這羣富家公子觀臨。
面帶微笑徑步踏向晨王府路程。見前方一羣老嫗在樹蔭下,大談開獎號碼,你一言,她一語,街上成羣結隊紛紛研究如何拿到大獎。
若是蘭王貪圖眼前利益,那麼國之必破。合理利用,有利無弊,該做的她已做到,該說的她已說道,或許該遠離這是非之地的時候。
“寧多餘!”聽得熟悉聲嗓,寧多餘回頭,見騰雲站立不遠處。
騰雲幾步走進寧多餘身旁,看着滿臉汗水的她,立刻拿起懷中縞巾,輕柔擦拭頻繁溢出汗水。
“去見晨嗎?”騰雲凌凌大眼中,幽幽而來的哀傷,望向寧多餘。
“嗯!”說完轉身離去,騰雲的傷痛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開始悔恨之前對騰雲過分親暱,導致他頻頻誤會,或是因她與衆不同的性格而吸引,總之這都是她的錯。在心中百聲致歉。
“餉銀籌備很成功,蘭城河堤開始動工。蘭城百姓因你安居定所。大臣們羞愧難當,更有甚者連連誇你,欲要蘭王重重賞賜與你。”騰雲凝視離去的背影說道。
“……”寧多餘不敢回頭,凝視端瞧那雙哀痛欲絕的眼眸,暗淡的花容月貌。
片刻,香汗淋淋來至晨王府外。高大圍牆上,隱約見得廣袤無邊的樓閣。大紅朱門以及兩側獠牙橫生石獅,契闊無不顯示尊貴。
門前一奴才,似是守候多時。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人派來‘迎接’她的。
那奴才睥睨一眼眼前女子,橫眉冷眼,冷哼一聲,不言不語,遂自走在前方,指引去路。
她該好笑嗎?如今一奴才如若可以,只要那人一聲令下,那麼她此刻定會受到他們刁難、言語不堪。
寧多餘凝視院中難得一見的雅緻,瞬間心情倍增。不浪費一絲眼神觀賞,或是爲日後留作紀念。
一步步鑑賞院中風景,如果說皇宮華麗、高貴,那麼此處清新脫俗。華而不麗,奢而不華。四處幽香飄愜,翠樹林蔭,好似蒼穹之上的烈日與這絲毫無關。
樹枝上鳥叫雀鳴,知了鳴奏,悠悠流水聲息,好一副山水實圖,恐怕天下無人敢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