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多餘剛剛止住地怒氣,被這少年再一次成功激怒,跑上前去,一個巴掌拍在少年額頭上。
“臭女人,你竟敢打本少爺。”少年伸手來回撫摸被打的腦袋。那雙孩提般的大眼中充滿抱怨。
寧多餘瞪着雙眼,皆不敢相信,手掌中一片漆黑,五指佈滿油漬,似塗抹油水,不時還有一陣惡臭撲鼻,‘哇’就地作嘔。
心中納悶:爲何早晨撲倒在他身上,沒有任何贓物與臭氣,不到幾個時辰竟成這般模樣?與衆人乞丐打架?還是……
“臭小子,多久沒洗頭了?”寧多餘氣氛吼道,看着手掌中髒不邋圾,午飯的食慾全然消失。
少年聽到對方問話,俏皮地大眼,來回復翻,挽着長袖那隻手,伸到雞窩上,來回撓癢深思,片刻,推車四周一片碎末與黑灰。
“不記得了。”少年經過多時思考與回想,最後搖頭,以示他盡力想要準確無誤回答對方話語,只是時間太過長久,記不清。
可能是與月夕冷月、蘭寧鳳晨、騰雲這羣貴公子呆久了,突然見到一邋遢鬼,胃裡止不住地翻亂。少年剛剛回答她所提問題後,寧多餘隱忍不住戧着推車壁,又開始‘哇哇’大嘔。
半刻,胃裡恢復平息,有所好轉。看着少年面目朝天躺立,一條腿翹起,左右甩動,唯一能分辨出五官的脣瓣,發出歌調。
寧多餘用掏出絲絹,捂住瓊鼻,用那隻髒手,捏起少年耳面,拎起就走。
“啊,啊!大嬸,你幹什麼?”一陣疼痛猛然突襲,疼的少年大叫。如若不跟着前方大嬸行走,那麼他這隻耳朵,今天肯定作廢。
一高一低,高的拎起一弱冠少年耳朵速急前進,絲毫不理會對方是否很疼。矮的彎着腰身,側着臉頰,邊走邊罵狠捏他耳朵的女人。
片刻,來至剛纔那家酒樓,人未進酒樓,寧多餘開始大聲叫嚷。
“掌櫃的,多準備點熱水,給這臭小子洗澡用。然後在上一桌好菜給這位少年。銀兩丞相等下會付。”寧多餘拎着少年耳朵,來至掌櫃身前。
掌櫃見一乞丐來酒樓,便開始有些怒意。回想方纔,這位姑娘與丞相一起,又不好得罪,只得認命。
“姑娘您稍等,馬上就好。”掌櫃笑臉相迎,吩咐小斯準備熱水與飯菜。
“臭小子,你要是趕逃跑,姑奶奶今天就打的你屁股開花。”寧多餘放開少年,大聲威喝。以示警告,最好按靠她的話去做。
“我說大嬸,本公子和你很熟嗎?花時間在本公子身上,你還如去物色一個肯要你的老男人,本公子早就說過,不喜歡老女人。”少年語氣中帶有幾分怒氣,一純爺們兒,竟然被一女人當衆掉面子。再者他身上可乾淨,用得着去洗?。這女人肯定是瘋了。
眼神中有幾分無奈,爲何這老女人從早晨至現在不肯放過他?他也知道他長相俊美,美不是他的錯,但被一老女人看上,實屬無奈。
寧多餘輕吐幾口氣息,用力平靜即將發怒的脾氣。心中不停告誡自己:不用和一孩子過意不去。
“大嬸,求你放過本公子吧。本公子雖然喜歡女人,但像你這樣的老女人,人老珠黃,吃起來乾癟無味。”少年見酒樓此時客人越來越多,說話嗓音穿透衆人。
來至酒樓幾乎是男客,衆人屢次回頭觀看少年口中老女人。
一位年約五十來歲的大叔,露出一副令人反胃笑臉,嘴脣有些泛黑,脣前幾顆避風大門牙一顆不剩,光榮下崗。來至少年口中老女人旁。
仔細端瞧身邊這位長相不錯的姑娘,那身姿、長相在牀上定能銷魂,一副淫-笑嘴臉毫不顧忌暴露。
“姑娘,在下是這蘭城中有名的方員外,在下妹妹可是開國將軍府中妾侍,若姑娘從了在下,保證姑娘此生榮華不盡。再者在下原配剛死不久,姑娘若是同意,本員外立馬提親,準備聘禮,娶你回家做原配。”方員外在寧多餘嬌軀來回巡視,最終不經發出‘嘖嘖嘖’讚賞聲,以示他終於尋求一滿意姑娘回家做妾。
“趁本姑娘還有忍耐底線,立馬滾!”寧多餘雙眸微眯,怒不可遏辱罵道。
“小娘子,這等暴力性格,在下喜歡。”方員外見此女子有幾分野性,便湊近身軀,嘟起黑脣,試欲一親芳澤。
寧多餘緊攥的右手,漸漸鬆開,伸開五指,嘴角頻露笑意,正欲把方員外其餘牙齒打碎落地。
“啪!”還沒等寧多餘出手教訓,騰雲徑直上前,一個掌摑扇到方員外臉上。
方員外悍然倒地,口吐鮮血,‘撲哧’一聲響聲,口中吐出幾顆黑牙,在地上滾落。最後在家中奴才攙扶下,才得以起身。
“你、你敢打我,我這去告訴開國將軍,定讓你和這賤人不得好死。”方員外顫抖如篩糠,語不成句,罵着打他那人和相中女子。一副仗勢欺人模樣,拿着開國將軍名號嚇唬人。
“來人,把這狗仗人勢的奴才,送去淨身房。”騰雲雙目怒危,大聲發敕命令。
一陣清風劃過,破門飛進的幾位暗衛,單膝下跪。
“卑職遵命。”說完不給方員外考慮機會,點住啞穴,如同提着一隻雞鴨,飛身而去。
在場衆人目瞪口呆,嚇的不知所以。鬧市此刻竟清靜的如同闃無一人。
寧多餘看着騰雲稀少的一面,花容中閃過層層殺機,好似正攀爬至莖幹的蠕蟲,惹的芬芳怠倦煩悶,不知危險姍姍驅動而來的蠕蟲,在名花上肆意翻滾,頃刻間,豔彩四麗的花容瞬間悠合,吞噬那無癡的東西。
心內劃過一絲漣漪,每每她遇到危險,他總是最先趕到,無形刺激着她那顆飽經滄桑,受過千穿萬孔的心。
徑自走到騰雲身邊,藕臂挽住那長長堅實臂膀,丹脣勾勒。腳下步伐帶動着騰雲離開這煩悶的酒樓。
走時寧多餘還不忘對趴在桌上酣睡的少年,大聲吼道。“掌櫃的,如若他不肯定洗澡,用皮鞭抽。”
“是、是,小的這就是去照辦。”掌櫃的經過方纔事件,嚇的渾身冷汗直流。頻頻點頭。
寧多餘緊靠在騰雲肩膀上,無視路人辱罵還是指點。此刻她覺得就這樣被相愛之人,攜手一生,那該多好啊。心中竟有幾分傷感與無奈。
“騰雲我們早早相識該多好……”騰雲渾身一顫,止步。看着近在尺咫的寧多餘。喉嚨處如似卡住一根魚刺。
他在你心中佔據的不留一絲縫隙嗎?你對他的感情深到無法注意到,身邊還有更在乎、更關心你的人了嗎?到嘴邊的話語,嘎然止住,好似多年不曾發聲說話,欲講之時,竟發不出一點聲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