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錦兒姑娘,是他故意擠過來的!這銀子總不能奴才出吧!”那車伕很顯然根本不把錦兒放在眼裡,一個在外頭三年的大小姐回到府裡能翻出什麼花樣來?在說府裡早就是李氏一手掌控,他連雲月汐都不想放在眼裡,何況是她身邊的丫頭?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讓姑娘下來跟你理論不成!等到回了府,也不怕姑娘告你一狀!趕緊走,莫要耽誤了路程!”錦兒故意蠻橫不講理地指着那車伕大罵,那模樣與往日簡直是大相徑庭。
那車伕到底只是個下人,雖然知道這位大姑娘不受待見,但這會也沒辦法,只能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了小涼,晦氣地罵道:“給給給!算老子倒黴!”
車伕剛一屁股坐在車架上,就聽到錦兒在後頭喊道:“趕緊走!別磨蹭了!”
那車伕氣的嘟囔道:“走走走!趕着投胎去麼!”隨後看都不看後頭一眼,一揚馬鞭,故意將馬車趕得飛快,引得一陣塵土飛揚,嗆得站在另一輛馬車後面的錦兒直咳嗽,不禁埋怨道:“這都什麼人啊真是……”
“小姐,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小涼收了雲月汐的銀子,便認爲自己已經是雲月汐的下人,這會便跟着錦兒一起稱呼雲月汐爲姑娘。
“你不是找了車伕,怎麼自己趕車了?”剛纔趁亂已經上了小涼馬車的雲月汐打開車門,微微一笑說道:“這次要多虧你了。”
“我想小姐做這些事定然不想讓那麼多人知道,好在奴才之前爲了謀生也學過一段時間的趕車,只是當時那些人嫌奴才年紀小,便沒有再做,奴才擅自揣測小姐的心思,還請小姐恕罪。”小涼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你做的很好。”雲月汐看着已經不見了蹤跡的雲府馬車,淡淡一笑說道:“咱們先跟過去,然後走小路回京,可能要耽擱一些時間,小涼,你家裡都安排好了麼?”
“小姐放心,家裡還有兩個妹妹照應,奴才便是晚一兩日也是無妨的。”小涼父親早逝,母親身患惡疾,所以他們家是雲聚庵下村落裡最破落的人家。
小涼經常上山砍柴,曾經救過去砍柴意外受傷的錦兒,後來錦兒便經常拿着自己的月銀貼補小涼家,還把功勞都歸在雲月汐身上,以至於後來小涼始終對雲月汐忠心耿耿。
往事暫且不提,這邊小涼駕着馬車遠遠地跟在雲府的馬車後頭,卻發現那車伕慢慢地已經不走官道了,不禁低聲對馬車裡的雲月汐說道:“小姐,那車伕好像開始繞路了!”
“一會找地方把馬車藏起來,我們跟過去。”一直在閉目養神的雲月汐緩緩睜開眼睛,看着錦兒微微一笑說道:“看來咱們要走一段路了。”
等到小涼藏好了馬車,又帶着雲月汐和錦兒順着車轍印向前走去,邊走邊道:“得虧昨晚下了一場大雨,不然還真是不容易看出車轍的痕跡。”
“這也要多虧你,否則憑我們兩個很難走出來。”雲月汐絲毫不嫌棄腳下的泥濘,只是警惕的看着周圍。
而這時,小涼卻突然轉身,看到他們三人的腳印不禁皺起眉頭想了想,這才說道:“小姐,待會若是那些賊人發現裡頭只是一個丫頭,只怕要回來尋我們的,到時候這些腳印豈不是會有麻煩?”
“你說的有道理。”雲月汐微微擰眉,擡頭看了看十幾步開外的地方鋪滿了長年累月留下來的落葉,轉過頭問道:“從那裡走,你還能看到車轍印嗎?”
“可以!”小涼看了看,點點頭說道:“小姐你們先過去,奴才先處理一下咱們剛纔走過來的腳印!”
“小姐,秀兒她會不會死?”等着小涼處理腳印的時候,錦兒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聲,她雖然不喜歡秀兒,可到底從小就跟在雲月汐身邊,如今不知道她會如何,心裡反倒是生出一絲憐憫來。
“錦兒姐姐,對於背叛小姐的人,你根本不需要同情。”沒等雲月汐說話,趕回來的小涼擦了一把汗,輕輕地應了聲:“若不是小姐察覺,如今陷入危險的恐怕就是小姐了!”
錦兒被小涼的話驚得一愣,腦子裡頓時一陣清明,如果不是小姐聰明,只怕這會被抓走甚至說死掉的,可能就是雲月汐!
一念至此,錦兒對於秀兒那點憐憫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氣呼呼地說道:“自作孽不可活,秀兒走到今日都只能怪她咎由自取!”
雲月汐讚賞地看了小涼一眼,錦兒到底是心地善良了些,自幼又是在她身邊長大,所以在看待事情的方面遠不如小涼看的透徹,只不過,相信錦兒以後也會慢慢改變的。
“小姐!前頭有人!”三人又走出老遠,小涼的低語打斷了雲月汐的思考,三人同時躲在了就近的樹後,雲月汐悄悄探出頭,赫然發現馬車周圍竟然只圍着四個男人!
四個人?
難道前世她就是被這四個人演的戲騙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