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歐陽雲蘇和歐陽雲倩說話的時候,張璋也已經狠狠教訓了廖凡一頓。
“小世子!雲月汐不過是個女子,怎麼可能……”廖凡其實在心裡一直還是認爲女子不宜過強,所以他之前也想過如果將吳雪娶回家裡來,勢必要讓她多學一學女紅之類的,否則父母那邊也不好交代。
“不要忘了,你就輸在人家女子手裡。”張璋對於廖凡這樣的看法多少有些不贊成,一針見血地說道:“廖凡,小爺現在倒是慶幸你沒有娶吳雪,否則的話好好的一代巾幗英雄就毀在你手裡了,愚忠愚孝還滿腦子都是男子至上,活該你沒媳婦。”
張璋這一刻突然有些慶幸,好在廖凡的父母都是比較通情達理的人,否則誰要是嫁給廖凡,還真是******倒黴。
“小世子,屬下知錯。”廖凡低下頭,不敢再跟張璋爭執此事,畢竟先前他的確生出了那樣狠毒的心思,甚至差一點想要付諸實踐。
“去練武堂自個兒反省去。”張璋閉上眼睛,揮揮手似乎實在是不願看到廖凡,而廖凡也不敢再多言,連忙起身拱手告退,徑直往練武堂去了。
“二十七個高手,你也不怕廖凡累死?”小涼從暗處閃出來,微微一笑說道:“真是沒想到小世子的功力如此深厚,屬下還以爲有人偷襲,差一點就冒出來了。”
“知道他爲什麼生出這樣狠毒的心思麼?”張璋睜開眼睛,不悅地說道:“都是閒的,等到跟練武堂那些老傢伙過完招,他也沒心思去想這些事。”
“小世子,清閣還真是無孔不入,你不打算做點什麼?”小涼聳聳肩,似乎對張璋的話頗爲贊同,但還是出於善意的提醒道:“其實,他也只是一時間想不開而已,小世子倒是沒必要如此生氣。”
“帶人給小爺滅了清閣在墨北城的分閣!”張璋低垂着眉眼,冷聲道:“小爺懶得跟他們計較,就真當小爺是軟柿子了?記住了,小爺以後不想在墨北城看到一個清閣的人。”
“是!”小涼揚眉,對於張璋這樣的決定似乎並不奇怪,當下隱身而去。
“小爺替你們除掉清閣一個分閣,就算是跟你們賠罪了。”張璋看着滿地的酒壺碎片,臉上重新掛上了肆意的笑容,緩步離開,廖凡這一趟京誠之行,還真是讓人鬱悶,以後就讓他老實的窩在墨北城哪裡都不用去了!
……
“哥哥,難道你都不願意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嗎?”歐陽雲倩突然就落了淚,起身親自爲歐陽雲蘇斟了杯酒,低着頭說道:“哥哥,這杯酒是我最後一次請罪,只要哥哥喝了這杯酒,那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裡。”
“此話當真。”歐陽雲蘇用的是肯定句,根本不打算給她其他的選擇。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歐陽雲倩將酒杯放在歐陽雲蘇面前,含着淚低聲道:“哥哥,我在京城只剩下你這麼一個親人了,既然哥哥不願意見我,那我也不會再強求了。”
歐陽雲蘇雖然對歐陽雲倩失望,可終究是多年看着長大的妹妹,即便做了再多的錯事,看到她如今這個模樣,也會有那麼一絲心軟,說到底,終究都是血脈相連,可是歐陽雲蘇已經不敢再對歐陽雲倩抱着希望了,因爲每次有那麼一絲希望的時候,她都會狠狠地將他的希望打碎。
“你不是說今日來是爲了雲月汐的事麼?”歐陽雲蘇看着歐陽雲倩說道:“現在可以說了,等你說完我會把這杯酒喝了,以後你都不要再來了。”
“太后駕薨了,所以雲月汐可能暫時不能和軒王成親了。”歐陽雲倩低下頭,斂去眸中的得意之色,可是語氣中依舊帶着淡淡的失落,“只是父皇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隱瞞了這件事。”
“隱瞞了哪件事?”歐陽雲蘇有些詫異地問道:“隱瞞了太后駕薨的事?”
“對,父皇其實已經知道了太后駕薨的事,可是他反而是秘而不宣,只是派人將太后的屍首送入了皇陵。”歐陽雲倩有些緊張地擡起頭,可憐兮兮地看着歐陽雲蘇說道:“哥哥,你沒覺得父皇已經變了嗎?”
“太后駕薨,父皇爲什麼秘而不宣?”這個時候的歐陽雲蘇滿腦子只剩下這個問題,難道父皇知道了躺在宮裡的那個太后並非真正的太后而是徐嬤嬤?
只是秦信當初做的這些事無非只有自己和老七還有云月汐知道,爲什麼父皇會知道這件事?
也許是因爲皇上並非太后親生的緣故,所以太后除了對權利十分期待之外,對於他們這些孫輩的孩子都不是多麼喜歡,以至於他們之間的感情十分淡薄,後來再得知秦信做出的決定,歐陽雲蘇也沒有過多的表示。
只是派人去給太后送了些銀錢,說到底,都是一報還一報的事,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即便是太后和皇上也不能免俗。
歐陽雲倩看着歐陽雲蘇發呆,當下小心翼翼地走到歐陽雲蘇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輕聲道:“哥哥,你就原諒倩兒好不好?那杯酒就當倩兒跟你賠罪了!”
這樣說着,歐陽雲倩已經將酒杯端了起來,往歐陽雲蘇的嘴邊送了過去。
歐陽雲蘇滿腦子都是歐陽雲倩說的那些事,倒是沒有在意她的舉動,只不過,沒等他碰到酒杯,一隻貓兒突然從天而降,狠狠地抓了歐陽雲倩一爪子。
“啊!”歐陽雲倩痛得手一抖,那杯酒便跌落在地,手背上已經滿是血,可見那隻貓兒下了多大的力氣。
“珂兒?”歐陽雲蘇一眼便看到站在門口的臉色蒼白的張珂,連忙快步走過去扶着她問道:“怎麼了?嚇到你了嗎?”
作爲罪魁禍首的貓兒依舊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到放在桌子上的那壺酒面前,尾巴一掃,便將那壺酒打落在地,一股奇異的濃香瞬間溢滿了整個花廳。
“合歡香!”紅憐脫口而出,看到張珂看向自己連忙解釋道:“合歡香是合歡花的花粉調製,若是喝下去……”
“不必說了!”張珂不明白,歐陽雲蘇怎麼可能不明白?
張珂看了看歐陽雲蘇,突然轉過頭對紅憐說道:“紅憐,我們先回去吧。”
對於歐陽雲蘇來說,歐陽雲倩的算計已經成爲壓垮他們之間關係的最後一根稻草,而這個時候,張珂覺得歐陽雲蘇必然不願在她面前如此難堪,因爲他的妹妹竟然用這樣的手段來算計他。
所以,她給予了歐陽雲蘇自己解決這件事的空間,依着歐陽雲蘇的性子來說,恐怕這真的是最後一次見歐陽雲倩了。
“合歡香。”歐陽雲蘇看着癱坐在地上,臉色煞白的歐陽雲倩,冷冷地說道:“歐陽雲倩,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
“小姐,太后駕薨的消息至今沒有傳出來,劉公公說皇上故意隱瞞了此事,我們需要做什麼嗎?”另一邊,雲月汐也收到了劉公公遞出來的消息,紅鳶有些遲疑地說道:“若是太后駕薨,那麼主子和小姐的婚事勢必又要延後了。”
“皇上這麼做總歸是有理由的,所以咱們暫時不必理會。”雲月汐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今日總覺得頭痛,也不知是昨晚着了涼還是怎麼回事。”
“小姐,奴婢去叫紅玉給小姐看看?”紅鳶看到雲月汐皺着眉頭,不禁有些擔心地問道:“昨個兒不是還好好的嗎?小姐稍等,奴婢這就去叫紅玉。”
“不必了,紅鳶,我……”雲月汐話音未落,人卻已經昏厥了過去,任憑紅鳶怎麼叫都沒有再醒過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歐陽灝軒特意請來了老先生,可是看到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不禁有些焦急地問道:“老先生,汐兒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讓陳立來一趟吧,這個我治不了。”老先生擺擺手,起身踱步往外走去。
歐陽灝軒緊鎖着眉頭,沉聲道:“立刻派人帶陳先生過來。”
陳立到的時候才知道是雲月汐昏了過去,當下屏退了衆人,問道:“冥玉墜可還在?”
“在。”紅鳶檢查了下,發現冥玉墜依舊在雲月汐的脖頸中掛着,當下沉聲道:“只是碎了兩道裂紋。”
“嗯,你出去吧,我有話跟軒王說。”陳立擺擺手,示意紅鳶也出去,等到房間裡只剩下歐陽灝軒和雲月汐,他才沉聲道:“太后駕薨秘而不宣是我的主意。”
“爲什麼?”歐陽灝軒一愣,隨後問道:“先生是想等我們成親之後再說出這個消息?”
“我跟皇上說,如果太后駕薨的消息這個時候傳出去會影響國運,所以皇上纔會聽了我的意思。”陳立嘆口氣,搖搖頭說道:“你知道爲什麼歐陽青回來那麼久,始終沒有來找小師妹麼?”
“爲何?”其實歐陽灝軒也覺得有些奇怪,依着歐陽青對汐兒的感情,出現在這裡的第一世間其實就應該來找汐兒的,可是他竟然忍着完全沒有出現,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