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皓軒站在她的身旁,目光深遂的望着上官將軍離開的方向,他和凌蝶都有着相同的感覺,那就是上官將軍就是專程爲凌蝶而來。告辭只是一個藉口,真正的目的則在他的那翻話上。他爲何對凌蝶如此關心,好似對她的未來很是擔憂,難道僅僅因爲她是故友之女嗎?這個理由自己聽上去都覺得未免太過於牽強了,他心裡又到底在隱藏着什麼呢?看來,爲了凌蝶的安危,他十分的有必要去將此時弄清楚。
見歐陽皓軒眉頭緊皺若有所思,凌蝶看着他說道:“皓軒,你在想什麼呢?你說這上官將軍的話到底是何意啊?”這個問題就像個謎團般在凌蝶的心裡盤旋着。
爲了不讓凌蝶胡思亂想,過於去解析上官將軍的話,歐陽皓軒說道:“我想這上官將軍或是出於與你孃親的故友情誼,特來關心於你的,你沒有覺得他對你的孃親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在嗎?每次見到你或提到你孃親的時候他的眼神中總會有些許遺憾與哀傷。”
凌蝶想了想確是如此,或許因爲她孃親的原故,上官將軍纔會對自己這般關心吧。可是對於她的忠告呢?他和她爹之間又有怎麼樣的恩怨?或是又有何秘密不成?爲何他要一再的提醒她小心她爹呢?或許這個問題只有回丞相府去找答案了?算算日子,就算她不主動回去,過不了幾日凌仲宇也會找上她的。想當初他逼她服下毒藥,就想着有朝一日她會求他吧,三月之期已過,他又怎會放過這個機會呢,只是他不會想到,她體內的毒早已清除。
正如凌蝶所料,未過幾日,凌蝶便收到了所謂的家書一封,乃是凌仲宇要她回丞相府的信函,她看着信箋冷哼了一聲,沉寂了三個多月,他果然還是耐不住性子來找她了,這一次她必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想要從她爹那裡知道更多關於她孃親的事。
歐陽皓軒一下朝回到府裡就看到凌蝶站在院中手裡拿着一紙發呆,就連他走到她的身旁她都沒有回過神來,他看着信上的內容,不免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自從凌蝶嫁入王府回過一次門之後,可以說與丞相府再也無往來過了,爲何今日突然要她回丞相府一聚呢?
“蝶兒,你要回丞相府嗎?”歐陽皓軒一開口便將凌蝶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她正想事情想的出神,突然有人在她耳旁說話,還真嚇了她一跳,轉過頭來就看到歐陽皓軒的目光盯在她手裡的那封信上,顯然他已經知道了凌仲宇要她回丞相府的事。
“嗯,我回去,我想回去了興許還可以從我爹那裡得到些什麼有用的線索也說不定呢?關於我娘關於上官將官的話你不覺得都和我爹有脫不了的關係嗎?”
雖然歐陽皓軒知道,可還是不想要她隻身回去面對凌仲宇,若真如上官將軍所言,誰又能保證凌仲宇不會再次傷害
凌蝶呢?他曾逼她服下劇毒,明擺着並沒有把凌蝶的生死看在眼裡,只是爲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擇手段。如若此次他再對凌蝶下手呢?這般想着,他極力反對凌蝶回去見凌仲宇,至少,不允許她自己回去,他要陪她一起在她身邊他才能安心。
“你要回去可以,但不能你隻身回去,我陪你去。”這下凌蝶有些犯難了,凌仲宇明明說的是要單獨見她,若歐陽皓軒隨她一同回去,那他爹必會對他有所顧慮,又豈會說他真正的目的呢?那她回去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可凌蝶心裡的謎團好似都與凌仲宇有着很直接的關係,她又不想就此放棄,唯一要做的就是說服歐陽皓軒不要跟去就好。
看着凌蝶一句話不說,單看她爲難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想要自己陪她回去,而且他也發現了凌仲宇的意圖就是要單獨見她,凌仲宇越是表現的明顯,歐陽皓軒心裡越是不安心。
凌蝶沉思了片刻,看着歐陽皓軒說道:“皓軒,我心裡對我孃的失蹤和上官將軍臨時前的忠告都耿耿於懷,你是知道的,而這一切都和我爹有關,你也清楚,他指明要我一個人回去,你若隨我一起回,那他什麼都不會說的,我很想知道我孃的下落,就算他不說,我也希望從他的口中可以得到些線索,你讓我一人人回去吧,好不好?我不會有事的!”可不管凌蝶怎樣說,歐陽皓軒死活就是不同意,比起她心裡的那些問題,對他而言都沒有她的安危重要,但凡一點點威脅到她的隱患,他都不會讓她去以身犯險。
見歐陽皓軒態度如此堅決,雖然心裡着急也有些生氣,氣歐陽皓軒太過小題大做,可是又不能對他發脾氣,她心裡很明白他這麼做也是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無奈之下,凌蝶也不再與歐陽皓軒爭辯下去,無疑再說下去也是徒勞,她轉身便回到了寢室。歐陽皓軒知她心裡不痛快,可就算讓她在心裡氣他怨他,他也不會改變想法,鬆口同意她去的。看着她的背影,他也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
誰知凌蝶回房後卻回了封書信給凌仲宇,約他在晴月閣裡與他見面,這是她能想到的最折中的辦法了,既可以單獨見凌仲宇,又可說服歐陽皓軒。她相信,凌仲宇爲了自己的目的一定會答應出來見她的,或許他沉默三個月隱而不發,等的就是他自認爲她毒發的一刻吧。
凌蝶寫好了信,準備叫管家差人去送到丞相府給凌仲宇,可是歐陽皓軒並不知她寫了什麼,便將她攔了下來,看到歐陽皓軒不容置疑的眼神,凌蝶撇了他一眼,便乖乖的將信放到了他的手裡,她知道他若不看到信裡的內容他是不會安心的,說不定她還就此失去了自由,走到哪裡都會被他盯着呢。
“你要約和凌仲宇在晴月閣見面?”歐陽皓軒質問出聲。
“是啊,回丞相府你
又不許,可我又不能不見他,我真的很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你明知道這些事在我心裡積壓了多久,有多沉重,你就不要再阻攔我了,好不好,皓軒?”看凌蝶似乎帶着請求的語氣在與他講話,歐陽皓軒也不忍看到她這般鬱悶,心想着,在晴月閣雖說也是單獨見凌仲宇,可畢竟那裡眼線重多,而凌蝶與晴月閣似乎關係匪淺,從她上次失蹤在晴月閣落腳之時他就發現了,只是凌蝶沒有提起,他也沒有再追問而已。
“好,如若在晴月閣,我就讓你去見他!”見歐陽皓軒鬆口,凌蝶着實鬆了一口氣,她還未見到歐陽皓軒如此專制霸道的對她,更沒有如此的限制過她的自由,看來上次失蹤的事好似給他留下的後遺症般,對她的行蹤緊追不放,瞭如執掌。這是她自己給自己挖着坑嗎?結是倒害慘了自己。
“好,讓我要管家差人送去丞相府。”說着便從歐陽皓軒的手裡奪過了信,重新封好,交給了管家。凌蝶在想着晚上看到凌仲宇該如何從他的口中套出她想知道的信息呢?凌仲宇這個老狐狸好似也沒有那麼對付,看來晚上她是有一場硬仗要打。
“皓軒,晚上我要去晴月閣見我那個沒稱職的爹,那你呢?會不會乖乖待在府裡啊?”凌蝶是怕歐陽皓軒去攪了她的局,那可就功虧於潰了。
他笑了笑,說道:“你說呢?”他不答反問,可臉上那壞壞的奸笑讓凌蝶看着很是不爽。
“我不管啦,總之你不要出面破壞我與他的談話就好。”凌蝶直言不諱的說道。
歐陽皓軒笑了笑,沒有說話,便朝着書房而去。
凌蝶有些氣呼呼的衝着歐陽皓軒的背影喊道:“我去看看若雲今天的情況如何?”說完便也出了房間朝煙雨閣而去,若雲的傷勢在凌蝶的治療下已好了一大半,臉上的紅腫都已消退,也未留下任何的疤痕印記,又是一張標緻的美人臉。雖說膝蓋上的傷還要些時日才能痊癒,可藉助柺杖的力量也已然可以下牀行走了。若雲剛進院中,就見天翊與若雲兩個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相聊甚歡。
看着天翊邊說邊手舞足蹈的模樣,凌蝶心裡暗自腹誹着,莫不是這天翊一天到晚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都是裝的不成,看他此時很是活躍嘛?把若雲逗的是前仰後合掩面而笑。看這兩人專注聊天的模樣,就連她站在院中看了他們許久都沒有被發覺,按說天翊的警覺性不應當是很高的嗎?爲何此時卻全然不知院中站着一個她正默默的關注着他們呢?
“嗯哼!”凌蝶故意大聲的咳嗽了一聲,聽到聲音天翊與若雲雙雙朝着凌蝶的方向看了過來,見是凌蝶,天翊很快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又恢復了往日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龐,等凌蝶走近,很是恭敬的對她行禮問安,而若雲此時也已站起身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