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蝶在東方哲的帶領下,沿山路而上,直達一座山峰之上,山峰之巔,峭壁林立,在他們的對面與另一座山峰遙相輝映。細看之下,中間有一鐵鎖橋連接在兩山之間。站在橋的另一端,望向對方,卻也未見任何人的影子,而走到這裡東方哲卻停住了腳步,也不許她再向前。
“你帶我來這裡有何用意?你把我娘關在哪?在對面的山裡對嗎?既然你說了要讓我見她,爲何又不上我過去,你該不是反悔了吧?”看着他對自己的阻攔,凌蝶不禁出聲質問於他。東方哲回過頭來就看到她怒視自己的模樣,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既然我帶你來到這兒了,就一定會讓你見到你娘,你又何必如此着急呢?若你真有心救你娘,不妨考慮考慮我剛剛和你說的話,只要你讓歐陽皓軒帶着錦盒到我說的地方,我就會放你娘和你團聚,這個條件還是很公平的吧?難不成你真的爲了歐陽皓軒而棄你娘於不顧嗎?你真的狠的下這個心嗎?她可是給了你生命的人,不比歐陽皓軒要重要嗎?”此時東方哲還在盡力的說明凌蝶,想要動搖她的決心,若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會想要這般對她,想要用她娘來如此威脅於她。
“你費話太多了,我沒工夫聽你費話,你快說,我娘在哪裡?我要見我娘,現在就要見到她!”凌蝶冷冷的說道,既然他的目的是歐陽皓軒,她也大可以用這個理由來反制於他,若是看到她孃親真的被關在這裡,那麼就算東方哲不想要看到歐陽皓軒,她也會引他來此的。畢竟,若要想平安帶走她娘,憑她是完全不可能辦到的。她很清楚這一點。
只見上方哲朝着對方揮了揮手,可是她並沒有看到對面有任何人的人影,但他揮手之後,卻看到兩人人從對面走了出來,一前一後朝他們走來,離的太遠,凌蝶根本就無法確定對面的人是誰,也不知道有沒有她孃親,可是此時她的心裡卻是無比的緊張與激動。雖無法確定,可是不知爲何,好似她與她的母親有心靈感應一般,可以感覺的到她離自己好近好近。十幾年沒見,不知道她孃親能不能認出她來,也不知道這十餘年她孃親可有改變。
隨着對面的人越來越近,凌蝶也是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前面的來人,當他們走到吊橋的一半時,凌蝶已然認出來,走在前面的就是她的孃親,凌蝶激動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沒有想到,她孃親真的就這般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好像做夢一般。幸福來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迴應眼前的一切。
好不容易看清她孃親的面容,卻不想東方哲卻制止了他們前進的腳步,而此時他們恰好立於吊橋的中央,凌蝶的心忽的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他想要做什麼?爲何不要讓他們往前走了,停在那裡是何意思,難不成他又有什麼卑鄙的想法了嗎?思及此,凌蝶不勉再次怒視的東方哲。
“東方哲,你快讓我娘過來,你不是說要讓我見我孃的嗎?爲何卻讓她停在那裡,你想要幹什麼?”
只見他輕輕嘆了口氣,好似無奈又好似在挽惜般的說道:“你娘能不能走過來,全看你願不願意讓她過來了?我答應你的事也已經做到了,你不是已經見到你娘了嗎?”
凌蝶想到了東方哲定不會如此輕易的讓她見到她娘,果然,他還是用她娘來威脅於她,若她不答應他,若真的激怒於他,來個魚死網破的話,那萬丈懸崖豈不會成爲她孃親的……,她不敢再想下去。既然看到了她娘在這裡,她心裡也就踏實了不少。
“東方哲,想讓我答應你的條件,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要先看到我娘平安無事才行,你現在馬上叫人把我娘給護送過來,還有,我要我娘和我在起,不許你再帶她離開,也不許任何人再打她的主意!”她這話指的就是上官雪母女,雖然她們並不知道她們的身份早已被凌蝶識破,可凌蝶卻清楚的知道是上官雪的母親一直在囚禁着自己的母親,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什麼恩怨,她孃親這麼多年定是沒有少受到他們的欺侮,即然現在讓她找到了她的孃親,她就必須保證她孃的安全,不會再讓人有機會傷害於她。
“這麼說你是答應我的條件了?只要歐陽皓軒交出錦盒,我保證不爲難你娘,還會把她送到你身邊,如何?”東方哲並沒有打算按凌蝶的說的那般,現在就把她孃親交到她的手裡,有她娘在,他就不怕凌蝶不乖乖的聽他的話。可是他沒想到他面對的是凌蝶,她並不是一個遇到問題就會自亂陣腳的人,也不會輕易的受人以威脅。
“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子嗎?我現在就要你把我娘交給我,否則我是不會
讓皓軒拿錦盒來的。如若你因此而想傷害我娘,你就要想想清楚了,你可能就什麼都不會得到了,錦盒你不會得到,即便拿到你也永遠無法解開錦盒的秘密又有何用?你也不必如此防着我,既然我說了你只要把我娘交給我,我自然有辦法會讓你見到皓軒。如若不然,那就悉聽尊便了。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凌蝶不孝,我用來命償。”凌蝶的話說的決絕,東方哲無奈之下也只得按受了凌蝶的條件。先將她的孃親帶過來。
當冷冰心被帶到凌蝶的面前時,凌蝶頓時喜極而泣,看着她娘站在她的面前,一把上前就抱住了她,十多年的找尋,今日終於讓她找到了。她緊緊的抱着她娘,激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一遍一遍的重複着叫着娘,可是無論她如何叫,如何抱着她,好似冷冰心一點點的反應都沒有。沒有回抱,沒有迴應,沒有隻字片語。凌蝶感覺到了異常,慢慢的放開了她,只見她兩眼呆滯,面無表情。
她娘怎麼了?爲何會這般毫無反應,看到自己竟也沒有什麼的變化,看着她就好像是看陌生人一樣,就如同靈魂被人控制了一般,完全失去了意識。
“娘,娘,你看看我,我是蝶兒啊,你怎麼了?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凌蝶忽然變的激動起來,她終於找到了她孃親,可是冷冰心卻不認識她。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凌蝶不敢相信,她娘怎麼就變成這副癡癡呆呆的模樣了呢?難道是她?是竇小青嗎?她囚禁她娘這麼多年,定是被她折磨所致,一想到自己的母親曾經可能會遭受的責難,凌蝶就痛上心來。
“東方哲,我娘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們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凌蝶忍無可忍之下衝着東方哲怒吼道,她曾幻想過無數次與她孃親再見面的場景,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娘會變成癡呆一般,會連她也不認識,這讓她在心裡上實難接受。
“這個你就不要問我了,我沒有義務回答你這個問題,現在你所要求的我都答應你了,那麼接下來也該到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吧。要怎麼樣才能找到歐陽皓軒?”東方哲此時看向凌蝶的眼神也很是凌厲,只要找不到歐陽皓軒,他這心裡就好似有大石頭在堵着一般,讓他寢食難安。
凌蝶看他這副表情,也知道從他的嘴裡也不可能現得到多的關於她母親的信息了,更何況她現在懷疑東方哲根本也不知道她娘爲何會這般,十多年,那東方哲也不過是個孩童而已,這一切只是上官雪的母親竇小青最是清楚不過了,而她也是罪魁禍首,沒想到她竟會下如此的狠手對她孃親。竇小青,上官雪,我凌蝶和你們勢不兩立。若是說上官雪對她的迫害讓她憤恨的話,那麼此時她們母女在她的心裡無疑是天大的仇人。她絕對不會讓這對母女好過。
“有什麼話等我安置好我娘之後我們再談!”她轉過身來,扶着冷冰心便朝山下走去,回到了自己住處,無論她娘因何變成這樣,她相信,憑她的醫術,要治好她娘,讓她恢復正常並不是難事。可即便如此想着,心裡還是爲她孃親感到難過,爲她這些年所吃的苦所受的罪感到心疼。她也怪自己,爲何沒有早一點找到她?越是這麼想着臉上的表情就越沉重。眼淚不住的在眼眶裡打着轉。
東方哲緊跟在他們的身後也一同下了山回到了山谷大殿之中,待凌蝶將冷冰心安置好之後,他一直在大廳裡等着她給自己一個說法。她要如何叫歐陽皓軒主動送上門來。
“凌蝶,現在你娘也安置好了,你可以告訴我,要如何找到歐陽皓軒了吧?哦,不不不,我不要找他,要他來找我纔對,哈哈哈……”。
看着笑的那般張狂,就知道他定是一早就設好的埋伏在等着皓軒自投羅網,卑鄙的用的手段都不是光明正大的,如此的齷齪。他的行爲讓凌蝶在心裡很是鄙夷,同時看向他的目光裡也充滿了不屑和藐視。雖然只是那麼一瞥,卻還是讓東方哲看在了眼裡。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他在她的心裡就這麼的不值一提嗎?不禁心裡憤憤的,緊握着拳頭。眼神裡盡是不甘與憤怒。可卻也沒有與凌蝶撕破臉,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生擒歐陽皓軒纔是。尤其是那個錦盒。
想到錦盒,又看到剛剛凌蝶母親那癡呆的模樣,她連凌蝶都認不出,又如何能告訴她破解打開這個盒子的密碼呢?不禁又有些傷腦筋,好在還有一個人,應當很是清楚她這命的來龍去脈,也說不定她這命還是全然拜她所賜的呢!這女人要是狠起來,一點都不比男人心慈手軟,最毒不過婦人心,果真是有他的道理。將一個女人整整關了十多年,再將她弄的癡傻,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的。竇小青這個女人,心夠狠,手段夠毒!想想也是,對自己都可以裝死這麼多年,更何況對自己的仇人呢?他真不知道當初他父親緣何救了竇小青的?不過若是沒有當初的救命之恩,她也不會爲報恩而聽命於他了。這麼想來,還應該感謝她當年的假死,否則他又何來知道這個關於巫族的大秘密呢?
“你要想引皓軒出來,無非就是爲了他身上的錦盒,那麼你又何必那麼大費周張的要設伏於他呢?更何況你很清楚,你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困住他,除非你帶我一起去,有我在你們手上,皓軒定不會與你們起衝突然,而且我相信,只要我說要他把錦盒給你的話,他一定會給你的,你到時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不是很好嗎?”
東方哲看着凌蝶,料定她不會無條件的說翻話,即便是他要帶着她一同前去,她也未必會要歐陽皓軒交出東西來,而現在她主動提出來,倒讓他更加的產生懷疑了,她到底想幹什麼,又打的什麼主意?
“你是又想和我講條件嗎?”
“如果我說沒有任何條件你會相信嗎?若我說我如此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不希望皓軒因此而受到任何的傷害,我不希望看到他受傷,僅此而已。”
“你就這般在乎他嗎?可是你以爲你如此做,他就可以不與我起衝突了嗎?別忘了你還在我的手上,他會甘心看着你再次被我再回來嗎?他定會想方設法的把你從我這裡救回去,到時結果還不是一樣的嗎?”
凌蝶看着她冷冷一笑:“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讓他離開,你也清楚的很,我娘在這裡,若不能和她一起離開,我是不會走的,我好不容易纔見到她,又怎麼可能再次棄她而去呢?而你也不可能放她走,在你沒有打開盒子之前,我說的對嗎?”
“的確如此,你分析的很對,可是我要告訴你,即使你不說和我一起去,我也會帶你一起去見歐陽皓軒,就像你說的,有你在他纔不敢輕舉妄動,有你在,我要對付他也更容易。告訴你,此次,我不止要錦盒,更要歐陽皓軒的命!還有你,既然我再次把你帶到我身邊,就不可能再放走你,我要你成爲我東方哲的女人,只要歐陽皓軒一死!”
沒想到東方哲竟會對她說出這般大言不慚的話來,竟也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凌蝶冷冷一笑,輕啓朱脣,只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來,卻有着不容忽視的堅定:“做夢!”
“凌蝶,話不要說的太早,我倒要看看你能強便到什麼時候,歐陽皓軒的命我是要定了。咱們走着瞧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要如何才能讓歐陽皓軒主動現身?”
“我可以告訴你,可是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娘如今癡癡呆呆,毫無意識,你定是知道這是何人所爲纔是,我要她醫我我娘,你也知道,這也不單單是我娘,若是我娘不好,你又如何打開錦盒呢?別忘了,我娘是唯一一個知道如何打開它的人。”
“你放心好了,等我拿到錦盒,自然會找人醫好你娘,你暫且無需爲這等小事操心,你還是想想如何要歐陽皓軒到我指定的地方吧?或是再見不到歐陽皓軒的人,我也就不得不讓你娘再重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山洞裡繼續頤養天年直到死了!”東方哲咬牙切齒般的說道。
可是他的話根本對凌蝶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因爲她知道明天她一定會見到歐了皓軒,而見到歐陽皓軒之時,也就是救她母親出去之日,而東方哲,也必是在劫難逃,上次讓他逃脫了一次,同樣的事情她想信在歐陽皓軒的身上不可能重複發生,尤其是關係到她和她孃親的生死,她相信歐陽皓軒,定會有十足的把握將他拿下。如今不是東方哲要逼着她去見歐陽皓軒,反而應當謝謝東方哲,帶她去,否則她又如何可以將這裡的情況透露給他知道呢?
她相信歐陽皓軒定是已經知道了這裡的所在,唯一讓他感到煩惱的大概就是如何進來的問題,雖然當日的時候,她是被蒙着眼睛帶進來的,卻也感到了與平日裡路線的不同,好似在走陣一般的七拐八拐的,而那濃霧的氣息也讓她感到了異常,故她有特意留意,想必憑着她的記憶應當是可以給皓軒一些提示的,想到此,她回到房裡在書桌前小心的畫了起來。
原本以爲她孃親還在臥室裡休息,誰知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嚇了她一大跳,回頭一看是她的孃親時,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娘,您怎麼起來了呢?爲何不再睡一會好好休息一下呢?”凌蝶扶着她的手臂,說話也很是輕柔,生怕會驚嚇到了她,畢竟對她而言,凌蝶還是否個很陌生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