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蕭又向前走了一步,將小女人死死的抵在了房門上。
他那深邃的眸子,如影隨形的鎖在了小女人的身上,讓她無所遁形。
那是何其狠厲的一雙眸子,卻盡是認真之色。悶哼一聲,他的薄脣中吐出了比那眸子還要狠厲的話語,“下次你傷了你身體的什麼地方,我就加倍在我身上捅兩刀。”
嫵兒變了臉色,咬着自己的脣,她小心翼翼的道:“我,我以後不敢了,你別這樣,我害怕。”
聽到她這樣說,焰蕭就笑了,臉上依舊是那寵溺萬千之色。
輕撫着小女人的臉頰,將她擁進了自己懷中,他輕聲安慰着她,“別怕,你乖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韓靈兮養傷的別院中。
眼見着那可以迅速活血生肌的藥,就這麼沒了,牀榻上重傷的韓靈兮就是可憐兮兮的望向了冥英。
“太子哥哥,藥沒了,怎麼辦?”
韓靈兮悽悽楚楚的問着,那聲音何其的嬌媚,何其的動人。
冥英自是十分受用的,也明白牀上女子這般嬌嗔着,是希望他能夠出面,嚮慕容嫵兒討要這藥。
事實上,他也想開口嚮慕容嫵兒討藥,畢竟他也不希望他的太子妃,甚至未來的皇后身上留下那些交錯縱橫的疤痕。
那些疤痕,實在是太不堪入目了。
可慕容嫵兒如此狡猾,如此奸詐。
從她踏足王府的那一刻起,她就設下了連環計,一次又一次的算計着他和韓靈兮。
藥的事情,是不是也是連環計中的一環。
他在沉吟,韓靈兮也想到了這些。可身爲女子的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甘心那冰肌玉骨就這樣毀掉了。
若是不曾見識到那藥的奇效,她也不會開口相求冥英。就是因爲見識到了那藥的奇效,她是說什麼都要得到那藥,都要撫平背上的傷。
“太子哥哥,我明白你心中的擔憂。但我不認爲藥的事情上,她敢玩什麼花樣。就請你看在靈兒對你的一番情意,又是爲你才傷成這樣的份上,幫靈兒求藥吧。”
她悽然的哀求着,那眼神那聲音,終是說動了冥英的心,“好,我去求藥,靈兒等我回來。”
大隊人馬趕赴的當場的腳步聲,驚動了房中緊緊相擁的焰蕭和嫵兒。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就是心有靈犀的笑了。
焰蕭閃身翻窗而出,嫵兒則是一副受傷不輕,十分疲倦的樣子坐在房中。
大約是因爲有事相求,冥英雖是率大隊人馬而來,卻還是象徵性的敲了敲門,“弟妹,本宮有事要見你。”
嫵兒也不起身,就只是道:“太子殿下,請進。”
冥英獨自一人進了嫵兒房中,卻不關房門,那分明是在告誡嫵兒別耍花樣,外面那上千御林軍盯着呢。
嫵兒淡然,不以爲意,只是十分抱歉的道:“還請殿下見諒,我剛傷了腿,不能起身見禮。不知殿下來找我,所爲何事?”
嘴角勉強的擠出了一絲笑容,冥英走上前道:“希望弟妹將那治傷的奇藥贈予我。”
“是爲了治靈兮妹妹背上的傷吧?”
嫵兒說着,就是嘆了口氣,“不過實在糟糕的很,太子殿下也該知道,這種藥是十分名貴的。我手上也就這麼一瓶,本是要給靈兮妹妹治傷用的,誰想她誤會我至深,竟懷疑那藥有問題。後來發生的事情,殿下你也看到了,絕對是陰差陽錯間,將那一整瓶的藥都給糟蹋了。就是翻遍整個王府都再找不出第二瓶來,還請殿下見諒,此事我愛莫能助。”
她一副好心好意的模樣,聽得冥英連連冷笑。
這個女人的鬼話若是能信,太陽都能從西邊升起來。
那一剎那,冥英面露兇光,神色陰冷的盯在了嫵兒身上,“這麼說,你是不打算將藥交給我了?”
“太子殿下,不是不打算將藥交給你,是真的沒有第二瓶藥。”
她這樣解釋,冥英根本不信,向前兩步逼近了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魅至極的笑容,“莫不是你心中十分妒恨靈兒她,才故意這般刁難?”
嫵兒心中暗罵,誰嫁給冥英這種蠢貨,絕對是要倒八輩子的黴。
她不動聲色溫然道:“太子殿下真會說笑話,我爲何要妒恨靈兮妹妹。”
說着,她變了臉色,“莫不是你在暗示我,她和寧王有染?”
她一聲驚呼,那聲音大得,房間外的全部御林軍都將這話聽得一清二楚。
一時間,御林軍都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小聲的議論這一段多角戀情。
冥英怒了,韓靈兮就是他的女人,他豈容的眼前這個醜得根本入不得他眼的女人,這般三番五次的羞辱她,毀她名節。
臉色一沉,冥英喝道:“本宮問的是,你是否因爲未能嫁給本宮做太子妃,所以才這做出這種事情?”
嫵兒也提高了聲音,“太子殿下口中的這種事情是什麼事情?我當韓小姐是妹妹,她侮辱已故貴妃,被打得昏死在了當場,我替她求情。見她傷重,擔心日後留疤,我好心送藥。可她怎麼對我?現在因爲她的偏見,藥毀了,再無這等靈藥,你就要冤枉嫵兒,說我故意刁難她嗎?”
冥英面色難看到了極點,嫵兒這三言兩語的反駁讓他看起來跟白癡沒什麼兩樣。
他只覺得自己的顏面,又一次在御林軍面前丟盡。
可他又不能站出來解釋,他會這樣懷疑,是因爲韓靈兮害人在先,所以此刻落到慕容嫵兒手中,她必是會百般刁難。
一時間,他無話可說,房間中的氣氛變得尷尬而又冷凝了起來。
“快點帶我找媳婦去,我要玩過家家。”
醫無心這位假冒的寧王,以一種癡傻而又稚嫩的聲音喊着這樣的話語。
嫵兒笑着起身,回眸看向了房間外的方向,“太子殿下,我要去陪寧王了,您請自便。”
說着,她翩然起身,瘸着腿一蹦一跳着走出了房間。
嫵兒剛一走遠,冥英就喝來了御林軍,將整個房間搜了個底朝天,最後終是叫他在隱秘的地面暗格中搜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瓷瓶,瓷瓶中亦是那種顏色的藥粉。
不能確定
這是不是活血生肌的奇藥,冥英毫不猶豫的抓過了一個御林軍,就在他手背上劃了一刀,而後他迅速下藥,就再一次見證了奇蹟。
握着瓷瓶,冥英哈哈大笑了起來,“慕容嫵兒,就憑你也敢跟本太子玩心眼。你以爲你把藥藏起來了,我就找不到嗎?”
他狂笑着帶着瓷瓶回了韓靈兮的房間,將藥粉盡數的灑在了她的背上。
遠遠的,嫵兒同醫無心和烈風二人站在了一起。
“王妃,那藥被太子得到了。”
兩人都是有些不甘心的說着,嫵兒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抹狡黠之色,“那藥可不簡單,別看她韓靈兮今天將背上的傷治好了。等我和焰蕭一同踏進皇城時,她當日對我做的事情,我會加倍的還在她的身上。”
烈風登時就變了臉色,小心翼翼的祈求着,“王妃,小人知道曾經有失禮之處,曾經騙過您。但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您可不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小人?”
嫵兒被他逗笑了,笑了好久才道:“我給你用的藥,真的是上好的療傷聖藥。太子偷去的那瓶裡面摻雜了別的東西,總是你不要害怕了,你是焰蕭的人,又對他忠心,我不會對你下手的,何況那藥我也自己用了。”
說着,她最後看了一眼韓靈兮居住的院落,“咱們回去吧,計劃還得繼續進行下去。這兩個人在王府多留一天,對我們都是不利的。”
不多時,嫵兒住着的地方,就傳來了驚天的嘶喊聲,“天吶,遭賊了,快來人啊,王府中有刺客啊,救命啊,快來人啊。”
這樣的嘶喊聲,很快就驚動了王府中的侍衛,也驚動了冥英。
冥英踱步而來時,就見到有不爭氣的御林軍已然招供,說是他們奉了太子之命,前來搜屋子。
嫵兒微微擡頭,望向了冥英,“太子這是什麼意思?敢問嫵兒是觸犯了律法,還是私藏了侵犯,私吞了賊贓,你要這般行事?又還是殿下你有特殊的嗜好?”
冥英被嗆得無話可說,最後只能指責嫵兒道:“你可真是牙尖嘴利啊,我爲什麼派人搜你的房間,你會不知道?”
“哦,原來是爲了那藥。”嫵兒並不裝傻,只是恍然若有所思的說着,而後突然臉色一變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可曾想過一件事情,爲何多年來塞北一直安穩,大金王朝不敢進犯?爲何多年來,寧王雖然癡傻殘廢卻可於此地過些逍遙日子?爲何皇上不擔心將這樣狀況的寧王會被人挾持,導致我雲朝國邊境不穩?”
冥英並不是十足的蠢貨,嫵兒說這些話,他自是有所懷疑的。
沒錯,將寧王封地設在塞北,確實有些的古怪。
雖說塞北土地貧瘠,終年苦寒,可終是雲朝國的邊境。如此要地,不該由父皇的心腹來守衛的嗎?
可觀此地郡守,只是一介書生,並無兵權,似乎這其中真的是有什麼問題。
陰沉着臉,壓低了聲音,冥英問道:“慕容嫵兒,把話說清楚,你究竟想表達什麼?你若是藉機挑唆本宮,寧王與父皇三人之間的關係,那你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