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示下。”
軒轅寒默了一些時候,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宮妃牌子上一一劃過。
他在這個方面的需求不多,所以,他的妃嬪人數也少,而他經常翻的也是那幾個自他當太子時就在府中伺候着的老人。
手指剛剛放在孫貴妃的牌子上時,卻見御前侍衛統領神色匆忙地入了殿。
榮壽轉身問道:“何統領有事稟告?”
何統領單膝跪地稟告道:“啓稟萬歲爺,方纔隨皇后娘娘回宮的那名女子似乎帶着一封書信出了鳳鳴殿。”
軒轅寒鷹眸微眯看向何統領,何統領只如重山壓頂,讓他喘不過氣來。
殿內的人凝神屏氣靜候軒轅寒的爆發。
大家都爲皇后娘娘捏了一把汗,畢竟皇帝不待見皇后,這是闔宮上下皆知的秘密,皇后娘娘剛被禁了足,就讓人傳信出去,膽子也忒大了些,雖然沒有抗旨,但是皇上不待見她啊,只要一不待見,做什麼都是錯啊!
軒轅寒看着滿殿垂下的頭顱,問道:“派人的人跟出去了麼?”
“跟出去了。”
軒轅寒劍眉揚了揚,既然知道有人跟着還送信出去的話,那就表示信中並無太多把柄讓他拿捏。
他這個皇后,確實需要重新審視一番了。
“小滿子,收起綠頭牌,朕今夜去鳳鳴殿。”
榮壽聽着軒轅寒的話,無疑于晴天霹靂,他弓着腰擡頭看着軒轅寒,只覺皇上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自從皇后入主中宮之後,皇上您老人傢什麼時候在戌時過後去過鳳鳴殿的?
“榮壽你是想去刷馬桶麼?”軒轅寒看着榮壽吃驚的眼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榮壽兩根眉毛瞬間一跳,又要哭了:“皇上,您別拿老奴開涮了。”
說完話,轉頭高聲唱道:“皇上起駕!”
樓清音自喻微言離開之後,便命惠玲去浴房準備,今晚出了一身汗,又因胳膊受了傷,她不能入木桶泡澡,只能用木勺將水舀出來沖洗一番。
當她剛舀了一勺,卻見惠玲在外喚道:“娘娘,皇上來了。”
“什麼?”樓清音拿着木勺的手僵了一下,熱水不小心潑到了胳膊之上,還未結痂的傷口一旦觸碰到熱水,彷如針扎一般難受,血水浸溼了白布,她忍不住顰了顰眉,現在已經來不及再去處理傷口,皇上駕到,豈能讓他久等?不然惹惱了這位爺,十個腦袋都是不夠砍的。
樓清音匆匆用布巾碾幹了身上的水,迅速穿好了寢衣將頭髮用木簪挽上之後便出了浴房。
她沒有料到皇上會來,所以浴房之中僅有寢衣。
將寢衣平整了一番,又四處看了看,發現再無不合禮儀之處時,終是繞了出去。
一出去,擡眸之間便瞧見殿內中央佇立着一名身穿黑色龍袍的男子。
古往今來,鮮少有帝王穿黑色的龍袍,主要因爲顏色太沉,不夠醒目,他們總愛穿明黃色,因爲走到哪裡都容易讓人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