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無塵此時哪裡還能管得着自己的衣衫,瞧着喻微言這樣,他心中一痛,卻也理會不得她說要換老公帶來的怒意,只伸手輕拍她的背部安慰道:“言兒,莫要哭了,都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會有事了,我再也不會丟開你了。”
喻微言擡眸狠瞪着他:“血玉鐲呢?拆骨之痛呢?百里無塵,你滿口胡言,從現在開始你說的任何一句話我都不會相信了!”
他從一開始就喜歡欺騙她,誠然,那些欺騙在他看來是對她好,但是她卻不覺得,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就應該共同面對危難,而不是像他這樣,將所有的一切都埋藏在自己內心深處不讓她知道。
他怎麼可以這般自私?
百里無塵眉頭鬆弛了些許,說道:“言兒,這一次我大概昏迷了一年多時間,我也不知道在這期間是誰救了我,當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我渾身骨骼無比的輕鬆,再也沒有那種沉重的感覺,我自幼留下的毒素已經清理乾淨了,而那血玉鐲也不會再威脅我的生命了,因爲這一次的昏迷讓我重獲了新生,血玉鐲乃是通靈之物,我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它同樣也會經歷這樣的事,但是,人是活物,玉乃死物,沒有我在身旁養着它,它已經無甚用處了。”
只不過,爲了避免其他禍事,他勢必還是要將血玉鐲拿回來的,那個東西絕對不能留在君夢離的身邊。
喻微言聽他這麼一說,眼角瞬間乾涸,眸色一亮:“你體內的毒素已經解除了?真的麼?”
那他從此以後都不用受那拆骨之痛了麼?
喻微言雀躍不已,想着之前那些痛苦的日子,想着他臉上縱橫交錯的血管,想着他那猙獰的面孔,想着骨骼重裝的凌遲之痛,他終是不用再受了麼?
百里無憂當真這般大的能耐,將他全然治好了麼?
喻微言瞬間想到了百里無憂,回眸一望,卻見百里無憂負手立在了他們的旁邊,從方纔見到百里無塵的那一刻,她竟是忘記了旁邊還有一個人?
而她就這般地在百里無憂的面前將眼淚鼻涕全部抹在了百里無塵的胸口之上?
喻微言瞬間覺得自己不用再活下去了?
她真是將她的眼裡只有百里無塵這句話演繹到了極致,旁邊那麼大一個活人,還是一個氣場無比強的活人,她居然沒有看見?
百里無憂似乎沒有注意到百里無塵在說些什麼,似乎也不想跟他解釋,那個救他的人就是自己,他眼風掃了兩人一眼,轉而繼續擡步朝前行去。
百里無塵本是凝望着喻微言,當他瞧見百里無憂腳下的步伐時,旋即朝旁掠了一步擋住了百里無憂的去程:“你沒有資格再進去看她!”
喻微言聽着他的話,轉頭看向百里無憂,秀眉顰了一下:“她是誰?”
一陣寒意侵襲肌膚,喻微言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他們地處一個白煙繚繞的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