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世界,陸地上的人是不知道的,就像是飛鳥永遠不會知道魚兒的思想一樣。爭權奪利的人們頭腦是發熱的,思維是瘋狂的。而海底的人卻在愜意的生活着。
“大祭司,我剛纔查了一下,當年蘇璟容建造那個墓地不是沒有目的的,相反那裡面只要死在那裡的人都會成爲傀儡,成爲一個強大有力的戰士。”大聖女又向大祭司說了一個不大好的消息。
“然後呢?”大祭司看着大聖女說道。“混沌已經跑了,我們的人往那墓地裡面探究,根本什麼都沒有,你所說的傀儡我們見到的就只是一堆白骨。你不要訴我,那白骨原來是傀儡兵。”
“沒錯,我剛剛翻了資料,這上面已經寫了只要陣法不倒,這傀儡永遠都是保留着生前全部實力的士兵。”大聖女說道,“而且就算是天源石被混沌吸收了,那麼陣法也會吸收混沌的力量再一次維繫下去。”
“你的意思是混沌脫逃不是因爲千年的陣法失去能源崩塌後的脫逃,而是有人解開了墓地之中的陣法?”大祭司的臉沉了下來,“雖然我很討厭那段歷史,也對蘇璟容十分不齒,可是她在陣法上的天賦是無人能及的,還有人能夠破了她的陣?”
“凡是陣法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必殺之陣。”大聖女說道,“但是這套陣法難住了我們那麼多的先輩,可以說是千古難題,爲什麼有人會破陣了?”
“安然。”大祭司突然吐出了大聖女覺得驚訝的名字。
“大祭司,你是說你懷疑安然?”大聖女說道。
“也就只有她了,你想,她爲什麼出現得那麼巧,又爲什麼混沌根本沒有對他們動手?”大祭司說道,“千算萬算,就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內鬼,還是一個白眼狼。”
“可是她圖什麼?”大聖女真的是驚訝了,這個安然有什麼可圖的。
“圖什麼,玄族人不就圖一個報復,你想,爲什麼雷鳴,雨澤兩國的儲君被撕票了,爲什麼安然就沒有任何事情,還被帶走了,你說她的價值真的有那兩國的儲君重麼?”大祭司說道,“我們都被一個小小的安然給騙了,真是沒有想到。”
“不應該,那可是蘇媚的弟子,怎麼也不會是玄族”大聖女還是不相信地說道。
“蘇媚,她真的忠於靈族麼?”大祭司對大聖女說道,“人心難測,雖然她將她名下所有資產全都交出來了,可是她本人呢?”
“交出那些產業之後,就消失了,誰都沒辦法找到她。”大聖女睜大了眼睛,“她在哪兒?”
“這也是我們奇怪的地方,爲什麼蘇媚消失了,連一絲痕跡都找不到,那可是動用了雨澤國王室的所有眼線去找,這麼輕易就逃脫了,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們?”大祭司說道,“換而言之,其實她早就換主子了。”
“不可能,蘇媚最重感情,她可是從小在蘇家長大的,她肯定不會做對不起蘇家的事情。換而言之,她絕對不會做對靈族不利的事情。”大聖女說道。
“誰知道呢,人心可是
隔着一層肚皮的。”大祭司說道,“她當年可是代替蘇惠受過的。”
大聖女皺緊眉頭說道:“不是說蘇媚自己願意代勞的麼?”
“人性都是自私的,我可不相信蘇媚會那麼忠心,你看蘇媚的眼神,她像是忠心護主的人麼?”大祭司說道,“蘇媚本身可是比蘇惠優秀太多了,你覺得她會甘心讓一個不如她的人在她的頭上高高在上?”
大聖女仔細回憶一下蘇媚說道:“蘇媚不僅不像是忠心護主的人,更是不像願意屈居人下的人,她的天資比蘇惠要差,但是爲人處事,心計都比蘇惠強上太多。”
“我還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曾經惋惜要是蘇惠和蘇媚調一個身份就好了。”大祭司說道。
“沒錯,因爲聖女不僅僅是要求天資,更要求的是處理事件的能力與圓滑程度,蘇惠個性衝動,又十分感性,很容易偏聽偏信。”大聖女說道。
“就是這樣一個人,首先想到的是保全自身,怎麼可能願意爲蘇惠喝掉那碗湯藥。”大祭司說道,“你覺得可能麼?”
“不可能,那會不會是當時蘇家爲了保護蘇惠逼着蘇媚喝掉了?”大聖女心中一跳說道,“如果是真的,那蘇媚叛變就絕對有可能,甚至那些產業不過是她付給靈族所謂的撫養費。”
“看樣子是要好好查查蘇媚了。”大祭司說道,“真的應該好好查一下了,萬一真的是她,那靈族所有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了,她可是當年的聖女內婢,靈族大部分事情她可是全知道的。”
大聖女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那些人知道我們沒有底牌的話,那靈族真的就是刀板上的肉了。”
神農城內,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有暴露風險的蘇媚和任遠正在談話。任遠爲蘇媚倒了一杯茶說道:“我想過你是玄族的人,也想過你是靠自己走到這一步的,但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是秋家的人。”
“我是秋家的人不是很正常麼,我發家發在晝日國,怎麼也要和秋家這顆大樹有交聯,不然怎麼做生意?”蘇媚說道。
“那倒也是,不過你爲什麼會選擇秋家?”任遠真的是想不通了,“秋家當時的情況也就纔剛剛復甦而已。”
“我當時只有秋家能夠依靠,也只有秋家能讓我依靠,那時候的蘇媚,只剩下一條命了。”蘇媚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你是在你中毒之後才與秋家有聯繫的。”任遠想了想時間先後說道,“你當時怎麼沒有聯繫我呢?”
“哪有那個時間,遠水救不了近火。”蘇媚說道,“不說別的,等你到了,我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屍體都僵了。”
“也是,那一次中毒,你也算是還了蘇家最後的一點債了。”任遠說道,“這樣你就可以放下最後的顧慮,去報仇了。”
“沒錯,你知道那一次中毒雖然說疼,但是我內心無比的輕鬆,我可以說我還清了欠蘇家的所有債,我替他們養了慕擎天四年,幫他們給蘇惠擋了那麼多明槍暗箭
,這算是夠了吧……”蘇媚說道。
“當時只有秋家幫你?”任遠說道。
“我要報仇,可我需要力量,那時候只有秋家能夠幫我,也願意幫我。”蘇媚說道。
任遠嘆息一聲,談起了另外一個話題:“當年,蘇惠是從神農城出嫁,出家當天你就渾身是血地找到了我。那是我第一次見你那麼狼狽。”
“能不狼狽麼,被活生生的灌了藥下去,什麼希望都沒了。”蘇媚苦笑地說道,“竟然要求我蘇媚做一個暖牀丫頭,他們蘇家真是絕。”
“能不絕麼,直接就斷了你做母親的可能。”任遠說道,“那手段,我真的是沒有見過。竟然用的是那麼陰寒的藥物。”
蘇媚的拳頭下意識的攢緊了,想到當時被迫吞下去的藥,蘇媚就覺得那是自己的血,以及未來所有婚嫁的夢想。
“說到底,不過是他們沒有將我當人看,就是一件東西,高興了就悉心照顧一些,需要了,或者是生氣了,亂砸亂扔很正常。”蘇媚閉上眼睛流下兩行清淚說道,“可是我生氣的事情是明明犯錯的是蘇惠,爲什麼是我承擔了責任。”
“因爲你是下人,你是丫鬟。”任遠說道,“所以你就不是人了。”
“這也是我爲什麼投靠秋家的緣故,至少在秋家,一條狗死了,人家還會給塊土地給埋了。”蘇媚說道。
“你想說的是,至少在秋家,你還是一個人對吧。”任遠說道。
“是啊,至少我還是一個人,至少我如今的所有本事都是殿下一點一點教會的。”蘇媚說道,“我成爲你們口中的媚夫人,也是秋家的功勞。”
“也難怪了,行事風格那麼像。”任遠說道,“有點秋瓷的影子。”
“當時在四國之亂苗頭開始起來的時候,任俏就建議我,和你打好關係。”任遠說道,“我當時都驚訝了。”
“小丫頭很精明,卻不知道你我是多年的老朋友,甚至是過命的交情。”蘇媚說道,“你爲什麼不解釋一下?”
“小丫頭以爲自己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就讓她先得意忘形,到時候吃了虧,纔會消停一下。”任遠說道。
“不過也就你能有這麼精明的閨女,我那徒弟,武功,藥劑,天資都算是不錯,可是在人際交往,陰謀詭計上太欠缺了。”蘇媚皺着眉頭想着安然說道。
“那有什麼辦法,生長環境不同,如果不是單純,城府不深,你看得上麼,你最討厭的就是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了。”任遠說道。
“也是。”蘇媚說,“就是不知道她現在如何?”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知道她過的如何?”任遠眯着眼睛看着蘇媚說道。
“我是知道,但是通過什麼途徑指導,怎麼知道的,都不關你的事情。”蘇媚看着任遠說道。
“那你告訴我具體狀況?”任遠說道。
“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慕擎天着急的樣子,我覺得很是好玩,我還想多看幾天。”蘇媚笑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