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爲遭遇了萬閩侯這樣的大劫之後,就會一帆風順,在接下來的路程上,三個大男人走的很是順暢。
暗夜和幽冥直接化作了原型,用最快的速度奔跑了起來,也就是最後在離帝都的小森林裡停了下來。
“就在這兒被吧,把小惠放下?”暗夜看着這座山丘還算是不錯,化作人形說道。
“爲什麼?”慕擎天抱緊惠姨,有些茫然無措,可是幽冥不理他直接化作人形,將原本在他背上的慕擎天和惠姨甩了下來。
慕擎天慌忙間騰空,然後有些晃悠的踏住了,最後還是身形不穩,摔了一個屁墩。
“自然是下葬啊,還能是爲什麼?”暗夜一本正經地說道。
慕擎天下意識的抱緊了惠姨說道:“就在這兒?不是應該葬在皇陵麼?”
暗夜哼了一聲說道:“平時看着你還算是機靈的,怎麼今兒反而是傻的了,皇陵,有小惠的地方麼?”
慕擎天張了張嘴,眼睛之中出現了茫然與無措。
是的,皇陵裡有的是惠妃的衣冠冢,可是沒有他母親的地方。
這個在二十餘年前就被定義死亡的女人,早在很早以前就有了一座屬於他自己的空墳。慕擎天不能把他放進去,那樣只會髒了他,妃陵不該是這個嚮往自由的女人該待着的地方。
“可是就葬在這兒,也太寒酸了吧!”慕擎天的聲音低低的響起,爲自己的母親委屈。
“這有什麼,難道還要請了那樂隊敲鑼打鼓送葬還是請那些道士法師來給這個丫頭做一場法事?”暗夜說道,“你認爲她會在乎形式麼?”
“我”慕擎天想了想,沒有說話,他很清楚,懷中這個女人會給出的是什麼答案。
“找一塊看得到日出日落的地方埋了吧!”暗夜說道,“那傢伙喜歡陽光,覺得那是最溫暖的存在。”
“好!”慕擎天滑下了一滴淚說道。
找了一塊地方,確實是不錯東方,不僅能看到陽光,還可以看到三皇子府,皇宮,這個地方她可以清楚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在幹些什麼。
墓碑一點都看不出簡陋,慕擎天的書法很好,上書只寫着惠姨的名字,落款兒慕三郎,慕擎天不想用自己的名字,那是慕佑稷給他取得,在去除毒素的時候,他想起了一個名字,那就是媚姨喜歡叫的乳名三郎。
暗夜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聲音悠揚,很讓人寧靜,似乎可以讓那故去的亡靈在輪迴之路上不再暴戾,安靜的等待下一世。
“你在唱什麼?”慕擎天,在墓碑上倒了一壺酒問道。
“我族人逝世的時候,要唱的歌,不過白虎是一個長生種,到現在也沒有唱過,沒有想到到這裡竟然派上用場了!”暗夜說。
“很好聽!”慕擎天說道。
“都要死了,自然要安靜祥和的走,不要走的心不甘情不願,我降生的時候,我的引導者可是對我說,又一個來受苦來了。”暗夜笑了一聲說道。
“爲什
麼這麼說?”慕擎天摩挲着墓碑說道。
“降生紅塵,就是體味痛苦的,死亡對於看開的人來說不過就是解脫,既然解脫了,自然是要高興,送別的曲子自然要是寧靜的!”暗夜說道,“她受了那麼多苦,解脫了反而不錯。”
“她是解脫了,可是我要報仇!”慕擎天的手繼續摩挲着石碑,五指已經開始有了血跡了。
“向誰?”
“慕佑稷,貴妃!”慕擎天說道,“不過不是殺了他們。”要好好留着他們,互相折磨,生不如死。
“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會是那麼簡單,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拉安然下水就行了!”暗夜拿出了一瓶酒灑在了惠姨的墓碑上。
“你先走吧,我要好好跟她說一會兒話!”慕擎天說道。
“幽冥,我們走!”暗夜也不羅嗦,直接叫上幽冥朝着安然的小院子走去了。
每次安然出門,秀兒都是數着日子過得,沒了那幾個人,雖然是有着一屋子人卻還是覺得冷清。
安然是一衆丫鬟的主心骨,沒了主心骨,做什麼都是不得勁的,聽到門外的驚呼聲,秀兒一下子就蹦達起來了。
“暗夜和幽冥回來了!”
秀兒直接就衝出了自己的房間,一打眼就看到了暗夜和幽冥那兩張醒目的臉,不過往後一看卻沒有看到自己主子的臉,秀兒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就只有你們兩個,主子呢?”
“到你主子的房間我們再說話!”暗夜和幽冥對視了一眼說道。
秀兒連忙點頭,打開了一直以來都打掃好的安然的房間,就見白虎和大變活人一樣,直接就將自家的主子給抱了出來放在了牀上。
“這是怎麼回事?”秀兒直接驚叫了。
現在的安然可以說十分的難看,雙脣已經是烏紫了,臉上還泛着不同尋常的青灰色,秀兒一摸手就發覺那雙手涼的厲害。倒是那一雙眼睛還是那樣,亮的厲害。
“她什麼時候醒來的?”幽冥看了一眼安然皺了眉頭說道。他已經看出來,安然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慕擎天讓我們走的時候,我覺得她的情況不是很好,就將她先帶回來了!”暗夜嘆息一聲說道,“她現在連顛簸一點都受不得,難道那時候讓慕擎天那個已經受刺激的傢伙再來一次刺激麼?”
“現在怎麼辦,這帝都就是有厲害的藥劑師,我們兩個也請不到吧!”幽冥看着自己都已經躺牀上起不來的安然還拿眼神安慰自己,就覺得堵得慌。
“我去求趙先生和蘇先生,他們的人脈廣,肯定是有法子的!”秀兒抹了一把眼淚說道。
“安然平常都把藥劑放在哪兒?”暗夜拉住了往外面跑的秀兒說道。
秀兒指了指牀頭的一個箱子後,連忙跑了出去,暗夜嘆息一聲然後打開了箱子。
他雖然是神獸但是辨別藥劑這一塊還是很有法子的,拿出了數種治療內傷的藥,看着安然說道:“哪,要用哪種,你能就眨一下眼,
不用就別眨眼睛。”
安然的睫毛微微一顫,似乎是答應了,在一番折騰後,安然喝下藥劑的臉色稍微好上了一些可是還是十分的難看。
“要是有魂珠就好了!”幽冥皺着眉頭看着安然說道。
“那玩意說不定全天下就只有那麼一顆!”暗夜懶懶的說道。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幽冥分明已經開始有些煩躁了,安然此時已經睡着了,似乎剛纔的睜眼睛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就看慕擎天了,雖然說魂珠可能是沒有法子,可是總還有其他的辦法。”暗夜摸了摸安然的額頭,觸手冰冷的感覺讓他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罵道:“那對師姐妹就是變成廢人了也能拖累人。”
幽冥抿了抿脣,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當時如果知道傳功這一件事情他覺得不會讓安然答應,這傢伙就是一個傻的,要是傳功有那麼容易,怎麼武聖就那麼幾人。
“如果只是生命不穩,我們還可以輸送玄力保住這傢伙一條命,可是現在……”暗夜用精神力探索了一下安然體內的情況,皺緊了眉頭說道。
現在的安然體內就是兩股玄力在打架,並且不斷的撕扯着內臟,剛剛吞下的藥劑好歹修復了一些,然後又開始被那些玄力破壞了,誰都沒有辦法阻止。
安然的體內現在就是戰場,而且這戰場內部沒有贏家,如果想用玄力壓制那就是讓安然快速死亡,現在的情況就是棘手,只能用藥劑吊着一口氣,在秀兒請來的藥劑師到來之前誰都沒有法子治療。
秀兒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藥,竟然真的帶着幾個藥劑師過來,不得不說趙楠的面子還是很大的,看着那藥劑師胳膊上的徽章,不算好,也不算差,難得的人才。
可是沒有想到的事情是那些鬍子都一大把的藥劑師們都開始搖頭,並且說了一句:“準備後事吧!”
“就真的沒有法子?”暗夜問道,心中有着莫名的酸澀在蔓延。
“這姑娘真是不知死活,接受了一位的強者的傳功,這兩相沖突才造成這樣的情況,除非請得到武聖給這丫頭散功,否則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是無力迴天的事情!”爲首的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秀兒直接癱軟在地上了,顫着嗓音問:“就沒有法子麼?”
長者搖了搖頭,開了一張單子說道:“我等也沒有法子,只能用這些藥劑吊着姑娘的命,能活幾天就看命數了。”
暗夜點了點頭,示意秀兒請他們出去,備好謝禮。
秀兒將這些老人家們請出去後,幽冥看了一眼暗夜說道:“如今怎麼辦?”
暗夜狠狠掐了掐眉心說道:“怎麼辦?把慕擎天那傢伙拖回來,最近的武聖不就是姓慕麼,看他有沒有法子。”
慕擎天看着墓碑,抿了一口酒,此時他的內心卻是痛苦不堪的,想着那過去幾個月經歷的種種,就覺得心就像是被鈍刀子一點點的磨着,難受得很。
“慕擎天你如果你不想再死一個就快點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