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或者說是魔尊，看着睽違已久的屬下，眸中閃過幾分激動，輕聲說道：“是的，本尊回來了。”
沒有過多的寒喧，也沒有擁抱或者傾訴離別之情，兩人就那麼靜靜地在那裡，一人站立，一人跪拜，只有本不該屬於高手的急促呼吸，才說明了他們內心有多激動。
過得許久，稍稍平復了激動之情的九齡才說道：“魔尊大人，屬下自三千多年前，前往天啓宗盜出預言詩之後，就知道您的下落，要着落在鳳凰轉世身上。鳳凰現世之後，屬下除了派人前往跟隨，自己也喬裝趕到天啓宗，密切關注事態發展。剛纔您覺醒時，我已察覺到異樣。但因爲天啓宗護山大陣開啓，我無法進入。所以，只能等您破困而出，前來找我。”
聽出他有解釋的意思，寒笑了一笑，說道：“你不必說這麼多。你是本尊最信賴的左右手，本尊相信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九齡激動不已，似乎數千年以來的等待尋找，都因這句話而變得更加值得。
平復了一下再度紊亂的呼吸，他說道：“是，大人。”
在殿中隨意走了幾步，寒問道：“我歸來的事情，你沒有告訴其他人吧？”
“還沒有，大人。”說到這裡，九齡又補充了一句，“在您離開後，魔域始終沒有新的王者，所有的子民都在期盼您的歸來。如果他們知道您的好消息，一定會非常激動。”
聽出這位忠心屬下的意思，是恨不得宣揚得整個大陸都知道，寒微微一擡手，說道：“不，繼續保持目前的狀態，暫時不必告訴他們。”
饒是九齡智計百出，也猜不出這是什麼原因，只能先應道：“是。”
看出他的疑惑，寒主動解釋道：“我雖然找回了前世的記憶，卻還有些疑問沒有解開。我希望掃清所有障礙，再告訴我的子民，他們的王回來了。”
原來如此。九齡立即問道：“不知您還有什麼疑問？若屬下可以幫忙……”
“你的殞月宮，這些年經營得不錯。雖然過了數千年，但好奇的人類仍舊摸不清你的底細。單憑這一點，你就非常成功了。不過，我現在要找的這個人，卻是殞月宮也觸及不到的。”
九齡略帶不服氣地問道：“什麼人？”
“驚鴻公子。”寒語氣微妙地說出這個名字，似是懷念，又似是仇恨，“那是那位，除了我與天啓宗劍祖之外，星元大陸僅有的另一位大宗師。但和劍祖不同的是，世人至今無人知道他的來歷師承，甚至也不知道他的相貌。只是知道，世上有這麼一位高手。”
聽到這裡，九齡臉上浮現幾分瞭然。這位驚鴻公子的確是出了名的神龍見首不見尾，殞月宮存在了數千年，雖然主要是調查魔尊的轉世，但有意無意間，他們還是掌握了不少人的信息，其中不乏各種高手。但關於驚鴻公子的，卻是到今一條也沒有。他們所知道的，和普通人知道的一樣多。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那殞月宮的確做不到。
回想着寒剛纔的話，九齡立即敏銳地抓住了重點：“難道您知道他在哪裡？”
“不知道確切位置，只知道大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的身世、還有仇人之謎，都要着落在這位驚鴻公子身上。”
說到此處，寒微微一笑，明明仍是舉世無雙的俊美，卻又有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就在寒提起驚鴻公子這個名字時，大陸的某個角落，一道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緩緩睜開了眼睛。似乎感應到什麼一般，眼中露出一抹殘忍的神色。
“近萬年過去了，你還是不懂得敬畏，妄想玩火……也罷，就讓我這做……的，好好管教管教你，我的寒……”
殞月宮發生的這一切，還有那神秘人的低語，明鳳舞分毫不知。
調整心情休息了一夜，次日她早早醒來，簡單地洗漱之後，便去尋找劍祖，聆聽教誨。
劍祖早坐在屋後的竹林間竺她見她
過來，打量了一番神色，發現她十分平靜，不由嘉許道：“喜樂不縈於心，你做得很好。”
修行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是心臺空明，不能有雜念。如果沉溺於世間的七情六慾，爲愛恨貪嗔心煩意亂的話，就算再有天賦，也成不了大器。明鳳舞能這麼快從友人叛離的打擊中走出來，劍祖深感欣慰。
明鳳舞也不便說，因爲自己本來就猜測到了寒的來歷，而且丙人必定還會相見，所以並不覺得這是多麼重大的事。對劍祖的話，她報之一笑，然後問道：“師傅，我們今天是先學法術，還是先學劍術？”
“先學法術吧。”劍祖說道：“爲師看你不只道尊一級，只差些許靈力，便可以衝到道尊二級。如果不練習好控制靈力的話，反而會因爲太過充沛，無法駕馭。”
明鳳舞感覺到，晉級之後的劍祖，眼力比以前又厲害了許多。只這麼輕輕一眼，就看破了她的修爲。不過幸好，沒有看穿她的秘密。
頓了一頓，劍祖又說道：“你進展如此神速，想來和這次的意外事件脫不了干係。看來，雖然有些曲折，但對你的成長反而是件好事。”
明鳳舞這才知道，雖然自己沒說，但劍祖還是知道了她最近的經歷。她不禁問道：“師傅，是誰告訴你的？”
“天劍。他很關心你。”說到關心二字時，感觀通透無比的劍祖，似乎別有深意。
但明鳳舞卻沒有察覺這微妙的不同：“這些經歷，確實是人得的體驗。不過，我也因此認識到了法術的重要性。師傅，你說這法術，要煉多長時間纔可以精通呢？”
“看天賦。有些人只需要花幾十年，有些人卻需要一輩子。”
聽劍祖這口氣，花幾十年都算快的，明鳳舞不禁有些鬱悶。這時，卻聽他又加了一句：“至於你，爲師看不透。”
因爲這句話，明鳳舞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催促道：“師傅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該怎麼練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