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林直接就呆掉了!
他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哪個高門公子沒有玩弄幾個婢女?像他這樣的,興城裡隨隨便便就能找出幾十個來,怎麼就偏他被人給告到了衙門裡?
“你瘋了吧?她是爺的丫頭,本就是給爺備下的,怎麼就成了玩弄她?若是擔心她走這條路,你們當初又何必將她給賣了?”
這話真有幾分的道理!
京兆尹聽了,真心覺得人家何公子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錯,若是因此就給他定罪,也的確是說不過去。更何況,這丫頭原本不是簽了死契的,至於爲什麼被髮賣,這也是人家自己的事兒,真沒有必要鬧到公堂上來說。
“原告,你們無憑無據,此女又明顯是死於自盡,仵作也已驗過,本官看你們痛失愛女的份兒上,便不再與你們計較,速速退下吧。”
何文林抖了一下眉心,就該如此!
什麼時候,這些窮困的小老百姓,也敢將他這樣兒的貴公子給告到衙門裡了?
“青天大老爺呀,你不能就這樣放過這個畜生呀!請大老爺明查呀。”那婦人一邊哭一邊喊着,奈何大老爺早已退堂,他們夫婦二人,也被衙役給架了出來。
到了大堂外,何文林走到了這對兒夫婦的跟前,極其輕蔑道:“就憑你們?也不看看你們都是什麼貨色,也敢將爺告了?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那名婦人明顯受了刺激,許是還不曾從喪女的痛苦之中緩過來,一臉呆滯。倒是那個農夫縮了縮脖子,面有畏懼。
夫婦二人相互攙扶着,又花了些銀子,總算是請人將女兒給安葬了,當天晚上,在自己的小院兒裡,便開始抱頭痛哭了。
這一晚,何文林倒是沒有再去城外,今日之事,多少還是刺激到了他,仔細想想,他還是要小心些爲妙。
想着母親要爲自己求娶顧家的四小姐,就算不是顧輕眉,可既然是姓顧,將來娶了她,總歸還是有多見見她的機會的。
如此想着,何文林便強迫自己安靜了下來,躺在牀上,沒多久,還真就睡熟了。
定國公府,芙蓉院。
顧輕眉瞪了眼前的白影一眼,“誰讓你插手的?”
“我這不是爲了在你面前好好表現麼?你不喜歡義安侯府,那總要有一個先開刀的吧?你的性子太溫良了些,這種有些狠的事情,還是我來比較好。”
顧輕眉的嘴角抽了抽,她的性子溫良?
估計除了他之外,這世上再沒有誰能對她有這樣的評價了?
“你太冒失了!你也不想想你是什麼身分?若是被人發現此事與你有了關聯,你將如何自處?你好歹也是靖王世子,一旦與你扯上了關係,那幾位皇子間的爭鬥,你不攪進去也不成了。”
李默白倒是十分淡定地笑了笑,眸子裡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你是在擔心我?”
顧輕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兒,“是,我是在擔心你!擔心你怎麼還不去死!”
李默白似乎是有些爲難,兩手一攤,“這可是有些爲難我了。你是知道的,我向來心疼你,若是我死了,你豈不是要守一輩子的寡了?那我如何能值得?”
顧輕眉氣得一腳就踢了過去,一臉憤怒道:“滾!”
李默白嫌棄地擰擰眉,“顧輕眉,仗着我寵你,竟然敢對我出言不遜了?”
顧輕眉哼了哼,扭頭不理他。
李默白雖然喜歡顧輕眉,也願意寵着她,可是不代表了他真就是一個沒有底限的人。
就比如說,他無法接受一個喜歡爆粗口的女子爲妻,這一點,自小便認準了的。如今能讓他不發火,已經是格外不易了。
不過看到顧輕眉那樣子,似乎是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李默白的眸光幽幽涼涼,讓側對着他的顧輕眉感覺到了幾分的不自在,正想着將人趕走,察覺到了一股真氣的流動,立馬就閃身避過,兩人竟然在她的閨房裡,就大動干戈了。
“你?李默白,你這個混蛋!”顧輕眉心疼她屋子裡的東西,自然是出手就受了限制,李默白可不管這些,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出手就很明確,就是要壓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你再說一個髒字試試?”李默白笑得很燦爛,可是那雙黑亮的眸子裡所散發出來的,分明就是一種極其危險的詭詐光茫。
顧輕眉再蠢也不會真的去試一試。
“你先放開我再說!”
“放開你,然後你再踢我一腳?顧輕眉,是什麼讓你覺得,我寵着你,就是爲了放縱你?”李默白說着,頭微微低下,只差一寸,兩人的鼻尖,就要捱到一起了。
顧輕眉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不明所以地,心裡有了那麼一點點的緊張,心跳似乎是加快了幾倍,而且,竟然下意識地就動了動喉嚨,做了一個很不美觀的吞嚥動作。
這在李默白的眼睛裡,分明就是一種邀約,一種勾引,一種挑逗!
於是,向來以謙謙君子形象示人的他覺得,怎麼能讓一個美人兒對自己動情,自己卻無動於衷呢?
所以,李默白毫不猶豫地再低下了頭,頭微微一偏,準確無誤地鎖住了身上的那抹紅脣。
“李……唔……”
再沒有一句成句的話了。
顧輕眉兩手被他壓到了胸前,無力將他推開,兩條腿勉強還能還能動一動,可惜了,才動了一下,就被對方發現了她的動機,直接將她的雙腿也給鎖住了。
顧輕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過自己的這張牀!
“顧輕眉!”李默白的脣自她的脣前移開,輕輕地喚着她的名字,顧輕眉總算是可以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不想他竟然將陣地轉移到了她的耳際,感覺到了黏乎乎的,帶有明顯溼氣的舌尖兒在她的耳垂上滑動,顧輕眉竟然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身下的人微微顫抖,李默白的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原來她的耳垂,竟是她的敏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