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營這麼大的動靜,怎麼不可能引起四方雲動?李魁剛出兵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太子,所以太子是第一個知道的,時刻盯着太子的辰亦君,也在城門封鎖的同時得到了消息。
太子一收到消息之後,便馬不停蹄的進宮,打算將這件事稟告皇上。畢竟巡防營還是在自己的手中,封鎖城門這樣的大事,就算他是太子也不敢下這樣的命令,若是皇上怪罪下來,他可是首當其衝的。而且如果晚了一步,被辰亦君捷足先登的話,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要背下這個罪名了。
“你說什麼?鳳王私自調動巡防營的人封鎖城門,左冷凰被人劫走了?此有此理!”辰玦一聽便氣得將手中的摺子摔了,這個鳳梟音真的是太無法無天了,封鎖城門這樣的事情是可以說做就做的嗎?
“是的,父皇,兒臣也是剛剛收到李魁傳來的消息。鳳王的態度很堅決,說這件的後果他會全權承擔,李魁迫於無奈,纔會這般魯莽行事了。兒臣一聽說這件事,便立刻進宮請罪了,事情從急,還望父皇能夠從輕處理。”辰亦君低着頭說。
“左冷凰可有消息?”
“還未曾。現在巡防營正在涼京城各處搜索,鳳王府的府衛也全部都出動了。兒臣一得到巡防營私自出動的消息便進宮來了,所以此時此刻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現在可沒心思去管左冷凰的下落,將這件事的責任推脫掉纔是上上之策。
聽到辰啓君說鳳王府的府衛全部都出動了,辰玦心中一動問道:“鳳王府的人你注意到出動了多少嗎?暗中可還有什麼勢力參與其中?”
“兒臣看了,鳳王府的府衛並不多,鳳王身邊的人還是從巡防營調走的一百來人。至於暗中的勢力,現在還沒有發現,一旦有別人出手的話,巡防營一定會有所察覺的。”辰亦君自然知道父皇這句話的意思,所以他也有交代李魁特別留意這件事。
“總之,先下個手諭將這件事公佈出去,以免百姓恐慌。讓京兆尹配合鳳王和巡防營的搜查,先將左冷凰找到纔是正經。至於鳳梟音,等這件事解決之後再來收拾他,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是,兒臣遵旨。”只要父皇不怪罪自己御下不嚴的話,這件事再怎麼鬧也不會損害到自己的利益。不過若是失去左冷凰這個人的話,也許會失去一大助力也說不定。所以無論如何,他還是希望鳳王能夠將左冷凰找到的。
鳳王府和暗閣的人明裡暗裡出動之後,千姝樓那邊也有了動作,但是她們畢竟不是明面上的人,所以也只能在暗地裡到處尋找蛛絲馬跡。好在還有巡防營的配合,再加上皇上也下了手諭,京兆尹的人也出動了,正可謂是全城搜捕了。
這是這樣的全城搜索,到了第三天也還是沒有半點消息,他們甚至不知道劫走左冷凰的人到底是誰,又有何目的。蕭遙甚至已經覺得左冷凰被不知不覺偷運出涼京城了,將搜索的範圍甚至擴散到了周邊的城池,但是也還是沒有蛛絲馬跡。
這三天的時間對了鳳梟音來說簡直比暗閣的煉獄更難熬,他沒辦法去涼京城各地一個一個的去找,他必須時刻守在王府裡面,等着別人將最新的消息傳過來,摘星樓那邊他也派了專門的人去守着,只要千姝樓那邊一有消息,他便能夠知道。
這三天的時間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凰兒到底在哪裡,過着怎樣的生活,他甚至敢都不敢想她究竟會得到怎樣的對待,每每多想一分,他就覺得呼吸困難。
數一數日子,今天已經是左冷凰被風間溪劫走的第三天了。自從那一日他們交談不歡而散之後,她就被禁足在了這一間小小的房間裡面,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了。但是看見伺候她的這個丫鬟的表情,想來外面也是不如意的。
她雖然不知道現在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她知道,鳳梟音在失去自己的消息之後,絕對不會坐以待斃。鳳梟音手中有暗閣,她的手中有千姝樓,她被救出去也只是遲早的事情。而且,就風間溪所言,他以爲自己是忘記小時候的那一段往事,所以無論如何也要讓自己故地重遊一番,所以一定會想盡辦法將自己帶出城的。
按道理來說,當日風間溪便下定了決心,第二日應該就會有所行動的,但是到了第三日還是沒有什麼動靜。這裡沒動靜的話,就說明外面的動靜大了,不知道鳳梟音到底是做了什麼,讓風間溪這般寸步難行。
她一直不明白,到底怎樣的一個人,怎樣執念的讓風間溪竟然這般。她都已經明確說過她不是他要找的人,但是他卻還是頑固不化。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還是懵懂的孩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信念讓他如此呢?
“房間裡面太悶了,能不能打開房門和窗戶透透氣。外面正是春暖花開的時節,院子裡面的桃花應該開了,折幾枝進來吧,順便尋一把琴過來,我想練練。”左冷凰看見送午膳進來的粉衣女子,清冷的吩咐。
“好的。”這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所以她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她只要保證主子要的這個姑娘不出房門,在他們商量出萬全之策之前還好好的待在這兒就行。
“能跟我說說外面的事情嗎?”她拿起了筷子,慢條斯理的進食,一邊不動聲色的試探。飯菜裡面並沒有什麼問題,所以他們應該不會再今日動身才對。
“我一直待在這裡,並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姑娘若是想知道的話,等主子過來之後再問吧。”粉衣女子緘口不言。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吧,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桃花摺進來之後放在角落的那個花瓶中把,離開的時候記得將所有的窗戶都打開。我想靜一靜,你守在門外就行了,我若是練琴的話,你也不要進來打擾我。”
“是,我明白了。”粉衣女子點頭應是,轉身去院子裡面折了桃花進來,又將房間裡面所有的窗戶都打開,收拾了桌上的殘羹冷炙之後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