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點點頭,接過琉璃手中的白鴿,她知道這個白鴿的重要性,不到萬不得已這隻鴿子決不能飛出去,一旦飛出便面臨着巨大的危機。
“你也是到了那邊記得多穿點,我聽他們說北方很冷,水潑出去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能凍成實心,而且湖面上不僅能站人,馬車還能在冰面上跑來跑去,可見那裡到底有多冷。”玲瓏關心的攏了攏琉璃的衣服,對於他們所有人來說,琉璃就像是他們的妹妹,讓他們即關心又疼愛。
笑着拉住玲瓏的手,琉璃調侃道:“我倒沒關係,只不過是玲瓏姐姐要一段時間看不到殘月師父了,一定會很辛苦的。”
聽聞琉璃調侃自己,玲瓏很是懊惱的揪出琉璃的鼻子道:“連姐姐我你也敢調侃了,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呀。”琉璃用力的抽出自己的鼻子,小鼻尖已經被玲瓏揪紅了,轉身就跑邊跑邊笑道:“等着,到了離風國我一定給殘月師父找個漂亮的女子陪伴,可比你這個母老虎強多了。”
“你敢,你個死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玲瓏站在房門口直跳腳,卻並未去追琉璃,直到琉璃走遠了,她眸中才渲染上一抹憂心忡忡。
遠處殘月淡淡的看着這一幕,尤其是玲瓏眼底深處的那一抹憂慮,不自然的便滑進了他的心底,以前都是他護衛在左冷凰的身邊,雖然也會遇到危險,卻從未像現在這樣危機重重,自從左冷凰與鳳梟音的婚事定了以後,爲了避嫌他便不在像以前那樣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了,可結果怎樣?他的小姐竟然被鳳梟音給弄丟了。
咔嚓一聲輕響,殘月手中的竹子被他折了個粉碎,鳳王、鳳梟音你都做了什麼?你配得上小姐嗎?殘月眼中一抹怒氣升騰而起,若是小姐平安無事還則罷了,若是小姐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拼了他一生也絕不會在讓鳳梟音見到左冷凰。
鳳王出京在京城百姓中並未掀起多大風浪,掀起風浪的是鳳王離京之後,一座名爲梅園的莊園裡傳出了小妾殺夫一案,並且這個小妾早在半年前便嫁給了兵部侍郎,一時間激起千層浪,這啓屍體早已白骨森森的案件震驚朝堂。
伴隨着皚皚白骨被公諸於世的同時,那所莊園裡還挖出了不下十具白骨,男女老幼各不相同,仵作還未等將全部屍骨驗過,便有事主滿身鮮血的擊響鳴冤鼓,狀告兵部侍郎李大人,爲了一女子滅人滿門。
當日恰巧太子在刑部喝茶聊天,聽聞此案倍感震驚,一怒之下拍案而起,勢要立查此案絕不容情。
一夕之間牽一髮而動全身,整個兵部人人自危,兵部侍郎鋃鐺入獄,派出人手前往三皇子府求助,無奈三皇子被皇上指派出京調查北方冬季雪災一事遲遲未歸。
再派人前往傾國公主府,被告之傾國公主出京爲皇上祈福,也是暫未歸京。兵部侍郎這才明白早已塵封五年之久的事情,爲何現在才被拉出來,這明晃晃就是太子一手策劃,想要斬去三皇子一條臂膀。
三皇子一黨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簡單,聯合起來力保兵部侍郎,卻是被牽連進去不少官員,皇帝震怒本不想追究,卻被三皇子一黨逼得不得不動,派太子徹查此事,沒想到正中下懷,太子雷厲風行寧可錯殺一萬也絕不錯過一個。
遠在北方的辰亦君剛剛查到鳳梟音果然藏身在龍鰲城主府,還未等他動手便聽到了京城發生的一切,在顧不得鳳梟音與左冷凰的事情,火速傳信給路上的辰傾鳳,要她務必在兵部侍郎斬首之前趕回救他一命。
其實他救的不是兵部侍郎,而是跟隨他的人心,若是救不了兵部侍郎,勢必會讓很多跟着他的人寒了心。
可任憑辰亦君在着急,他卻是無法立馬趕回去的,因爲此次出行他名義上是針對北方雪災一事前來賑災的,這賑災的錢糧還未到達,他便回京是萬萬不可的,那樣他會即失了朝臣的心,也失去了辰玦對他的信任。
萬般無奈辰亦君只好亮出了三皇子身份,公然住進了龍鰲城府衙之內,雖明知鳳梟音就在與府衙一牆之隔的龍鰲城主府,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希望他調遣來的高手能儘快趕到。
不過三天的時間,離風國便傳來了消息,暗月提前安排好的那些人也與暗閣失去了聯繫,得知暗月不讓他們與暗閣聯繫後,便徹底的不在聯繫那邊,而是全心全意的用在了離風皇宮之內。
“王爺,我們的人潛進離風國皇宮,並未查到任何異常,風間溪每日照常處理朝政,下朝便窩在御書房,不再踏出半步,您真的覺得王妃會在離風國皇宮裡嗎?”看着鳳梟音自打醒來後便陰沉的可怖的臉,暗月總覺得鳳梟音不在是以前的鳳梟音了,身上少了三分溫吞,多了七分冰冷淡漠。
揉了揉額角,鳳梟音只覺得刀口隱隱的疼,伸手按在傷口處不斷的用力,使得疼痛感倍增,嚇的暗月臉色一變道:“王爺,您這是在幹嘛?好不容易纔好起來的傷口,又被您弄的流血了。”
伸手就要爲鳳梟音解開衣衫從新包紮,卻被鳳梟音一把推開道:“這是在提醒我,這一切的傷痛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應該受着。什麼時候凰兒回來了,它們什麼時候才能癒合。”
“可不能這樣啊!王爺,您不爲別的着想,您也得想想只有傷口好了,纔能有力氣去救王妃啊!您這樣不起什麼作用的。”暗月不管不顧硬是給鳳梟音從新包紮了一回,十分不放心鳳梟音,便準備從此以後貼身伺候,決不能在離開半步。
厚重的綿簾一掀展景天緩步而入,看到暗月正在給鳳梟音穿衣便皺眉道:“這傷口怎麼又裂開了?這幫子庸醫,我非得把他們全換了不可。”
“無妨,是我自己大意扯開了,他們做得很好。”鳳梟音並不提傷口是自己弄開的,看向展景天道:“京城那邊可有消息。”